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楊的目光中忽然帶了一些熱切:“你不問我要怎麽糾正他嗎?”遊書朗沉默了片刻才問:“怎麽糾正?”“我與他在生活和工作上都沒有交集,能讓我們之間牽扯上關係的,隻有你,遊部長。”“你什麽意思?”“如果我把你從他身邊搶過來,你說我是不是就贏過他了?”遊書朗震驚,後又無奈:“小秦總真是一路順風順水慣了,受不了一點委屈,吃不了一點虧,為了找迴麵子,連這麽荒唐的事情都能想出來。”他站起身,“如果沒有什麽工作上的事,我就先出去了。”遊書朗拉開步子向門口走,手剛搭上門板,便聽到後麵的人說道:“我是真心挺喜歡你的。”壓抑已久的怒火忽然翻湧上來,遊書朗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好像都在耍他!轉過頭,他看著秦之楊,毫無客氣:“小孩兒,沒人陪你玩過家家。”秦之楊倒也不惱:“我希望你用理智認真的分析一下。第一我是gay,與你適配;第二,你很嚴謹,做事我很欣賞;第三,我是精神柏拉圖,這輩子不會接吻、做愛,所以對你不會造成任何騷擾。你隻需配合我,讓叫我秦香蓮的那個人一輩子都要後悔做了昨天的事,說了昨天的話。”秦之楊站起身,向遊書朗伸出手:“你做我男朋友,我幫你離開他。”第77章 人渣“你做我男朋友,我幫你離開他。”下壓的門把手迴彈歸位,遊書朗轉身淡淡的看著秦之楊。“我也希望小秦總認真聽一下我下麵的話。”遊書朗眸色清冷,聲音中帶著壓迫,“第一,我不願意哄孩子玩無聊的遊戲;第二,我身邊有一個瘋子已經夠了,不會愚蠢的再給自己找第二個麻煩;第三,我可以給小秦總一個建議,雖然你與樊霄在工作和生活中沒有交集,但你可以直接追求他,把他追到手,你不是贏得更徹底?!”在秦之楊微微愣怔的表情中,遊書朗打開門走了出去。門板緩緩合攏,秦之楊那張神色多變的臉,逐漸消失。周末,樊霄下廚做了泰餐,開了香檳,找了老電影,還在餐桌上插了一束紅玫瑰,態度十分殷勤。遊書朗現在很少與樊霄大吵大鬧,樊霄的安排,隻要不過分,他都會接受。樊霄給他夾菜,他會吃;問他好吃嗎?他會嗯;樊霄吻過來,他也隻是微微偏頭,掙不過就隨便吧。樊霄愈吻愈深,遊書朗被他拖著腰向後仰,腰線的弧度如漂亮的彎刀。“還沒吃完飯。”遊書朗終於透了口氣。樊霄拉他起身往床上帶:“一會兒我重新給你做。”他的身體已經被燒起來,擎著遊書朗的腿,不斷的親吻他的腳踝。強壯有力的胳膊,支撐在遊書朗的臉側,情勢一觸即發。忽然,樊霄的電話響了起來,在一片熱火中添上了一抹不和諧的音律。樊霄自然不理。虎口夾住遊書朗下頜,看著他的眼睛,緩緩沉身。電話再次響起,樊霄極其不耐地瞄了一眼,發現來電人換成了公司的另一名高管。他將手機靜音,扔到了遠處,俯身去吻遊書朗的眼睛。即便在床上,遊書朗的眸光也是涼的,樊霄一遍遍啄吻,想用自己炙熱的唇,驅離男人眸底的漠然。樊霄知道如何讓遊書朗短暫的失控。刁鑽的角度帶來令人心驚的感覺,因動作產生的聲音蓋過了電話持續不斷的振動。遊書朗被翻了個麵,身不由己的把臉埋入被褥中,咬著牙,渾身顫栗。燈影模糊,勾勒著男人堅韌修長的身形。一對蝴蝶骨因竭力忍耐而突起,腰窩明顯,盛著分不清彼此的汗水。分明是一具強悍的身體,在這一刻卻幼惑之極。樊霄已近極致,反應在動作上,便算不上溫柔。按著遊書朗的肩膀,神情稱得上兇惡。手機的震動終於停止了。卻叮的一聲,收到了一條文字信息。兩個人大開大合,轉戰過床上的各個角落。如今手機就在遊書朗臉側,樊霄分不出精力去管,遊書朗卻下意識地瞄了一眼。過了一會兒,大腦終於工作,遊書朗脈絡清晰的手拿起電話,再次看向屏幕上橫陳的文字。“樊霄,有人罵你人渣。”語氣中竟是認同的感覺。“什麽?”樊霄再次箍緊遊書朗的腰,沉身壓在他的身上,“誰罵我?”他隨著遊書朗的目光一同看向手機,屏幕上的文字直接紮入眼中。眉眼頓然下壓,樊霄迅速拿過手機,因為有些激動,牙關一鬆,竟提前結!束!了!“草!”樊霄有些懊惱,他瞄了一眼時鍾,不及他平時的戰績,遊書朗也未完全被點燃。意欲再戰,按著遊書朗的後頸不讓他起身,樊霄氣轟轟的迴播了無數個來電中的一個。“樊總,你終於接電話了。”聽筒中的聲音十分焦急,“咱們整個公司的網絡都癱瘓了,現在電腦隻要開機。屏幕上都是…都是…”“是什麽?!”“都是罵您的話,中文和泰語都有。”“什麽!”遊書朗掙開樊霄的束縛,翻身半靠在床頭上,抖了一支煙含在嘴裏:“樊總還是快去處理一下吧,不然你千辛萬苦經營的人設就保不住了。”樊霄眼中明明滅滅,好一會兒才翻身下床,說道:“你等我,我去處理一下就迴來給你做飯。”“不用,沒胃口。”樊霄穿衣服的手一頓,最終卻什麽也沒說。隻要連接“品風創投”公司的局域網,電腦屏幕上就會不斷的滑動幾個大字:樊霄是人渣。並且漢字的下麵還配以泰文解釋,雖然大多人看不懂,樊二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兒。“我說你這又是得罪了誰呀?我們家老三在外,不一直是謙恭得體的嗎?”樊餘將口中的糖塊兒,從一邊渡到另外一邊,吸溜了一口糖汁,說道:“會不會是遊主任?你那麽對他,他稱你一句‘人渣’也不為過。”樊霄的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到樊餘身上,本就壓不住的怒意又添了一層戾色:“遊書朗沒這麽無聊。二哥如果幫不上忙就請迴吧,留下來也和你的名字一樣,是多餘的。”樊餘隱藏了眼中的陰鷙,像沒聽到他的話似的,含著糖溜溜噠噠的走近:“不是遊主任,難道你換了情人?”樊霄勃然大怒,撕了慣常裝象的臉皮,一把拽住樊餘的領子。“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太慣著你了?”他陰狠地說道。“不慣著又怎樣?再給我改一次名字?”樊餘的眼中也迸發怒火。樊家三兄弟在十幾年前同時改了名字,原為樊家老爺子那段時間噩夢連連,找人解夢,說是換了子孫的名字才能得安。泊,瑜,霄。三個字寫在橙黃的紙上,封在錦囊中,除了樊家老爺子,無人知曉。在管家迴國更名之前,樊霄剛剛吃了樊餘的一個悶虧,他睚眥必報,想辦法的弄到了錦囊,偷偷將“瑜”換成了“餘”。兩人僵持間,許忠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屋內的情況,故作不悅:“都什麽時候了,不想著怎麽解決問題,到要自己人相爭?”樊霄放開了手,又恢複了冷靜自持的模樣:“許副總先報警吧,這種黑客不是我們能抓到的。”忙了整個下午,一切恢複如常。隻是並未尋到黑客的蹤跡,網警順藤摸瓜,跟蹤了無數個移動ip,到最後都是障眼法而已,想找到幕後黑手,需要一定的時間。送走警察,樊霄有點疲憊。他看了一下時間,決定去遊書朗常吃的餐廳,打包點外賣帶迴去。車子滑行出去不過百來米,便在停車場狹窄通道,被一輛跑車別停了。四月的北方,春風尚寒,在這樣的天氣中開敞篷跑車,明顯是有些裝b。樊霄放下車窗,偏頭看過去,他揚揚眉,略有意外。“瞧我遇到了誰?這不是咱們香蓮嗎?”穿著白色運動裝的秦之楊,將胳膊架在敞篷車的車門上,即便被譏諷,那張冷淡的臉上也沒什麽表情:“你不懂我國曆史,是不是也不懂無故中傷別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中傷?”樊霄笑了,“秦先生又沒有自我介紹?說不定你真叫秦香蓮呢?中國曆史上執守愛情的堅貞女性,不算貶低中傷你吧?”秦之楊壓了壓唇角,再次抬眸時,情緒如常:“我剛才看到你與警察同行,是發生了什麽事嗎?”驀地,前一刻還散漫的樊霄,下一刻就投出利刃一般的目光。他沉默了片刻,忽而一句泰語脫口而出。“。”隔了一會兒,秦之楊才問:“你說了什麽?”樊霄打開車門下了車,靠在自己的車身上雙手環胸,懶懶散散的說道:“你的用詞有錯誤,是在網絡上隨便找的翻譯器轉換的吧?人渣不應該用,而是,前者是壞人,後者才是人渣。”他掏出隨身攜帶的辦公室鑰匙,挑出一柄齒狀最鋒利的:“我來教你怎麽寫吧,下迴就不會因寫錯而丟人了。”他微微躬身,將鑰匙置於跑車的車漆上,用力下壓、滑動,發出刺耳的聲音。秦之楊依舊一言不發,隻是目光由冷轉怒,死死地盯著樊霄。寫完,樊霄拍拍手上的碎屑,拉開車門坐迴車中。“你應該慶幸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分不出精力給你。”樊霄發動車子,最後丟下一句,“別來煩我!”樊霄的車子已經不見了蹤影,秦之楊才下車,查看了一眼副駕車門上的劃痕。“人渣”的泰語後,還多了兩個中文,香蓮。第78章 吃醋接連半個月,遊書朗每天都會收到一束玫瑰花。荔枝玫瑰,稀有小眾,花語是守護的愛。每天準時送來的玫瑰,將剛剛入職的遊書朗推到了風口浪尖兒。或善意或窺探的目光,背後的竊竊私語,甚至是一些當麵捏酸的話,形成一波風浪,衝向了遊書朗。卻…也沒什麽威力,沉穩的男人屏蔽了一切私語和猜測,情緒平穩,未受影響。花被放在公共區域的茶水間,偶爾一些愛花的女孩下班時會帶幾隻迴家,第二天早上遊書朗的辦公桌上,就會多幾塊糖果或糕點。“又帶遊部長的花迴家?”“是啊。”停車場中,一個女孩兒看了一眼手中嬌豔的玫瑰,“還很新鮮呢,被明天新送來的替換掉可惜了。”“每天一束玫瑰,也不知這新來的遊部長得了哪位富婆的青眼。”“一定非是富婆嗎?”提花的女孩笑盈盈,“就不能是霸道總裁?”“唔~”兩個女孩心靈相通,笑容既浪且奸。“對了,從人事那邊傳出來的消息,遊部長好像要升為小秦總的助理了。”“我也聽說了,可是小秦總好像從沒設過助理崗位,就無端的…很好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