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儉剛一出機場,李蝌蚪就帶著三個鼻涕蟲小弟,在出口處舉著牌子迎接他了。牌子上赫然用黑色的毛筆字寫著“秦蚊香”。

    秦儉一看見那個牌子,心裏就不樂意了。

    娘的,這說明,李蝌蚪還是信不過自己嘛。李蝌蚪他之所以要搞這一出,完全還是想考驗一下秦儉的真實存在性。因為,隻有真正的秦儉,才會有胸口那道蚊香一般的疤痕。也隻有真正的秦儉,知道“秦蚊香”是怎麽一迴事。

    “娘的,蝌蚪,你幹嘛呢?還整這玩意兒?”秦儉對那個白底黑字的牌子,很不爽。再說了,眼下,自己發財了,榮歸故裏了,也不能用個白底黑字的牌子啊。

    聽秦儉這麽一說,蝌蚪也沒有反駁,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盯著秦儉上下打量起來。

    秦儉剛想伸手過去,跟李蝌蚪握手。李蝌蚪一把又將他的手打掉,然後,當秦儉剛想發火的時候,李蝌蚪給了他一個深情的擁抱。

    擁抱完了之後,按照程序的安排,李蝌蚪還特意用力地扯了扯秦儉的臉皮。

    “恩,皮是真皮。”

    確定不是僵屍皮後,李蝌蚪還在馬路邊,用一個花臉盆燒了些紙錢,示意秦儉從那火盆子上跨過去。

    秦儉想不配合,李蝌蚪有苦瓜臉的說,這些都是他叔叔的意思。

    沒辦法,秦儉隻好搖了搖頭,按照李蝌蚪的意思去辦。走完火盆,李蝌蚪還從那輛金杯車的後備箱裏,鬼使神差地掏出來一個桃木劍。他嘴裏念念有詞,揮舞著桃木劍,繞著秦儉的身體,來來迴迴地劈砍了九九八十一劍。

    “蝌蚪,我日你大爺的,你他娘的還有完沒完了?真把我當成張國榮了啊?比要再這麽弄,老子可要現原形了啊……”

    秦儉剛這麽一說,李蝌蚪和他的三個小弟,連忙後撤了一步,他們半信半疑地看了半天。然後,李蝌蚪微微一笑,道:“這真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叔的意思。其實啊,這也跟機場過安檢是一個道理。咱叔說了,你要真是個鬼,也鐵定過不了我這幾關的。”

    “去你娘的,你叔那麽厲害?你叔有那麽厲害的話,問問他,能看出來我是荊軻的神傳弟子不?要是看不出來,你叔就是個垃圾。”

    “行了行了,還荊軻呢,精子還差不多。”李蝌蚪再次擁過秦儉,遞了支紅塔山給他。

    “抽我的。”秦儉給他一支軟中華。

    李蝌蚪接過煙,看了半天,驚唿一聲:“吆喝,真發了?”

    “去你媽,秦哥我,啥時候騙過你啊?”說完,秦儉就要假裝用一張百元大鈔去點煙。他這一舉動,直接把李蝌蚪三個小弟給嚇趴下了。

    “瞧見沒,跟著我混,接觸的,都是大人物!”李蝌蚪趁機給自己臉上貼金。

    “知道知道,老大!”三個小弟,高矮胖瘦不一,唯唯諾諾,畏畏縮縮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初中都沒畢業的那種。

    “不錯啊,最近,隊伍有所壯大嘛。”

    秦儉沒想到,這才幾天沒見,李蝌蚪又收了這麽多的鼻涕蟲小弟,還買了一輛二手金杯。於是,他索性也大方一點兒,從口袋裏掏出幾個紅包,給李蝌蚪每個手下都派了一個。

    因為在來機場的路上,李蝌蚪一直給三個手下灌輸了錯誤的思想。他說,萬一秦儉要真是鬼,大家就一起大義滅親。所以,當李蝌蚪那三個手下拿著秦儉給的紅包後,他們一個個都手指發抖。

    這紅包,到底是拆呢,還是不拆呢?

    “草,嫌少是不?”

    秦儉看出他們臉上的苦瓜和異樣,便想把那幾個紅包收迴來。

    李蝌蚪連忙上前製止,笑著道,“他們幾個,不是嫌錢少。他們是怕,這紅包裏的錢,它不能用。”

    李蝌蚪剛一說完,一個手下就高舉著三張百元大鈔,大聲叫道:“老大,是真錢。瞧,有水印!”

    “去你媽的,還有水印呢,老子給你個巴掌印。”

    秦儉揚起手,剛要抽那個鼻涕蟲,李蝌蚪就已經躲在一旁笑得肚子疼了。

    ……

    李蝌蚪家。

    煙霧妖嬈、酒氣熏天。地上除了有條狗,還橫七豎八地擺滿了青島啤酒的瓶子、吃燒烤丟掉的竹簽。

    “好酒啊好酒,好兄弟啊好兄弟。”

    李蝌蚪很少喝上檔次的青島啤酒,他一邊打著嗝,一邊摟過秦儉,感歎著“有錢真好”“兄弟真好”。

    秦儉看著李蝌蚪醉眼朦朧而且一副人生得意須盡歡的傻樣,於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問:“蝌蚪,想不想發財?”

    李蝌蚪胡子拉擦,抬起顫抖的單眼皮,用迷茫的眼神望著秦儉,憋了半天,才猛拍了一下桌子,濺起酒花,大聲道:“廢話!誰他媽不想發財?你問問我的娟兒,你問問它,想不想發財。”

    李蝌蚪說完,用手摸了摸桌子底下那隻正在掉毛的花狗,花狗名叫“娟兒”,是頭母狗。

    娟兒被李蝌蚪摸了摸頭,又被賞了一塊骨頭,於是搖了搖尾巴。

    “媽的,我問你娟兒幹嘛啊?老子問你呢,你到底想不想發財?”秦儉說著,給李蝌蚪使了個眼神兒。

    李蝌蚪收到信息,揮了揮手,示意手下那三個鼻涕蟲可以滾蛋了。

    “大哥,你要真有發財的活兒,記得call我們啊,二十小時待命。”

    一個外號叫“耗子”長得也像耗子的小弟,手裏拽著兩串烤韭菜,嘴裏叼著一串烤生蠔,顯得有些依依不舍。

    “媽的,滾犢子!又是韭菜,又是生蠔的……你小心晚上擼林誌玲的時候,把你們家天花板給射穿了……現在,我跟你們秦哥,正討論國家十三五計劃的大事兒呢,你們幾個趕緊走。要真有好事兒,大哥我少不了你們的。”李蝌蚪用拖鞋,狠狠抽了一下耗子的屁股。

    “好嘞,那,那咱們就先走了啊。”

    耗子剛要走,李蝌蚪又把他拽迴來了。

    李蝌蚪將桌子上那些沒吃完的燒烤,還有一盤龍蝦,一股腦倒進快餐飯盒裏,對耗子講:“去,把這個給你嫂子送去。”

    耗子拎著袋子剛走,秦儉就死死地盯著李蝌蚪看。

    “喂,幹嘛盯著我看?”李蝌蚪有些不自然。

    “嫂子?嫂子是誰啊?”秦儉問。

    “哦,沒,沒誰……”李蝌蚪支支吾吾,意識到剛才說溜嘴了。

    就在這時,猴子屁顛屁顛又折迴來了,向李蝌蚪伸出手要錢。李蝌蚪狠勁兒抽了一下猴子,道:“狗日的,讓你送個快餐,你還要跟老大我要打的費?滾,自己踩車去。”

    猴子道:“不行啊,去孟芳家的路,太遠了。”

    猴子這麽一說,秦儉頓時就明白了。

    ……

    猴子走了。

    李蝌蚪和秦儉對視了五秒,兩人都笑而不語。

    五秒後,秦儉給了李蝌蚪一拳,道:“娘的,行啊!閃電戰用的不錯啊。才幾天啊,小芳就讓你給俘了?”

    “失戀後的小妹妹,容易上手。”李蝌蚪有些得意。

    “你倆,都滾了?”秦儉說的“滾了”是指“滾床板”的意思。

    “還沒,碰到她飄紅旗了。”

    一般,李蝌蚪所說的“飄紅旗”,是女生指生理期的意思。

    秦儉開始有些暗自佩服李蝌蚪了。這小子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勾搭女孩子還真是個人物。當然,這也得益於李蝌蚪的“好學”。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李蝌蚪讀的第一本書,就是白話兼彩圖版的《金p梅》。而且,這小子讀完還後,還寫了幾千字的讀書心得。後來,李蝌蚪再大一些,讀的書就更寬泛了,什麽《泡妞三十六計》《女性心理學》《搭訕技巧》《別說你懂女人》……

    總而言之,李蝌蚪對女性朋友的研究,絕對超出了一些社會學家。而且,他不光有理論,還有實踐。隻要被李蝌蚪同學盯上的女生,幾乎沒有不被他“實踐“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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