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我聽喬姐說,你是來找我借錢的?”

    豹子頭輕輕地用刀,撩起了韭菜花的臉蛋。

    果然是一張精致的臉蛋。尖尖的下巴,長長的脖子,就連她仰起頭的時候,她那憤怒的眼神,都是那樣的可愛。說實話,好久,豹子頭都沒有距離這樣有感覺的女人這麽近了。上一個令他心動的女人,是賴賴。隻不過,賴賴死前,那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實在是惡心到她了。

    豹子頭喜歡的女人,是那種,改狠就狠,該柔就柔,該聰明就聰明,該不怕死就不怕死的人……而眼前的韭菜花,明顯……有點兒意思。

    “我還聽說,冷血哥讓專門你來找我借錢,他想借十萬塊錢?”

    豹子頭說著,見韭菜花還不準備迴答。突然,他一把就用力掐住了韭菜花的下顎,然後惡狠狠地說道:“說話!豹哥我的脾氣,有些不好。我的耐心,也比原來差了很多。”

    “呸!”

    韭菜花重重地衝豹子頭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站在門口的喬剪刀心裏一驚。她料想在,豹子頭下一個動作,應該是將他手中的瑞士軍刀,直接紮進韭菜花的咽喉了。

    但是,豹子頭沒有。

    豹子頭不僅沒有殺她,反倒笑了,笑的聲音很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終於,還是說話了。”

    豹子頭所理解的說話,就是要會出聲。比如說,剛才韭菜花衝他狠狠地“呸”了一口,那其實也是一種出聲。在跟老三丁大頭生活了這麽久之後,豹子頭和喬剪刀幾乎都適應了這種不是言語的說話。

    “要殺,要刮,隨你的便!”

    既然,豹子頭都說韭菜花開口說話了,韭菜花也就不在執拗了。她高高地仰起頭,她的頸項很白皙,如凝脂一般滑潤。

    豹子頭輕輕地伸手過去,用巨大的手掌,貼著韭菜花的脖子。他的大手掌,因為長年練功和磨練,已經滿是老繭了。粗粗的手掌,就如同砂紙一般,在韭菜花的細膩的脖子上打磨著。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但是,韭菜花忍了。

    不忍的話,又能怎樣?

    “要殺要剮隨我的便?……哈哈哈,這可是一句經典的電影電視裏的台詞了。看來,小姑娘平時還是對生活很熱愛的嘛,平時,你的冷血哥哥有沒有經常帶你去一些電影院啊……哎呦,你冷血哥他天天殺人,哪有那麽多空帶你去電影院玩耍啊?再說了,電影院那樣的地方,其實是最好的殺人場所了,你就沒有親眼看見過冷血在那裏殺人……”

    “少放屁了,來吧!”

    韭菜花終於視死如歸了。雖然,當豹子頭說到“你冷血哥他天天殺人”這句話時,韭菜花不知為何懊惱萬分和追悔莫及,但是她還是不想再去想其它了。現在,她覺得,自己除了一死,真的沒有第二條路。

    “來?來什麽?來你說的要殺要刮嗎……哎呦,我的妹妹啊,雖然你對生活很熱愛,也很了解電影裏的那些情節。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般,當一個流氓麵對一個大美女的時候,他都不喜歡要殺要刮的。你知不知道,一般情況下,流氓會把那個大美女怎樣嗎……”

    豹子頭假裝很猥瑣地伸出舌頭,然後在嘴唇上舔了一舔,道:“哥哥告訴你吧。一把的流氓啊,不喜歡你要殺要刮的,他喜歡你要死要活的……知道什麽叫作要死要活的嘛……就是欲仙欲死……哈哈哈,哈哈哈……”

    “呸!”

    韭菜花想吐第二口唾沫的時候,豹子頭忽然一伸手。

    然後,他憑空一握,將韭菜花吐出的那一口痰,穩穩地握在了手心。

    再次張開手掌時,那口濃痰,那口帶著血絲的濃痰,緩緩地滴了下來。稠稠的,黏黏的……

    豹子頭看著那滴濃痰緩緩滴落,足足呆呆地看了兩秒鍾。然後,待濃痰滴盡之後,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好玩!”

    …………

    “變態!”

    韭菜花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用手去握住一口痰的。她也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喜歡欣賞濃痰落地,並且還說“好玩”的。這樣的人,除了是變態,還能是什麽?

    “我變態?你居然說我豹子頭變態?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男人更加變態?”

    豹子頭將手掌重新在韭菜花的頭發上揩幹淨,韭菜花皺著眉,咬著牙忍受著,沒有說什麽。豹子頭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冷血,是我見過的最變態的一個人。”

    “老子曾經在酒吧裏麵,親眼看見過他喝人血。你沒見他那個喝人血的那副貪婪的德行,我敢打包票,你看了之後,以後再也不會想跟他接吻了……我還看見,冷血跑到一個廁所裏麵……”

    “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嗚嗚嗚嗚……”

    韭菜花終於扛不住了。

    她的精神,甚至都接近到了奔潰的邊緣了。沒錯,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此刻,她能夠隱隱地相信,豹子頭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

    沒錯,絕對是真的!

    “不,不,不……你騙人,你在騙人,我冷血哥不是這樣的人。你才是變態,你才是大變態……”

    韭菜花瘋狂了,她想伸手去抓豹子頭的臉。但是,她的雙手已經被捆綁住了。她想用腳去踹豹子頭,但是她的雙腿也被捆綁住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站在門口修剪指甲的喬剪刀做的。

    她恨豹子頭,她更加恨那個站在門口的喬剪刀。是喬剪刀,才真正讓此刻的韭菜花墮入了生不如死的境地。

    “你,不得好死……”

    這句話,是韭菜花仰起頭,對喬剪刀說的。

    “很好!姐姐我就先送你一程。”

    喬剪刀預感到這個女人醒來之後,很多事情將會變得越來越麻煩。甚至,她已經開始懷疑,剛才自己在行刺豹子頭的時候,床頭櫃那個杯子,正是韭菜花故意掀翻打掉的。

    既然這樣,那就沒有必要讓這個女人活下去了。

    喬剪刀再次走了過去,然後從茶幾上拿起那把黑色的大剪刀。

    “去死吧,妹妹!”

    喬剪刀揚起剪刀,奮力向韭菜花的太陽穴紮去。她要一擊致命,她不能再讓這個難纏的女人多嘴。

    “嗖”

    黑色的剪刀,在虛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突然!

    就在剪刀距離韭菜花太陽穴隻有不到兩厘米的地方,一隻大手掌,緊緊地握住了它。

    因為剪刀太過鋒利,那隻巨大而粗糙的手掌,甚至都已經被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大手掌的低端,流了出來。

    “阿豹,你幹嘛?難道,這種賤-貨,你還想留著她?”

    喬剪刀想用力再刺,但是她發現,豹子頭的手掌力道實在太大了。豹子頭緊握住剪刀,然後慢慢下移,慢慢用力擰動著……

    終於,兩個人的較勁,有了結果。

    喬剪刀手中的剪刀,終於不敵,喬剪刀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憤憤地丟下手中的剪刀,甩手離去。

    “慢著!”

    喬剪刀剛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豹子頭低沉地說道:“以後,我沒有說要殺的人,你都別他媽先動手。除非,你他媽的想殺的人,是我。”

    “……”

    喬剪刀身子微微一縮,然後什麽也沒說,坐到沙發上,用遙控器擰開了電視。電視裏正播放的節目,是橄欖球比賽。

    喬剪刀看不懂橄欖球,但是她還是照樣看著。因為,她的心,她的腦子,以及她此刻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了……隻要能安安靜靜地坐下來,就已經很好了;隻要能不被豹子頭看出來,就已經是成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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