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一個月時間便已然流逝。


    依舊和一開始沒什麽區別的房間內,楚陽臉帶笑意地感受著自己體內已經恢複完全的力量,當然他的內心卻並沒有那麽平靜。


    盡管受的傷極其嚴重,已經到了全身動彈不得的地步,但以他的體質恢複得還算快。


    若是真花上幾個月的話,他肯定會無比難受。


    畢竟他現在修煉了被魔改後的萬獸訣。


    楚陽並沒有忘記自己在萬獸門中遭遇了什麽。


    除了確確實實得知了那一帶宗門的具體情況以外,剩下的更多還是對他的限製。


    體內已經存在莫名其妙修煉至大成的萬獸門的他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若是沒有在完全被同化成動物之前通過試煉的話,他的下場會無比淒慘。


    這也就罷了,最讓他難受的自然還是萬獸訣那極為嚴苛的限製。


    每隔個幾天都得修煉一下這門功法,長時間沒有修煉的話會爆體而亡。


    而由於養傷,他已經一個月都沒有修煉萬獸訣了。


    正因如此,縱使現在力量已經完全恢複,可身體卻依舊十分難受。


    他現在算是明白那虎頭人之前說的那番話了。


    僅僅隻是一個月沒修煉萬獸訣,居然就要遭受如此折磨。


    此時他的全身上下就像是著火了一般,刺骨的痛意上下翻滾。


    甚至有時候五髒六腑也會傳來鑽心的痛楚。


    如果不是早已見識過許多大風大浪了,楚陽肯定早就已經在地上翻滾了。


    現在這個程度雖然非常難受,但還是能稍微忍忍的。


    起碼不能讓幻靈宗知道這件事。


    本來就已經養好傷準備離開了,他可不想橫生波折。


    這般想著,楚陽臉上依舊露出了一個欣喜的笑容。


    隨即他看向房門,微微笑道:


    “請進。”


    此言一出,房間大門便頓時被輕輕推開,顯露出了那隻熟悉的白兔。


    小兔子緩緩走到床邊,開口道:


    “你終於恢複完好了。”


    “是啊,托你的福。”


    楚陽點了點頭。


    他之前還想稍微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但這位幻靈宗修士卻不想接受。


    對對方而言,這隻是償還萬獸門人情的一環而已。


    所以自然沒什麽好感謝的。


    發現表達謝意可能反而會引起對方不快後,楚陽自然也沒有再提過此事。


    當然他在心裏也記住了這個宗門,以及這隻可愛的小兔子。


    雖然以後大概率不會再相見,但至少這對他而言是一段值得記住的經曆。


    白兔聽到這話則是輕歎一聲,緩緩道:


    “這可和我沒關係,我隻是和你說說話而已,這麽嚴重的傷勢你都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恢複完全,看來你確實不是一般人。”


    “能陪我說話我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楚陽微微搖頭。


    白兔似乎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入下去,很快就話鋒一轉道:


    “對了,我一直都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你想不想迴答。”


    “什麽問題?”


    聽到這話,楚陽頓時微微一愣。


    說實話這還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了。


    在養傷的這一個月裏,他和這位幻靈宗修士聊天的時間可不少。


    雖然大多都是一些沒營養,堪稱雞毛蒜皮的小事,但他現在也多多少少對這位將幻靈依附在小兔子身上的存在有了一點了解。


    當然,他了解的未必是真實的對方。


    但光從這一個月的接觸來看,楚陽還真不覺得對方會問出這種問題。


    無論這位幻靈宗修士的真實性格到底如何,在和他交流的時候都一直在避開一件事。


    那就是雙方的個人信息。


    不管是他的還是自己的個人信息都從來沒有提及過,甚至一點邊都不沾。


    不說具體修為、所在宗門這些較為基本的,就連姓名都從來沒有過問過。


    不管是對他還是這位幻靈宗修士而言,彼此都是隻相處一個月的過客,未來幾乎沒有再見麵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知道這些東西確實沒有什麽必要。


    楚陽對此也沒什麽意見,所以一直以來都顧及到了這一點。


    然而他卻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是在臨別前特地問了這一個問題,實在是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仿佛這一個月裏和他聊天的根本就不是對方一樣。


    看到他這個反應,白兔顯然也明白他大概在想什麽,很快就搖頭道:


    “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有點好奇而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雲仙宗弟子吧?”


    “……這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楚陽臉上滿是驚訝。


    聽到對方口中的“雲仙宗”三個字,他頓時震驚不已。


    明明聊天的時候他都沒有顯露過一點這方麵的東西,為何對方卻能知道得這麽清楚?


    雲仙宗可不是一般的宗門。


    即便對方隻是瞎猜也不可能猜到雲仙宗頭上。


    畢竟除了少部分修士之外,玄靈大陸對雲仙宗的認知都極其有限。


    隻知道這個宗門實力頂尖,而且隻有女性修士而已。


    當然,隻有女性修士這個描述已經並非事實了。


    但這顯然和距離雲仙宗如此遙遠的幻靈宗沒什麽關係。


    楚陽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位幻靈宗修士為何能知道他是雲仙宗弟子。


    身上的力量氣息?


    先不說他根本就沒有修煉雲仙宗的功法,就算真修煉了對方也不可能感知到。


    幻靈宗的力量太過特殊。


    其他修士無法感知到他們的力量氣息,他們自然也無法感知到其他修士的力量氣息。


    說白了這種情況本就是相互影響的。


    兩種截然不同不同修煉體係的產物本就不會有任何交集,都無法感知到彼此的力量。


    因此這個答案顯然可以排除。


    隻是除了這一點之外,楚陽還真想不出對方到底是怎麽猜到的。


    然而白兔卻說出了一個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迴答。


    “其實我原來就是雲仙宗弟子。”


    盡管對方在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很平靜,但卻讓楚陽頓時雙眼瞪大。


    “等等,可……”


    他本想脫口而出“幻靈術不是隻有凡人才能修煉嗎?”,但卻硬生生止住了話語。


    一旦這話說出口的話,豈不是坐實他對幻靈宗其實極為了解,和他之前一個與展現出來的樣子很是不符。


    這樣一來反而會徒增對方懷疑。


    但他心中的疑惑依舊存在。


    明明那張地圖上對幻靈宗的描述寫得明明白白,而且也很符合實際。


    可如果對方原來真是雲仙宗弟子的話,又怎麽可能修煉幻靈術?


    脫離一個宗門再拜入另外一個宗門並不罕見,尤其是對那些地位不太高的宗門弟子而言。


    但總不可能已經成了雲仙宗弟子,卻依舊隻是個凡人吧?


    除非連宗門功法都沒修煉過,不然怎麽可能還能成為幻靈宗弟子,修煉幻靈術?


    不過楚陽稍微思索了一下,發現似乎還存在唯一一種可能。


    那就是自身力量全失,修煉的功法也從自己身體中消失,又迴到了如同空白一般的凡人狀態。


    這樣一來倒是能成為幻靈宗弟子。


    隻是這種手段確實非常少見,而且具有極高難度。


    單純隻是廢除一個人的修為自然簡單粗暴,但讓功法脫離可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了。


    起碼就算是全盛時期的他都做不到。


    甚至別說是他了,連身為諸天萬界最頂尖強者的白音都做不到。


    功法這玩意一旦修煉就會和修士本身融為一體,按理來說根本不可能完全分離。


    隻要還殘留一點就不可能修煉幻靈術。


    當然楚陽也不敢對此下定論。


    諸天萬界如此廣闊,各種各樣的修士更是層出不窮,也許真存在擁有如此手段的修士。


    白兔顯然不知道他在這短短時間內居然想了這麽多,隻是語氣複雜地說道: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


    見她顯然不太想說的樣子,楚陽隻好詢問道:


    “可就算你原來是雲仙宗弟子又怎麽能認出我呢?我連宗門的功法都沒修煉,還是個男人。”


    他自然能理解對方不想告訴他來龍去脈的心思。


    不如說這才正常。


    說白了他們之間也就點頭之交,稍微聊過一些話的關係而已。


    這種顯然是自身秘密的事當然不可能輕易告訴他。


    既然如此那他也隻能換一個問題了。


    他對這個問題也極為好奇,而且應該也不是什麽無法告知於人的事。


    白兔的迴答卻十分簡單。


    “你身上有幾樣東西是我原來的師父身上的……而且你身上還存在她的氣息。”


    “原來的師父?”


    聽到這話,楚陽不由微微一愣,隨即很快就想起了什麽。


    拿出那幾樣青璿交給他的保命之物,他繼續開口問道:


    “你說的是這些東西?”


    “沒錯。”


    白兔微微點頭。


    “既然這些東西在你手上,那就代表你和她關係匪淺,所以我才會猜你是雲仙宗弟子。”


    “原來如此。”


    雖然依然存在不少疑惑之處,但楚陽總算明白對方是從哪看出他是雲仙宗弟子的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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