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子修與那地府反叛之人都搭上了線,若單憑能力去判斷子修, 絕對是個外交天才。


    果然, 這話讓黑無常徹底黑了臉色,眾人隻覺身邊溫度開始驟然下降,伴隨而來的還有陣陣陰風。


    一隻蒼白非人的手在一瞬之間貫穿了子修的左胸, 捏住了子修的心髒。“說, 你們有什麽陰謀?”


    這便是神的能力啊, 哪怕隻是最末微的小神,可一出手, 便能直取他的要害。


    這個認識讓子修看向黑無常的神色之中多了一份狂熱。不過……“我都說了,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並沒有參與計劃之中。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你這麽捏著我的心髒,可不像是來感謝我的。”


    鬆開捏著子修心髒的手,黑無常在一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底。


    而子修被黑無常貫穿的左胸開始慢慢癒合起來。厲鬼勾魂,無常索命,無常的手上沾染不少鬼魅怨氣,對子修而言,其實是不錯的養料,傷口恢復的速度也變得快多了。


    走了一個黑無常,接下來就是鄔三太了。


    對付鄔三太,就簡單得多。“知道黑無常為何忽然離開嗎?因為地府叛亂,有人想取而代之。所以先前去轉世投胎的靈魂都投不成胎。


    你們最好細細想想五服內可有親人近期往生的,現在去,興許能見到最後一麵。”


    近期往生的親人,不就是她兒子嗎!鄔三太好不容易從喪子之痛中恢復過來,卻又聽到這般噩耗,隻覺眼前一片花白,勉力撐著牆才沒倒下去。


    子修這話就是說給她聽的,他在用她兒子的魂魄威脅她速速離開,不再參與到此事中來,“荀先生。”


    荀期已是瞭然,遂道:“見到令郎,代我問聲好。”


    之後,子修拿出各類理由,逼退了各大世家的代表人,荀期請來做見證的諸家竟隻剩下阿魯曼。


    不過阿魯曼與其他人不同,他就是帶著對玄令的惡意來到此地。子修手到底沒那麽長,伸到泰國,且也不覺得自己能逼退帶著目的前來的阿魯曼。


    “看來,這裏隻有我留下來了。”阿魯曼似是逗趣道。


    “也沒想到,最後留下來的,隻有阿魯曼法師你一個。”不知為何,荀期反倒是像鬆了口氣的樣子。“阿魯曼法師,想來你應該很想知道,玄令為何想對我下手吧。”


    “哦?”聽到事情另有動機,阿魯曼不禁好奇起來。


    “知道器皿人嗎?得了器皿人的心髒,可獲長生。不但如此,還能依靠吸收鬼魅的怨氣來轉化為靈力。你看我,像是活了五百年的人嗎?”荀期開始向阿魯曼拋出誘餌。


    泰國法師聯盟對器皿人也有一定研究,隻是因為跨過不便,且他們的宿敵是國際方士聯盟的原因,才沒研究透徹。


    如今荀期同他說的,大部分是他所了解的,因此他一下信了一半。


    “可你為何會告訴我?”阿魯曼問道。


    “因為你是最後留下來的人。所以我有最後一個要求,替我報仇。”


    郗間聞言,炸了,“荀期,你小子是瘋了不成,如今形勢大好,你怎麽不戰而退了?”


    “郗間,你先感知一下周圍,玄令手段不止這些。”


    郗間聞言,打開了感知,驚得睜開了眼睛。


    “屋外皆是生人煉成活屍?這孽畜,到底做了什麽!”郗間的聲音不輕,足夠落到餘下幾人的耳朵裏。


    活屍這個詞,在場眾人皆不陌生。用活人生命獻祭,煉養而成,極陰極毒,非常規道法可以消除。


    “煉養活屍是會遭天譴的,但天不在,煉養活屍之人自然不受天譴。若我沒猜錯,這些活屍應是精神病院裏的那些病人煉成的吧。


    你在精神病院底下弄出屍山血海混淆視聽,讓我本能地以為你將精神病院的病人丟入底下,卻不曾想你竟是將他們活活煉成活屍,拿來驅使。”


    “你是我百年宿敵,要殺你,自然要留點後手。”子修大方承認下來,“你說若是這些活屍集體自爆,就想上次那些魅一樣,咣!你說說,能炸死多少人啊?這裏是住宅區吧,炸死活人的感覺,應該很不錯。”


    這下不光郗間,連大長老等人也齊齊變了臉色。誰能想到,子修會在周圍埋伏一堆隨時自爆傷人的活屍。


    “我將心交予阿魯曼法師,也是為了交易。我記得煉養活屍之法,泰國也有,且更為精深此道?”荀期知道,隻有阿魯曼一人,可控四周活屍。


    阿魯曼但笑不語,算是默認。


    “那法師你覺得這交易如何?畢竟對法師而言,這隻是順手的一件事情。


    而且你救了此處百姓,名望自然高過導致災難差點發生的玄令,日後地位扭轉,不過瞬移的事。


    你也不必擔心沒人見證此事,郗間雖是玄令師叔,卻被他所害,自然不會幫他說話。郗間名望,你想來有所耳聞。所以這買賣,你隻賺不虧。”


    荀期每一個字都扣在關鍵點上,每一條都能讓阿魯曼收貨足夠的利益。


    “好,我答應你的請求。”阿魯曼答應了下來,然後迅速伸手,掏向荀期的心髒。


    荀期自願赴死,阿魯曼很輕易便破開荀期的左胸口,就像先前黑無常破開子修一樣。一顆生活的心,被阿魯曼輕鬆掏出。


    荀期失了心髒,雖不至於一下子泥化死亡,但也支撐不住身體,倒了下去。


    而一旁一直靜靜看著的首,則是在荀期倒下之後,走了出來。


    “阿魯曼法師,請遵守你的承諾。荀期馬上就要死了,但不能死在敵人麵前如此沒尊嚴,我們會帶走他,把他撒在海裏。”


    阿魯曼手中捏著荀期鮮活跳動的心髒,將法力輕輕注入其中,確定這心髒真實無誤,帶著憐憫的神色道:“那是自然。你們放心,答應荀先生的,我會做到。”


    而子修看著日思夜想之物竟這般輕易落入阿魯曼之手,豈能甘心。


    “妖僧,速速交出心髒,迴你的國家,此事就當揭過,否則我讓你有命來,沒命去。”


    “你說的是外麵的那些活屍嗎?既然是我與荀先生交易的一部分,我自然得幫忙除去,你可以試試,你還能否驅動那些活屍。”


    阿魯曼自入師門,便精通修於此道,也算是荀期歪打正著,找來的人是阿魯曼。


    手中最大底牌已經失去,子修自然失去了張狂的能力。


    接下去的事情如何發展的,荀期等人已是不知。


    隻知道子修再一次失去了蹤跡,或許此刻正蟄伏深山,伺機報仇。可他的心髒能否足夠支撐他復仇的那天,已經難說了。


    地府的叛亂最後以失敗告終。黑無常能穩坐主管之位百年,自有其手段。他喚醒了沉眠中的閻君,借閻君之力,以極大的優勢鎮壓了叛亂。


    誰都不曾想過,閻君是能被喚醒的,力量也是能借人的。而閻君的力量,隻需一點,便能碾碎整個地府,重新建造一個新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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