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終於還清了欠章,以後我就是自由人了,哈哈哈哈。』


    ————以下正文————


    六尚,又稱「後宮內廷」,即「尚宮局」、「尚儀局」、「尚膳局」、「尚寢局」、「尚服局」、「尚工局」這六個司署。


    論職權,「六尚」主要負責照顧諸後妃以及宮女的生活起居,說得難聽點,給內侍監打打下手,因此論地位,「六尚」在「內侍監」之下,但嚴格來說,兩者又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上下級關係,充其量隻能說,內侍監負責指導六尚該做什麽,相當於一般府邸中家令與(女主人的)侍女的關係。


    一般情況下,六尚也聽命於內侍監,但並非完全聽從,因為六尚是歸曆代皇後管理的。


    若用最簡單的方法區分兩者的職權,那麽好比說,六尚負責照顧、管理宮中女性(包括公主),而內侍監則照顧、管理宮中男性(包括未出閣的皇子與太監),除此之外,內侍監還有權差使禁衛、郎衛,甚至掌握著一個隱性的兵械打造司署「宮造局」——所以說在宮***侍監的地位高過六尚。


    在夕陽即將落山之時,襄王趙弘璟先到他母親的「清梔宮」走了一趟,隨即便來到了皇宮內的尚宮局。


    所謂的尚宮局,即是掌管「宮籍」的地方,當然,這裏所說的宮籍,指的是宮內後妃與宮女的宮籍,而像宮中的太監、禁衛、郎衛等宮籍,則保存在內侍監的轄下。


    尚宮局的職權非常大,是王皇後管理後宮的最仰仗的一個司署,但是僅限於宮中,倘若宮內的女子需要離宮采辦,那麽就需要到內侍監登記報備。


    在來到尚宮局後,當即便有一名女官迎了上來,恭敬地尊稱:“襄王殿下。”


    “不知襄王殿下今日為何來到我尚宮局?”那名女官詢問道。


    襄王弘璟淡笑著說道:“本王想要找幾名宮女的宮籍?”


    “不知襄王殿下找那幾名宮女的宮籍作何?”那名女官疑惑問道。


    襄王弘璟笑而不語,隻是看著那名女官。


    見此,那名女官頓時醒悟,連忙說道:“是下臣多嘴了,下臣這就帶襄王殿下前去。”


    說罷,這名女官將他與宗衛長梁旭帶到了尚宮局內「司薄司」的庫房。


    看著襄王弘璟在庫房內翻閱宮中宮女的宮籍,這名女官微微有些遲疑,借故離開後,當即將這件事稟報了上司——即負責管理庫房的「典薄」。『注:這裏具體官職不同,如果是「司記司」,那就是「典記」,如果是「司言司」,那就是「典言」,以此類推。取自真實官職。』


    按照六尚內「尚(尚令)、司、典、掌、史(女史)」的官職高低劃分,「典」這一級別就相當於朝廷六部中「司侍郎」的副職,已經算是一個不小的官職了。


    當然,這隻是一個比較,否則,僅僅隻有十二人的內廷司,怎麽跟外廷(即朝廷)動輒幾十人、上百人的司署相提並論?


    片刻之後,那名職務為「典薄」的三十幾歲的女官便來到了庫房,向襄王弘璟見禮:“尚宮局司薄司典薄,徐秋,見過襄王殿下。”


    “徐典薄。”襄王弘璟微笑著迴了禮,不過手中仍在翻看著宮籍。


    見此,這位徐典薄謹慎地問道:“襄王殿下今日來到我司薄司,不知有何差遣?”


    別看她這話說得很客氣,但隻要襄王弘璟的迴答不能領她滿意,那麽,她迴頭保準會將這件事上稟王皇後——尚宮局,是隨隨便便就能闖入的地方麽?


    哪怕對方是眼前這位皇三子、襄王殿下。


    襄王弘璟自然也是懂得宮內規矩的人,聞言扯謊說道:“是這樣的,今日本王去看望母妃,見母妃思念曾經伺候過她的幾名宮女,本王向討母妃歡心,故而過來看看,是否能從那幾名宮女的宮籍找到她們的故鄉……”


    “哦……”徐典薄眼珠微動,若有所思,半響後微笑說道:“既然如此,下臣就不打攪殿下了。”


    說罷,她盈盈朝著襄王弘璟一拜,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這位徐典薄離開的背影,宗衛長梁旭皺著眉頭說道:“此女保準是上稟王皇後去了。”


    “那又怎樣?”襄王弘璟曬笑一聲,渾然不放在心上。


    不管他的借口有多差勁,但隻要他咬死這麽說,王皇後也無法定罪於他。——就像當年趙弘潤所說的,作為皇子,在宮內多多少少是有些特權的。


    不過讓襄王弘璟感到遺憾的是,他找了足足一個時辰,也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見此,宗衛長梁旭思忖了一下說道:“殿下,那個時候,陛下應該還在景王府吧?”


    襄王弘璟看了一眼梁旭,樂了,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是讓我這會兒闖到老八的府邸去翻個底朝天?”


    “卑職不是這個意思。”梁旭一臉尷尬,連忙解釋道:“卑職的意思是,會不會在宗府?”


    “怎麽可能。”襄王弘璟搖頭說道:“就在這尚宮局,不會有錯。……當初,父皇的處境起初並不好,他景王府的侍女,大多都是宮中派去的宮女,有幾人甚至還出自東宮……當今的王皇後,不就是當年東宮派去監視父皇的人麽,不過,這女人可真厲害啊……”


    “殿下、殿下。”梁旭表情忐忑地打量四周,提醒自家殿下慎言。


    看到梁旭慌張的樣子,襄王弘璟自嘲般說道:“怕什麽?我就快要被外封到陽翟了,還有什麽好怕的?”說著,他頗有些鬱悶地看了眼四周,遺憾地說道:“隻可惜……白來一趟。”


    說罷,他搖搖頭,邁步走向屋外:“走了,梁旭。”


    “殿下,不找了?”梁旭好奇問道。


    “不找了。……似這般大海撈針,還找什麽?事到如今,就用另外一種辦法。”


    說著,襄王弘璟便離開了庫房。


    然而,待等襄王弘璟與宗衛長梁旭離開之後,方才那位徐典薄卻從庫房後頭轉了出來,在看了一眼離開的襄王弘璟二人後,邁步走入了庫房內,來到了後者方才所在的位置,查看著方才被襄王弘璟翻閱過的宮籍。


    “這些是……”將一本宮籍捧在手中,徐典薄就這燈台的火光翻閱著,眉頭微微皺起。


    因為她發現,襄王弘璟尋找的,那是近二十年前的宮籍,而且還是當時歸屬東宮的一些宮女們的宮籍。


    忽然,徐典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王娡、施惠……”


    這兩個人名可了不得,那正是今時今日的王皇後與施貴妃,如今後宮最具權勢的兩個女人。


    『……』


    瞥了一眼庫房的門口,徐典薄若有所思。


    大概思忖了十幾息,徐典薄當即被被襄王弘璟打亂的宮籍按照原來的順序擺好,隨即退出了庫房。


    剛走到門外,就碰到一名年過四旬的太監,這名太監皺著眉頭問道:“方才,襄王殿下可是來過這裏。”


    看了一眼對麵這名太監的服飾,徐典薄低下頭說道:“迴稟公公,襄王殿下的確來過。”


    “所為何事?”那名太監詢問道。


    徐典薄遂將襄王弘璟方才那漏洞百出的借口說了一遍,隻聽得那名太監皺起了眉頭。


    不過就如那句話,皇子在宮內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特權的,因此,哪怕明知襄王弘璟闖入了尚宮局,也無法將其問罪。


    “若下次襄王再來,即刻上稟。”


    “是。”


    次日,即九月十八日,正是肅王趙弘潤成婚的日子。


    為了這一日,襄王趙弘璟早早就準備好了賀喜的厚禮。


    在吩咐宗衛們將厚禮搬上馬車後,襄王弘璟坐在書房內,與宗衛長梁旭說笑:“他不肯出麵保我,使我避免被外封到陽翟,今日他成婚,我卻還要送上厚禮,你說我是不是吃撐了?”


    聽聞此言,梁旭寬慰道:“即便如此,亦不好得罪那位殿下啊……”


    “是啊。”襄王弘璟聞言自嘲道:“他日待我封到陽翟,飽受賊寇侵擾之苦,說不定還要拜托他出兵相助,驅逐陽翟的賊寇……嗬嗬。”


    就在這時,襄王弘璟的宗衛陶飛邁步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隻包裹。


    “殿下。”在招唿了一聲後,陶飛將這隻包裹放在襄王弘璟的書桌上。


    “這是什麽?”襄王弘璟不解地看向陶飛,卻見後者聳了聳肩,說道:“卑職正在府門前,將那些送往肅王府的厚禮搬運上馬車,待卑職事後檢查的時候,卻發現車廂內多了此物,好似是有人不知何時從車窗內丟進去的……”


    襄王弘璟滿心好奇地打開包裹,掃了一眼包裹內的東西,卻發現,包裹內隻有一些看似年代久遠的名冊,冊子的書頁都發黃了。


    “唔?”心中微微一愣,襄王弘璟這些名冊有些熟悉,小心拿起名冊翻了幾頁,隨即雙目不由地一亮。


    原來這幾份名冊,正是他昨日到尚宮局的司薄司苦苦尋找未果的東西!


    他仔仔細細地看著那幾本名冊,讓在旁的宗衛長梁旭滿臉著急,畢竟時辰不早,他們該起身前往肅王府了。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襄王弘璟這才將名冊重新合上,喃喃自語道:“這下,我就有五成把握了,另外五成嘛,嗬……”


    說到這裏,他低頭看了一眼擺在書桌上的那幾本年代久遠的名冊,臉上露出幾許古怪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說道:“這還真是……意外所得。嗬……神通廣大啊,嘖嘖,有意思,有意思。”


    見此,宗衛長梁旭在旁催促道:“殿下,時候不早了,該去肅王府了。”


    “嗯,那就走吧。”


    襄王弘璟笑吟吟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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