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兇悍老板和他的漂亮小作精 作者:禾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哥,嚐嚐這個湯。”王海親自舀了碗米酒小圓子,彎腰躬身,雙手遞過去。佟懷青站起來接過,笑著說了個謝謝。都吃差不多了,最後的一點甜湯就格外舒服,王海又舀了一碗,這下沒怎麽客氣,下巴一抬:“來,嫂子也嚐嚐……”話沒說完,小王大夫打了個哆嗦。因為池野笑得,見牙不見眼。給他看得有點,心驚肉跳。於是,這位當了他二十多年大哥,如今榮幸晉升為“嫂子”的男人,美滋滋地接過碗,勺子攪著吹了下,柔聲跟旁邊人說:“這個有點燙,別著急。”佟懷青便仰起臉,衝著人很乖地彎起眼睛:“好。”給王海看得目瞪口呆。哪怕整整一頓飯,倆人在他麵前都這個德行,但每次被閃到眼睛,王海還是覺得有些刺激。隻好悶不吭聲地喝酒,噸噸噸地往下灌。壓壓驚。反正倆孩子沒跟來,哄著在家裏寫作業呢,於是說話也膽子大,一開始就盤問戀情啥時候開始的,池野不吭聲,見佟懷青點頭,才含糊地說了個大概,這都快吃完了,王海仍有點恍惚。不可思議,又好像順理成章。他沒那麽古板,學醫的,懂得尊重各種可能性,隻是由衷地感慨一句,你小子也有今天。當年兄弟們為愛情流淚的時候,你在一旁看熱鬧,還以為真是塊木頭,沒想到在這兒等著呢,真他媽鐵樹開花,春心萌芽。“啥時候給大家夥叫上,一塊見見啊,”王海心不在焉地喝著湯,糖放多了,甜,“是不是就你還單著,淨讓人操心。”池野聞言,就去看佟懷青,聲音是猶疑的:“不著急吧”何嚐不想?不是說把佟懷青帶進自己的圈子,也不是向朋友們炫耀自己終覓良人,心裏隱秘的期待,是想讓對方看看他的生活,能夠更了解,更加喜歡自己。能夠離自己,更近一點。池野給佟懷青護得很好。這幾個月,其實已經遭到抱怨,說你是金屋藏嬌還是咋的了,天天都在屋子裏蹲著,也不出來逛逛喝點,是不是給兄弟們都忘了?池野就笑笑,不多解釋,自罰三杯。所以這會兒也去堵王海的嘴:“慢慢來就……”佟懷青:“行啊。”一碗米酒小圓子下肚,佟懷青已經舒服到眯起眼睛,酒味不重,軟糯香甜,還加了枸杞和紅糖,暖暖和和。連掀眼皮都懶洋洋的。笑著用手在池野臉上戳了個酒窩,用不知哪兒的方言說:“傻瓜腦殼哦。”可不是嘛,都看得呆了。池野喉結滾動了下:“那過兩天吧,我帶你見我朋友。”佟懷青語氣很輕鬆:“行啊。”想了想又說:“我這邊也沒啥朋友,哦黃亮亮你見過了,我爸你也見過了……”對麵的王海再次受到了驚嚇:“你們都見家長了?”“差不多,不過我這個家長有沒有無所謂,”佟懷青想了想,轉頭看池野,“我還一直沒問呢,那天你們都聊了什麽?”池野總不能把兩人的針鋒講與人聽,畢竟有層血緣關係,真要是割舍,也得佟懷青親自走出這一步,就輕飄飄地換了話題:“隨便說了點,沒什麽吃飽了嗎?”都吃撐了。仨大人跑出來開小灶,給倆孩子丟在家,也夠好意思的,這會兒都快十點鍾了,估摸著學生們都已經進入夢鄉,便更加的肆無忌憚,慢吞吞地離開,站在門口的時候,池野就給佟懷青裹上厚厚的大衣,又纏了兩圈圍巾,才滿意地一點頭,推開了門。風吹得冷,也能吹散一身的倦懶。王海在旁邊跟著走,夜深了,街道上沒什麽人,天涼,說話開始往外冒白煙,花好月圓,路邊的臘梅已經悄悄冒出了朵。反正穿的也厚,能拉著手。影子斜斜地交疊在一起,始終沒有分開。王海看了會,自己也笑了,叫池野:“嫂、嫂子。”池野答應得很快,尾音上揚:“嗯?”“你他媽還上趕著呢,”王海笑罵一句,“酸得我倒牙……啊哥我不是說你倆啊,挺好的,真的,我特別高興。”看出來了。喝得都有些踉踉蹌蹌。還特拽地不讓人扶。“池野人不錯,”他湊上來,趴在佟懷青的肩膀上,醉眼迷離,“當然,你也不錯!哥們看好你!”佟懷青輕輕地托著他的胳膊。王海一激動,嗓門就跟著變大,但說來說去也不成調子,隻是反複地說好,說他高興。池野無奈地看著佟懷青,給人接過:“醉了。”“不要你們扶,我家、家裏人在等著我呢,”原本還嘟嘟囔囔的人,在看到前方路口站著的身影時,立馬直起了腰,“媳婦,我在這兒!”身形俏麗的女人很快地跑過來,扶著王海的身子,半是抱怨:“這都多少年沒喝成這樣了,今兒個是怎麽了?”說著就抬起頭,衝池野笑道:“大哥你也不管管他。”旁邊的人原本還耷拉著腦袋,聞言精神了,大手一揮:“別,叫嫂子!”然後,當著媳婦震驚的臉,直直地指著佟懷青。“這才是大哥!”-迴去的路上,佟懷青說自己腳痛,要背著走。池野知他在撒嬌,故意逗人:“叫聲好聽的?”身體已經蹲了下去,微微側過半張臉,月色下眉骨很英挺,眼含笑意。佟懷青伏在那寬闊的後背上,由著對方給自己托起,這下影子徹底重合,隻有上麵的兩個腦袋挨著,他貼著池野的臉,去捏微涼的耳垂:“想聽什麽?”池野這處特敏感,受不了,也沒法兒躲,就笑。“親愛的?”池野:“哎。”佟懷青忍著笑:“老婆?”這下,答應的聲音更響亮了。驚動了旁邊灌木叢裏的小刺蝟,擠著雜草往前跑了,這裏綠化做得好,市郊就是大片的農田,也有不少的小動物,趁著夜色出來覓食,所以別看路上沒什麽人,盯著他們看的黑眼珠,可不少呢。隻是看了會,都跑開了。嫌倆人黏糊。“講真,喜歡我叫你什麽,”佟懷青捏著耳垂上的凹陷,來迴在指尖撚著,“說說看,我聽。”他倆其實挺有默契,比如是否跟朋友坦白,都沒有商量過,一切自然而然地發生,至於這個稱唿問題,也沒有討論過。池野想了想:“都行。”叫哥的時候,感覺這家夥沒安啥好心,叫名字的時候可能有點小小的生氣,無論怎樣,都很可愛。至於個別特定環境下才能叫的,他受不了,不敢提。佟懷青沒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注意力全在手指間的耳垂,池野小時候身體不好,據他所說,當地有這樣的傳統,男孩子打個耳洞裝姑娘,能騙過閻王爺。“要不,我也打一個吧。”池野給人輕輕往上托了把:“怕你疼。”佟懷青毫不客氣:“床上的時候,也沒見你跟我客氣。”聲音又啞又低,像摻了蜜。池野扭頭看他:“寶寶。”手肘那裏掛著腿彎,往下一摸就是腳踝,佟懷青不知哪兒學的審美,出門的時候還要給褲腿往上卷兩圈,露出截白生生的腳腕,池野不樂意,還以為是褲子長不合身,已經要過去拿針線盒給人裁剪,卻被罵了頓,說這樣好看。好看也不成,冬天了,不許臭美。所以這會摸到的,就不是冰涼纖細,而是褲腿下的長襪,毛絨,厚實,一隻手就能完全圈起來。池野收迴手,笑笑沒吭聲。佟懷青讀懂了意思。東西,人家可是買齊了的。說過了,按他的喜好,隨便挑。佟懷青眨眨眼睛,暗叫一聲完蛋。趕緊轉移話題,拍著那硬邦邦的肩:“這邊都居民區了,放我下來。”“沒事,”池野不緊不慢地往前走,“都睡了。”前方進入小巷道,頭頂是稀拉橫扯的電線,旁邊灰牆的是家屬院單元樓,低矮的是紅磚砌成的自家小院,隱約有咕咕的叫聲,是柵欄裏的雞半夜扒拉草叢,踱著步子來迴轉悠。明明對麵那處小樓還亮著燈呐。“那是網吧,”池野看了眼,語氣稀鬆平常,“不睡覺,大半夜地打遊戲。”佟懷青趴他耳朵邊:“哥。”酥酥麻麻的。池野的耳朵真的太敏感,沒辦法,原地深唿吸了會,才給人放下來,半是無奈:“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