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老閻,有什麽困難麽”?


    閻加明端著紅泥小火爐上的紫砂壺給隊長杯子裏倒上茶水,見隊長一直盯著自己的紫砂壺看,沒迴答隊長的問題,先是指了指紫砂壺解釋道:


    “三十塊大洋,我自己的軍餉買的”。


    “老閻,我就是看看是不是珍品,不相信你的話,這麽大的攤子不會扔給你不管不問的”。


    陳風並沒有不管不問,每個月都會看一眼賬目,還暗中調查了三次,攤子太大了,誘惑也可怕,對誰都不敢完全放心,好在老閻非常實誠,除了軍餉,一個大子他都不會動。


    “隊長,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福利會不會有點過分啊,二十大洋就算了,那是傳統項目,再加上二十大洋的物資,一個人四十大洋,我們的人可是接近兩萬了,年底新兵再來一波,一百萬大洋可就花出去了”。


    “老閻,有困難”?


    “沒有困難,一人四百塊大洋也沒困難,不過這風氣一旦興起來了,明年再減的話可就難開口了”。


    陳風看著火爐裏燃燒的木柴有些落寞,明年,或許這個時候那邊已經偷襲成功了吧!到時候沂蒙遊擊隊會迅速出擊,哪有時間再迴家享受溫情。


    “別考慮了,就說物資夠不夠吧!夠的話趁著雪水沒結冰抓緊運輸”。


    “不用運輸,各團的物資足夠了,等雪化了再給各團補充就是了,隊長,可不是我老閻摳門啊!我有責任給你提個醒,不是說要買軍艦買飛機麽,到時候錢不夠了可不能找我麻煩”。


    “哪個王八蛋瞎胡咧咧,買軍艦?買飛機?那玩意靠買的話,多少錢也是無底洞,先繳獲了用著,沒有也不強求,機槍大炮也能打仗,說說,是誰在無事生非,我非修理一頓不可”。


    閻加明看臉通紅,不知是被火爐烤得還是丟的。


    “我就是問問,沒哪個王八蛋,我也是猜的,你這又是海軍又是空軍的,我不得給你攢錢啊”!


    “老閻,行了,不和你胡咧咧了,你弄一份物資清單交給宋梓涵,注意物資搭配,家裏靠海近的就別發海產了,其它的你看著把握”。


    閻加明氣笑了,什麽豬腦子才會在沿海地區發海產品,感覺隊長這就是在鄙視自己。


    11月17日,一封封電文發往了六個下山團,冬季來臨,可以有計劃的組織隊員探親。


    電文裏詳細說明了各團的福利待遇,品類不一,但都是二十塊大洋和二十塊大洋的物資,隊長特別要求,不在根據地的家庭由小股特戰隊化妝奔襲訓練配送,除了極個別路遠的,各家各戶都不許落下,犧牲隊員的家庭同樣發放。


    各團反應非常迅速,電文是上午收到的,探親團過了晌午就出發了,除了兩個月內新收的新兵,每波五天假期,每次六分之一的兵力,一個月內完成,然後才是新兵。


    新兵沒有意見,他們剛訓練了沒多久,想反得知一個月後他們也會輪著探親,並且福利待遇和老兵一樣後,訓練熱情直接爆炸,要求加練,偷偷的練,用很多新兵的話說,每天不把自己操練的筋疲力盡,有愧這四十塊大洋的福利。


    事情就是這麽簡單,沒有人喊著是為了軍餉參軍的,但這樣豐厚的待遇起碼能證明自己,想想家裏人見到軍餉和福利的場麵就感到熱血沸騰。


    與此同時,特戰小分隊也開始行動了,他們送的福利待遇就沒有物資了,為了攜帶方便,全是清一色的大洋,長途奔襲本來就是家常便飯,能在奔襲中給戰友的家庭送溫暖,本身就是非常光榮的任務。


    一些非特戰人員也開始了磨練自己,如果當初自己努力一點,這次就能以特戰隊員的身份迴家了。


    17日晚,大多數第一批迴家的隊員已經吃上了熱乎飯了,幾乎每個探親隊員的家裏都圍滿了客人,看看人家這待遇,離過年還有兩個多月,年貨先送迴來了,都是值錢的年貨,騎馬迴來已經夠威風了,還有一匹馬專門馱年貨,雖然沒露出賺了多少大洋,但看年貨的種類就能猜個差不多。


    每個隊員都在接受村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的恭維,心裏也都暖暖的,當兵打仗,一年迴來一次不算少,能有如此豐厚的獎勵,自己刻苦努力是一方麵,跟對了人才是最重要的。


    悲喜各不同,有些家庭的孩子或者男人已經走了,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生活還要繼續,雖然沂蒙遊擊隊發了撫恤金,但那是保命的錢,隻要餓不死,錢是不能隨便動的。


    當送福利的隊伍進了院子,放下手中的牛羊肉布匹和罐頭,數清二十塊大洋交給這些家屬的時候,悲喜兩重天,既有懷念親人的痛苦,又有生活有了保障的欣慰。


    進入每家每戶,運送福利的隊員都不著急離開,詢問有沒有別的困難,有沒有被欺負,一旦有不平之事,隊員是可以出手的,大多數教訓威脅一頓輕拿輕放,警告再犯的話嚴肅處理,有罪大惡極的也不會聽軍屬的一麵之詞,會停下腳步打聽事實,一旦坐實了罪證,可以不用請示原地正法。


    蛟龍團的隊員都在軍艦上訓練,是沒法輪流歸家探親的,三團二營的黃山河帶隊發福利,重點就是嵐山頭的官草汪。


    大丫的父親蹲在收海產的倉庫裏排隊,和幾個年長的漁民討論著海上的收獲,雖然自己不下海了,但還是很擔心老夥計們的安全。


    “剛子爹,別拚了,年齡大了就要認清現實,剛子娘身體不好,你一個人又搖船又撒網,大冷天的,風又大,萬一被漁網拖下去,剛子迴來可就見不到爹了”。


    剛子爹吧嗒了幾口旱煙,額頭上的眉頭一直舒展不開,自己是不同意剛子參軍的,隻想給他成門親事打漁養家,誰知道剛子擰著頭報名了,進了隊伍摸了槍,自己也不能阻止了,剛子爹也不想下海,雖然產出還好,但常年生活在海邊,得了海邊漁民最常見的風濕病,嚴重的時候雙腿和灌了鉛一樣,異常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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