王大奎輕輕地用手一摸,發現自己整個人都飄在了井底。

    一百六十斤重的身體,就因為吸入了一口真氣,竟然懸在了井底的空中。

    整整五秒鍾,王大奎感覺自己都不屬於這個地球上的人類了。

    五秒鍾後,“撲”的一聲,王大奎重重地摔在了井底。

    “去吧,真氣已經進入,你已經有了一百一十二歲的真元氣息了。隻要你不再隨意造孽,便能如意長壽。”

    “謝謝爺爺,謝謝爺爺……”

    “大奎,你好之為之吧,我要走了。”

    “不,爺爺,大奎舍不得爺爺走,大奎舍不得爺爺走,大奎要給爺爺做牛做馬,大奎要給爺爺做牛做馬……”

    “不,大奎,你我若是有緣,今生還能再見麵。”

    “可是,爺爺,大奎以後,怎樣才能找到爺爺您呢?”

    “爺爺一覺醒來,不知道要多久。你若是不再造孽,能夠活到一百一十二歲的話,興許,我們還能再見一次也說不定。”

    “可是,爺爺,大奎怎樣才能再見到爺爺你呢?”

    大奎淚流滿麵,不停地對著北麵的牆磕頭。

    “大奎,縱是有緣的兄弟,也有分別之時。你我若是有緣再見的話,你必定能夠再能看見我。你現在睜開眼睛來。”

    那道聲音剛說完,大奎終於睜開了眼睛。

    一枚閃亮的銅錢,漂浮在王大奎眼前。

    那枚銅錢,金光燦燦,通體閃著光亮。

    王大奎整張臉都被那枚銅錢照亮了。

    “大奎,這枚銅錢落下來的時候,其實是正麵朝上的。以後,這枚銅錢你就放在身邊吧,它不僅可以保你平安,也能讓你我想見。”

    “爺爺,我怎樣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你呢?”

    “大奎,記住了,你我之間,若是相距十步之內,這枚銅錢便會發出嗡嗡的響聲。記住了,十步,記住了,十步……”

    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兩秒鍾後,兩名土匪被繩子掉了下來。

    他們看著滿地的銀元和銀錠,大聲地對著井口喊道:“軍師,老大還活著,老大還活著……這裏是個一個墳墓,這裏是一個地下墳墓,這裏有好多銀錠子……”

    站在井口的軍師,趴在井口,聽見了他們的喊聲。於是,他眯著一雙老鼠眼睛笑了。

    “軍師,你笑什麽?”旁邊的獨眼龍問。

    “老大、老八和老九他們都在下麵。底下,一共有幾把槍?”軍師問獨眼龍。

    獨眼龍一聽,頓時就明白軍師的意思。他嚇了一大跳,然後看了看身後二十幾名土匪。然後,立馬有十幾名軍師的老鄉,就用槍頂住了他的後腰。

    “獨眼龍,你幹,還是不幹?”軍師問。

    獨眼龍知道,軍師是要反了。麵對幾十條槍,他無可奈何,隻能咬著嘴唇,狠狠地說了一句:“幹!”

    於是,幾十條槍,瘋狂地對著井底,胡亂一通掃射。

    足足半個小時,深深的井裏,一直都彌漫著濃濃的一股硝煙。

    一個小時之後,軍師派人下到井底。他們隻看見兩個被打死的老七和老九,卻沒有看見王大奎。

    甚至,他們連一塊銀子也沒有找到。

    軍師不相信,於是親自下到井底。當天戴著眼鏡,舉著火把,終於在靠近北麵牆麵,發現了一條井底的秘密通道的暗門時,他剛想尖叫,一股黑色的陰風,將他整個人都吹散架了。

    軍師的頭被陰風吹斷;

    軍師的四肢被陰風吹斷;

    甚至,軍師那個曾經黑夜裏搗鼓過王大奎老婆的寶貝,都被陰風吹散;

    ……

    緊接著,深深的黑井,出現了塌方,將井底所有的土匪都淹沒了。從那以後,楓葉林的那群土匪,一個個都莫名地死去,要不就是成了啞巴,要不就是成了瞎子。

    沒有人再見過土匪頭子王大奎。

    更沒有人見過,那一枚掉進井底裏去的銅錢。

    慢慢的,楓葉林則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土匪窩。建國之後,楓葉林周邊雖然陸陸續續有了人煙,但那一片楓葉林所在的地方,依舊是人人都不願意提及的兒邪地方。

    …………

    晨光乍現。

    冷血從河中的車裏掙紮著逃了出來。逃出來之後,他來不及顫抖和療傷,便毫不猶豫地向那一片楓葉林逃竄而去。

    他萬萬沒有想到,死別三日,秦儉這小子竟然有這麽大的進步。剛才,汽車的油門是他踩的,而且,他也十分有把握,能夠將秦儉直接撞死。但是,令他不可思議的是,秦儉竟然在那麽短的一瞬間閃開了。閃開還不要緊,他甚至還單手扯掉了車門。

    高速前進中的汽車,仿佛被一個重型的機器手猛然間扯斷了一條腿,立馬就拐著彎衝進了旁邊的小河裏。幸好,冷血早有預案。他在汽車衝入河中之前,提前將韭菜花拉了過來,充當了自己的擋箭牌。

    關鍵時刻,韭菜花當然應該成為他的擋箭牌。

    對於這一點,冷血雖然有些惋惜,但是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對於他來說,韭菜花的死,是必然也是偶然。曾經好幾次,冷血都想過讓韭菜花去見見鬼。尤其是,當豹子頭帶著她走到倉庫裏的時候,冷血就已經不再想要她了。

    沒錯,冷血不得不承認,在諸多跟他有過關係的女人當中,韭菜花的確是最令他有些動容的一個。但是,一個殺手,是不可以充當一個言情小說裏的角色的。所以,他跟韭菜花之間的命運,也應該到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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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河水裏衝出來後,冷血奪命而逃。雖然身上受著傷,但是他的速度依舊沒有減退。身高一米九的身高,腿長速度快一直都是他的特長。

    僅僅半分鍾不到,冷血便來到了那片楓葉林。

    身體一衝進楓葉林後,冷血就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他一時半夥也說不清楚。等到在黑漆漆的一片楓葉林裏麵走了一段時間,他才猛然感覺到,原來林子裏麵的溫度,比外麵的溫度要低很多。

    冷!

    林子裏麵,冷得仿佛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娘的,這他媽的,究竟是個什麽鬼地方?”

    冷血來到一棵大葉子的樺樹底下的時候,已經冷得牙齒開始發抖了。因為是清晨,林子裏幾乎沒有任何光線,看起來仿佛更黑夜沒有兩樣。但是,冷血因為有一雙夜視眼,所以他能清晰地看見,一股股濃濃的白氣從嘴裏冒出來。

    剛才,冷血剛剛衝進林子的時候,也感覺到林子裏的溫度要比外麵低很多。但是,他以為隻是因為自己渾身濕透的原因。但是,此刻,他並不這麽認為了。因為,現在雖然是秋天,但是南方的天氣,根本不至於現在就能在一大早唿出白乎乎的熱氣來。連海這座城市,冬天的時間很短暫。一年到頭,幾乎都沒有幾天真正冷的時候。所以,能夠清晰地看見自己唿出的白色氣息,那就說明基本上是春節前後的天氣了。

    可是,為什麽,這片楓葉林有這麽寒冷?

    冷血卷縮著身體,渾身顫抖著,牙齒也開始打抖。因為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嚴重的緣故,他感覺自己快要產生錯覺了。他發現,眼前一棵棵筆直的大樹,仿佛在移動。

    沒錯,樹林裏的樹,開始在移動。

    冷血使嚇得打了個寒顫,然後他勁兒揉了揉眼睛,罵了一句:“操!老子難道真就不行了?”

    從從小到大,冷血最自信的,最引以為豪的就是他那雙眼睛。但是,此刻,他的眼睛,卻仿佛不大聽話了。如果聽話的話,眼前的樹林,眼前的一棵棵數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地移動呢?

    冷血看了看肩膀,肩膀上那塊被掀起來的皮肉已經不再溢血而變成慘白色了。他輕輕地用手戳了戳那塊死肉,果真已經沒有什麽知覺了。

    “難道,就他媽這樣玩完了?”

    對此,他感到有些難過,甚至感到有些絕望。他覺得,自己正在慢慢地走向死亡了。因為,隻有快要死的人,才會產生錯覺。

    突然!

    他聽見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響。

    冷血趕緊在地上翻了個滾,然後閃到了一塊大青石旁。緊接著,他再次揉了揉眼睛,然後將隨身攜帶的那把尖刀抽了出來。

    剛才,從倉庫裏到汽車上去的時候,冷血一共帶了兩把刀和一個拉杆箱子。箱子裏有很多錢,但是剛才因為車子衝入了河中,他已經來不及拿了。而自己帶的兩把刀,也有一把留在了韭菜花的腹腔之中。現在,手中這把尖刀,是冷血身上唯一的武器了。

    他右手緊緊地握住尖刀,然後咬著牙,在自己的肩膀上割了一刀。刀鋒很犀利,直接將那塊已經死掉的皮肉割去了。同時,冷血的肩膀上,再一次溢出一柱血來。秦儉再次感覺到了來自身體的劇痛,再次感覺到了滾燙的鮮血。他喜歡這種感覺。這種瘋狂的感覺,能夠讓他達到最清醒的戰鬥狀態。

    楓葉林中,光線很暗。但即便如此,躲藏在大青石後麵的冷血,還是可以清晰地看見,在距離他大約十五米遠的地方,有一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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