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景象,他對李白介紹說:“這就是真正的天地陰陽棋了。”他說完之後,手指淩空虛點,天上的那些光斑開始慢慢的明亮起來。李白眼前的景象慢慢的變化,那光斑先是構築成一道道不同的線,然後這交織在一起的複雜線路凝結成地水火風,最後星辰開始演化,然後變成了一方新的世界。還沒等李白反應過來,懷素就拉著他跳了進去,然後問道李白說:“對了大兄,小弟有個私人問題想問一下,希望您不要見怪。”

    李白點點頭說:“請問。”

    懷素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不知道大兄如今是什麽等級?”

    李白搖搖頭說:“我尚未築基。”

    懷素驚訝的看著李白又問道:“你沒有築基,是怎麽戰勝馬躍的?”

    李白沒有迴答,懷素訕訕的笑道說:“看來大兄一定另有其餘,倒是小弟有些唐突。”

    李白卻說:“其實我隻是身體比一般的人強悍一點,最後他弟弟跟我過招打不過我,被我揍暈了,馬躍心疼他弟弟,所以被我贏了。”

    懷素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原來是這樣,當初他們得到陣圖,我一會不知道差距在什麽地方,原來他沒辦法一個人布陣,所以隻能用兩個人才能開啟。”他對李白又說:“大兄,你放心,以你的資質將來成為煉元士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實不相瞞,這裏本是我們儒門一代大儒留下來的陣法,雖然比不上終南秘境,但是也是一處絕佳的地方,說不定,你在這裏會遇到一些機緣。”

    李白聽了之後心點點頭,之前他就知道,上古時期有無數的大能,能夠破碎虛空自成一方世界,這陣圖之中一切雖然都是幻化出來的,可如果看不透其中的虛實,那這裏的一切就是真實的。

    李白和懷素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雄偉的山脈,看上去高有萬仞,李白好奇的摸了一下地上的石頭,卻發現觸手冰涼,他用力捏了一下,手上傳來堅實的感覺,這一切看上去跟真實的沒有任何區別。懷素笑了起來,對李白說:“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師父說我的境界太低。”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山穀的外麵一處石碑上,懷素掏出自己的筆來,在上麵工工整整的寫著一個“隱”字。

    這石碑閃過之後,在後麵頓時出現了一個狹小的洞穴,懷素對李白說:“走,我們從這裏進去。”李白跟在後麵,隻覺得裏麵崎嶇狹隘幾乎看不清道路,他們走了大概有幾裏路的距離,卻出現一個洞口,整個天空一下子開闊起來,裏麵竟然是另外一番世界,這山穀之中,正是初春,桃花遍地,但是又不像外麵那般寒冷,遠處一個村莊,仿佛人煙十分旺盛。

    李白總覺得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懷素似乎是看出來李白心中的疑惑,對禮拜介紹說:“李兄不必懷疑,陶公曾經有篇桃花源記,講的就是這裏,隻可惜他雖是儒學大師,但不是我們儒門中人,不曉得其中奧妙。”

    李白恍然大悟,怪不得裏麵曾經提到第二次再來找這個地方的時候卻怎麽也找不到了,原來這裏是一個陣法。他問道懷素說:“你讓我來這裏幫忙,難道是要進那個村子裏?”

    懷素搖搖頭說:“這個大陣之中寶物雖然多,但品級並不高,隻是有一件至寶是當??書聖留下來的,要進去,就需要有個人將自身的靈魂寄托在大陣之中主陣,然後另一個人取出來。”

    “那主陣的人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懷素卻笑道:“大兄你過慮了,想要主陣,必須是我儒門中人才行,隻是取書的時候比較兇險,裏麵有無數的殺陣,一不小心就會受傷,實不相瞞,之前馬騰和馬躍就是得知這個條件之後才反悔的,不過我可以保證大兄沒有性命之憂,而且破陣之後,裏麵的寶物李兄可以任取一樣。”頓了頓,懷素又說:“如果大兄反悔現在還來得及。”

    李白略一思考,俗話說富貴險中求,與其畏首畏尾,不如放手一搏,反正自己體內的隱患一旦發作將來也是橫死的命。想到這裏,李白不再遲疑,對懷素說:“你去主陣吧,我去破陣。”

    這天地陰陽棋的奧妙,李白之前就已經領略過了,當他踏出第一步的時候,整個人就來到了一個一片虛無的空間。剛才他進來的時候就明白這大陣其實是上古某位大能用極其高明的手段,以星辰之力幻化出來的。李白敢保證,那個人留下來這個幻陣,就是故意給自己尋找一個後代傳人,所以破陣的手段一定都在這裏麵了,李白甚至推測之前馬家的兄弟帶走的陣圖就是這幻陣的說明書。

    想到這一切,李白反而並不畏懼了,他心中的想法逐一變得明亮,周圍的環境也隨著開始慢慢的變化,大陣中的第一個神通頓時展現出來——境由心生。

    李白皺著眉頭看著周圍的情形,突然眼前出現了李淳風的影子,李白心中明知道這是一個假的,但是卻還是寧願相信他是真的,李白跪在李淳風的麵前說:“孫兒參見老祖。”

    李淳風卻惱怒的看著李白說:“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到如今你居然還不能築基,如此一來你怎麽為你的父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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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母?”

    李淳風生氣的對李白道:“密宗的妖人害死了我們的祖先,害了你的祖父,又殺死了你的父母,你不想著報仇,居然跑出去跟人家喝酒?”

    “不是這樣的老祖。”李白正準備解釋,李淳風又說:“你不要解釋了,要你這樣的後代不知道有什麽用,不如殺了你算了。”一邊說著,李淳風手上頓時凝聚起來一層身後的罡氣,李白知道這罡氣的厲害,一掌下去,立刻山崩地裂。

    眼看李淳風的手掌就要劈在自己的頭上,李白隻能閃躲,卻沒想到李淳風氣急敗壞的罵道:“你這個不肖子孫,居然敢躲開。”一邊說,李淳風一邊口觜裏吐出鮮血,李白急忙跑過去,卻冷不防被李淳風一掌拍在月匈口上,李白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兩眼一黑,差點昏迷過去。

    懷素在一邊看著有些著急,剛才他開啟大陣的那一刻起,李白就站在原地不動了,也不知道李白身上發生了什麽,然後就口吐鮮血。他心中忍不住想要提醒,可是卻沒辦法跟李白溝通,隻能暗自祈禱李白能夠順利過關。

    李白皺眉看著李淳風,剛才雖然受傷,但並沒有傷及根本,以他如今的恢複能力,隻是片刻之後就完全恢複正常,他抬頭看著對麵的李淳風說:“你根本不是我家老祖,我家老祖絕不會用這種手段偷襲。”

    李白的話音剛落,“李淳風”的臉頓時出現了變化,竟然變成了馬躍的模樣。不過這個模樣對李白而言,卻根本不算什麽,別說馬躍是自己的仇人,就算不是自己的仇人,他也不可能上第二迴當,此時李白絲毫沒有手下留情,欺身而上,一拳砸到了馬躍的身上。

    真實的感覺隨即傳來,馬躍倒在地上之後,又變成了懷素的模樣。李白冷笑道:“幻陣對我麽有作用。”

    然而懷素卻捂著月匈口對李白說:“大兄等一下,這真的是我,這是幻陣的考驗,考驗我們兩個人隻能活一個走出去,你會怎麽做?”

    李白一愣,這一次連他都分不清真假了,李白不敢貿然行事,如果這是真的,他把懷素打死了,自己恐怕要永遠的迷失在這個幻陣之中。

    但是懷素剛才跟他說的話卻又讓他陷入了思索,如果自己死了,固然可以成全懷素,但是最終的結果就是懷素利用了自己,這種事情是讓李白難以接受的,他絕不相信懷素迴是這種人。可是李白隨即又懷疑自己,萬一懷素就真的是在利用自己呢,畢竟兩個人之前沒有任何交集,喝了幾杯酒,自己就這麽輕易地相信了對方。

    想到這裏,李白不由得有些暗歎,自己過於相信別人了,隻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

    正在李白為難的時候,懷素手裏多出來一把刀,他遞給李白說:“大兄,我不能連累你,所以我寧願你先動手。”懷素一步步的接近李白,眼睛裏卻沒有任何的神色,仿佛整個人完全被控製了一般,李白大驚失色,因為他此時可以確信,眼前的這個懷素是真的。

    而懷素的靈魂此時也的確被幻陣控製住了,這件事是懷素之前都沒有預料到的,他原本以為自己主陣可以置身事外,卻沒想到主陣之人本身也是大陣之中的一部分,剛才擔心李白的那一刹那的時候,心神失守,居然也落入了全套之中。

    此時的懷素和李白兩個人,都是在不受控製的虛幻情況下,卻以最真實的心境碰到了一起。而且這個幻陣的神通本來就有一個境由心生的作用,李白和懷素他們兩個人同時擔心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的情況,最後落入這個幻陣之中,就變成了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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