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著頭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稍微挪動身體都是散架似的痛。


    身下是柔軟的被褥枕頭,旁邊是還沒有睡醒的傅朝聞。


    他忍痛翻身,眯著眼睛望著傅朝聞,這張臉無論哪個角度都足夠吸引他。


    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發,然後湊近親親他的手指和肩頭。


    這是近一周傅朝聞睡得最好的一夜,沒有光怪陸離的夢境,沒有半夜忽然的驚醒,也沒有再吸煙,他睡得很沉。


    見這偷偷的親吻沒有弄醒傅朝聞,俞寂的膽子就變大了點。


    從肩頭輕輕親到耳朵臉側,又親到脖頸和凸起的喉結,甚至咬了咬對方的軟肉......


    “俞寂......”


    被擾醒的傅朝聞皺了皺眉,帶著濃重的睡意,“你到底有完沒完......”


    俞寂驚詫地抿了抿嘴唇,臉蛋瞬間紅透,還沒來得及尷尬,就被揉進懷裏。


    男人的嗓音有點粗,低啞又性感:“膽兒真是肥,不是以前摸一下就害羞的時候。”


    他搖搖腦袋,難堪地鑽進傅朝聞的懷裏,啞著嗓音毫無掩飾地直白道:“我好喜歡少爺的......”


    這句話把傅朝聞聽得嗓子發緊,他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這家夥羞澀的封印似乎解除了,冷不丁開始來直球?


    毛茸茸的腦袋鑽進頸窩,溫熱的吐息撩撥著傅朝聞的皮膚——


    不知從何時開始,俞寂說一句喜歡,傅朝聞的心髒就會被莫名其妙撞一下。


    他口中的喜歡是真喜歡,是沒有任何雜質的喜歡,熱烈奔放,就像不知疲倦。


    傅朝聞不知道俞寂哪來的這麽豐富情感,但他好像有點喜歡這個小妖精。


    他捏著俞寂的後脖頸,湊近親他的頰麵,沒頭沒尾地問道:“我跟魚崽兒他爸,誰厲害?”


    俞寂:???


    雖然很荒唐,俞寂還是順著傅朝聞的話仔細考慮著——


    畢業晚會時的周揚完全是醉著的,是不甚清醒的,甚至清晨起來看著空蕩的床,都不記得俞寂是誰。


    但因為周揚是俞寂心暗戀四年的人,這過程給俞寂留下的印象這輩子都抹不掉。


    而今晚的傅朝聞更成熟些,沒有那麽莽撞,會主動親吻著俞寂照顧他的感受。


    無論周揚還是傅朝聞,俞寂都愛得要命,所以在那方麵就都......都很厲害。


    思索半晌,俞寂慎重道:“嗯......這不好說......”


    傅朝聞聞言挑了挑長眉,這相當誠實且中肯的迴答,立刻被傅朝聞當做挑釁。


    男人這種奇怪的生物,甚至平時的麵子沒那麽重要,但在床上肯定要贏過對方前男友。


    這點在傅朝聞這裏更明顯,他是平時雷厲風行要最厲害,在俞寂的床上更要最厲害。


    沒等俞寂有反應,就被突然翻身而起的人牢牢壓在懷裏,手迅速滑進被窩脫了他底褲。


    不好說?


    傅朝聞從枕頭底下掏出昨晚用剩的套兒,低頭啃咬著對方鎖骨:“再試幾遍,你就知道好不好說。”


    可憐兮兮的俞寂那裏還痛著,趕緊摟緊他家少爺哄著說軟話:“少爺......你最厲害......”


    為保住疼痛的屁股,俞寂驚慌失措地蜷縮到被窩裏,紅著眼說了大堆少爺最厲害的話。


    說得傅朝聞很受用,隻揪住俞寂纏綿地親了親臉頰和嘴,沒有就地辦他。


    傅朝聞躺迴去還想再睡會兒,俞寂慢吞吞地蹭了過來。


    湊在傅朝聞耳邊很小聲地問道:“那少爺在和別人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是不是比我更舒服?”


    話裏帶著試探,還有極易察覺的失落,小狐狸精問完就低下頭垂著眼睛,等待著傅朝聞的宣判......


    他的目的不是問誰更舒服,而是在拐著彎兒地問傅朝聞有沒有跟其他人做過。


    聞言傅朝聞饒有興致地撐起腦袋,抬手捋著俞寂的發梢,想起了畢業晚會時他的初夜。


    當時醉得不太清醒,可感覺很新鮮刺激,對方也把自己的身體全部地給予,不得不說體驗很舒服。


    他們都是成年人,身體相互吸引很正常,關於這些的過往也沒有什麽可隱藏的。


    傅朝聞懶懶散散地說道:“除了你,我就跟一個人做過。”


    俞寂垂著眼睛,神色落寞。


    話音落地後,傅朝聞擰著眉頭思索片刻,最終隻艱難地吐出四個字:“也不好說。”


    誰更舒服,也不好說......


    俞寂撅著嘴巴氣壓極低,淺淺地應了聲,扶著自己後腰坐起來,就要穿衣起床。


    他的衣服都被脫在洗手間,隻能裹著床被單去找衣服,全部穿好後才從洗手間出來。


    俞寂不高興,狗都看得出來,這家夥脾性也太別扭,自己問出結果後自己還不高興。


    傅朝聞無聲地歎了口氣,難得親自哄他:“你舒服,你最舒服。”


    俞寂趿拉著拖鞋,頭也不迴地出門,“我還要去上班。”


    望著俞寂消失的背影,傅朝聞無奈地收迴視線壓壓眉心,這個恃寵而驕的小妖精......


    五分鍾後,俞寂突然推開臥室門,“少爺以前就跟一個人做過?!”


    傅朝聞挑眉,點頭。


    聽到這話,落寞情緒一掃而空,他這才反應過來,一個人不就是他自己嘛!


    俞寂抿唇笑笑,蹭到傅朝聞床邊。


    “又不去上班了?”


    俞寂不好意思地點頭:“還能懶半小時。”


    第59章 寶貝屁股痛不痛


    傅朝聞抱著俞寂纏綿親了有半小時,手自然地滑進褲腰,差點把他剛穿好的褲子脫掉。


    想逃逃不掉,被完全圈攬在溫熱的懷裏,能感受到對方的肌肉線條,卻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去觸碰。


    最後俞美人捂著屁股掙紮著起來,傅朝聞才意猶未盡地捏捏他的臀肉,肯放他去上班。


    俞寂戀戀不舍地跟他少爺再見,傅朝聞目睹瘦削漂亮的背影離開後,緩緩闔住眼睛。


    思緒慢慢迴籠,翻湧心緒逐漸歸於平靜,仿佛所有不愉快都已經是遙遠的曆史。


    這時候傅朝聞的手機叮叮響了幾聲,頁麵來了條短信,他瞞著沈璧在中心醫院查詢了傅景明全部的診療記錄。


    這記錄非常長,大體掃一眼,全是類似服用抗癌藥物這種保守治療,僅有的兩場手術,是前幾天吐血住院。


    再就是七年前的初步治療時,這場手術在診療記錄的最開頭,那時病情顯示良性腫瘤,通過手術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部。


    淩厲的目光從頭掃到尾,最後定在那場手術的時間上。


    那是傅朝聞執著很多年的時間點,父親和叔叔乘坐車輛出事故的時間,傅景明被警方盤問拒不交代的時間。


    原來那時候他正在做腫瘤手術,瞞著父母兄弟切除了自己的部分器官。


    他為什麽要隱瞞自己和母親,為什麽不把真相說出來?為什麽要給真正的兇手擋槍?


    靜默片刻後,傅朝聞好像想起什麽事情,迅速地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出門遇見了送早飯的陳姨。


    陳姨見到傅朝聞有點驚訝,說話和俞寂同樣都是小心翼翼的:“我做了少爺喜歡的粥,先多少吃點墊墊胃......”


    “辛苦您陳姨,我等會兒去餐廳吃。”


    說完他就徑直從樓梯上了三樓,推開了走廊左側某間雜物間的門。


    雜物間存放著很多舊物,沒人收拾,光是推門就帶起陣灰塵,隻有角落裏被揉皺的紙團是嶄新的。


    這是傅景明送給傅朝聞的生日禮物,那晚被他隨手扔進了雜物間。


    單看外麵的白色信封,傅朝聞以為這會是來自傅景明的信,寫著他期待已久的真相。


    但是裏麵隻有一張薄薄的授權合同,傅景明把他在傅氏集團擁有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全部指定給傅朝聞。


    隻要他在授權合同上簽字,就相當於擁有京圈商業的半壁江山。


    看著這張薄薄的合同,傅朝聞心裏五味雜陳混亂不清,最近接踵而來的事情太多,他已經快要分不清真假。


    但是這些令人疑惑的事情,他知道有人能給他滿意的答案。


    將合同收好後,傅朝聞到底樓餐廳,徐姨也正給嬰兒椅裏的魚崽兒喂飯。


    不知是不是錯覺,傅朝聞覺得魚崽兒這家夥長大很多。


    他穿著件藍白相間的小保暖衣,頭發軟軟地被俞寂挽成小辮,白白胖胖的臉蛋鼓鼓的,抱著大奶瓶乖乖喝得正香。


    見傅朝聞坐到旁邊,眨巴眨巴那大眼睛,慢吞吞地抓起酸奶棒塞給傅朝聞,嘴裏嘟囔:“巴......巴......”


    他在對傅朝聞喊爸爸,魚崽兒現在正是學走路的時候,也是說說話的時候。


    徐姨每天都教他喊爸爸,但是他忙於工作的爸爸不常在家,所以魚崽兒對誰都喊爸爸。


    小奶音軟糯糯黏糊糊的,再抿著小嘴傻乎乎地咯咯發笑,看得人心都快要融化。


    傅朝聞並不討厭這小東西,因為他眉眼間長得很像俞寂,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簡直和俞寂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飯後徐姨去廚房幫陳姨收拾,悄悄湊到陳姨耳朵邊:“我看魚崽兒怎麽長得像少爺?”


    “怎麽可能?”


    陳姨完全沒多想,往傅朝聞那邊看了眼:“魚崽兒跟少爺八竿子打不著,眉眼那塊我覺得像小俞。”


    徐姨覺得陳姨說得有道理,魚崽兒沒出生時她就在照顧他們,俞寂的前男友是個渣男,確實跟傅家少爺沒什麽關係。


    她收起八卦之心,狐疑瞅了瞅餐廳那邊,沒有再說話。


    被談論的主角魚崽兒,正瞪著大眼睛好奇地盯著傅朝聞,準確的說是盯著他碗裏的皮蛋瘦肉粥。


    見傅朝聞慢悠悠吃著,魚崽兒仰著腦袋,口水流了滿手。


    邊指著那碗皮蛋瘦肉粥,邊衝著傅朝聞:“啊......啊......崽......”


    他的意思是,魚崽兒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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