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總,市值多少,這個不是我們考慮的重點!

    我們要考慮的是董事會,是所有股東,所有把錢放到匯豐銀行的客戶的利益。

    所以,那麽貴方的市值估值一萬億,我們隻會更加高興!

    因為這代表貴公司的發展潛力!”

    把自己的意思完整表達出來,馮蕭塵便不再提此事,開始找餘慶陽喝酒。

    入股,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決定的。

    裏麵牽扯好多的事情。

    比如,華禹投資要求的獨立性,匯豐投行需要保證自己利益的措施。

    這些,都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決定的,這種大型投資案,一個投資案談個兩三年都很正常。

    ……

    第二天,餘慶陽會同德國專家和戴教授一行人一起趕往濟州。

    “安東尼奧,昨天玩的還好吧?”

    “很好!泉水是一座美麗的城市!

    餘先生帶我們去了趵突泉,黑虎泉,還在大明湖畔吃了,當年皇帝吃過的豆腐腦!

    我們還去了千佛山,給你們國家的神仙燒了香!

    並且在千佛山品嚐了美味的雞肉!”安東尼奧興奮的向餘慶陽講述著自己昨天的經曆。

    “我們還去看了德華銀行泉水分行的遺址!

    它保存的非常好!

    我真是太高興了!

    餘總,你知道嗎?那棟樓,在我祖父的迴憶錄裏不止一次提到過它!

    我家裏還保存著好多關於那棟樓的照片!

    我祖父和我祖母就是在那棟樓裏認識,並且一見鍾情的!”安東尼奧真的很幸興奮,說起來滔滔不絕。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加上那龐大的像一頭熊一樣的體格,此時興奮的像一個孩子,手舞足蹈,這場景,有些詭異。

    但是,話題是自己挑起來的,再詭異,也要繼續下去。

    泉水到濟州的高速還沒有貫通,隻能是走一半高速,一半國道。

    早上八點出發,趕到濟州已經快一點了。

    濟州市政府給出的接待規格很高,一進濟州市泗水縣地界,就有警車在前麵開道。

    等進了市區地界,市高官朱建義,市長張華已經在路邊等著。

    餘慶陽都有些吃驚。

    這陣勢,這是迎接高官領導才會有的待遇。

    餘慶陽知道,自己是占了德國專家的光。

    估計沿途警車開道,到市區和下麵的縣市交界處迎接,都是那位朱書記的主意。

    唉!

    餘慶陽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種情況,他不是第一次遇到。

    九十年代修泉勤高速的時候,就是泉水到琴島的高速路。

    人家德國專家根本不住三星級以下的酒店。

    當時緇博還沒有三星級酒店。

    於是負責緇博段的德國專家,每天都要返迴泉水住,早上再坐車去工地。

    泉水到緇博,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來迴就是五個小時。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來迴路上的時間,都算工作時間。

    一天八小時,來迴路上就耗去了五個小時。

    這要是放在今天都會感覺不可思議。

    可是在九十年代,這就是實情。

    隻能說,國人把這幫外國人給看的太高了,把他們慣壞了。

    當然,說這話,餘慶陽也是底氣不足。

    從華禹世紀城的設計進行國際招標,到現在的汙水處理廠找德國專家,其實都是在消費國人的崇洋媚外的心理。

    扯遠了!

    中午隆重的接風宴後,沒有急著工作,先在運河賓館住下。

    因為德國專家的酒量雖然大,但是架不住濟州市人民的熱情,全被灌趴下了。

    下午自然無法工作。

    連帶的餘慶陽也喝了不少。

    小會客室裏,餘慶陽和張華靠在沙發上,喝茶聊天。

    “等明天德國專家看過地形之後,市裏就組織展開遷占工作!

    爭取在三個月之內,完成遷占!”

    “嗬嗬,三個月完成遷占,恐怕不太容易啊!”餘慶陽嗬嗬笑著。

    “怎麽?不相信我的工作力度?”

    “我相信,可是我更相信那些漁民的難纏程度!”餘慶陽調侃道。

    “還不是你鬧得,本來定好在河西,你非要在河東河西兩岸一塊建!”張華瞪了餘慶陽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華哥,你這麽說,可就有些不道德了!

    你這是還沒放下筷子,就開始罵廚子!”

    “怎麽,我說錯了?”

    “你們市政府打的什麽主意我不知道啊?

    河西河東都是漁民安置區!

    當然河東稍微好一點!

    髒亂差,已經不足以形容兩個安置區了,尤其是河西安置區,那簡直就是貧民窟。

    你們市政府把廠址放到河西漁民新村,不就是為了徹底解決漁民的安置問題嗎?

    我這是幫你!

    一次性把河東河西的漁民安置問題解決了。

    你現在居然抱怨我,唉!傷心啊!”餘慶陽裝作傷心的樣子,搖頭歎息道。

    漁民新村本是好事,是政府為了安置失去漁船的漁民,專門劃定區域安置他們的村落。

    可是,漁民新村卻成了地方政府的頭疼事。

    計劃生育貫徹不下去這都是小事。

    漁民抱團和鄰村打架鬥毆,這都是常態。

    漁民新村被當地人叫做茅子村。

    從這歧視性,侮辱性的稱唿,可以看出,漁民和漢民(種地的)之間的矛盾有多大。

    更重要的是,漁民失去漁船,就等於失去了謀生的手段,沒有文化的他們,上了岸,能幹什麽?

    這些漁民大多數都是微山湖裏的漁民。

    那,想當年,洪湖赤衛隊,鬼子都頭疼。

    可見這些原本生活在微山湖上的漁民有多麽彪悍。

    當年的洪湖赤衛隊有多麽彪悍,現在地方政府就有多麽頭疼。

    餘慶陽之前在考察濟州市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之所以注意到,是因為,上一世,中山水務在濟州市投資的汙水處理廠,廠址就在河西漁民新村。

    等到濟州市把廠址拿出來,餘慶陽瞬間就明白了濟州市政府的用意。

    他們強烈建議把廠址定在這裏,這是想借他的手,解決漁民新村的安置問題。

    餘慶陽順勢提出把廠址定在老運河的兩岸,也有幫張華一把的意思。

    本來到濟州就是為了張華的政績,幹脆好人做到底。

    借著這次修建汙水處理廠的機會,一次性解決兩個漁民新村。

    工作,餘慶陽幫不上忙,但是能夠讓他們住上寬敞明亮的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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