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沒事吧?”笑見歌擔心了,拍拍她的薄背,“成親那天喝酒也咳了,你身子嬌,以後別喝了。”


    她心抱怨,早在剛剛你怎麽不攔我呢?掩著口鼻,又輕咳幾下,“沒事的,不用擔心我,你和易掌櫃繼續聊。”


    “對不住,是我勸你喝的,小弟給嫂子賠罪了。”易東風起身鞠躬。


    他夫妻倆都忙著說,“沒關係,沒關係。”


    席間易東風遺憾的聊起自己曾在青城派習劍,可家中反對,未學成就返家,接管這雕香樓。嘆道:“忠孝兩難全呀。倘若我易東風學劍後闖出名堂,行俠仗義,便不能在雙親膝下盡孝。在雙親身旁就不可揚長男兒誌。唉……”


    笑見雖說已釋懷,也感同身受,說:“無論處境在何處,都會麵臨諸多抉擇,既然易掌櫃已抉擇,就莫悔過往。行俠仗義也不是專撿大事做。”


    “說的好!再來一壺。”


    “……”


    又再坐了一會兒也又喝了一壺,天色深黑才迴家。


    臨走時,笑見歌邀請易東風,“今日承蒙易掌櫃解圍,還以豐盛宴席招待我夫妻二人,笑某請易掌櫃明日中午到我客棧小坐,也讓我們夫妻聊表謝意。”


    千雪溫笑,言:“明日請易掌櫃移步,今天真的謝謝你肯借我們鱸魚。”


    易東風搖頭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笑兄和嫂子若想請我就請我去家中一聚吧,也讓我認個門兒。如何?我是不是唐突了?”


    他們夫妻倆相視一眼,同說:“怎麽會呢,那就請你來家裏吧。”


    幾番客套,可下舉步出了雕香樓。


    笑見歌顏開眼笑,今天這酒喝得他很開懷。搬來奉水鎮後這是第一次遇知音。


    易東風為人彬彬有禮,講話懂分寸,他們二人很聊得來。


    “你們男人好奇怪。”千雪仍挽著他的臂彎。


    “哪裏奇怪?”


    “明明是陌生人,有了酒杯,就能聊得那麽歡!談天說地的,我們女兒家可做不到。”


    “哈哈哈,是啊,大男人沒什麽好害羞的,跟你們不一樣。”說罷,他快走兩步,屈膝蹲在那裏,“來,我背你迴家。”


    “不要。人家能自己走。”千雪瞧瞧清幽的街兩邊,很多鋪子都點著大燈籠,稀稀落落還有幾個走的慢悠的人。


    “來吧,你不是喝酒了麽?”他迴首,臉色酒紅,興致盎然的。


    “我喝酒可沒喝多,你才喝多了呢!”


    他的深眸凝情,投到她臉上的眸光很溫淡,就如月光那樣輕柔。掠過淡淡微笑,音色沉蘊,“就當我喝多了吧。像你遇見狼那次一樣,趴到我背上,讓我背你走。”


    千雪一怔,不知相公怎麽了。


    這靜謐悠然的氛圍,不適合多說什麽。她乖乖趴到他背上去,像那時一樣,臉貼在寬寬的肩膀上,手抱住那脖子,依稀還能聽見那因酒而變重的唿吸。


    他放慢了步子,笑嗬嗬的,“多虧了那個毛賊,我們才能在洛陽相遇。”


    “是麽?我討厭他!我和柳和把他送官府去了。”


    “我想說的是,遇見你真好。”


    “嘻嘻,我知道!”她搬過他的臉,用力親了一口。


    迴家這條路有人嫌短有人嫌長。


    ……


    晨光過了,日頭正轉烈。


    趙媽叫了兩迴門兒,熟睡的小兩口完全沒聽到。


    睡顏酣甜的美人兒在她相公臂彎裏睜開水亮亮的眸子,還染著一層迷濛,小孩子那種純淨。嬌白的小巴掌臉上浮著粉紅,扭了兩下光|溜溜的身子,伸了個懶腰……


    笑見歌被驚動,也睜了眼,見她在舒展誘|人的身體,雙臂一收,再把她攬進懷,“睡的好麽?”輕吻她額頭,吻下移,戀留在她唇上。


    “嗯。”她笑的發窘,羞臊的將這個要吃人似的男人推開。“嗬,起床去!”


    “昨晚不是說今天不去客棧麽?不需早起。”他又虎視眈眈貼上來,過分到整個沉重的人都覆了上去……


    “走開!趙媽會笑話我們的。”


    他緊盯著她的唇,說:“不會,你想多了……”


    “別!”


    “把手拿開。”


    就這樣又晚起了一個時辰。


    跟易東風說好,中午邀他來家裏小聚。


    趙媽忙活著,大顯身手了一番,做的雞鴨魚肉應有盡有。今個兒她的手藝可算使出來了!


    易東風如約而至。


    他們夫妻到大門外相迎,千雪一襲粉裙,更顯嬌瑩。


    易東風再度眼中一凝,隻為那美人屏息。


    “笑兄和嫂子出迎,在下實在過意不去。”他深作一禮。


    “易掌櫃客氣,快快請進。”把人迎進廳堂。


    各自入席。


    趙媽繞著圓桌奔走忙,斟酒遞筷的。


    笑見歌吩咐,“趙媽下去歇息吧,這裏不需要伺候。”趙媽應聲迴下屋了。


    “嫂子娘家在臨江,正好我與臨江有些生意往來,若需捎口信兒什麽的別客氣,盡管開口,在下樂意效勞。”易東風道。


    “那以後倒是方便了,易掌櫃可知道臨江的莫家醫館?那是我爹開的。”


    “莫神醫我當然聽過!在臨江很受敬重,是個大善人。”


    聊這兩句,讓千雪有種和家鄉人敘舊的感覺,心情都舒暢了。“前幾日,相公給我爹捎了信去,可到現在也沒迴信。你的人什麽時候去臨江能不能再幫我帶個口信,就說我盼著他來。”


    “好,我定辦妥!”易東風語境極堅,比領了聖旨都殷勤。


    “那就勞煩易掌櫃了,千雪近日來很想念她爹。”笑見歌舉杯謝過。


    “笑兄你這就不對了!我一直稱你為兄,你卻掌櫃掌櫃的掛在口上,我聽著很見外呢。”


    “哈哈哈,那我以後也稱你易兄?”


    “叫弟就好!”


    “不不,還是稱易兄吧。”


    ……


    千雪翻個大大的白眼,男人真無聊,無緣無故就好像很熟似的一起喝酒,卻因為這點兒小事推來阻去,大男人情懷哪兒去了?


    酒喝到下午,易東風盡興而歸。


    笑見歌也醉的不輕……


    千雪把他扶迴房,為他脫靴蓋被,一抬眼,這人已睡著了。


    “唉,你睡吧,我自己去客棧看看柳和。”她自言自語。


    也不知那傻乎乎的柳和登沒登峰,迴來了沒?


    她從昨天到此時可一直懸著心呢……


    易東風醉醺醺迴到易府。下人看他走路不穩,兩個都趕來攙扶。


    “大少爺,怎麽喝這麽多酒啊?叫人給你煮點醒酒湯吧?”


    “醒?怎麽醒?酒不醉人人自醉,懂不懂?”他左歪右斜,腳步飄移,被兩個下人攙扶迴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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