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會和皇上說說你的猜測,不過這件事你還是別插手,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守好邊關。」閻冠文看著兒子,這迴換他欲言又止了。


    「父王,怎麽了?有什麽話不能說?」閻向恆疑問。


    「恆兒,你是不是非要宋家那個女娃兒不可?」


    閻向恆聞言,眉頭瞬間一凝。「父王為何突然這麽問?」


    閻冠文微微歎了口氣,思考了一會兒,最後終於做下決定,打開一個上鎖的盒子,從中抽出一封密函遞給兒子。「這是聖上半個月前送來的密函,等你看完咱們再來討論。」


    閻向恆審視了一下父王的表情,伸手接過那封密函,看著密函的內容,他的眉頭緊蹙,到最後更是額冒青筋,充滿怒火。


    「那個該死的女人!」啪的一聲,他一掌將那密函用力拍在桌上。


    閻冠文驚愕的瞠大眼,看著那凹下了約寸許的掌印,以及像是鑲嵌在掌印中的密函,一時之間額頭冒出了冷汗。「兒子,你這個……這是……」什麽時候兒子的內力這般深厚了?


    閻向恆一愣,看著掌印,眼裏閃過一絲懊惱,太過生氣一時竟忘了控製,他隻好簡扼的解釋,「兒子練了一門新武功。」


    這幾個月他所有的休息時間都用來練功,打坐練心法已經代替了睡眠,劍法也是日日不墜,加上洗髓丹和悟性丹的作用,如今他的無極已練至第二層頂峰,隨時可能突破第三層。


    「就這樣?」這個解釋也太簡單敷衍了吧。


    「就這樣。」閻向恆直直的看著父親。「現在我們討論的是這個。」他指了指掌印中的密函。「這個所謂的得此女得天下的流言,已經確定是她傳出來的?」


    「當初我中毒時皇上就懷疑過她,所以加派了人手監視。」


    「既然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麽沒有阻止?!」閻向恆不滿的質問。


    「皇上自有其用意。」


    「哼!說得這麽神秘做什麽?舅舅沒有阻止流言,不就是想看看他那些兒子有誰不安分嗎?」閻向恆冷哼一聲。


    看著怒氣衝衝的兒子,閻冠文不禁心想,兒子太聰明似乎也不好,他摸摸鼻子,有些尷尬的道:「反正有聖獸在,那些人連接近兒媳婦的機會都沒有,再說,那些人被那場天罰給嚇到了,哪還敢打她的主意,想登極位,也得有命在。」


    閻向恆心下還是怒氣翻湧,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那幾個皇子竟然盯上了他的媳婦兒,他就怒火狂熾,口氣不是太好的又問:「父王,有幾個人動作?」


    「這我怎麽知道。」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才不相信。


    「兒子啊,你可別衝動,千萬別做胡塗事,否則就算皇上不信,心裏也會有疙瘩,畢竟他是皇上,就算疼你,也是有底線的。」


    「父王以為我會做什麽,殺了他們嗎?」


    「就算隻是想教訓一下也不成,他們是皇子,做了什麽自有皇上處置。」


    「好,我保證不會對他們做什麽,我隻要知道行動的有誰,他們打算怎麽做,做了什麽。」


    「除了尚年幼的,成年的皇子就隻有一、四兩位沒有任何動作,其它的……」


    閻冠文聳肩。「兒子,你可保證過了,你不會做什麽的。」


    「是,兒子保證過,絕對不會對他們做什麽。」閻向恆露出冷笑,轉身離開。


    他是不會做,但是可以讓小白做。


    他們應該慶幸他們及時迴頭,否則就不是教訓一下這麽簡單,小白連皇上都沒看在眼裏,更遑論幾個皇子,至於那個興風作浪的女人……哼!總有收拾她的時候!


    十月,秋西瓜收成,全村熱鬧極了,每個人都興奮得紅光滿麵。


    雖然質量和產量都不如上次宋家和何家的,價錢也因此低了三成,但是眾人還是非常開心,照往年來說,這數百兩、上千兩、甚至數千兩的銀子,可都是多出來的。


    手上有了銀子,村民們就尋思著過年前把新房蓋起來,於是留仙村從十月下旬開始,便陸陸續續蓋起了房子,棟棟屋子都是瓦房,有些賺比較多的,便蓋起了青磚大瓦房,甚至有人仿照著宋家蓋起了三進、四進的宅院。


    今年過年,留仙村家家戶戶都過了一個豐盛的年。


    除夕那天,宋家收到了從金陵鎮南王府送來的三大馬車年禮,雖然宋家父母都有些無措,但還是收了下來,至於宋家的迴禮,他們全權交給宋清婉處理。


    宋清婉從地窖點了每種果酒各十壇、秋收的花生、各種花生做成的吃食、新榨的花生油、幾籃子空間靈果、空間新繁殖隻有百年左右的各種藥材等等,林林總總也塞滿了三輛馬車,讓鎮南王府派來送禮的仆人,縱使訓練得好,也難掩驚訝。


    正月初九,宋清婉十六歲生辰,除了收到一盒子閻向恆讓齊總管送來的生辰禮物之外,還得知了西夷進犯邊關,兩國可能要開戰的消息。


    之後沒有更新的消息了,這讓宋家人很擔心,尤其是宋清婉,就算知道閻向恆如今武功練得很不錯,但是兩國開戰千軍萬馬的,豈是一個人武力能製衡的。


    誰知不過三日,便收到了齊總管專程派人快馬送來的消息,閻家軍大勝,還生擒了西夷二王子。


    這位二王子不是傳說中西夷的戰神嗎,怎麽才三天就被生擒了?其實他不是戰神,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吧。


    知道閻向恆平安無事,宋清婉才終於放下心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春耕、播種,去年秋花生宋家隻是試種,今年開春,宋家開始大麵積種植花生,因為宋清婉準備開一家榨油作坊,專門榨植物油,打算交給二哥管理。


    轉眼到了二月。


    這日清晨,天尚未亮,宋清婉不知為何突然醒了過來,然後再也睡不著。


    她沒有驚動睡在外室小房間裏的丫鬟,起身披上外衣,緩步來到窗前,拉開窗簾,銀白的反射光芒讓她微微眯起了眼。


    宋清婉慵懶的斜躺在窗前的貴妃椅上,透過敞亮的玻璃窗,看著院子裏鋪上的一層白雪,原來夜裏下起雪,此時雪地反射著月光,倒顯得清亮。


    是啊,玻璃呢!千嶽山莊那位穿越女弄出來的,有時想想,有這麽一個厲害人物先穿來也挺好,她隻要坐享其成便成了。


    說起玻璃,她倒是可以拿出好多玻璃配方,以前看穿越小說時,也曾經好奇玻璃怎麽做,所以上網一搜,配方倒是一堆,做法也有,現下記憶力好,全部記得清楚,可惜上麵的原料她大半不認識,製作玻璃的各種條件在這落後的古代也很難達到,總而言之,玻璃這種東西她是弄不出來的,所以她才挺佩服大齊那位穿越女。


    玻璃上凝結了一層霧氣,她抬手用食指在上頭畫著,一開始倒是寫了張配方出來,隨即將其抹掉,接著隨手畫著圖,一朵小花、一株小草,然後漸漸的變成了一個名字,閻向恆,一會兒,又在那三個字旁以指書寫了幾句詞,她愣愣的看著好一會兒,才微微一歎,倚迴榻上。


    分離果然是情感的催化劑,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嗎?人在身邊的時候沒感覺,等到距離遠了,想見不容易了,才覺得感情比自認為的還深。


    將身上又輕又暖的羽絨被拉高,此時又不免在心裏感念穿越女動手能力之強,知識麵之廣,讓她少費許多心思。大燕的冬天真冷,真想躲進空間裏不出來,可是不行,她總要習慣的。


    今年要做什麽呢?


    大哥、二哥將宋家酒坊經營得不錯,目前除了霧嵐莊,又開發了幾個新客戶,現下已經不是一開始他們求著霧嵐莊買酒的情況了,反而是霧嵐莊擔心宋家酒坊沒有足夠的酒賣給他們。


    榨油作坊也蓋好了,去年自家和舅公家收的秋花生可以暫時撐一陣子,榨的花生油可用來做推廣,等到今年第一期花生收獲,就可以開始營業。


    大哥和二哥往後也會娶妻生子,另一半的性情關係著家和與否,與其擔心,不如未雨綢繆,在兄長們娶親之前,把家裏的事業分割開來,到時候嫂嫂們進門,也沒有說話的權利。


    至於三哥,專心讀書走科舉之路便可,家裏有個當官的會方便許多。她一點也不擔心三哥不能高中,不說三哥本來讀書就不錯,就說進了他嘴裏的十來顆啟智丹,若沒有連中三元她都要將他揍趴。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必要再多想什麽賺錢的點子了。


    她緩緩閉上眼,也好,本就不是奔著大富大貴去的,她所求不多,能吃飽穿暖,有個舒適的環境,不擔心銀錢,小富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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