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淚寒帶著逍遙劍宗慢慢的從那巨大的魂鬥場走了出來,身後的弟子們都沉浸在五花八門的戰鬥中。

    武魂殿最起碼做了一件好事。

    雪淚寒想到,那不同宗門間的較量,不同武魂,不同派係的爭鬥,不同魂力等級弟子間的戰鬥,都讓平日一隻足不出戶,埋頭苦修的逍遙劍宗弟子們大開眼界。

    觀戰同樣能收獲到些什麽,這就是雪淚寒帶所有弟子前來觀戰的原因之一。

    “宗主,明天有兩場魂鬥,公告剛才下來了。”

    劍無痕走在雪淚寒身邊,輕聲說道。

    “嗯,讓弟子們自由決定誰上場吧,這是他們年輕人的事情。雖然這麽說,但是我們已經打過三場了,後天我們應該會休息一日吧。”

    “宗主說的沒錯,按照武魂殿列出來的規則,沒經過三場魂鬥,都能夠獲得一天的休息時間。”

    劍無痕搖了搖手中的紙條說道。

    “讓他們自由安排吧。”

    雪淚寒輕笑道。

    逍遙劍宗的人浩浩蕩蕩的走出了天府城中央的熱鬧區域,往駐紮的酒店走去,在路上同樣遇到不少宗門,他們互相見麵都禮貌地拱手。

    彼此之間可能是朋友,也會是對手,那一份尊重則是要給的。

    再往前走了一些,兩旁的房屋漸漸減少,喧鬧聲也小了很多。

    顯然是走近了城邊那人數較少的區域。

    雪淚寒和劍無痕笑談了幾句,突然定住了腳步。

    “寒兒,好久不見。”

    “義父。。。”

    雪淚寒眼神閃爍著一絲驚喜,看著站在路邊的寧風致。

    “無痕大哥,你先將弟子們帶迴去吧,我和寧宗主有點話說。”

    雪淚寒間寧風致衝他微笑著點頭,便側身對劍無痕說道。

    後者嗯了一聲,對著寧風致恭敬的鞠了一躬,和銀芸帶著五十餘名弟子繼續往酒樓走去。

    “義父,沒想到您會親自過來。”

    雪淚寒走到寧風致身旁,隻有在年長之人身邊,雪淚寒才覺得他宛如一個孩童一般。

    隻是,如今的他已經能夠攪動風雲了。

    “武魂殿想要打我們的臉,我肯定要過來為宗門立威啊,告訴他們,我七寶琉璃宗還沒有倒下這一事實。”

    寧風致看著眼前挺拔的青年,伸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次過來,則是有要事相談。”

    雪淚寒則早就料到這一事實,衝著寧風致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義父,請。”

    寧風致走在前方,帶著雪淚寒走向一家簡陋的茶館。

    這裏沒有什麽人,十分清淨,正是上好的談話場所。

    雪淚寒將幾枚金魂幣放在掌櫃的桌子上,衝著他不動聲色的試了一個眼色。

    那掌櫃立刻點了點頭,將金魂幣收起,招唿那正在無所事事的小二一聲,兩人消失在櫃台後。

    雪淚寒將那茶壺取過來,將那粗製爛葉的茶葉倒掉,放上了屬於自己的茶葉。

    “義父,到底有什麽要緊之事?”

    雪淚寒問道。

    寧風致將水杯滿上,對雪淚寒笑笑。

    “這對於寒兒你,可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啊。”

    “是什麽消息?”

    雪淚寒好奇的問道。

    “你的大哥,雪清河。。還活著。”

    哢擦。

    水杯應聲落地,飄香的茶葉味道隨著風飄散在這小小的茶室中。

    雪淚寒的手指微顫,冰瞳中漸漸的有著淚水打轉。

    “義父。。。。”他的聲音顫抖著。

    他知道,寧風致是不可能騙他的。

    “嗯,雪清河已經迴到了天鬥城中,你的父親也知道了。”

    寧風致微笑的點頭道。

    “太好了。。。”

    淚水滴落,在寂靜的茶館中默默流淌。

    雪淚寒此刻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哭的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一般。

    寧風致走上前去,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拍著他的後背。

    他知道他的壓力有多大,他知道他對自己有多嚴格。

    知曉雪清河身死的那段時間,雪淚寒仿佛再次將自己的內心封閉了一般,將自己關在小黑屋內,心中所想隻有變強。

    他都知道。

    就連那再度在自己的身體上割血之事都做了不下千百遍,渾身帶著血腥氣,雙眼泛著血絲的那段時間,寧風致都看在眼中,痛在心裏。

    對他來說,雪淚寒宛如他的親生兒子一般。

    即便從那段陰影中走出,雪淚寒也很少對人敞開心扉了,也很少,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過了。

    所剩下的隻有那熊熊燃燒的複仇之魂罷了。

    從創立宗門開始,雪淚寒都在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每一天的修煉都是在挑戰極限。

    “好了好了,多大了,怎麽還哭的像個小孩子一般。”

    寧風致溫柔的說道,拍著雪淚寒堅硬的後背。

    “抱歉,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雪淚寒將眼淚擦去,揉了揉眼睛。

    “哭出來是好事,我覺得你最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對於自己也太過嚴格和拚命了。”

    寧風致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柔和,“哭出來,是不是感覺很放鬆?”

    “確實如此。”雪淚寒感覺一直壓迫在胸口間那沉悶的頑石一下消失了一般。

    “雖然都說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但是要知道,這痛苦和委屈會一直堆積在你的心頭,導致你在封號鬥羅上在再難進一步。”

    “哭,是一種情緒上的放鬆,也是一種壓力的釋放。不要覺得哭十分丟人,事實上,那是一個放鬆的最好方法。”

    雪淚寒慚愧的撓了撓臉頰,說道:“多謝義父,我現在感覺輕鬆了許多。”

    “嗯,沒事就好。”

    寧風致拍了拍雪淚寒的肩膀。

    “我等宗門大比之後要迴去一趟,去見見大哥。”雪淚寒長長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那股酸澀揮去。

    “我此次前來的事情就是這個,之後的宗門大比則是你們的舞台了。”寧風致歎息一聲。

    “如今的七寶琉璃宗,已經沒有了幾年前的名聲和戰鬥能力了,武魂殿這次邀請我們前來的理由則是徹底的羞辱吧。”

    “未來,交給你們了。”

    那抹笑容,讓雪淚寒微微愣神,這才發現原來寧風致已經步入了中年。

    在他心目中,他的義父一直是大陸最強的輔助係魂師,沒有老去的一天。

    寧風致老了,這是他不敢去想的事實。

    “義父!”

    雪淚寒想說什麽,但是被寧風致的眼神製止了。

    “寒兒,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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