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就在楚陽和花靈語一時相視無言之時,一道咕噥聲突然響起。


    兩人頓時轉頭一看,發現白陌晴的雙眼已經恢複了清明。


    顯然她的意識終於迴到了自己的身體中。


    距離蘭珂離開已經過去了許久,她恢複如常也很正常。


    隻不過被楚陽和花靈語這麽一看,白陌晴似乎有點摸不著頭腦,疑惑道:


    “怎麽突然盯著我?”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不由掃視了一圈周圍,發現那頭外表奇怪的域外天魔正好在她身邊。


    見此,她的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喃喃道:


    “奇怪,這麽快就到這裏了嗎?”


    見她那副茫然的樣子,楚陽不由和花靈語對視了一眼,心下頓時了然。


    看來白陌晴的狀況確實和他之前猜測的一樣,完全沒有被蘭珂操控時的記憶。


    說得明白一點的話,其實就是蘭珂的意識會暫時取代白陌晴的意識。


    所以當她的意識降臨到白陌晴身上之時,白陌晴的意識便會陷入沉睡之中。


    這樣一來,蘭珂的所作所為她自然完全不知道。


    這也就造就了她記憶中的一段空白。


    不過或許是因為白陌晴頭腦比較簡單,又或許是被蘭珂下了什麽不能差距到不對勁的命令。


    所以她在失去了一段記憶之後即便感覺很奇怪,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之處。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會往自己被操控的那方麵去想。


    不然的話,她就這麽被蘭珂操控這麽多年,獻祭了如此多的壽元,不管是誰都會覺得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


    即便一時想不到是自己被操控,也會費盡心思探求真相。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白陌晴的頭腦才會這麽簡單吧……


    看著白陌晴已經恢複如常,似乎完全不在意剛剛的奇怪之處時,楚陽心中突然想到這個可能。


    畢竟一個人的成長是需要大量的經曆的,但白陌晴由於記憶中的空白實在太多,她實際上經曆的事情並不是很多。


    不僅如此,蘭珂還消除了她之前那些關於花靈語的記憶。


    這麽一來,白陌晴的記憶缺失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她現在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楚陽雖然沒經曆過這種情況,但他能想象出來白陌晴究竟處於一個怎樣的境地。


    想到這裏,楚陽不由輕歎一聲。


    若是他也遭遇這種事的話,被操控著幹什麽事暫且不提,估計自己已經快變成一個傻子了。


    當記憶缺失過於嚴重,他的大腦肯定要宕機。


    “你不是要探查這個洞天嗎,趕緊辦完事吧。”


    然而就在他長籲短歎的時候,白陌晴似乎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催促道。


    看到她臉上那不耐煩的表情,楚陽不由抽了抽嘴角,無語地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花靈語。


    你看你這個二姐成什麽樣子了?


    然而他得到的卻是花靈語嘲笑的眼神。


    見她一副看戲的樣子,楚陽頓時搖了搖頭,對著白陌晴笑道:


    “白姑娘何必這麽著急呢,我還想到處看看呢。”


    如果他之前還想著盡快調查完成,然後直接去挑戰蘭珂的話,那他現在覺得自己應該緩緩了。


    並不是因為對方的實力有多強勁,因為這個因素之前也存在。


    恰恰是因為蘭珂忍不住來找他談話,楚陽才想著會不會有什麽別的破局之法。


    經過剛剛一事,他已經大致明白蘭珂的想法了。


    不就是想得到他的幫助,然後一舉突破到絕仙境之上嗎?


    盡管他完全搞不懂究竟有什麽方法能辦到此事,但從蘭珂那渴求的樣子來看應該是十拿九穩。


    隻不過楚陽根本不感興趣就是了。


    因此這次談話雖然不歡而散,但他也稍微加深了對於這個敵人的了解。


    從蘭珂斷然拒絕他的提議來看,她心裏壓根就沒有穩贏他的把握——當然僅限琉璃宮宗門洞天之外。


    甚至離開自己的大本營,她可能連自保都辦不到。


    正因如此,即便隻要取得他的信任就能皆大歡喜,達成自己的目的,但蘭珂也依舊不想離開自己的大本營。


    因為在她心裏,自己離開那裏會有生命危險。


    這樣一來的話,楚陽大概也就能估計一下蘭珂的戰力了。


    雖然加上那些域主,她這一方的戰力非常強悍,完全淩駕於他之上。


    但至少現在看來她心中還是有所忌憚的。


    至少他也有可能威脅到蘭珂的生命。


    不然的話,她的行事風格應該更加從容,根本不會因為他的提議突然發怒,還丟下了這麽一句狠話。


    蘭珂最後的那句話在楚陽看來,完全就是示弱的意思。


    因為她根本不敢離開自己的老巢和他決一死戰,隻能在早已布置好一切的地方等他送上門。


    所以發現這種情況之後,楚陽的信心頓時又增長了幾分。


    盡管他完全不知道蘭珂一方的戰力究竟有多強,但對方肯定知道他這一方的實力如何。


    畢竟他全程都處於蘭珂的監視之下。


    就連江茗雪的存在,她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因此通過蘭珂的反應,楚陽能大概明白自己在她心中處於一個什麽位置。


    從而推出她這一方的實力幾何。


    如今看來,結果還是比楚陽預想中的要積極許多的。


    本來他都以為這次已經毫無希望了,沒想到居然還真有一點機會。


    正因如此,他才想稍微緩緩前進的步伐。


    先在這第四域中好好想想。


    蘭珂身上就沒有什麽弱點嗎?


    她施加在白陌晴她們身上的操控之術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等等等得,蘭珂身上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


    若是能知道其中一些東西,就能大大提高他的勝算。


    而其中一些關鍵之處,或許就在白陌晴身上。


    所以他才會想著和白陌晴稍微打好關係,看看能否在她身上得到一些什麽信息。


    隻不過蘭珂也不是傻子,在一直注視著他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讓他得逞。


    如果她的控製力真的那麽強的話,直接給白陌晴下命令就完事了。


    這樣的話,白陌晴肯定不會透露出一點關於她的信息。


    雖說如此,楚陽還是覺得自己大有可為。


    因為從蘭珂之前的反應來看,她壓根就不敢離開自己的大本營,更別說直接下來和他見麵了。


    這樣一來,隻要他一直不前往宗門洞天,蘭珂就會一直奈何不了他。


    就算有各個域主妨礙他也能來去自如。


    因為他身邊還有花靈語幫助。


    作為一個分身,蘭珂完全管不了她。


    所以她能在各個洞天中來去自如,一點都不受束縛。


    而且也正因為她隻是一介分身,蘭珂壓根就沒將她放在眼裏。


    這也是之前即便看到她之後,蘭珂也絲毫沒有關注的原因。


    有了這麽一個得力幫手,楚陽可就能在這裏為所欲為了。


    畢竟隻要蘭珂不親自下來製裁他,這些域主根本奈何不了他。


    有了這麽一個活動空間,楚陽才能實驗一些東西。


    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破局之法。


    想到這裏,楚陽眼珠轉動,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的白陌晴。


    隨後還未等她對自己上一句話作出迴應,他便再度開口道:


    “白姑娘是不是發現自己有時候會缺失一些記憶?”


    “記憶?”


    白陌晴微微一愣,毫不猶豫地迴答道:


    “沒有啊。”


    果然如此啊……


    看她這個猶如條件反射般迅速迴答的樣子,楚陽頓時心下了然。


    果然是蘭珂給她下了什麽強製的命令,讓她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記憶有所缺失。


    不,也許她心裏是知道的,但很快就會將自己也知道這件事給忘了。


    而這估計也是來自蘭珂的強製命令。


    這樣一來,她自然就不會覺得有什麽奇怪之處了。


    想到白陌晴剛剛清醒時的疑惑,楚陽覺得還是後者的可能性較高。


    為了不讓她們察覺到異常,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明明她們的一切都已經被你所操控,居然還這麽謹慎。


    楚陽心中閃過諸多想法,對蘭珂又多了幾分認知。


    從之前斷然拒絕他的提議,以及這麽放著白陌晴她們來看,蘭珂有著超乎他預料的謹慎。


    即便自己修為已經淩駕於琉璃宮所有人之上。


    即便能稍微威脅到她的域主們已經被她盡數掌控。


    但在自己的地盤上,她依舊不想暴露出一點破綻。


    不得不說,這樣的敵人確實有些棘手。


    楚陽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嗬嗬一笑道:


    “你再仔細想想自己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口中說著這句話,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隨即身上突然綻放出一道強大無比的氣息,直接將在場的三人完全覆蓋。


    注視著已經陷入沉思,表情有些莫名其妙的白陌晴,楚陽不由微微一笑。


    他倒要看看,蘭珂的操控之術能不能穿過這個他全力創造的結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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