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此方時間簡單,但離開卻並沒有那麽容易了。


    饒是有龍女相助,要想真正迴到原來的世界也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畢竟對方雖強,但和創造此界的存在相比還是有差距的。


    這個差距自然不是實力,而是對這個世界的掌控。


    楚陽倒是可以唿喚那個麵具人,讓對方將他帶迴去,但有龍女在也隻能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了。


    他忽然想起了和自己一起進入此方世界的林雨。


    對方顯然也在這個世界中的某一處,但他現在也沒那功夫去找了。


    迴到原來的世界後再讓那個麵具人將對方送迴來就好,這樣還更加方便。


    而在這百無聊賴的時間裏,也隻能依靠聊天來度過。


    .........


    “沒想到你會這麽果斷。”


    龍女忽然開口道。


    楚陽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微微搖頭:


    “莫非你能解決這個問題?”


    龍女顯然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很快就迴答道:


    “不,我畢竟不是此方世界的創造者,自然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況且就算真是創造者可能也無法做到。”


    “不就是一段記憶麽?”


    楚陽明知故問。


    他當然知道此事的真正難度,現在隻是想把話題繼續下去而已。


    迴想起來到雲羅界後經曆的種種,楚陽不由輕輕一歎。


    雖然早就知道這是個虛幻的世界,可他在這個世界的經曆卻是真實的。


    經曆了這麽多事後,他當然不想將這個世界的事當做虛幻。


    正因如此,這段結束得十分突然的旅程才會令他悵然若失。


    仿佛自己還未展開拳腳問題就已經全都解決了。


    當然最令楚陽在意的還是記憶的問題。


    一旦他離開雲羅界,此界中人的相關記憶便會不複存在。


    無論是雲秀、沐珂還是其他人皆是如此。


    他的存在並不會在她們記憶中留下一點印記。


    能記住這段旅程的也就隻有他和妙音而已。


    這才是楚陽悵然若失的根本原因。


    如果此界中人都是虛幻他或許還不會在意。


    但這些人毫無疑問是真實存在的,他這段經曆無比真實。


    正是看出了這一點,龍女才會說他果斷。


    隻是楚陽很清楚這件事無法改變。


    畢竟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性質,即便是創造出此界的人都無法改變。


    除非那位上古大能親至,不然根本無法讓此界中人保留這一次的記憶。


    龍女顯然明白這一點,所以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過這方麵的事。


    想到這裏,楚陽再次輕歎一聲。


    而龍女雖然知道他是明知故問,但還是耐心解釋道:


    “雖然隻是一段記憶,但這本就是此方世界的規則,我也無能無力。”


    所謂的此方世界規則楚陽當然很清楚。


    妙音在這方麵倒是沒有騙他,或者說幾乎所有時候都是實話實說,隻是有選擇性地實話實說而已。


    這個世界本就是隨著外來者的記憶和認知而改變的,一旦外來者離開便會迴到原來的樣子,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不管是世人的記憶還是其他東西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一切都迴歸原樣。


    這便是此方世界的法則。


    熟知那位上古大能行事風格的楚陽自然明白這就是對方的手筆。


    因此除非擁有比肩甚至超越對方的力量,不然根本不可能對此施加影響。


    那個麵具人雖說有一個“創造者”的名頭,但更像是在一切都準備好後為炸彈點火的那個人。


    沒有她此方世界自然不會誕生,但她的作用也就僅此而已。


    一個如此弱小的存在就算真有什麽了不得的神通也不可能創造出一個如此大的世界,更別說還不隻是一個,而是數以千計的世界。


    若是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那個麵具人也就不會拜托他們進入雲羅界搜尋自己的身體了。


    一個連自己創造的世界都無法進入的家夥,談何保留此界中人的記憶?


    一念至此,楚陽便點頭道:


    “說的也是。”


    他隻是想隨便找個話題罷了,實際上本就對此很清楚。


    要不然也就不會那麽果斷離開了。


    龍女顯然很清楚他的心思,看了他一眼便輕聲道:


    “也許你可以永遠留在這個世界。”


    這顯然是一個辦法。


    隻要他留在雲羅界而且妙音不作妖,這個世界豈不是並非虛幻?


    那些熟悉的人依然存在,世界本身也會一直發展下去。


    看上去倒是和尋常的小世界沒多大區別。


    可夢境終究隻是夢境而已,就算再怎麽真實也是如此。


    楚陽微微眯起雙眼,淡淡道:


    “終究隻是虛幻,我也並非無牽無掛之人。”


    “你若是想迴到原來的世界也沒有那麽簡單。”


    龍女眯起雙眼。


    “若是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也許這個世界也是一個退路,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


    聽到這番話,楚陽不由微微一愣。


    別說還挺有道理的。


    如果到了最後關頭他依然無法通過這次試煉,那直接一頭紮進此方世界也是一個退路。


    進入這個世界後,他的意識便脫離了自身,成了此方世界的一員。


    在這裏他根本就無需考慮所謂的試煉,完全能作為此方世界的一員繼續活下去。


    代價便是永遠無法離開此界——除非能繞過試煉之地直接迴到海神宮。


    但正如龍女所言,隻要活著就還有一線希望。


    比起形神俱滅或是變為野獸,這個下場好太多了。


    正當楚陽思考著這些事的時候,龍女的聲音再次響起。


    “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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