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大事不好啦!”


    一進入他們師徒的住處,楚陽便聽到了一個極為焦急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還是對方那熟悉的氣息。


    說實話,就算不聽這句話中的音色,光從語氣上他就能知道說話的是誰了。


    除了那隻小狐狸,他的徒弟裏沒有誰會這麽一驚一乍。


    楚陽轉頭一看,發現燕姣然此時也露出了無奈又有著一絲寵溺的神情。


    看來她對這個小師妹……不對,現在已經不是小師妹了……很是了解。


    而且一看就知道塗山玖的本性。


    也是,燕姣然連他的變化都能看出來,而且一下子就懷疑到了奪舍上麵,明明原主和她幾乎沒有交流過。


    這樣的洞察力,能看穿塗山玖的偽裝倒也正常。


    畢竟現在塗山玖的偽裝還遠未達到完美,也就隻能迷惑住那些不了解她的人。


    好巧不巧,她周圍全都是不怎麽了解她的存在,所以自然不會發現什麽蹊蹺。


    在這一點上,楚陽這個師父也是如此。


    所以他在一開始才會以為當時塗山玖的傷心情真意切,若不是有功法相助肯定會被騙過去。


    而當愈發了解小狐狸,同時小狐狸在他麵前也很少進行偽裝之後,楚陽倒是已經不吃她這一套了。


    塗山玖的本性如何,他自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此就算她這麽一驚一乍,他也不會覺得真有什麽大事發生,估計就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


    看到氣喘籲籲跑到他麵前,身後的尾巴左右擺動的小狐狸,楚陽敷衍地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故作震驚道:


    “怎麽,發生了什麽大事?”


    見他這個極為不自然的樣子,就連燕姣然也不由側目。


    那個眼神似乎是在說:你也太假了吧?


    而身為專家的塗山玖看到他這個敷衍的樣子,自然知道自己的話沒有被當迴事,鼓起臉頰道:


    “師父你的反應也太敷衍了吧?這次可是確確實實的大事,說出來肯定會嚇你一跳。”


    看到楚陽滿臉不信的樣子,她似乎還想繼續說下去,但卻突然看到那個被燕姣然背著的小女孩。


    “這是誰?你們這次出門到底幹了什麽?”


    “這……”


    突然被這麽一問,燕姣然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看到她如此反應,楚陽明白她肯定是想到了楚靈稱唿他們為父母一事,導致腦殼有點短路,所以他連忙解圍道:


    “這是你的小師妹楚靈。”


    既然楚靈沒醒,那就先將徒弟這個身份確定下來。


    至於她醒了之後對他和燕姣然的稱唿,那就以後再做解釋吧。


    反正塗山玖、月霜也不是外人,對他們之間的關係很清楚,自然不會有什麽誤會。


    到時候好好解釋一番就完事了。


    “小師妹?”


    聽到這三個字,塗山玖十分驚訝,撅起嘴巴道:


    “你的徒弟還不夠多嗎,居然又收了一個,而且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姑娘。”


    你不也是毛都沒長齊嗎?


    聞言,楚陽不由抽了抽嘴角,心裏吐槽道。


    還未等他迴應,塗山玖突然用十分懷疑的目光看向他,欲言又止地說道:


    “師父,你、你……不會又用了什麽特殊手段強行收人家為徒吧?”


    說完這句話後,她還忍不住瞄了燕姣然一眼。


    “……當然不是,你當我是什麽人?”


    楚陽有些無語,沒想到原主遺毒這麽深,就連塗山玖都如此懷疑他。


    看來原主的做法實在太過分,造成的影響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消除幹淨。


    隻不過他這句話顯然沒起到什麽效果,塗山玖那懷疑的目光反而變得更加刺人。


    這個眼神仿佛是在說:正是因為你是那種人,我才會懷疑你。


    對此,楚陽一時有些語塞,隻能搬出救兵來。


    “我這次又不是單獨行動,你覺得你二師姐會放任我那樣做嗎?”


    楚陽直接將一直在偷笑看戲的燕姣然推到塗山玖麵前,讓她幫自己澄清一下。


    看到她之後,塗山玖眼中的懷疑瞬間就所剩無幾,如此變化讓楚陽無語凝噎。


    盡管燕姣然一直在後麵偷笑,一副靜觀好戲的樣子,但她也不會睜眼說瞎話,很快便澄清道:


    “這你可就冤枉他了,小師妹就像你一樣,都是被他救了,見她無家可歸便將她收為了徒弟。”


    解釋完之後,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柔聲道:


    “放心吧,師父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不會再做出那麽過分的事,不然……不然我也不會原諒他。”


    聽到這番解釋,楚陽非常想給燕姣然豎一個大拇指。


    短短幾句話既大致說明了楚靈之事,還不忘為他說好話。


    這就是他的好徒弟啊,淚目。


    而且這句“不是原來的他”確實也不算說謊,他確實不是原主。


    但在其他人看來,這隻不過是在說他的已經改變了而已,解釋得十分巧妙。


    不過對楚陽而言,他對徒弟們會不會發現他不是原主這件事並不是很在意。


    反正她們都和原主沒什麽感情可言,有幾個還對原主恨意滿滿。


    就算知道他不是原主也不會有什麽意見,甚至普天同慶也不無可能。


    而除了她們之外,原主在這個世界絲毫沒有牽絆,壓根無需擔心暴露身份。


    “確實,師父現在真的和以前有所不同,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塗山玖低聲喃喃,隨即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嬌聲道:


    “既然二師姐都這麽說了,那我就暫且相信師父吧。”


    喂,怎麽搞得你像是師父一樣。


    聽到這話,楚陽心裏忍不住吐槽道,口中卻迴到原來的話題。


    “現在你該說說為啥大事不好了吧?”


    他微微眯起雙眼,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幽幽道:


    “若是那種屁大的事,哼哼……”


    “放心,說出來肯定嚇你一跳。”


    說起這事,塗山玖的表情很是興奮,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宗主不久前隕落了,現在宗門上下都亂成一鍋粥了。”


    聞言,楚陽神色一滯,驚訝道: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宗門上下都傳遍了。”


    “可我迴來的時候也沒看到宗門有多亂,反而比原來更安靜了。”


    “當然會很安靜,現在各脈的弟子都被召了迴去,也就隻剩下我們千影山了。”


    塗山玖一副極為興奮的表情,嗬嗬道:


    “現在就是所謂的山雨欲來風滿樓了吧,各脈都蓄勢待發,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麽好戲。”


    原來如此,宗門裏這麽寂靜都是因為各脈首座要搞事了。


    或許明日便是爆發的時候,現在隻是大事發生前的寧靜而已。


    不過令楚陽有些驚訝的是,宗門居然這麽快就知道了陳宇的死訊,顯然有類似魂燈之類的能即時知道掌門身死的東西。


    沒想到這麽個小宗門都有這種高科技。


    他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感歎道:


    “這確實是個大事啊。”


    “對啊,這麽精彩的樂子我們可不能錯過,反正也輪不到千影山,就這麽看戲就好。”


    塗山玖語氣高昂,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難怪這麽興奮,原來就是喜歡湊熱鬧。


    楚陽微微搖頭,緩緩道:


    “不,這次爭奪掌門一事我也要參與。”


    此言一出,塗山玖和燕姣然都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塗山玖才納悶道:


    “師父你是認真的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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