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掌櫃的,我還來當黑玉簪。”她把裝著黑玉簪的盒子推向魏三柏:“掌櫃的。這黑玉簪,還是活當,你當我五十兩銀子,十天之後,我還五倍來贖。”

    魏三柏更為震驚……“又是活當?十天五倍來贖?你要是做不到呢?”

    “不,我做得到。”

    魏三柏眼球縮了縮……他看出來了,這村裏來的少女,連想都沒有想,就迴答說,她做得到。

    那也就是,她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一點點做不到的可能性……要麽,就是她對自己自信心十足,要麽就是一個眼高手低。

    可按照他對這少女的認知……恐怕她不是說假話說虛話的人。

    “這……”他還是猶豫,畢竟這個黑玉簪是主子的,主子都已經開了尊口,交給了這個少女。

    連鳳丫又把包裹打開:“還有這件衣服,死當。”

    魏三柏心事重重,一開始就沒看那衣服……衣服嘛,不就是一些尋常人家的衣服,最多就是料子好一些。

    這會兒,包裹完全打開,衣服就攤在他麵前,魏三柏對衣服不大上心,隨意的掃了一眼,邊說道:“衣服嘛,可當可不當,不重……”要……

    猛然瞪大眼!臉色漲的通紅,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雞:“這這這……這衣服,你哪兒來的?”

    “怎麽?掌櫃的認識這衣服的主人?那感情好,掌櫃的替我謝謝他的救命之恩。”

    “不認識……我是說,這衣服的樣式料子,不像是尋常人家穿的,你打哪兒來的衣服。”魏三柏臉色變了變:“你說救命之恩?……那那那衣服是那人給你的?”

    又怕連鳳丫誤會,魏三柏連忙解釋道:“姑娘別誤會,我這裏雖說是當鋪,做的是南來北往的生意,可這衣服明顯不是你家長輩穿得上的,我總要知道這衣服的來曆幹不幹淨。”

    這倒也說得通,連鳳丫點點頭:“是,是衣服的主人給我的,他見我遇難,又見我隻是個孩子,他心腸好人善良,就把衣服借給了我。”

    連鳳丫沒看見,掌櫃的在聽到她這一番話之後,臉色古怪的不得了……說二爺心腸好人善良的,估摸著全天下,也隻有麵前這一個了。

    這話要是被那些個權貴聽了去,估計會罵這丫頭傻笨。

    “掌櫃的?掌櫃的?”連鳳丫伸手在魏三柏麵前晃了晃:“別發呆啊,您倒是說句話,當不當啊?”

    當不當?……“當!”

    二爺都能夠把衣服送給這丫頭,還把自己珍視的黑玉簪,給了這丫頭……也不知這丫頭走了什麽狗屎運,又到底和二爺之間是什麽關係。

    可不管是什麽關係,這筆生意,他做了!

    “衣服也可以活當……”在收下衣服的時候,魏三柏小聲地提醒,沒等他話說完,連鳳丫那裏已經搖頭:“衣服不用活當!”她正愁這衣服留在她那裏,也不知怎麽處理。

    現在可好,一舉兩得,即得了錢財又把這衣服處理掉了。

    至於那個男人……他長什麽模樣,自己個兒都沒看見。她想,就算以後見著這個男人,她也認不出來吧?

    原物歸還什麽的,那就更算了,衣服送出去了那就是她的。

    “衣服死當,得銀百兩。黑玉簪活當,得銀五十兩,十日之後來贖,贖金五倍。”一旁的夥計唱道。

    連鳳丫得了銀子,掌櫃的說著衣服能當一百兩的時候,她還嚇了一跳。原本以為,能夠當個三二十兩就是運氣了。

    她轉身就出了當鋪,往富貴酒樓去,長了張二魚幫她買酒送酒:“二魚哥,這寫銀子你拿著,還得勞煩二魚哥繼續給我家送酒。”她自己留了二十兩銀子,其餘的一百三十兩全部給了張二魚。

    這些銀錢買來酒水,再經過蒸餾後,連鳳丫算了算,少說也能夠得到二十壇子的蒸餾酒。

    而福成當鋪那裏,魏三柏已經派出人馬八百裏加急的速度去追二爺,二爺早就出了淮安道。

    兩天兩夜後,魏三柏派去的人手,將懷中的包裹遞到了陸平手中。

    二爺看完手中魏三柏的親筆信,臉色黑的如同鍋盔,內裏一把震碎信紙,卻不動聲色將包裹連同衣服遞給陸平,冷聲命令道:“收起來。”

    這丫頭吃了熊心豹子膽!他的衣服千金也買不到,卻被這丫頭一百兩死當出去!

    “爺,這衣服不是那件……?”

    “我不認得嗎?需要你提醒?”二爺喝斷陸平的話,眼神不善地盯著陸平:“趕你的車。”儼然已經惱怒。

    “……是,爺。”

    ……

    八月十五還有兩天就要到,安九爺從張二魚那裏聽到連鳳丫的消息,也是對她所要做的事情,充滿了興趣。

    張二魚說,進到連鳳丫家中院子裏,撲鼻的酒香散開來,聞著就讓人醉,他跟安九爺說,連鳳丫肯定是在偷偷釀酒,而且釀出了驚世絕塵的美酒。

    安九爺不信,搖搖頭:“釀酒要用糧,她家當然酒香撲鼻,也不想想這些日子送去她家的酒有多少。”

    至於說,連鳳丫釀造出驚世美酒,安九爺就更不信了。

    這酒,豈是這麽好釀的。

    隨隨便便搗鼓搗鼓,就能搗鼓出驚世美酒,那竹葉青這種驚世美酒怎麽會用了三代人百年時間,才創出來?

    “九爺,您既然不看好連姑娘,為什麽還要幫她的忙?”張二魚問道。

    安九爺笑的一臉的高深莫測……那看的可不是一個鄉裏丫頭的麵子。

    小淮村,連鳳丫家中,她剛把蒸餾出的酒水裝好了壇子。

    壇子並不是張二魚運送過來時候的那種大酒壇子,而是小了許多的那種精致的酒壇子。

    剛剛裝好酒壇子,就見到連竹心從外麵慌慌忙忙地跑迴家中,小臉上還煞白一片。

    “怎麽迴事?慌慌張張?”伸手就拉住了連竹心問道,小家夥卻拚命的搖頭,烏溜溜的眼珠沁出來淚水,就看著她哭著。

    連鳳丫眉心微微皺起,眼角抬起,掃了掃院門,小家夥是外頭迴家來後就這副模樣,那……手裏一用力,連鳳丫拉著連竹心,就往院門的方向走去:“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告訴阿姐,阿姐幫你揍他。”

    小家夥卻拽住了大門,死死不肯鬆手,不肯往外走。隻是看著連鳳丫拚命的搖頭,一雙清澈烏黑的眼珠子寫滿了祈求,祈求連鳳丫不要到外麵去。

    連鳳丫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突然動作飛快的一指點在連竹心的手背上,連竹心叫不出聲,隻發出一道氣音,小小身軀就被連鳳丫抱了起來,二話不說的走出了大門。

    門前已經三三兩兩聚攏了人,連鳳丫抱著連竹心走出來的時候,那些人看著連鳳丫的眼神都不善。

    鄙夷、輕視、嘲弄、譏諷……幸災樂禍的眼神,一下子都聚攏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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