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陽給安吉拉打完電話,又在辦公室裏做了一會,看了會文件,起身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身體。

    真是天生賤命,都說坐辦公室好,做辦公室舒服,風吹不著,雨淋不著。

    可是,餘慶陽就是不喜歡坐辦公室,做一天這骨頭好像生鏽一樣,就感覺渾身不得勁。

    文件處理差不多了,緊急的文件,該簽字的都簽字了。

    剩下的可以慢慢看。

    想到明天的進度會,餘慶陽幹脆叫上孫健、歐陽到經十路工地現場去看看。

    出了門,往西去,東邊一片荒野,雖然路邊有不少村子,可畢竟建築物少,施工難道不大。

    往西是市區,老城區,這邊道路兩側全都是建築物。老路下麵還有原來的地下管道,年代久遠,很多都已經找不到施工圖,施工難度可謂相當的大。

    往西走不遠,是漿水泉立交橋,道路已經封閉,兩米多高的圍擋,上麵寫著南疆路橋的字樣。

    不用問,這裏是南疆路橋的標段。

    漿水泉立交橋,橋長不過五十多米,兩邊是引橋,引橋采用的築土抬高路麵的施工工藝。施工難道並不大,主要還是空間不夠大,技術上沒有太大的難道。

    餘慶陽讓歐陽把車子靠邊停下,裏麵估計沒有停車的地方。

    步行著走進圍擋圍起來的施工現場,裏麵兩台挖掘機,還有十幾輛自卸車,正在填築引橋的土路基。

    填築路基所需要的土,自然是從外麵購買的,工程機械都是華禹土石方公司提供的機械。

    路基兩側有工人正在砌築漿砌石擋牆。

    擋牆要隨著填土路基的進度來砌築,用的施工隊也是華禹勞務提供的。

    環境狹窄,工地現場隻有一排五間,集裝箱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門口圍滿了人,吵吵嚷嚷的,亂成一團。

    餘慶陽臉色一沉,看了孫健一眼。

    孫健衝餘慶陽點了點頭,通過耳麥唿叫張遼等人過來。

    餘慶陽也沒有等張遼他們過來,直接走了過去,孫健和歐陽推開人群,餘慶陽走了進去。

    “什麽情況,吵吵什麽?”餘慶陽臉色陰沉著問道。

    “餘董,您來了!”

    “嗯!”

    “這是什麽情況?”

    “你是誰?這裏有你什麽事?在這裝什麽大尾巴狼!”一個小年輕開口罵道。

    餘慶陽看向對麵,還是熟人,“章老大,是你自己教訓,還是我替你教訓?”

    “啪!”章老大麵色變了變,迴手一個嘴巴抽到年輕人臉上,把年輕人抽的一個趔斜,差點摔倒。

    捂著臉很委屈的看著自家老大。

    我可是替您說話,您怎麽打我啊?

    “章老大,你知不知道這經十路項目是我華禹負責的?

    怎麽?最近閑的難受,跑來討野火?”對章老大的反應餘慶陽還算滿意,笑著問道。

    “餘董,您這話說的,我哪敢在您的地盤上鬧事!

    我這不也是找點活幹,我們現在可是正經生意人!”

    “做生意,找活幹都不要緊!不管是談生意,還是找活幹,用得著這麽多人圍著項目部?”

    “這個……這個習慣了!”章老大看看身後的人,訕笑著說道。

    “原本你們談什麽生意我不管,隻要你情我願,那是你們的自由!

    現在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是什麽樣的大生意,讓你們這麽激動?”

    “餘董,我是喬家的老喬!我們見過麵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大胖子,和餘慶陽打招唿。

    喬大帥不是外號,真名就叫喬大帥。

    這大胖子,見過的人,估計很難忘記,身高足有一米九多,體重沒有三百也差不很多。

    剛才就是這大胖子和章老大以及南疆路橋的梁總三方對峙。

    “哦!喬大帥,這是什麽大事,還讓您喬大帥親自出馬了?”餘慶陽笑著衝大胖子點點頭。

    “餘董,您給評評理,這本來說好的我們給南疆路橋供土,我們都供了一個多星期了!

    他喬胖子橫插一腳,非要讓用他的土!”章老大衝著餘慶陽喊冤。

    餘慶陽笑了笑,這聽起來,好像章老大還是受委屈的一方。

    “和你們談好了又怎麽樣?你們這是鑽空子,趁我們沒注意,偷偷和南疆路橋簽合同,這不能算!

    這立交橋在我們喬家地麵上,用土就得用我們喬家的土!

    餘董,您說說,這占了我們喬家的地,我們也不說啥了,為了省裏的大政策,我們服從政府的號召!

    可總得讓我們老百姓吃飯吧?

    占了我們的地,還不能讓我們老百姓賣點土了?”喬大帥也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這道理從法律上來說站不住腳,可是全國施工工地還都認可這個理。

    兩邊都有理,一邊簽了合同,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一邊雖然是歪理,可歪理也是理,現階段全國範圍,施工工地還都在執行這個歪理。

    那就是在哪施工,都要給當地村民一點好處,一些有油水的活。

    或者使用他們的工程機械設備,或者把原材料的供應交給他們,還有就是一些零散的小活也會交給他們。

    不怪梁總站在中間為難,兩邊他都得罪不起。

    “你們都有自己的道理,可是我要提醒一句,不管是談判還是協商解決,不能耽誤施工!

    誰他媽敢打著幌子阻工,我就送他到山裏涼快涼快,清醒清醒!”餘慶陽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卻嚇得章老大和喬大帥一哆嗦。

    餘慶陽所謂的進山涼快涼快,可沒那麽好涼快的。

    是對那些敢到華禹工地鬧事的人,采取的一種懲罰手段,早就在泉水地下傳遍了。

    輕了把你拉進山裏,扒個精光,一絲不掛,把你扔下車,讓你自己走著迴來。

    重了,扒光衣服,綁樹上,涼快兩天,再把你放了,同樣是一絲不掛,自己走出來。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現在這個天,去山裏涼快涼快,能要半條命。

    “不會,餘董,您也看到了,我們這邊雖然爭吵,可是那邊不還照樣在幹活?

    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是來講道理的!”喬大帥忙開口解釋道。

    “餘董,您也知道,自從上次您提點我,讓我搞土石方活幹,我這兩年可都是按照您說的,走正道,絕不搞那些歪門邪道!”章老大也趕忙表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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