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給眾人倒上茶水,客氣的推給一家四口。


    “我們獨立研發的,不過生產規模上不來,隻能給美國人轉讓了技術換取了一些支持”。


    “可惜啊!太可惜了,隊長,你是沒弄明白這種藥物的市場麽”?


    陸建濟的夫人覺得自家男人有些過分,這是來找工作的口氣麽,竟然質疑老板,從桌子底下踢了兩下男人,示意說話客氣點。


    陳風沒有在意,陸建濟是個人才,和很多科研人員一樣,太過專注研究了,情商不會太高,這樣的人反而讓人放心。


    “怎麽會看不到這塊蛋糕,但正因為蛋糕太大了我們才保不住的,我們勢力太弱了,一個孩童抱著牛頭金走在匪如牛毛的大街上,不但牛頭金保不住,孩童甚至可能丟掉性命”。


    陸建濟瞬間明白了,臉上全是黯然,是啊!別說是一個遊擊隊,政府都可能保不住,利益太大了,尤其是現在全世界都在開戰,用途太重要了。


    “報告”!


    “進來”。


    劉鄺聽見來了人才,騎馬一路狂奔趕到了,進了帳篷等著隊長介紹。


    “陸先生,這是我們沂蒙遊擊隊的劉鄺,總工程師,負責兵工廠和製藥廠的運作”。


    “老劉,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陸建濟陸先生一家”。


    “大娘好”。


    劉鄺情商還在線,先和長輩打了招唿。


    “唉唉,好好好,你們不用管我們娘三個,談大事就行,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先出去等等”。


    “沒事的大娘,來了就是一家人了,馬上上菜了,我們吃著談,不耽誤”。


    劉鄺和陸建濟熟悉了一番,得知劉鄺是哈弗大學的物理化學雙料博士,陸建濟那一點點優越感自動消失了,本以為自己是個香餑餑,根本不是那迴事。


    “陸工,你來的正好,我現在根本忙不過來,製藥廠就歸你管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我就帶你去上任”。


    陸建濟一家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製藥廠,生產青黴素的製藥廠,這麽信任自己麽?會不會太兒戲了。陳風看出了陸建濟的疑惑和震驚。


    “陸先生,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能抗住鬼子的逼迫不同流合汙,我們心裏都是非常敬重的,製藥廠關係到沂蒙遊擊隊未來的發展,老劉太忙顧不過來,你正好專業對口,就別想著推辭了”。


    陸建濟默認了隊長的安排,對陳風的用人之策非常敬佩,看著劉鄺突然想起了什麽。


    “對了,劉工,你管的是兵工廠,我想問一下,我們的兵工廠現在是什麽規模了,可以生產子彈了麽?還是搞得是維修子彈裝填?我沒有別的意思,有個朋友之前搞過軍工,現在已經洗手不幹了,生活有些拮據,可以的話我可以給他寫封信,別的不行,他在爆破當麵有著很深的研究”。


    陳風有些感歎,世界好小啊!


    “陸工,你說的是濰縣的魯國棟吧!我們已經聯係了,過幾天就會到”。


    “真的麽?那太好了,他夫人病的很重,我給寄過幾次錢,但解決不了問題,這次要一起來麽”?


    “對,全家一起來,我們山上有醫院,有病人來了都能妥善照顧”。


    陸飛虎帶人上菜了,接待專家,陳風用了最高標準,八個菜兩個湯,陸飛虎安排的非常細致,口味都適合大人孩子和老人。


    一杯酒下肚,劉鄺打開了話匣子。


    “陸工,我們兵工廠可不是搞子彈灌裝和兵器維修的,現在可以生產任何口徑的子彈和炮彈了,另外可以仿製德式衝鋒槍,如果有需要的話,迫擊炮和輕重機槍也可以組裝”。


    陸建濟又被震驚到了,自己還是太小家子氣了。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陸建濟非常滿意,沒了來時的忐忑,反而對未來的工作生出了許多希冀,沂蒙遊擊隊,名不虛傳啊!


    午飯過後,劉鄺告辭離開了,軍工廠千頭萬緒,現在還是他一個人挑大梁,忙得很。


    陳風帶著陸家去大窪安家,陸世源八歲多,正是調皮的時候,摸著吉普車非常興奮。


    “冷槍叔叔,這吉普車是你買的麽?我隻在洋人那裏見過”。


    陳風不好意思說是搶了日本人的。


    “日本人送的,喜歡嗎?喜歡我一會拉你再兜幾圈”。


    “喜歡,不過不用兜圈了,爸爸媽媽都說你日理萬機,很忙的”。


    “對了,冷槍叔叔,日本人為什麽送你們吉普車啊!他們死壞死壞的,經常在大街上抓人殺人,還來我家嚇唬我們,對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把他們打怕了,去年你們打青島,我偷偷的爬到平房上看了,炸的真過癮啊”!


    陸建濟家裏在後座攬著兒子解釋道:


    “我家離流亭機場不遠,機場爆炸,我們全家都躲在屋子裏瑟瑟發抖,突然發現小乖不見了,當時可嚇壞了,找了半天才發現偷偷的爬到平房上了,手舞足蹈的在看著爆炸”。


    一車人都笑了,氣氛非常融洽。


    大窪到了,老兵接到通知,今天有新家落戶,早早的守在落戶的新家門口了,閑著沒事,就想看看隊長那個小夥子。


    邦!邦!


    吉普車到了,陳風跳下了駕駛座。


    “你們站在這裏做啥?聽說我來要堵我”。


    一個雙腿落下殘疾的拄著雙拐笑道:


    “不是聽說有人落戶麽?我們來幫忙的”。


    陳風心裏吐槽,你這拄著雙拐是來幫忙還是來添亂那。


    “大爺,你這腿是是被鬼子打的麽”?


    “小乖,別亂說”。


    雙拐老兵見娃娃並不害怕,下了車看著自己幾人很是好奇,小小的臉蛋上全是擔憂和氣憤,瞬間來了好感。


    “是啊!被鬼子炮彈炸的,留了條命,兩條腿全是廢了”。


    “那你殺過小鬼子沒有啊”?


    “當然殺過,從前年冬天參加遊擊隊,一共打死過百多個鬼子了”。


    “吹牛,你又不是冷槍隊長”。


    陳風摸了摸小乖的頭,笑著說道:


    “他沒胡說,他是高射機槍的機槍手,有兩次架著高射機槍打鬼子的衝鋒隊,戰果沒法統計,一百兩百三百都有可能的”。


    小乖開心的笑了,兩隻手給老兵豎了下大拇指,迴頭看著母親認真的說道:


    “媽媽,我長大也要做機槍手,不對,是高射機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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