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虎還想說點什麽,隻是這時他的管家也將編號取迴來了,打斷了他想說的話。不過既然都要進國子監讀書,不愁以後沒有再見的機會,於是對賈清道:“那小弟先進去了,以後到了學院裏咱兩再好好親近親近。”


    說著就接過他管家手裏的編號,經過衙役的檢查進去了。


    很快賴升也將編號取了來,賈清也同樣進入了國子監。


    今天的考場設在國子監進門後的寬闊的院子中,賈清依著自己的編號“副*十四”找到自己的座位。他思索著這個“副”字就是代表的他們這種有後台的大家子弟。因為他剛才找座位時看見過“正*三十”之類說的座位號。


    正好侯虎坐的離他也不遠,隻是這考場之中顯然不能講話,賈清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又等了約莫一刻鍾,直到院子裏的一百多個座位基本坐滿之後,才有幾隊身著役服的人來給他們發放試卷及答題紙。


    考試開始了。


    賈清翻開自己的試卷,見全是些默寫、填空之類的題目,隻有最後三道題是解釋四書之中的句子,賈清就知道,他拿的肯定是照顧卷了,估計最後三題才是區分他們這個特殊人群的試金石。


    快速將前麵的默寫、填空全部做完,再看最後三道題,基本都是賈敬給他詳細講解過的句子,迴答起來確實沒什麽難度。其實也很好理解,這畢竟隻是入學考試,又不是畢業考試,隻要檢測是否基礎紮實即可,難度倒是不大。所以兩個時辰的考試他隻用了半個多時辰就搞定了,檢查了一番後舉手示意,退出了考場。


    卻不知他這麽快走了,很是刺激了發現這一幕的考生。


    那些拿著薦書來自各地的考生自是在心中誹腹:這些大家子弟真是操蛋,隨便做做就能進國子監。


    而那些同樣是家中長輩打過招唿的權二代們就壓力大了,他們做這些題有些還是很吃力的。有的甚至在想,這家夥不是交的白卷吧,他不怕成績出來後挨家法?


    侯虎就是這麽想的!


    是的,反正他們不可能被淘汰,隻是擔心考的太差長輩丟麵子而遷怒於自己。


    不理會其他人的想法,賈清獨自一人走出國子監,招唿著等在外麵的李衍王順二人就坐著馬車走了。賴升是寧國府大總管,是很忙的,所以已經先走了。


    半道上,賈清吩咐李衍轉道先去看看柳湘蓮。


    馬車到了烏衣巷,賈清下了車之後,看見柳湘蓮的院子們是掩著的,於是走上前去推開院門,就見柳湘蓮一個人在院子裏練劍。


    動若脫兔,矯若遊龍,端的是神采飛揚,令人見之向往!


    於是賈清揚聲道:“柳大哥果然是人中豪傑,這般武藝令小弟佩服不已!”


    柳湘蓮也看見賈清進了院子,迴氣收劍,然後才看著賈清笑道:“賢弟謬讚了,不過是強健體魄的把式而已,賢弟若是願意也可以做到的。”說著請賈清進屋。


    “那這麽說柳大哥願意教小弟功夫了?”


    賈清驚喜的問道,他早就有此圖謀了,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柳湘蓮不過是隨口那麽一講,誰知賈清還真有此想法,不禁問道:“賢弟身為大家族子弟,又要讀書考取功名,學這個幹什麽?”


    賈清頓時眉飛色舞道:“幹什麽?當然是闖蕩江湖啦,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倚三尺劍,腳踏一雙草鞋,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總之,習武是我從小的夢想。”


    柳湘蓮不明白一個大家族子弟為何會有如此不合時宜的想法。大家族的子弟不是應該夢想著為官做宰,執柄天下嗎?不過他還是解釋道:“我的這身劍法都是小些的時候在武當山學的,卻是不好傳給你……不過後來我遊曆天下的時候倒是得了幾部功夫,其中一種倒是挺適合賢弟。”


    看見賈清臉上明顯的失望,柳湘蓮話風一轉如此說道。


    賈清立馬又轉失望為驚喜,道:“柳大哥快說說是什麽功夫,練好了可能飛簷走壁?”


    柳湘蓮道:“賢弟如何知道是門身法?飛簷走壁不可能,不過能讓身體變得輕盈,練得精深之後,躍上房梁倒是有可能。”


    這麽low?電視裏飛簷走壁不是每一個會武功的人最基本的技能嗎?


    他想知道這個世界的武功能讓人達到什麽程度,就問道:“不知柳大哥的功夫在江湖上能排上多少號?”


    一問起這個,柳湘蓮臉上明顯變得很自信,他微微仰頭道:“愚兄雖不才,這些年在年輕一輩中卻也沒遇到能穩勝過我的,不過在武當山上肯定有能勝過我的師兄,隻是我沒見過。”


    “那柳大哥一個人能對付多少人呢?”


    柳湘蓮想了想,沉吟道:“如是普通沒有練過武的普通人,都拿兵器的話,應該能擋住二十個左右吧,前提是雙方都不拚命,因為在搏命的的時候,任何細節都可能決定生死。”


    賈清太失望了,江湖對決又怎麽可能全是普通人,那不是隻能對付幾個人了?聽他的口氣他還算是年輕一輩頂尖高手了,這武力值也太低了吧?


    不過賈清還有一點不解:“那我還聽說戰場的將軍一個人能殺幾十上百個人呢,那他們不都是蓋世高手了?”


    柳湘蓮反駁道:“那怎麽可能,那些驍勇的武將幾乎全部練得都是殺人的招式,當然更利於殺人了。而且戰場決定勝負的因素太多了,士氣,體力,意誌。放我在戰場上,也許許多驍勇的將軍都能將我斬於馬下,但在其他地方,能殺我的將軍不出一掌之數。


    而且,戰場上的士卒大都由於奔走行軍,或是受傷,身體不是處於最佳狀態。再加上戰場上某將軍若是氣勢如虹,令士卒畏懼,被斬百人確實也不為過。”


    賈清總算明白了,這練武貌似沒有多大作用,不說三軍中取上將首級,就連一個武將隨便帶上幾十的人馬,圍住一個武林高手,也多半能斬於馬下!


    這種武功,學來何用?


    許是看出了賈清對習武的不屑,柳湘蓮道:“雖然習武不會對戰爭起多大作用,但是對個人卻是大有益處的,最明顯的就是可以延年益壽!你可知當今武當派的太上掌教已經活了多少歲了?”


    “多少?”


    “一百二十多歲!而且他老人家據說還康健的很,不過他現在不在武當山,聽說是遊曆人間去了。”


    一百二十多歲?還遊曆人間?賈清頓時又覺得這武值得一學了,好家夥,那不是相當於多了一條命嗎?


    “那柳大哥快教我那個所謂的身法!”


    柳湘蓮看著賈清,心中想到:以這位賈賢弟的心態,怕是在習武一道上難有成就啊。不過他倒是沒打算打擊他,以後讓他知難而退吧!


    於是賈清就在柳湘蓮的院子裏跟他學起了一套名叫“遊龍”的身法。


    等賈清迴寧國府已經是下午的時候,由於賈清剛接觸武藝一道,興致很足,午飯也是在柳湘蓮那裏叫王順弄得,這王順的廚藝也實在不敢恭維,導致現在賈清就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他中途派過李衍迴府通報,說是剛結交了個世家公子,相約一起吃酒。所以倒不用擔心家裏著急。和賈敬簡單說了一下考試的事,賈清就迴了一品堂。


    此時青居外間,丫鬟們正圍著一桌模骨牌呢,一群人有說有笑的。賈清進了們也不過是問了聲好,都不帶起身的。


    “本大爺餓了,你們誰去給我弄點吃的來?”


    佩鳳不滿道:“那邊機上不是有水果點心嗎?二爺先墊著點,過不了多久就要吃晚飯了,這時候上哪給您弄吃的去!”


    賈清走到桌子前麵,見攜鸞麵前的銅錢都壘成了小山,他就把攜鸞拉了起來,道:“小鸞姐姐,我來幫你打,保證給你贏一大筆錢。你去廚房給我找些吃的吧。”說著已是坐了下去。


    攜鸞雖說也不滿賈清強占自己的位置,卻不理論,嬌嗔了一句,還是叫上在旁邊觀戰的金兒和瓶兒一起走了。


    佩鳳則在一旁嘲諷道:“以二爺的水平還贏錢呢,不把攜鸞的都輸光才怪。”


    “你居然看不起本大爺,看待會把你的錢都贏光了你還神氣不神奇!”


    說起這骨牌,其實就是牌九,是大戶人家的內眷最流行的消遣方式,規則也簡單(在這裏就不介紹了,有興趣的可以上網搜一搜推牌九的規則),賈清當然也會,隻是覺得單調了點,不愛玩。


    誰知,可能是老天爺也不讓他證明自己,一連好幾局的牌都很小,等攜鸞迴來時,她的錢已經輸出去一半了。


    賈清不服道:“不行,這把我要加大砝碼,一局定勝負!”


    最終沒有成功,桌麵上的丫頭們一起將賈清這個沒有賭品的人轟下了桌子,趕到一邊桌子上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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