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兒子給她的支票金額,趙淑敏手也是抖了一下。

    她不是沒見過錢,老公一輩子真沒少賺,可是大多數都是紙麵上的數字,來迴滾動,這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數額的迴款。

    當然,相對於餘福根遭受的打擊,兒子有本事,趙淑敏隻有高興、驕傲。

    餘慶陽又把自己準備買工程機械的事情和老爸老媽說了一遍,倒也沒用餘慶陽多費口舌,餘福根和趙淑敏和工程打了二十年的交道。

    自然能夠體會到現在國家投資的工程越來越多,投資規模也越來越大。

    對於餘慶陽購買工程機械都表示支持。

    正說著話,餘慶陽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好!沈叔叔!”

    “小餘,到家了嗎?”

    “剛到家!”

    “我聽高科長說你要來公司拿錢!有個情況我和你說一下!你有個心裏準備!”

    “什麽事?沈叔叔你說!”

    “我聽陸總的意思是這筆錢先扣下來,不能給你!或者說不能給你那麽多!你有個心理準備!”

    “我知道了!謝謝你沈叔叔!”

    “和我還客氣什麽!我家浩子打電話告訴我,你在工地上可沒少幫他,教了他很多東西!他可是非常崇拜你的!”沈科長笑著說道。

    “我也沒教多少東西!是沈明浩自己聰明好學!”餘慶陽謙虛道。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沈科長就掛了電話。

    “怎麽了?”老媽看到餘慶陽接了個電話,臉色變得沉重,擔心的問道。

    “沒什麽!省水總那邊的錢出了點岔子,陸總估計是擔心我,不想給我那麽多!”餘慶陽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

    “他怎麽能這樣?這姓陸的也太不仗義了!

    當年要不是你大爺……”老媽氣惱道。

    老爸沉聲說道:“行了!說那個有意思嗎?現在這些單位不都這樣?

    你以為錢那麽好要?

    上次是陽子他大爺把截滲牆的活給陽子推了,陸總補償他,才會痛快的把一百三十多萬給他……”

    餘慶陽捂著臉往沙發上一躺,開始裝死人。

    “什麽?你剛才說什麽?大哥把陽子的活給推了?”老媽的聲音高了八度。

    老媽叉著腰,瞪著眼睛衝老爸嚎道:“我怎麽不知道?姓餘的!你現在膽子肥了?這麽大的事,居然不給我說!

    大哥他憑什麽把陽子的活給推了?”

    老爸此時也意識到說錯話了,低著頭一聲不吭,任由老媽怒號。

    兒子裝死不吱聲,老公低著頭不吭聲,趙淑敏發泄了一會,氣唿唿的做到沙發上。

    看老媽發泄完了,餘慶陽才起身給老媽到了一杯涼白開,安慰道:“媽,喝點水消消氣!我又沒損失什麽,你至於發那麽大火?

    不就一個工程嗎?以你兒子的本事,以後工程想接多少接多少!

    隻有擔心幹不過來,絕對不會擔心接不到活!”

    “能的你吧!”老媽瞪了餘慶陽一眼,“對了!姓陸的不給你錢,你怎麽辦?”

    “媽,小事一件,如果這點錢都要不迴來,我還怎麽去幫老爸要錢?”餘慶陽摟著老媽的肩膀笑道。

    “行吧!反正我們也幫不上忙!更指望不上你那個大爺!

    你自己看著辦,也別鬧的太僵!”老媽擔心的叮囑道。

    “我知道!放心吧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餘慶陽笑著安慰老媽道。

    因為老爸說禿嚕嘴,挺好的氣氛給搞沒了!

    餘慶陽又陪著老媽說了會話,老媽就站起身來,“不看電視了!睡覺!”

    說完瞪著老爸,“今天晚上你睡沙發!”

    餘慶陽衝老爸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然後鑽進自己的房間,拿上幹淨衣服去洗澡。

    第二天,吃過早飯,餘慶陽沒有急著去省水總。

    昨天沈科長已經提醒自己了,陸總不同意給自己錢,現在貿然去也不能解決問題。

    這種大領導,當一把手的,可不是你說幾句好話就能拿到錢的,他做什麽事都有自己的考慮,也會有自己的堅持。

    餘慶陽拿出手機,打給在省水利的一個學長,詢問了一下,確定蘇廳長在家,沒有出去。

    這才又給張華打電話。

    不是讓他幫忙要錢,幾百萬的小事,還不值當的動用這尊大神。

    他找張華是辦另外一件事。

    “喂,華哥!忙嗎?”

    “陽子啊?有事?你說吧!”

    “華哥,我想一會去省水利廳,你方便嗎?”餘慶陽也沒和張華客氣,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哦?我看一下時間啊?”張華看了一下自己的時間安排材接著說道:“我大約十點鍾,會到省水利廳去做調研!”

    “好的!,謝謝華哥!”

    “哈哈!不用謝,我隻是去省水利廳做個調研!”張華在電話裏笑道。

    兩個人的對話,聽上去好像是在打啞迷,其實這都是之前商量好的。

    省水利機械廠是省水利廳的下屬企業。

    現在省水利機械廠欠賬,拿不出錢來,自然要找省水利廳要賬。

    不過,一般人可沒人敢跑到省水利廳去要賬。

    敢跑省水利廳要賬,以後還要不要在東山省水利係統混了?

    餘慶陽去省水利廳的目的並不是去要錢,省水利廳也不可能替機械廠還錢。

    掐著時間,餘慶陽拿上機械廠欠款的單據,來到省水利廳。

    餘慶陽開著陸虎,門衛連問都沒有問,就直接放行。

    這是一個門衛看車的時代,一輛好車就相當於一張通行證。

    當然也隻限於像泉水市這種二線省會城市。

    到了一線城市,陸虎就不夠檔次了。

    到了京城,看的不是車子的品牌,而是車牌。

    餘慶陽掐著點,十點十分,走上三樓。

    他沒有去找秘書通報,而是趁秘書不注意,直接去敲廳長的門。

    不等秘書反應過來,裏麵傳來一聲請進。

    餘慶陽順勢推門進去。

    秘書著急的在後麵追著餘慶陽的屁股走進去。

    讓陌生人闖進領導的辦公室是他的失職。

    尤其是在領導會客的時候。

    餘慶陽走進去,掃了一眼,張華正做著會客區,品著茶。

    此時秘書上來拉餘慶陽,沒有拉動。

    餘慶陽也沒有理會秘書,衝有些錯愣的蘇廳長鞠躬,“您好,蘇廳長!”

    因為省委督查室主任坐在旁邊,蘇廳長雖然惱火,可也隻能和藹的問道:“小同誌,你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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