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有多麽荒淫無亂呢,原來就隻是這樣而已。”


    人未至,熟悉的聲音便傳入了楚陽耳中。


    接著他便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麵前的燕姣然。


    當然,實際上不用看清楚來人他也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


    因為在他認識的這麽多人中,也就隻有燕姣然會對他這麽說話了。


    這姑娘完全沒有什麽包袱,一些有損形象的話經常從她的口中說出。


    或許這就是真性情吧。


    她帶著那一張美若天仙的麵容說出這樣的話確實有點違和。


    話雖如此。楚陽還是比較欣賞她這一點的。


    他最厭惡的便是那種表麵上和和氣氣矜持無比,實際上人模狗樣的存在。


    這並不是像什麽傲嬌或者如月霜一樣的外冷內熱,純粹就是虛偽而已。


    因此他和燕姣然交談的時候自然會感到十分舒服。


    對方就像他的老友一般,在她麵前也無需顧及這麽多。


    而且雙方也沒有摻雜一點異樣的感情,就隻是友誼而已。


    楚陽自然不是對燕姣然不感興趣。


    隻要不是那種性格惡劣或者人盡可夫的存在,是個美女他都感興趣。


    莫非真會有人不喜歡這樣的美人?


    至少他是個正常男人,當然會有這方麵的想法。


    不過楚陽心知自己和燕姣然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而且對方對他也沒有什麽想法。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不會自作多情了。


    就這麽當個好友也挺好。


    或許在她麵前,他還能稍微敞開一下心扉,說說那些在其他人麵前難以啟齒的話。


    比如燕姣然剛剛那句話,估計也就隻有她會這麽說了。


    對於她有這樣的看法,楚陽也絲毫沒感到意外。


    從他亦或是塗山玖、花靈語她們的角度來看,或許他的“道侶”數量太過誇張。


    畢竟他一向都是幾乎來者不拒的。


    隻要相貌過關、性子合他胃口,也不是什麽浪蕩女子的話,一旦對他表達好意他都不會拒絕。


    正因如此,他在這方麵可以說是十分隨便。


    經常出現一些“先上車後補票”的情況。


    即便沒有多少感情基礎,經過朝夕相處之後都能變得親密無間。


    就算諸天萬界的風氣十分開放,對這種“開後宮”的行為見怪不怪。


    可真正親眼看到有這麽多女人和他關係親密,自然會大為震驚。


    而在這之中,燕姣然就是個例外了。


    身為管理偌大一個位麵上萬年的她,就算沒有多少處事經驗也見識到了許多事。


    因此在她眼中,楚陽的行為確實沒什麽好驚訝的。


    說不定在她管理的位麵中,比他還誇張的比比皆是。


    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強者擁有的資源可謂是無比誇張,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如此。


    正是因為見得多了,燕姣然才會說出那一番話。


    似乎覺得他之前那鄭重其事的樣子有點小題大做。


    和燕姣然相比,同為位麵意識的寧楚楚就單純多了。


    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沉睡中的她心智自然和燕姣然不能比。


    甚至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雖然沒有去探究過她具體的想法,但楚陽大概也能猜到一點。


    估計寧楚楚看到有這麽多“姐姐”出現,心裏反而會十分開心。


    這麽多年以來,她實在是太孤獨了。


    萬仙位麵的位麵意識僅僅隻是數千年就有了尋死的想法,更別說她們這些活了數萬年的最初位麵意識了。


    在這種情況下,或許沉睡就是最好的解決之法。


    這麽長時間的枯燥生活沒多少人能受得了。


    “你怎麽不給點反應啊?”


    楚陽思緒漸遠,都快忽略麵前的燕姣然了,惹得她忍不住出聲道。


    “……隻能說你的見識太廣了吧。”


    沉默過後,楚陽不由歎了一口氣。


    “或許對你來說,這事並沒什麽好奇怪的,畢竟你所在的位麵肯定有一些這樣的事,但一般人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一次,當然會十分驚訝。”


    為何會造成這種情況楚陽自然十分清楚。


    盡管諸天萬界一向弱肉強食,不管是男是女擁有眾多道侶都極為正常。


    可那至少也得是赫赫有名的強者才會有此種福氣。


    大多數人就算知道這個世界的風氣,其實也沒怎麽見識過。


    所以眾女才會如此驚訝。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燕姣然點了點頭,笑嗬嗬地說道:


    “那我就不糾結此事了,還是換一個話題吧。”


    聽到她這話,楚陽不由露出疑惑的神情,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麽。


    其實之前燕姣然說要來這裏做客的時候他就感到有點奇怪了。


    雖然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但卻完全不符合她的性子。


    有這個時間,她肯定更想好好體驗一下數萬年以來都沒體驗過的感覺。


    以她的修為,完全能好好遊曆一下這偌大的諸天萬界。


    何必花這些時間來這裏。


    不過燕姣然的行事確實難以揣測,他也不清楚對方到底有什麽目的。


    就在楚陽陷入思索之時,燕姣然抿了抿嘴,緩緩說道:


    “其實……”


    她說話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麽難以啟齒之處。


    見燕姣然如此猶猶豫豫的樣子,楚陽不由感到十分好奇。


    自從認識到現在,他從未見過這姑娘如此扭捏。


    她一向都是大大咧咧,有話直說的樣子。


    不管想說什麽,似乎她都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情況。


    在楚陽的眼中,燕姣然一直都是那種心直口快的類型。


    哪能想到有一天會看到她如此反應。


    不過他的疑惑很快就被解開了。


    或許是知道自己此時實在太過畏畏縮縮,燕姣然深吸了一口氣,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我想把這裏當成我的據點,可以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從未出現過的懇求神色,就連語氣都軟萌了不少。


    要不是極為了解這女人,楚陽估計還以為她是什麽萌妹子。


    當然,從外表上看的話,燕姣然確實也算得上是萌妹子。


    不過她一直以來都是那種毫無顧忌的形象,楚陽根本無法將現在的她和以前的她聯係在一起。


    “有什麽特別的理由嗎?”


    楚陽微微皺眉,疑惑道。


    他沒想到燕姣然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時有些疑惑。


    如果說這句話是月霜甚至花靈語說的,他倒是不會感到奇怪。


    因為她們一個對他懷有異樣感情,一個視他為恩人,都有理由留下來。


    可燕姣然不同,她不僅實力強大到足以在諸天萬界橫行無忌,還對他有恩。


    真要說對他有什麽感情……估計也就是覺得他好玩吧。


    所以楚陽想不出她到底有怎樣的目的才會說出這番話。


    “唔……”


    麵對他的詢問,燕姣然先是咕噥了一聲,隨即眼神閃躲地說道:


    “你這裏有這麽多傳送門,那我就不必花時間去找遊曆的目標了,直接從這裏傳送過去就好,諸天萬界位麵之外的空間實在是太空洞了,我有點受不了。”


    說完這些後,她不由觀察了一下楚陽的神色變化,隨即繼續道:


    “我就是為了這些而已,別的沒什麽。”


    聞言,楚陽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單從燕姣然說的理由來看,她的話確實有一定道理。


    在離開靈虛界以後,她今後便會致力於在諸天萬界中雲遊。完成多年以來的心願。


    數萬年以來都被困在位麵意識空間,她自然想好好見識一下諸天萬界的景象。


    甚至還能以不同的身份迴到曾經她管理的位麵,從不同的角度好好感受這個束縛她這麽多年的地方。


    但每個位麵之間的間隔都有一定距離。


    就算是以她的修為,也要花很長時間在趕路上。


    為了更加方便快捷,自然還是通過傳送通道前往另外的位麵更好。


    既然如此,那這個傳送站自然就是最符合她要求的地方。


    不僅能快速前往另外的位麵,甚至這些位麵都有一定的說明。


    不至於如同開盲盒一般,不親身接觸就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個道理楚陽自然也能明白。


    所以真要說起來,燕姣然這番說辭確實沒什麽問題。


    甚至可以說是理由充分,連他也無法反駁。


    可見到燕姣然那極為不自然的神態之後,楚陽就不得不懷疑了。


    燕姣然涉世經驗不深,一向都是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樣子。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準確形容她的話,那就是真實。


    因此她其實並沒有什麽撒謊的經驗,更談不上什麽技巧了。


    像現在這種躲躲閃閃、支支吾吾的樣子,一看就是在說假話。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自知之明。


    所以不管理由再充分,顯然都是隨口撒的謊罷了。


    想到這裏,楚陽不由定定注視著燕姣然,想試試能不能再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什麽。


    而在他的目光下,燕姣然竟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能抬頭望望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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