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隻想躺在床上當一條懶死的魚,什麽都不想做。』


    ————以下正文————


    “你能給我衛國帶來什麽?”


    在思忖了半響後,衛公子瑜沉聲問道。


    蕭鸞聞言輕笑說道:“蕭某再向公子捐贈五十萬金的財物,如何?”


    他原以為麵前的衛公子瑜在聽到這個數額時會欣喜若狂,但沒想到,對方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五十萬金……對於個人而言,確實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但是一個國家而言,卻不足以使其鋌而走險。”說著,衛公子瑜深深看了一眼蕭鸞,意有所指地說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閣下的首級,亦價值五十萬金,既然如此,衛瑜何不將閣下綁了送到大梁,去賺那五十萬金?……那筆賞金,可不至於燙手。”


    蕭鸞愣了愣,隨即這才想起,太子趙潤曾懸賞五十萬金要他的首級,害得他有段時間被魏國內的遊俠、刺客們瘋狂追殺,最終不得不喬裝改扮躲起來。


    暗自咬了咬牙,蕭鸞沉聲說道:“一百萬金!”


    聽聞此言,衛公子瑜輕哼一聲,淡淡說道:“一百萬金,兌換成通銀,充其量也不過九百萬兩銀子左右……”


    『……可卻足以抵你衛國兩年的稅收!』


    蕭鸞暗罵了一聲,雖然他早就有所預感,但事實證明,衛公子瑜的胃口比他預計的要大得多。


    一百萬金究竟是什麽價值?來算一筆賬即可得知。


    九年前,當時仍然隻是「八殿下」的趙弘潤率軍抗擊暘城君熊拓,重創後者、反攻到楚西境內,事後楚王熊胥因為楚東受到齊國的威脅,故而決定與魏國言和,派士大夫黃砷,督促暘城君熊拓與趙弘潤簽署「正陽和約」。


    「正陽和約」的賠款,再加上魏軍當時收刮楚西境內貴族世家所得到的財物,趙弘潤總共得到了約兩百萬兩價值的楚國特產,比如珍珠、玉石、漆器、銅器等等,這些物什在當時的魏國並不多見,因此待等這批物資運迴大梁後,其價值接近翻了四番,姑且就算為價值七百萬兩通銀。


    按照魏國金銀的兌換比例一比十——實際上是在八到十二之間浮動——來算,當時這批財物,約價值七十萬金。


    而當時魏國全年的稅收,包括民稅與富稅,卻在六百萬兩通銀左右。


    如此,可想而知一百萬金的價值。


    當然,這指的是九年前的魏國行情,至於如今,隨著魏國陸續收複三川郡、上黨郡,攻占河套地區,再加上陸續開設了「三川雒市」、「商水邊市(走私性質)」、「魏韓邊市」以及「博浪沙港市」,使得魏國與他國的交易日漸頻繁,穩定的稅收是九年前的四五倍都不止。


    就連太子趙潤本身,靠著博浪沙港市的兩成利潤分紅(包括出租商鋪的錢),也能拿得出五十萬金來通緝蕭鸞。


    隨著魏國的崛起,衛國作為相鄰的盟國與附屬國,經濟自然也有所增長,但再如何增長,衛國全年的稅收亦不會超過五百萬兩通銀,因此,當衛公子瑜表露不滿足的態度的態度時,蕭鸞心中亦頗為不悅。


    但考慮到某些原因,蕭鸞最終還是按捺下心中的不悅,耐著性子問道:“公子想要多少?”


    隻見衛公子瑜伸出右手,五指張開,不容反駁地說道:“五百萬金!”


    『……』


    蕭鸞的瞳孔縮了縮,心中暗罵麵前的衛公子瑜獅子大開口。


    五百萬金,都快接近如今魏國的全年稅收了,要知道如今的魏國,全年稅收比韓國都要略高一線,隻比齊國遜色些罷了。


    『簡直欺人太甚!』


    蕭鸞暗自咬了咬牙,看向衛公子瑜的目光中,毫無痕跡地閃過幾絲殺意。


    若不是顧忌到對方乃是衛國的公子,且書房的內室極有可能埋伏著衛國數一數二的豪傑夏育,蕭鸞真恨不得上前撕爛衛公子瑜那張俊秀的臉。


    但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平聲靜氣地說道:“五百萬金……縱使是蕭某,也拿不出這筆錢,一百萬金已是極限。”


    “不,必須要五百萬金。”衛公子瑜不容反駁地說道:“蕭將軍你要明白,你是魏國通緝的要犯,衛瑜若收容你,乃是冒著天大的風險……若是蕭將軍不願捐獻,那麽,就請離開我衛國境內,看在蕭將軍先前捐獻了諸多錢物的份上,衛瑜可以當做不知情。”


    『……』


    蕭鸞深深地看了幾眼衛公子瑜,從衛瑜的語氣中,他感覺後者並不排斥他,隻是那五百萬金的高額“庇護費用”,卻讓蕭鸞他恨得在心中自罵娘。


    而就在這時,忽然聽衛公子瑜幽幽說道:“倘若蕭將軍實在拿不出這筆錢來,衛瑜也可以放寬期間,不過……”


    見事情似乎有所轉機,蕭鸞精神一震,問道:“不過什麽?”


    隻見衛瑜深深看了一眼蕭鸞,意味深長地說道:“衛瑜當初前往大梁為質時,聽說大梁的工匠,能用高爐冶煉鐵礦,迴國之後,衛瑜也曾效仿,但終不得其法,不知其中有何奧秘?”


    『原來如此……』


    蕭鸞有所領悟,暗暗點了點頭。


    他終於明白,衛公子瑜之所以獅子大開口索要五百萬金,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獲取魏國的冶鐵工藝。


    毫不誇張地說,魏國的冶鐵技術,在中原絕對是首屈一指,哪怕是比較魯國亦毫不遜色,甚至於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想也知道,衛公子瑜必定是對魏國的冶鐵技術垂涎不已,但很可惜,冶鐵技術是魏國如今的“立國之本”,縱使衛國是魏國的盟國,也不可能得到完整的技術——最多就是魏國願意將成品,即最近打造的兵器、甲胄出售給衛國罷了。


    不光是衛國,就算是秦國,哪怕秦少君嬴瓔是魏國東宮太子趙潤的夫人,趙弘潤都沒有向秦國徹底開放冶造技術——當然,秦國本身的工藝達不到這也是原因。


    冶造局的每一項技術,都會存有備份,鎖在冶城的庫房內,由於冶城是完全不對外開放,沒有太子趙潤親筆詔令,縱使是魏天子趙偲直屬的拱衛司禦衛,也無法進入冶城,更別說進入冶城的庫房。


    而巧的是,蕭鸞手中正好有幾份從冶造局庫房內取出來的文獻資料。


    在一年前,舊太子趙譽在掌控大梁之後,理所當然地動起了冶造局的主意,在沒有經過趙弘潤允許的情況下,強行以王令使禁衛軍接管了冶造局的冶城,使得冶造局一度出現動蕩不安。


    而趁著這個天賜良機,潛伏在禁衛軍當中的伏為軍細作們,便偷偷將冶造局庫房內的設計圖紙盜了出來。


    當時,伏為軍士卒的目標,就是魏國有關冶鐵工藝的記錄,以及魏軍兵器、甲胄的零件打造圖紙,至於目的,不言而喻,自然就是為了強化伏為軍的裝備罷了,畢竟魏國的軍備在中原可是一流的。


    值得一提的是,當時伏為軍的細作竊取了冶造局有關於冶鐵工藝的記錄,卻漏了一項非常關鍵的前置工藝,即燒製耐火磚的原料成分,讓當時得知此事後的趙弘潤長長鬆了口氣。


    沒有耐火磚堆砌的保溫高爐,縱使得到了他魏國的冶鐵工藝記錄又如何?燒出來的不還是最起碼半爐的半成品。


    隻不過這個秘密,伏為軍的細作們不清楚,他們以為隻要盜出冶造局有關於冶鐵工藝的記錄,按部就班地仿效,就能鍛造出出色的兵器與甲胄。


    事實上,在得到那些冶鐵工藝的記錄後,蕭鸞也是那麽認為的,隻不過,由於當時他準備扶持頤王趙弘殷的舉措失敗,急急忙忙逃出了魏國,目前躲在衛國積蓄力量,還未來得及利用那些文獻記錄。


    一想到這裏,蕭鸞的心就安穩了許多,笑嗬嗬說道:“魏國的冶鐵工藝,蕭某倒是有幸得到了一些工匠的手劄……”


    『……居然真的有?』


    衛公子瑜微微一愣,心中不禁激動起來。


    說實話他此前並不肯定,隻是想試一試罷了,畢竟,蕭氏餘孽一度在魏國掀起幾次內亂,縱使是衛公子瑜都不得不佩服這個蕭鸞著實能量不小,因此他暗自猜測:如此‘神通廣大’的蕭鸞,是否有可能掌握著魏國最新的冶鐵技術呢?


    沒想到一問之下,蕭鸞還當真有。


    接下來,便是衛公子瑜與蕭鸞的一番討價還價,最終雙方達成協議,以蕭鸞獻出那些魏國的冶鐵工藝記錄,換取衛公子瑜對其的‘視若無睹’——並非是庇護蕭鸞,隻是裝作不知情罷了,畢竟衛公子瑜也要考慮到魏國方麵的壓力,僅蕭鸞付出的代價,還不足以讓他冒著風險去庇護蕭鸞。


    在約定好之後,蕭鸞告辭離去,此時,衛國豪俠夏育這才領著一幹衛士從內室出來。


    在揮揮手示意衛士們離開書房後,夏育皺著眉頭對衛公子瑜說道:“公子,您不該與那蕭鸞合作。那個男人是一頭惡虎,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合作?”衛公子瑜微微一笑,淡然說道:“我幾時與他合作了?隻不過,他有我想要的東西,而我則借一塊地方給他藏身,僅此而已。”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你說的‘與虎謀皮’,你未免也太高估他了。據我所知,蕭鸞在魏國謀劃了二十年,可最終,卻落得個黯然逃離魏國的下場,在我看來,他縱使如你所言曾經是一頭惡虎,但眼下,也隻不過是一頭去了爪牙的喪家犬罷了,何足懼哉?”


    聽聞此言,夏育皺了皺眉,提醒道:“公子,惡虎終究是惡虎,並不會因為失去爪牙而放棄傷人,也不會因為你饒他一命而有所感恩。”


    “你的親身經曆?”衛公子瑜好笑地問道,他知道,眼前這位豪俠,那可是曾經搏殺過猛虎的猛士。


    “公子。”夏育再次皺了皺眉頭。


    “好了好了。”衛公子瑜無奈地笑了笑,隨即收起笑容,眼眸閃過幾絲冷色:“你放心,待我得到想得到的東西,到時候,我就會派人提著此人的首級,去找我表弟趙潤,討要那五十萬金的賞金!”


    “那些魏國工匠的冶鐵手劄?”夏育壓低聲音問道。


    “還有他的錢。”衛公子瑜長長吐了口氣。


    與蕭鸞一樣,衛瑜也很缺錢,雖然他是衛王的公子,但是有些需要花錢的地方,他卻不好直接向他的父親衛王費開口。


    比如說,衛公子瑜在私底下組建了一個遊俠組織,號曰「長鋏」,網羅衛國的遊俠豪傑為他效力。『注:鋏,即劍柄。長鋏,即指長劍,相對應的短劍,則叫做短鋏。』


    不同於那些頂著遊俠的稱號卻盡幹些地痞無賴之舉的家夥,衛國的豪俠,那可真的是持三尺青鋒劍,好打抱不平、行俠仗義的義士。


    可話說迴來,再是俠義的義士,也需要吃飯,既然衛公子瑜需要這些遊俠為他效力,那麽理所當然要養活他們,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除此之外,衛公子瑜還在私底下嚐試發展冶鐵工藝。


    其實在衛公子瑜的祖父「衛王糾」的年代,衛國也曾有過一段發展冶鐵工藝的歲月,隻不過在衛公子瑜的父王「衛王費」當政之後,衛國的冶鐵發展就受到了阻礙。


    說白了,就是當時衛國鍛造出來的鐵劍質量很差,強度與鋒利還不及這個時代已經純屬的青銅兵器,再加上發展冶鐵工藝需要投入的金錢太多,於是衛王費就放棄了。


    畢竟衛王費與魏王趙偲的關係非常好,在衛王費看來,反正魏衛兩國關係親密到連邊境都不需要設防,既然魏國已經在發展冶鐵工藝,他衛國何必多此一舉呢?到時候直接購置魏國鍛造的兵器不就成了?


    這還真不是玩笑,事實上,衛國最精銳的濮陽軍,也就是衛王費直屬的王師,其兵器甲胄,其實始終是跟魏國的駐軍六營持平的——當然,也僅僅隻是濮陽軍這支衛國的王師而已,至於其他的衛國軍隊,絕大多數都是在使用魏國淘汰下來的軍備。


    倒不是魏國這邊不肯放寬額度,隻是衛王舍不得這筆錢而已,畢竟魏國當年駐軍六營的裝備,哪怕是在魏國虛弱的時候,魏王趙偲仍然堅持每兩三年全軍換裝,盡可能地走精銳路線,以應對來自韓國的威脅。


    相比之下,衛王費更願意用這些錢來享受,他很滿足於自己作為魏國的小弟。


    但衛公子瑜則不同,在他看來,衛國必須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冶鐵工藝,否則,他衛國將始終無法擺脫魏國的控製與擺布——畢竟以以往的趨勢,若魏衛兩國失和乃至於交惡的話,他衛國甚至無法自主打造兵器與甲胄。


    到時候,難道真要重拾幾乎已淘汰的青銅鍛造技術?


    但遺憾的是,衛公子瑜隻能憑一己之力,偷偷摸摸地在私底下研究,因為這件事,別說若傳到魏國那邊,多半會引起魏國對他衛國的懷疑,甚至於,他連他父王衛王費這關都過不了。


    因此,別看衛公子瑜這一兩年,借當年韓將司馬尚攻陷他們半壁疆土的前車之鑒,終於說服他父王,拿出了一大筆錢創建了數支軍隊,但事實上,由於他父王派了幾名主簿嚴格把關著,衛公子瑜根本沒辦法挪動,無論是投到「長鋏」,還是投到他偷偷摸摸研究的冶造工藝當中。


    迄今為止,維持「長鋏」與發展冶鐵技術的消耗,全靠支持他的衛國富豪在私底下捐贈,根本不經過國庫的賬本。


    而相比較維持長鋏的耗費,研究冶鐵技術的經費投入簡直就是無底洞,想想當年的趙弘潤就知道了,南征北戰前後從楚國、三川、韓國收刮、敲詐了一筆筆的錢物,可結果呢,當時肅王府的家計開銷,還要靠小夫人羊舌杏在城內開設的「肅氏楚金」來維持。


    甚至於即便如此,趙弘潤還欠下了戶部幾百萬兩的欠款,一直到博浪沙河港竣工。


    雖然這筆龐大的資金投入,並非是全部用在發展冶鐵工藝上,但要知道,魏國當時好歹是有一定基礎的,而衛國呢?卻連最基礎的工藝都未曾掌握。


    這意味著,衛公子瑜需要砸下比當初趙弘潤砸在冶造局更多的金錢,才有可能獲得一些成績。


    也正因為這樣,衛公子瑜非常需要蕭鸞的那筆錢,因為那筆錢不會過國庫的賬目。


    “那趙潤公子那邊……如何迴覆?”


    在聽了衛公子瑜的解釋後,夏育皺著眉頭問道。


    衛瑜思忖了片刻,鎮定地說道:“此事,我自有主張。”


    說到這裏,他微微歎了口氣,自嘲道:“魏人為抓捕蕭鸞潛入我衛國境內,殺害我兩百餘頓丘軍士卒,然而最後,我還不得不聽從那個表弟的話,將蕭鸞擒獲獻上……夏育,這就是魏衛兩國的友誼。”


    “……”夏育張了張嘴,默然不語。


    五日後,衛公子瑜派了一隊兩百人左右的親衛,將頓丘軍副將公宜捆綁,押送到了大梁。


    當時,張啟功與北宮玉已返迴大梁,在得知此事後,便從那些衛國軍卒手中接收了要犯,將其押入太子府的私牢。


    大約半個時辰後,太子趙潤在得到這個消息後,欣喜若狂,顧不得自己那所謂「沾到雪就會死」的‘怪症’,帶著宗衛長呂牧,冒著風雪風風火火地來到太子府的私牢。


    而當趙弘潤來到私牢的時候,張啟功、北宮玉、陽佴、鴉五等人正圍在牢房外打量著那名自稱是頓丘軍副將「公宜」的男人。


    見此,趙弘潤衝到張啟功等人身邊,一邊張望牢房內的那個男人,一邊語氣急切地問道:“北宮,當真是蕭鸞麽?”


    然而,北宮玉搖了搖頭說道:“此人與蕭鸞有七八分相似,但,並非是蕭鸞……”


    趙弘潤並沒有親眼見過蕭鸞,但相信北宮玉不至於會在這種事上欺騙他,聞言萬分失望的他,罕見地有些失態,在恨恨用手砸了一下牢門後,懊惱地問道:“那他是誰?”


    話音剛落,就見牢房內的那個男人衝到牢欄處,朝著趙弘潤大喊道:“我乃衛國封丘軍副將公宜!亦是你苦苦要找的蕭鸞!哈哈哈哈!”


    看了一眼麵色陰沉的太子趙潤,北宮玉小心翼翼地說道:“如太子所見,此人乃是伏為軍的一員。”


    “……”趙弘潤麵色難看地盯著牢房內那自稱蕭鸞的家夥,轉身拂袖離去了。


    片刻後,在太子府內「都尉署」的班房裏,冷靜下來的趙弘潤,召見了張啟功、北宮玉、陽佴以及鴉五幾人。


    據衛公子瑜托人帶給趙弘潤的迴信中所言,他在得到後者的書信後,立刻便派人抓捕了頓丘軍的副將公宜,但在看過牢內那個家夥的德行後,縱使沒有北宮玉辨認,趙弘潤也不認為那個家夥就是那個蕭鸞,那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或許,此人是蕭鸞的一個替身。”在思忖了片刻後,北宮玉皺著眉頭說道:“可能是蕭鸞懷疑太子殿下很有可能通過衛公子瑜去抓他,但又不舍得輕易放棄聚攏的伏為軍,故而叫替身代為出麵,因而被衛公子瑜的人擒獲。”


    頓了頓,他又說道:“也有可能,是蕭鸞為了打消衛公子瑜的懷疑,故意丟出一個棄子。……在他看來,縱使是太子殿下,也不好接二連三地指使衛公子瑜去做什麽事。”


    趙弘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詢問張啟功道:“啟功,你怎麽看?”


    隻見張啟功看了一眼北宮玉,拱手說道:“太子殿下,臣以為,北宮大人方才所言,「縱使是太子殿下,亦不好接二連三指使衛公子瑜去做什麽事」,這句話很有見地……”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忽然轉了口風:“其他的,臣暫時還未有頭緒。”


    “……”趙弘潤深深看了一眼張啟功,並沒有多說什麽,在簡單交代了幾句後,便帶著宗衛長呂牧離開了。


    待等趙弘潤離開之後,張啟功將鴉五拉到了角落,低聲說道:“鴉五,張某有件事拜托你青鴉。”


    “張大人請講。”鴉五點頭說道。


    隻見張啟功壓低聲音說道:“請你派青鴉潛迴衛國頓丘,監視頓丘軍的一舉一動,看看衛公子瑜在‘捉拿’了‘蕭鸞’之後,是否有下令徹查頓丘軍當中的伏為軍細作,或者,打散軍卒、整頓這支軍隊。”


    鴉五愣了愣,好似想到了什麽,在用怪異的眼神看了一眼張啟功後,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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