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在“天工”內鑽研的她,寂寞使她分外想念沐戎。


    終於沐戎傳來消息,在幾日後便要迴來了。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會在那麽不堪的境況下迎接沐戎的迴來。


    交纏的身體,淩亂的床鋪,滿地的衣衫。


    她看著床上陌生的男人,又看著與床下憤怒到雙眼發紅的沐戎。


    為什麽她又記不得這事是如何發生的。


    “你這個賤人!”沐戎怒吼著,一拳把床上的男人打飛了出去,猛力的轉過身,幾滴水跡落在地麵上,頭也不迴的沖了出去。


    她還是茫然,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被打飛出去的男人,爬起來穿上衣服,捏著她的下巴道:“可憐的女人,要不要跟我走。你未婚夫不要你了。”


    她這時候突然清醒過來,套上衣服,連鞋子也顧不得穿,便衝出門去追沐戎。


    她要跟沐戎說清楚,她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她不認識那個男人,她一直等著做他的新嫁娘。


    他會相信她嗎??


    “沐戎!”她跑著,卻被人攔了下來。


    “綠衣你讓開,我要去找沐戎。”抓著元綠衣攔著她的手臂,用力推著。


    元綠衣冷笑道:“你找他做什麽?你做出了那樣的醜事,他還會要你?”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那男人。”她的眼淚洶湧而下,她好傷心,為什麽她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那樣的事。


    “哈,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你怎麽不知道去死啊。”元綠衣的麵孔,居然是那麽的難看猙獰,“七巧閣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要是你,早就跳湖自殺了。”


    “去死?自殺?”腦子裏又開始混沌起來,竟迷迷糊糊的開始走向湖邊。


    那冰涼的窒息感覺過後,她逐漸的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到了個從未來過的地方。


    四周黑暗陰森,不時有白色的半透明物體飄過。


    “咦,這裏就還有個手腳俱全的。就你了。”一個沙啞聲音的老人突然憑空冒出來,拉著她就走。


    “放手。”她拍開這老人的手。


    不想竟然拍了個空,自己的手像穿過空氣一樣,穿過了老人的手。


    “你新做鬼,還拿不住東西,過幾天就好了。”老人大笑道,“幫我做幾件事,耽誤不了你投胎的。”


    “投胎,我死了?”她倒抽口氣問道。


    “這裏是陰間,你活人能來。”老人也知道經常有鬼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所以在陰間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轉,“你幫老頭子幾天忙,老頭子送你到轉生台去,保證不比你自己找去耽誤時間。”


    “我為什麽死了?我要去追沐戎的。”木子樨極力想掙脫那老人,“我要跟他解釋,我不認識那男人,我在等他的。”


    ”你為什麽死的,淹死的。”老人突然抓著她的脈門奇怪道,“怪不得你死得這麽糊塗,你是被人下了迷魂糙,控製了神魂。”


    “迷魂糙?”木子樨不再掙紮了,“誰給我下的?”


    “老夫又不是包青天,還幫你斷案。你來幫我個幾天忙,少喝幾口孟婆湯,自己投胎後去問個究竟吧。”老人說話間,已經把她拉進了一間放滿藥糙的院子。


    木子樨進了這個院子之後,居然想走也走不出去。這裏可沒有機關陣法,隻能是被施了法術,自己一個新鮮鬼魂,別說法術了,連飄都飄不動。


    “丫頭。你現在出去也沒用的,魂魄到不了陽間的,還是投胎轉世比較快。”老人見她那樣子,忍不住勸道。


    木子樨沉默了,終於安靜的說道:“我到時候不喝孟婆湯,我要去問清楚。”


    “丫頭,你去問清楚,先看看這本毒經吧。免得一不小心,又被人暗算了。”老人遞給她一本卷冊。


    “記得,喝一口就行了。不喝投不了胎,喝多了便忘光了。”老人囑咐道。


    她記著那囑咐,很小心的隻喝了一口。剛剛想把碗從嘴邊移開,突然旁邊的從前麵衝來一個鬼魂,猛的撞到她,頓時又有少許孟婆湯被嗆進了嘴裏。


    而其餘的湯,全部被淋在那鬼魂的臉上。


    “哇哇,你這女人怎麽搞的。”那鬼魂被湯濺得滿臉火辣辣的生疼,差點連眼睛也睜不開。


    “你撞我的。”木子樨陳述事實。


    那鬼魂還想說什麽,就被孟婆一勺子湯灌進了嘴裏麵,一腳踢了過去:“冒失小子,還不投胎去。”


    看著前麵那人慘叫著跌下了橋,木子樨深吸了口氣,大步跨了前去。沐戎,你要相信我,我一直等著你。


    世間多癡女


    泉沐遠睜開眼睛,就感覺到背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幹裂的喉嚨,逸出一聲忍痛的低吟。


    “泉莊主,你醒了。”耳邊傳來一個溫和的女子聲音。


    泉沐遠睜開眼睛,稍稍撐起俯臥著的身體,不想這一下又牽動了背上的傷口,痛得他呲牙咧嘴,臉上表情不住的抽搐。


    “泉莊主,你別亂動,小心傷口。”女子忙輕輕按住他的身體,不讓他再動。


    泉沐遠看著她,心中一陣歡喜,但是想到自己屁股朝天撅著趴床上,有些赧然,定了定心神然後奇怪的問:“這裏是哪裏?天涯妹妹怎麽是你來照顧我?”


    尹天涯端著碗,筷子夾起裏麵幹淨的布片,潤了潤泉沐遠的嘴唇道:“葉姑娘在外麵幫忙布陣。”


    泉沐遠舔了舔嘴唇,感覺一絲沁涼的濕潤,喉嚨中的幹燥更是厲害,目光不禁隨著水碗移動起來。


    尹天涯看著他那極為渴望的目光,歉然道:“泉莊主,雲前輩有交代,你現在還不能喝水。”


    泉沐遠強迫自己把目光從水碗移動到尹天涯的臉上,嘟嚷道:“我知道。”然後才打量著屋裏的擺設道,“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話還沒說完,門被人用力推開了,然後一個大唿小叫的人沖了進來。


    “燙、燙、燙死了……”來人急火火的把手裏的藥盅放在桌上,猛甩著雙手道。


    “禾……子瑜?”泉沐遠皺起了眉頭,他不記得逃離的時候,有看到她。尹天涯會出現不奇怪,這個禾子瑜也出現在這裏,就奇怪了。而且,前麵相見的時候,感覺她與尹天涯很是親密,而現在,尹天涯一見她,眉頭就不悅的攏起,神情淡漠。


    “嘿嘿,泉哥哥醒了啊。”禾子瑜笑眯眯的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絞著垂在胸前的辮子,還以為他沒醒,所以剛剛也沒想到要保持形象,“沒想到泉哥哥還記得我啊!”


    泉沐遠心中失笑,這才幾天功夫,怎麽可能就給忘記了,便微微點頭道:“自然記得,隻是你怎麽也在這裏?”


    禾子瑜幹笑道:“我比你們早到這裏一天,出現在這裏不奇怪啊,是不是啊,天涯姐姐。”


    尹天涯冷冷道:“不敢當,禾五小姐,直唿小女子姓名便是。”


    “哎呀,天涯姐姐,我不是解釋過了嗎!你怎麽還生氣啊!”禾子瑜咬著唇,有些委屈的說著。


    尹天涯柳眉一豎,站起身,似乎想開口訓斥,使勁抿了幾下嘴唇,最後隻吐出了一句話:“禾五小姐也會在乎我生不生氣?”說完,也不待禾子瑜有何反應,轉身出了門。


    泉沐遠看著尹天涯離去的背影,不禁伸出手想挽留,不想又牽動了背上傷口,疼得眼前一陣金星閃爍。


    “哎呀,泉哥哥,你現在可不能亂動啊。”禾子瑜立刻像之前的尹天涯一樣,按著他,不讓他亂動,“這裏就那麽大,天涯姐姐跑不了的。”


    “這裏是哪裏?”前麵尹天涯沒有迴答,泉沐遠隻好再問一遍禾子瑜。


    禾子瑜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看了眼桌上的藥,立刻眼睛一亮道:“泉哥哥,喝藥喝藥。”說完端起藥盅,舀了一勺子餵入泉沐遠嘴裏。


    “嗚……”藥一入口,泉沐遠便噴了出來,眼角淚花閃閃,“燙……”


    這裏是一個距禾府並不是很遠的宅院。四麵都圍著茂密的樹林,隻一條小道通入。


    看所在,看環境,應該是厲陽下了番功夫整頓過的。宅院外麵的樹林,本來就是按陣法種下的,隻是葉彎彎看來這太過簡易,困不住精通九宮推算之人。因此花了一個晚上,設計出新的陣法,隻移動不多的樹木,便使得陣法威力倍增。


    好在她以前在白柳山莊之時,對奇門陣法之類涉獵較多,墨老與山老倒也沒懷疑她。


    葉彎彎指揮著花折枝的手下,把屋子四周的樹林布置成一個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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