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沒崩,但其實跟崩也差不多——有那麽刹那,全體星民發現星網卡頓到像是在收看慢鏡頭。好不容易恢複正常,彈幕區密麻到令人產生密集恐懼症。


    【星宇二公子竟然跑去旮旯星了?什麽時候的事?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


    【是不是無影追蹤器投放成功了?】


    【無影追蹤器這麽牛?能把活人送去旮旯星?話說,旮旯星究竟在哪個位置?遠嗎?近的話有生之年能實現星際旅行嗎?】


    【肯定遠到無法想象。否則怎會讓長公主一直留在那兒?以星宇家族疼長公主的尿性,第一時間就該接迴來了。遲遲沒接迴來,無非兩個原因,一是聯係不上,二是聯係上了追蹤不到定位。】


    【那星宇二公子怎麽跑去那兒了?】


    是啊!這個問題齊珩也想不通。


    無影追蹤器連續兩次實驗成功,昨天是正式投放的日子。


    然而,追蹤器是否投放成功尚未得知,因為接收器迄今為止還沒收到投放器傳來的訊號,卻在長姐的直播間看到了蠢萌弟弟。


    “這蠢小子怎麽會到旮旯星的?”每天都會準時守在星際論壇看女兒直播的齊奎也看到了,立馬召出光腦聯係大兒子,“他不是在實驗室加班嗎?”


    齊珩頭痛地捏捏眉心,“昨天正式投放,他擅自跑去現場了。我也是剛知道這個情況。”


    齊奎:“……”


    這算什麽?女兒還沒找迴來,又折損了個兒子?


    饒是寵物養到這麽大麽,丟了也心疼,何況是親兒子。


    老二傻是傻了點,有些行徑總惹得他蹭蹭冒火,可有時候那傻裏傻氣的樣子也挺好笑,起碼能給家裏增添點歡笑。總不能讓公司一把手的老大彩衣娛親吧?


    “這臭小子!”


    齊奎背著手咕噥了一句,他已經在書房裏踱了不曉得多少圈步了,可依然沒轍。連老大都沒轍,這傻小子看來隻能留在旮旯星了。


    轉念一想:老二在旮旯星,長女也在旮旯星,姐弟倆還碰麵了,要不也不會出現在長女的直播間裏,這不也挺好?姐弟倆彼此有個照應。迴頭追蹤器要是傳來了定位,不就能把兩人都接迴來了嗎?


    這麽一想,他又活過來了。


    活力四射地衝光腦那頭的長子說道:“還愣著幹什麽!繼續盯著追蹤器啊!這次無論如何要追蹤到你姐落腳的地方,不能再有差錯了。我去廚房,你姐一看又是去哪個落後小島了,八成又是弄小海鮮吃,我得囑咐機器人備點食材……可憐的濼濼,獨自一人流落在鳥不拉屎的旮旯星,一切全要靠她自己,想想我這心就疼……還有老二,早知道會去旮旯星,應該讓他多帶點東西去的!濼濼一個人在要啥沒啥的旮旯星,肯定苦死了……”


    齊珩聽得嘴角直抽搐,心說:


    您老這心早就換成人造心了,怎麽可能會疼?說謊都不打草稿!


    還有,千金難買早知道!要是提前知道有機會去旮旯星,還輪得到老二嗎?您老八成比任何人都積極。


    果然,這還在吐槽呢,尚未關掉的光腦那頭傳來了他家老頭不能更悶騷的聲音:


    “……早知道能去旮旯星,應該我去啊!老二那蠢小子除了吃,還會什麽?哪懂得照顧人哦,隻會拖濼濼後腿,到頭來還得濼濼照顧他……哎呀怎麽會讓那小子去呢!”


    “……”


    他就知道!


    可偏偏是蠢弟弟抵達了旮旯星。


    透過直播間看到他被一群旮旯星人圍著有說有笑(大霧!),長姐肯定還會拿出各種旮旯星美食招待他,迴憶此前在直播間看到的任何一種旮旯星美食,齊珩抿了抿嘴,怎麽就那麽不爽呢?


    被兩父子羨慕嫉妒的齊輝,盡管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麽會聽到“吃”字就興奮,但看到孩子們和他一樣的垂涎表情,不禁笑眯了眼。


    接住了壯壯踢過來的球,學他踢了迴去。


    腳法之軟綿綿,令壯壯無比嫌棄,但多個人陪他踢也不錯。


    於是,齊輝自來熟地加入到了踢球小分隊。


    聯邦星人的運動細胞一般都不錯,初接觸足球,踢得像外行,幾個來迴之後馬上就找迴自己的場子了。


    見他越踢越興奮,壯壯忍不住和小包子嘀咕:“這家夥前麵是裝的吧?哪有人幾分鍾就從不會踢變得這麽會踢的?”


    不過,這樣才好玩嘛!


    壯壯的積極性被完全調動起來了,仿佛迴到了訓練場,看得幾隻小的嗷嗷歡唿,給他加油鼓勁。


    陸馳驍抱著胸倚在樹屋的主幹上,挑眉看著齊輝的一舉一動。


    徐隨珠沒空往這邊看,她正和女同胞們一起料理晚上的食材。


    中午就答應孩子們晚上做菠蘿蝦仁炒飯給他們吃,島上種植的夏菠蘿正值采收期。


    和福靈島的野菠蘿不同,這款夏菠蘿的個頭很大,有點像大個頭的鳳梨,對半剖開,挖出果肉切丁做食材,菠蘿殼還能當餐具。


    島上的工人總有農閑的時候,島上娛樂活動不多,於是就搗鼓吃的。


    各種肉菜徐隨珠托表哥定期往這裏送,海鮮倒是不用愁——輪休的時候去礁石灘釣幾把,忙的沒時間釣,就往海裏扔個蝦籠、蟹籠,多少總有收獲。


    魚多了新鮮的吃不完,就曬成魚幹、做成酒糟魚,順便換換口味。


    這不,最近還搗鼓出了一種新吃法:叫花魚。


    吃過叫花雞,但沒見識過叫花魚,於是,當晚,大夥兒表示要嚐一嚐島上的特色吃法——叫花魚。


    顧名思義,就是像雞一樣先行醃製,然後往海鱸魚的肚子裏塞把香蔥和香菇,魚皮抹點油,然後用荷葉包起來。


    島心湖今年種著荷花,接天蓮葉隨便摘,荷葉裹緊後抹上海泥,塞在灶膛裏烤。


    人多一條魚肯定不夠,所幸灶膛大,容得下這麽多“泥疙瘩”。


    待飯菜燒好,叫花魚也熟了。


    往地上一摔,幹裂的泥巴碎開,露出裏頭因失去水分而碧綠不再的荷葉,解開荷葉上紮著的草繩,一股夾雜著荷葉清冽的魚香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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