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清冷鳳眼,望著床上熟睡的女子,萬年冰山的麵龐,春來乍暖,一笑,萬物複蘇,眸光不自覺滑向一旁女子的臉上。

    這,真的是一張不起眼的容貌,素淨、寡淡、棱角柔和平淡。

    身為一國儲君的他,什麽樣的絕色沒有見過……

    二爺俯身,修長挺拔的身姿,高大碩長,罩在床榻之上,烏壓壓一片,投射出朦朧的黑影,整個籠罩著床榻女子的身上,白玉修長的手,輕輕地捧住熟睡中的人兒……真的,是一張讓人過目就忘的麵容呐。

    二爺唇畔溢出一聲低沉的輕笑,似寵溺。無可奈何的一聲歎息……怎麽辦呢,他如今,就對這張寡素的臉,念念不忘啊。

    食指順著她的眉眼,撫觸過小巧的臉龐,拇指便落在那張略顯幹燥的唇瓣上,輕輕摩挲,二爺仿佛把玩一件珍貴的古玩,並且,玩得愛不釋手。

    不知許久過去,昏暗中,男人伸手,探向懷中,再露出時,手掌中,赫然多了一隻簪子。

    黑玉為料,玉質厚重,泛著幽光。

    一看,絕非凡品。

    掌中黑玉簪,輕輕放在女子枕側。

    二爺眸光落在連鳳丫的臉上,眼中有一絲不情願,幽幽望著那張寡素的臉,分明近在咫尺,他狹長鳳眼,微微閃爍,閃過一絲猶豫,

    忽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熟睡的麵龐,俊美的臉上,緩緩勾起了唇瓣……嗯,既然來都來了……二爺眼中猶豫不見了,俊美的臉上,豁然開朗。

    下一刻,傾身而下,黑色頭顱罩在熟睡女子的頭頂,二爺薄唇,強勢地覆在那張略顯蒼白和幹燥的唇瓣上。

    兩張唇瓣貼合,他的還比身下女子的唇瓣還有柔軟許多,卻也不嫌糙的,占盡了便宜。(親媽吐槽:二爺你還要你那張冰山臉不?)

    二爺是這樣的人,做了就是做了,他可不會覺得羞愧,為自己占人便宜的行為懺悔,相反,他還覺得十分惋惜……美味當前,卻隻能夠淺嚐輒止!

    “唉……”一聲那啥得不到紓解的歎息,紫夜星辰的黑眸,滿眼都是熟睡女子那張寡素的麵龐,男人看的很認真,似要將她裝進眼睛裏去:“鳳丫兒,等孤……迴京!”

    在她耳畔,似命令,她必須遵守,似約定,迴京時,便是他現身日。

    而床榻上的連鳳丫,定然是聽不見的。用了迷香,她睡的深熟。

    床畔,高大的身軀,驀地起身,二爺陡然轉身,大步離去……他離去的腳步太過匆促,他怕再多留一會兒,多看一眼……明早就無法按時動身前往邊城了!(所以你想對鳳丫幹什麽!禽獸!)

    二爺從連鳳丫寢室裏出來,又去了他兩個孩子的屋子。

    孩子熟睡,兩張十分相似的麵龐,稚嫩可愛。忍不住,二爺萬年冰山的臉,今天第二次露出春來乍暖的溫意。

    生為人父,二爺瞧不見自己此刻那張傻笑的臉,有多蠢。

    再出來時,

    院子裏,謝九刀從夜色中走出來。

    “好好照顧她們母子三人。”二爺低沉的聲音,在夜色裏,淡淡響起。

    謝九刀如是應道:“是,主子爺。”

    二爺提步而去,一步剛落地,驀地,猛一側首,眯眼望向黑夜中,那裏隻有枯葉婆娑被風吹得沙沙聲,空無一物。

    謝九刀見狀,渾身一緊,也蓄勢待發,望向那出空檔處。

    正要喝到是誰。

    二爺黑夜中薄唇微勾,衝著那個空無一處的方向,江湖作風地一拱手,便收迴了視線,舉步而去。

    形色從容,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連家,從始至終,沒開口說一個字。

    等人走了,那本來空無一處,卻從夜色中走出一個駝背的影子,優哉遊哉從蓄勢待發的謝九刀麵前,晃晃悠悠而過。

    “站住!老駝子!”

    江老頭兒低頭,眼一瞅自己胳膊上架著的那隻蒲扇大掌,嘿嘿一笑,抬起頭看向這隻大掌的主人:

    “幹啥子?老頭兒我撒泡尿去,你也要管?

    這年頭,阻人發財天理難容。

    阻人撒尿,小刀子,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謝九刀聽這不著調的話,粗獷大臉上,赤紅赤紅,當然不可能是羞澀,隻能是惱怒的。

    虎著一張臉,謝九刀不知為何,麵對這不起眼的小老頭兒,從來就不敢放鬆警惕,這老頭兒,他看不穿。

    “今夜,不管你聽到什麽知道什麽……”

    話未說完,

    “打住打住。”江老頭兒不耐煩地打斷謝九刀的“狠話”:“動動你的腦子,你主子剛才都沒有說啥。”

    話落,就看到謝九刀一囁,麵色變得不善起來。

    江老頭兒挑了挑他那個一挑起來就十分猥瑣的老眉:

    “咋滴,你還真要阻攔老頭兒我撒尿去?”

    那個“去”字剛剛落了地,猛然之間!

    謝九刀臉色驟變!

    那小老頭兒身上渾然天成一股勢壓,鋪天蓋地,那股勢壓外放,包裹那老頭兒自身上下左右前後,竟然,毫無一絲漏洞空缺,這股勢壓,不像是僅僅勢壓外放,形成保護自身的保護膜,更像是,有一隻手控製著這勢壓,可放可收,任心而為……這是!

    “宗師級!你!你……是誰!”

    如東宮那位太子,二爺的武功境界已經是這世間頂級,屈指可數的級別。

    放在江湖之上,是其對手之人,一手可數。

    但,這一手之中,絕不包括宗師級武道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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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忽略宗師級武道者,就是因為,宗師級,乃是傳說中的境界,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人親眼見到過。

    所以,江湖之上,雖然流傳有宗師級別武道者的傳說,但,這隻是傳說,所有人都認為那是先人編造出來,用以讓後世之人畏懼敬畏的。

    謝九刀槽牙緊咬……今日,他竟然見到了傳說中的宗師級!

    電花火石之間,又想起剛才二爺突然停住腳步,又衝這小老頭兒拱手的舉動,突然腦海裏閃過一道白光,太快,快得謝九刀隻來得及抓住那道白光的尾巴……二爺是不是知道,這江湖之上人人奉為傳說不相信其存在的宗師級,實則是真實存在的?

    謝九刀隻抓住這一點,很多年後,他陡然想起這件事時,才恍然明悟過來……知其存在,是因為能夠觸碰到。

    而這世間人認為不存在的,那是因為他們終其一生,也碰觸不到,便認為,不存在。

    江老頭兒似笑非笑,低頭瞥一眼謝九刀不知何時鬆開的大掌,舉步晃晃悠悠,解決人生大事——撒尿去。

    謝九刀震驚無比,目送著那晃晃悠悠一副走沒走相的小老頭兒遠去的佝僂背影……誰能夠想得到,這麽一個毫不起眼的老駝背,卻是深藏不露的世間不世出的絕頂巔峰的高人?

    可下一刻,他又突然想到,這種武道級別宗師級的高人,從前他也認為這隻是前人編撰的神話,但此刻,這樣的人存在,怕是一國天子也未必請得動……他怎麽會出現在一個出生農家,長在鄉野的,一個女子身邊?

    可要說,這老駝子對連鳳丫有什麽相求之處,那也不對,老頭兒整日拎著一個酒葫蘆,無所事事瞎晃悠,沒事還跑去街市,和哪家老寡婦說說黃段子,想到此,謝九刀臉色變得怪異起來……難道這世上不世出的高人,都是這德行的?

    這老頭兒辦事倒是牢靠,除了家中酒水不能缺,也沒見這老駝子張口問那女人要過什麽,提過什麽要求。

    那這老駝子又是為何,心甘情願呆在連家,為連鳳丫辦事,而且呆在這女人身邊,老駝子一副把這兒就當自個兒家的架勢,總不能真是找個人“養老”地吧?

    或者……高人都是這樣任著性子來,想一招是一招?

    一時半會兒,謝九刀想不通,冷風一吹,倒是把他從這千般思緒中,吹醒。

    望了一眼那老駝子離去的方向……隻要這老頭兒不害那女人,就行。謝九刀牛眼爍了下,轉身,進屋。

    翌日

    連鳳丫醒來,手在枕邊,摸到一個硬物,入手,冰涼潤滑。

    睡意且沒消散,拿起低頭看去……瞬間,清醒了!

    “黑玉簪!”驀地瞪大眼睛,低唿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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