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更新最快”


    趙弘潤嘿嘿一笑,隨即,叫宗衛長衛驕將那隻關著鴝鵒的鳥籠擺在案幾上,用筷子敲著鳥籠,對籠內的鴝鵒說道:“快說,姬潤,姬潤。”


    可籠內的鴝鵒隻是跳來跳去,根本就不理睬趙弘潤。


    見此,趙弘潤的麵色有些不大好看了,在有些尷尬地瞧了一眼韓王然後,頗有些惱羞成怒地將筷子深到籠子裏,輕輕戳著籠中的鴝鵒,嘴裏小聲罵道:“你這笨鳥,本王不是才教過你嘛!”


    見此,韓王然頓時就明白了:這位魏公子潤,這是要在他麵前賣弄馴鳥之術呢!


    相通此事,韓王然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畢竟他一看趙弘潤馴鳥的手法,就知這位魏公子潤純粹就是門外漢:馴鳥哪有這麽馴的?


    不過話說迴來,眼瞅著那位魏公子一臉惱羞成怒,正用筷子戳著籠內的那隻鴝鵒,韓王然心中頗為心疼。


    於是他忍不住說道:“姬潤公子請高抬貴手。……若是寡人沒瞧錯的話,此鳥多半是寡人養的那隻。此鳥甚是愚笨,寡人花費多年,才教會它幾句,姬潤公子雖擅馴鳥,恐短時間內亦無法教會此鳥。”


    他這話,明顯是給趙弘潤一個台階下,免得這位魏公子繼續再糟蹋這隻鴝鵒。


    但是韓王然卻不知,趙弘潤根本就沒有教過這隻鴝鵒其他的話,在這種情況下,這隻鴝鵒若真能口吐姬潤二字,那就真見鬼了。


    “原來是此鳥愚笨。”趙弘潤順勢下坡,臉上的表情也好看了許多,笑著說道:“我就說嘛,以本王的馴鳥之術,怎麽可能教不會一隻……”


    說到這裏,他忽然卡殼。


    見此,宗衛長衛驕在旁小聲提醒道:“鴝鵒(quyu)。”


    “閉嘴。”趙弘潤小聲罵了一句,麵色又變得有些難看。


    瞧見這一幕,韓王然暗自好笑之餘,亦不由地自行腦補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在他看來,這位魏公子潤很有可能沒有見過這種會口吐人言的鴝鵒,因此在奉為奇鳥之餘,亦嚐試著想教會這隻鴝鵒說別的話,隻可惜因為絲毫不懂如何馴鳥,以至於這隻鴝鵒根本不搭理他。


    唔,或許這隻鴝鵒曾在這位魏公子潤麵前喊過一聲姬潤,使得這位魏公子自以為得意,因此方才有意想在他韓王然麵前賣弄一下,可惜這隻鴝鵒不給他麵子。


    因為擔心眼前這位魏公子潤惱羞成怒,遷怒到那隻無辜的鴝鵒身上,韓王然岔開話題替趙弘潤解圍道:“姬潤公子亦喜好禽鳥麽?”


    此刻的韓王然,可不敢再詢問趙弘潤是否喜愛馴鳥,免得這位魏公子潤又一次想要賣弄他那在他韓王然看來糟糕至極的馴鳥術,糟蹋無辜的鳥兒。


    也不曉得是否是因為被韓王然岔開話題解了圍,趙弘潤麵色好看了許多,笑著說道:“本王年幼時,曾得我六叔贈我一隻能口吐人言的……唔,鴝鵒。哦,我六叔的名諱或許韓王陛下也聽說過,姬。”


    “原來是姬大人。”韓王然聞言後肅然起敬。


    魏國姬趙氏王孫姬,不得不說,趙弘潤這位六王叔的名聲,非但名聲響徹魏國,縱使在韓國,亦有許多名氣。


    畢竟姬,也就是怡王趙元,為人豪爽,據說賓客遍布天下,他不但有錢,而且善於開發一些娛樂項目,比如鬥雞、賽馬,哪怕是如今魏韓兩國貴族仍樂此不彼的娛樂,很多都是趙元曾經玩剩下的。


    這不,縱使是蕩陰侯韓陽,在聽到姬這個名字後,亦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一臉訝然地看著趙弘潤。


    他二人的表情,讓趙弘潤暗暗咋舌:不是吧?六叔在韓國有這麽大的名氣?


    就在趙弘潤暗暗咋舌之際,韓王然有些感慨地說道:“姬大人,寡人年幼時有幸見過一麵……”


    說這話的時候,韓王然不禁有些黯然。


    畢竟當年趙元在韓國被奉為座上賓時,韓王然的生父韓王起還在世,那時,韓王然無憂無慮地做著他的韓國太子;而如今,他雖繼承生父的王位,成為了韓國的君王,卻失去了權柄,成為了傀儡君王,更被人戲稱為虎父犬子,可想而知韓王然心中的苦楚。


    忍著心中的黯然與低落,韓王然笑問趙弘潤道:“不知那隻鴝鵒安在?”


    “這個……”趙弘潤適時地露出了尷尬的表情,隨即,生硬地岔開了話題。


    於是在場的人都懂了。


    至此之後,整整一個時辰,趙弘潤與韓王然都在聊著有關於養鳥、馴鳥的話題,讓蕩陰侯韓陽以及嚴譽與審蜚等人簡直聽得昏昏欲睡。


    可趙弘潤與韓王然卻樂此不疲。


    因為隨著閑聊,韓王然逐漸感覺到,眼前這位魏公子潤雖然馴鳥技術糟糕,但似乎對養鳥、馴鳥頗為喜愛,算得上是同道中人,因此,韓王然難免多聊了幾句。


    畢竟以往在宮裏時,他可沒有什麽誌同道合的友人,當時在他身邊的人,要麽是諂媚討好之輩,要麽是認為他玩物喪誌的士大夫,幾乎沒有人真情實意地與他交流養鳥的經驗。


    而如今,碰到魏公子潤這位同道中人,韓王然心中難免也有些得意:你們都說養鳥乃玩物喪誌之事,瞧瞧,就連魏公子潤這等人物,亦是寡人同道中人。


    於是,韓王然不吝賜教,毫不保留地傳授給眼前這位魏公子潤一些養鳥、馴鳥的經驗,這既時因為碰到了同道中人,也是希望這位魏公子潤了解一些相關經驗,免得再去糟蹋那些鳥類。


    而這,就苦了蕩陰侯韓陽與嚴譽、審蜚二人。


    蕩陰侯韓陽還好,他見趙弘潤與韓王然熱衷於交流養鳥的經驗,自顧自飲酒,畢竟趙弘潤對他還是頗為禮遇的,一大壇的酒水就擺在旁邊,別說一個時辰,就算喝到黃昏足夠。


    可嚴譽與審蜚就有些坐不住了。


    畢竟他倆麵前的案幾上,菜肴幹果就那麽一碟,酒水也就一壺,這些早就吃完了。


    而眼下,他倆就幹坐著,一邊看著蕩陰侯韓陽在前座大吃大喝,一邊看著韓王然與那位魏公子潤在那樂此不疲地交流養鳥經驗。


    嚴譽實在是忍不住了,用帶著濃濃怨氣的口吻打斷了趙弘潤與韓王然的閑聊。


    “姬潤公子,此番大王與我等是會議和之事而來,希望姬潤公子以大事為重!”


    聽聞此言,殿內頓時寂靜一片。


    當即,宗衛長衛驕大聲喝道:“放肆!……韓王陛下與我家公子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


    而此時,在眾目睽睽之下,趙弘潤轉頭看了一眼嚴譽,隨即對韓王然說道:“韓王陛下雖精於馴鳥,但不善禦下啊。”


    韓王然幹笑了幾聲,也不說話,看向嚴譽的目光中,隱約亦流露著幾分不滿。


    雖然他也明白自己的地位,可好不容易碰到魏公子潤這麽一位同道中人,難道你嚴譽就不能給自家的大王留點麵子麽?


    但是不滿歸不滿,韓王然卻不好表現出來,畢竟嚴譽與審蜚這兩位士大夫,都是他兄長侯韓武的人,出於種種原因,韓王然既不好訓斥他們,也無權訓斥他們。


    而此時,趙弘潤眯著眼睛看向嚴譽,冷冷說道:“若是在我大魏,似你這般無禮,你已是死人了。今日且看在韓王陛下以及蕩陰侯的麵子上,本王饒你一命。不過,倘若你還敢打攪本王的興致,縱使是韓王陛下與蕩陰侯求情,本王亦絕不會輕饒,明白了麽?!”


    不得不說,趙弘潤終歸是幾度出征疆場,統率十萬魏軍的統帥,當他嘴裏說出這番話時,隱隱有股迫人的氣勢,壓得嚴譽與審蜚幾乎喘不過氣來。


    嚴譽與審蜚可能原本想彰顯一下文人的骨氣,可當他們看到殿內許多趙弘潤的宗衛們已麵色不善地將手伸向腰間的佩劍時,他們的骨氣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哆哆嗦嗦。


    “迴本王話!”


    趙弘潤猛地一拍桌案,厲聲喝道。


    嚴譽與審蜚渾身一驚,嚇得匍匐於地,連聲說道:“明白,明白。”


    見此,趙弘潤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他轉頭看向韓王然,笑著說道:“本王僭越之舉,還望韓王陛下莫要見怪。……方才說到哪了?”


    韓王然哪會在意趙弘潤的舉動,他心中痛快還來不及呢,畢竟,雖說他兄長侯韓武待他還算不錯,但這並不表示他兄長侯手底下的人也會尊重他。


    不誇張地說,韓宮庭內有很多人對待他的態度,還不如眼前這位魏公子潤來得禮遇尊重。


    於是,他假裝沒有看到方才之事,興致勃勃地說道:“方才姬潤公子說到出征三川,當地有一種叫做(rényáng,一字兩音)的神鳥……”


    “對對對。”趙弘潤連連點頭,說道:“此鳥頗為神奇,據當地人言,此鳥一出,必烏雲密布、天降大雨,本王當時派出諸多人手,前往尋找,可惜苦苦搜尋卻無所得……”


    韓王然聞言笑道:“即是神鳥,輕易豈能為世人所得?”說著,他亦感慨道:“姬潤公子所言之神鳥,寡人亦曾聽說,哎,若能讓寡人親眼相見,足慰平生。”


    “是啊。”亦點頭附和。


    而此時,宗衛周樸笑眯眯地來到嚴譽與審蜚二人身邊,小聲說道:“兩位陪使大人莫怪,我家公子酷喜此道,與韓王陛下相見恨晚,此時打攪,實為不妥……”說到這裏,他看到嚴譽與審蜚二人空空如也的酒杯,恍然說道:“哎呀,是卑職招待不周了。”


    說著,他急忙命人送上酒水菜肴果幹,比方才豐盛了許多。


    嚴譽與審蜚二人麵麵相覷,雖有心催促議和之事,但因為方才那事,哪裏還敢貿然插嘴,隻好顧自喝悶酒。


    不知過了多久,趙弘潤蕩陰侯韓陽與嚴譽、審蜚二人麵有醉色,神態疲倦,認為時機合適,遂詢問韓王然:“韓王陛下聽說過鸚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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