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許久之後,床上的萬候成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好似真的陷入了沉睡中一般。


    看著他緊閉雙眼的樣子,楚陽臉上不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焰緋說讀不了對方的心思,那豈不是和之前麵對江茗雪之時一模一樣?


    而那時的江茗雪可是馭靈界的位麵意識。


    以此推測的話,莫非萬候成也是如此?


    就算不是位麵意識,應該也是什麽特殊的存在。


    隻不過為何在劍仙城之時並不是這樣,一迴到這裏就成了這個樣子?


    楚陽大腦飛速轉動,迴想著之前萬候成對他講述的自己的經曆。


    在有焰緋在的情況下,對方根本不可能說謊。


    也就是說萬候成講述的經曆肯定是真實的。


    可在對方和楚令的交流中,他並未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倒不如說雙方之間根本就沒有過多少交流。


    那麽問題來了,為何萬候成身上會有如此奇怪的地方呢?


    從對方之前的說法來看,顯然自己也不清楚這件事。


    估計每次迴到這裏的記憶都會不複存在,還以為自己依然是那個在劍仙城守護絕仙劍的人物。


    這樣一來的話,楚陽大概也能猜到萬候成被做了什麽手腳。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萬候成之所以會迴到這裏也是被楚令設定好的。


    就像身上的金手指、主角屬性等等東西,其實都在楚令的掌控之中。


    萬候成自然沒有對他說謊。


    但以楚令的能力,就算做了什麽手腳萬候成肯定也發現不了。


    因此在對方的認知中,不知道的事沒說自然不算說謊。


    畢竟楚陽這次不像之前和雙子姐妹心靈交流一般,能直接進入對方的記憶之中。


    以一個觀眾甚至親曆者的身份,體驗著對方這一生的經曆。


    如果僅僅隻是依靠讀心的話,還有很多東西無從得知。


    僅僅隻是心裏的一些想法,還遠遠達不到這個地步。


    因此現在的情況,楚陽也就無從得知了。


    但他很肯定,這一定也是楚令的手法。


    畢竟在靈虛界中,也就隻有此人能幹出這種事了。


    而且還讓他找不到多少線索。


    不過知道了這一點,就足以讓楚陽做出大致的猜測。


    這樣一來,萬候成現在的狀態也就能解釋一點了。


    按照他的預想,萬候成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顯然是楚令所為。


    楚令不僅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設定好了萬候成的行動模式,讓對方時不時地迴到這裏。


    而且由於萬候成修為頂尖,身上還擁有無敵係統,所以沒有人能知道行蹤。


    而之所以讓萬候成迴到此處,自然就是為了讓他達成這種狀態。


    楚陽雖然一時不清楚現在的萬候成究竟是怎樣的狀態。


    但從焰緋無法讀心的情況來看,明顯是和位麵意識差不多的東西。


    如果做個大膽猜測,很可能萬候成此時正在成為位麵意識的路上。


    當然,這一切都是楚陽的猜測而已。


    但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的猜測其實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靈虛界作為一個獨立的小世界,在諸天萬界中可謂是與眾不同。


    其中最大的不同自然就是靈虛界沒有所謂的管理者,也就是位麵意識。


    正因為這種情況,楚令才能趁虛而入。


    但楚令的目的並不是想控製整個靈虛界,隻不過是想將這個世界當做試驗場罷了。


    一旦自己的目的達成,他肯定會棄之不顧。


    但楚令要想成為自己口中的萬界之主,就必須得掌控整個諸天萬界。


    所以他才會將自己控製的靈虛界修士扶持成各個位麵的位麵意識。


    那麽問題來了,靈虛界的位麵意識怎麽辦呢?


    作為獨立小世界,靈虛界並沒有位麵意識存在。


    因此雖然楚令實際上是靈虛界的統治者,但名義上卻不算。


    和位麵意識不同,他是依靠自己的實力達成統治的。


    因此要想做到真正的萬界之主,楚令就必須真正掌控靈虛界。


    可靈虛界並沒有位麵意識,自然也就不能像其他位麵一樣取代了。


    楚令自己當然不可能把自己束縛在靈虛界中。


    如此一來,楚令的方法就隻剩一個了。


    那便是自己創造出屬於靈虛界的位麵意識。


    雖然楚陽並不清楚具體方法到底是什麽。


    但從萬候成的狀態來看,似乎楚令已經快要成功了。


    和其他位麵的位麵意識不同,楚令想創造的不是自主誕生的位麵意識。


    而是如他的計劃一樣是他扶持的傀儡。


    這些位麵意識的候選之一,就是萬候成。


    萬候成自己並不清楚這件事,但他早就已經被楚令選中了。


    迴到這裏也是楚令設定好的,就是為了成為位麵意識而已。


    當然,楚陽相信楚令選中的位麵意識候選肯定不隻是萬候成。


    說不定那些擁有無敵係統的修士全都是候選。


    要是誰脫穎而出率先成為位麵意識,便會得到楚令的承認。


    腦海中一連串想法閃過,楚陽不由長歎一聲。


    既是為自己,也是為楚令。


    因為楚令這個布置其實並沒有什麽問題,倒不如說他連這個都能想到實在是太嚴謹了。


    可由於實力不濟身死道消後,這些布置自然也就成了白忙活。


    不管計劃再怎麽宏達再怎麽環環相扣,這個世界終究得用實力說話。


    當然,這些都是楚令咎由自取罷了。


    隻不過楚陽現在是真對這個所謂的萬界之主有點好奇了。


    這玩意真不是楚令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嗎?


    莫非還真有什麽實際的效果?


    如果真有的話,他倒是很想見識一下。


    這個能讓楚令如此大費周章、費盡心思的位子,究竟會有怎樣的權能。


    難不成還真是所謂的諸天萬界之主,能控製諸天萬界中的所有生靈?


    說實話,楚陽還真不行有這種效果。


    他確實對這件事很是好奇。


    但也僅僅隻是好奇罷了。


    若是讓他像楚令一樣為此計劃這麽多肯定不幹。


    因為實在是太無趣了。


    與之相比,有那麽多心思還不如多找幾個女人快活呢。


    他的欲望就是如此簡單。


    不過楚陽這一聲歎息並不是全為楚令,也是為了自己。


    他費這麽大功夫……不,其實也沒多少功夫。


    倒不如說有焰緋相伴,反而是難得的體驗。


    但在發現萬候成的真實情況後,他心裏確實非常失望。


    盡管得知了楚令的計劃,但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反正對方早就已經死在了他手中。


    至於誰會成為靈虛界的第一個位麵意識他也不在乎。


    他真正在乎的是楚令布置在這個世界的裝置。


    正是想尋找線索,楚陽才會跟著萬候成來到這裏。


    現在看來他也是白忙活了一場。


    雖然萬候成身上確實有線索,但和他期待的完全不符合。


    不得不說,確實讓他有種白費力氣的感覺。


    而且除了這件事之外,萬候成身上顯然已經沒有更多線索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必須再去尋找下一個類似人物。


    好在這種人物都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那就是修為足夠高。


    在靈虛界中,登仙境修士估計最多也就隻有幾十個罷了。


    除了那些隱世修士,這些人的名氣肯定也非常大。


    要想找到他們其實也非常簡單。


    想到這裏,楚陽不由微微搖頭。


    如果楚令真的隻是依靠這一點來賦予無敵係統的話就好了。


    那樣的話究竟節省他很多時間。


    但如果對方有點變化,那他可就惡心壞了。


    在茫茫靈虛界中,要想找到特定的人可謂是難於登天。


    隻不過現在也就隻有這種辦法了。


    盡管如此,現在的情況也比楚陽之前的預想好多了。


    在來靈虛界之前,他還覺得這種遍地主角的世界會讓他寸步難行。


    但實際上卻完全相反。


    正是因為遍地主角,靈虛界的人相互接觸都極為謹慎,讓他絲毫沒有這方麵的煩惱。


    如此一來,他就算沒能找到線索也能采用最笨的方法。


    那就是地毯式搜索。


    靈虛界雖大,但以他的修為要想探查完整個世界花費的時間也要不了多久。


    往長了算最多也就幾年,往短了算估計不到一年就行。


    就當在靈虛界旅遊就行。


    看著萬候成依舊沒有變化的樣子,楚陽不由微微搖頭。


    看來一時半會是等不到對方清醒了。


    也罷,反正萬候成到底會不會成為位麵意識都和他沒什麽關係。


    也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這麽一想,他為何非得留在這裏發呆呢?


    還是趕緊迴劍仙城幹正事吧。


    一念至此,楚陽輕輕拍了下已經無聊地打瞌睡的焰緋的俏臉,輕聲道:


    “起床了。”


    “終於忙完了?可以迴去了吧。”


    焰緋打了個哈欠,神色微醺。


    “我看你不是急著迴去,而是想幹點別的事吧?”


    楚陽刮了刮她的瓊鼻,嗬嗬笑道。


    “……”


    焰緋微微一愣,白了他一眼。


    “哪有像你一樣說的這麽直白的。”


    不過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她的手腳已經動了起來。


    手腳並用纏住楚陽的身子後,焰緋將嘴巴湊到他耳邊,輕吹一口氣道:


    “我們換個好點的地方吧。”


    楚陽並未言語,直接帶著她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屋中。


    當兩人的身影出現以後,已經在一個極為奢華的房間中了。


    然後,他們便開始了久違的親密交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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