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並未追問所謂的元界規則到底是什麽。


    對他而言,隻要知道那位古老的存在並不簡單,盡量不要接近對方就好。


    他對信仰之力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了解的。


    一旦在信仰之力的加持下成為如同邪神一般的存在,那麽隻要是存在都會對周圍的人造成很嚴重的影響。


    甚至有過某位邪神收集的信仰之力太過強大,直接讓整個小世界化作荒蕪的例子。


    信仰之力的厲害之處楚陽自是十分清楚。


    正因如此,他也明白那位古老的存在究竟有多危險。


    縱然是實力如此強大的雲璃也對對方避之不及。


    不過現在看來,那位古老的存在可能並不清楚自己已經淪為“邪神”的事。


    畢竟那些亂七八糟的邪惡力量早已不複存在,唯一留下來的隻有強大的信仰之力而已。


    如果這些元界修士對信仰之力並不了解的話,確實有可能發現不了。


    考慮到這一點,楚陽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不禁開口問道:


    “就這麽放著它不管?”


    如果那位古老的存在真的已經成了所謂的邪神,就連雲璃這個層次的強者都會受到影響,那麽對方簡直就是移動的災星,可以說是禍亂之源。


    放任這麽一個如此強大的邪神自由活動,說不定就連整個諸天萬界都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楚陽自己倒是不怎麽在意這件事。


    他又不是什麽正義的使者,隻要不影響到自己那自然不會太在意。


    但以他對雲璃的了解,對方肯定不可能會放著這麽一位邪神不管。


    就算再怎麽忌憚,肯定也會想一些辦法去處理這個問題。


    無論雲璃的性格再怎麽惡劣,多麽喜歡搞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但本質上對方依然是位正道修士,還被冠以“先行者”這個名號,在這種事上隻會有一種選擇。


    可看雲璃現在這樣子,似乎已經不想去摻和那位古老存在的事了。


    不管怎麽看似乎都有點反常。


    見他這個表情,雲璃似乎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麽,微微搖頭道:


    “你覺得這個空間是為了什麽才被製造出來的?”


    楚陽完全沒想到雲璃居然會反問這麽一個問題,不由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對方到底想說什麽。


    曾經的他還以為這個空間僅僅隻是他的考驗之地,但聽這話似乎並非如此。


    雲璃話中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這個空間的作用十分簡單,那就是關住那位“邪神”。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算那位古老的存在並不清楚自己已經成了所謂的喜神,但身為對方好友的那位大能不可能不清楚。


    即便對信仰之力並不了解,但隻要靠近對方就能感覺到那些特殊的力量。


    不願傷害好友的那位大能自然沒有使用太過殘忍的方法,而是直接製造了一個牢籠,將對方關了進去。


    而且有那位金蟬王的存在,這也算是一個讓對方無法離開這個空間的理由。


    隻是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地下世界中的那些修士又起到了什麽作用?


    既然特意將那麽多修士拉到了這裏,應該不至於一點作用都沒有。


    也許這才是真正和試煉有關的東西。


    不過楚陽現在自然不清楚具體緣由。


    但如果關於那位古老存在的猜測並非虛假,隻能說那位上古大能確實老謀深算,居然考慮到了這麽多東西。


    看到他的神色變化,雲璃不由嗬嗬笑道:


    “看來你也想明白了……總之我們隻需盡量不和那家夥扯上關係就好,其他的事創造這個空間的那位早就已經考慮周全了。”


    “說的也是。”


    楚陽點了點頭。


    別的不說,他還是挺信任布置試煉的那位上古大能的。


    越是深入試煉,他就愈發覺得對方深不可測,仿佛什麽都已經考慮到了一般。


    縱使是在數萬年之後的現在,各種發展也完全沒有偏離對方的計劃。


    不得不說能做到這一點確實極為難得。


    而身為對方好友的那位古老存在自然早就已經被重點關照了。


    無論是一直待在那山脈中直到壽元耗盡,還是發生意外離開了那裏,對方顯然都有著充足的預案。


    這種事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他們操心。


    那位上古大能連十方妖王都能算計,這些事自然也不在話下。


    楚陽現在甚至懷疑那位上古大能完全能輕鬆處理金蟬王,但為了讓那位古老的存在待在山脈中才沒有動手。


    別看那金蟬王隻是一介偽君子,但再怎麽說對諸天萬界也不會產生多麽惡劣的影響。


    甚至可以說那位喜歡“懲惡揚善”的金蟬王對諸天萬界的發展是一件好事。


    無論金蟬王再怎麽裝樣子,這麽多年的所作所為都是實打實的,確實算得上是佛門子弟。


    這麽一位無害甚至對諸天萬界有益的存在自然沒必要處理。


    當然一切的前提都是金蟬王的偽裝並未暴露。


    若是真被誰看出了他的真麵目,身為堂堂妖王的那一麵肯定會被激發出來。


    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會有怎樣的反應。


    就像是楚陽之前遇到的那樣。


    這麽一想,好像也沒必要考慮這麽多東西。


    反正那位上古大能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隻需要沿著既定道路繼續走下去就足夠了。


    因此他們接下來的目的地自然就是傳說中的忘川河。


    一念至此,楚陽不由轉頭對一路上都宛若透明人,甚至比流蘇、流螢還要沒有存在感的紅玉問道:


    “你對忘川河有什麽了解?”


    此言一出,他自己也稍微有點驚訝。


    因為他忽然發現這還是自己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和對方說話。


    自從帶著對方迴到地下世界後,對方就仿佛隱形了一樣,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甚至他有時候都忘了還有紅玉的存在。


    隻能說自從見到雲璃之後,紅玉就已經徹底沒有一點存在感了。


    特別是在金蟬王如此輕易就被雲璃封印之後,對方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連自己的氣息都收斂了起來。


    這無疑是對方有意為之。


    楚陽倒是能理解紅玉在遇到一位實力遠遠強於自己,甚至一根手指就能捏死自己的強者後,很想將自己當成一個小跟班,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彰顯自己的存在感的想法,但這做得也太過極端了一點。


    也許這就是某些妖族與生俱來的天性吧。


    盡管紅玉嚴格意義上來說並非妖族,但對方無疑和真正的妖族幾乎一模一樣。


    無論是各種力量還是心理層麵上都和真正的妖族沒什麽區別。


    如果不是知道紅玉的本體是什麽,相信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她是妖族。


    隻能說紅玉的情況確實太過特殊,任誰也想不到區區畫中之物居然還能誕生靈智,甚至修煉到了這個地步。


    楚陽確實很好奇那幅畫究竟有多麽強大,除了紅玉之外的畫中之物又是什麽樣子,但他也很清楚這些東西也就隻能在心裏想想。


    連雲璃這樣的存在這麽多年裏都沒有發現一點相關線索,直到現在才遇到紅玉這個畫中之物,他自然更加不可能找到那幅畫。


    而且就算遇到了紅玉這位畫中之物顯然也無法確定那幅畫所在的具體位置。


    畢竟就連紅玉自己都對此一無所知。


    正因如此,楚陽現在倒是沒有太過在意紅玉那畫中之物的身份,更加在意的是對方和自己同為試煉者的事。


    紅玉不僅僅是和他一樣的試煉者,居然還都來到了同一個試煉地點。


    如果試煉目標一致的話,他確實得防備一下。


    但如果試煉目標並不一樣,說不定還能共享一下情報。


    當然她並沒有掌握什麽重要情報就是了。


    紅玉聞言稍微思索了一陣,隨後便微微搖頭道:


    “我隻知道忘川河的河水有著清除記憶的效果,而忘川河中還生長著許多特殊的靈草……”


    “這也算有不少信息量了。”


    楚陽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有雲璃在,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紅玉會忽悠他,就連藏著掖著也不太可能。


    紅玉對雲璃的恐懼可以說是刻在骨子裏的,實際上就是對方的天性。


    隻要在雲璃麵前,對方就不可能說什麽謊話。


    雖然沒有太多依據,但楚陽的直覺是這麽認為的。


    眾所周知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不過紅玉說的東西倒是和他預想中的大差不差。


    既然都叫忘川河了,河水有著讓人忘卻的效果自是一點都不奇怪。


    至於那些特殊的靈草,直到親眼見過之後才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當然楚陽並不認為那忘川河中僅僅隻有這點東西。


    能被那位上古大能選為試煉之地的地方肯定沒有這麽簡單。


    這一點他從彩雲間和精靈之森中就已經深深體會到了。


    按照之前的經驗,他總覺得可能又會遇到十方妖王之一,或是與之同一層次的存在。


    不過這次有雲璃在身邊,他倒是安心了不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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