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內的陳設跟外麵一樣,都很古樸、簡約,追求一股自然之風。

    這是一個不小於外麵平台的堂屋,但卻很空曠。

    正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中是一個英偉的男子手握風暴,雙眼睥睨四方,一扇高大的風門立在他身後,像是風暴之源;然後就是下首位置的一個玉案和一個圃團,玉案上放著一個紅色片狀物。

    尚進身形一晃出現在此處,立即就覺得心曠神怡,然後就看到這些物事,他一看這堂屋光潔溜溜的似乎不像有什麽機關法陣似的,便抬步向玉案走去。

    其實就算有什麽機關或者法陣,他也看不出來,所以就當作沒有,事實證明他的賭運不錯,他無災無險得走到玉案前,先看了一眼畫,呃,看不懂。

    繞到玉案後,一屁 股坐在圃團上,一點兒也不客氣,手撫摸著玉案,手上傳來的溫潤觸感讓他稱歎,然後才把目光投到案上的紅色片狀物上。

    伸手一掂,好家夥,居然沒拿動,雙手使勁才拿起,尚進暗道一聲:“好重,怕是尋到寶了?”

    此物手感粗糙至極,而且翻來覆去地看也沒看出個什麽名堂來,但隱隱約約似有一股兇蠻但堂堂皇皇的氣息。不過這都隻是他的感覺罷了,他唯一能確定的是,此物本應不是紅色,而是被某種紅色的東西染紅了。

    他想了想,隨手將之扔進儲物腰帶內,管它是什麽東西,收著先,至少不能便宜了外麵那些混蛋,他本來想把玉案也收走,可惜腰帶太小了,隻能看著一大筆錢在眼前丟掉。

    做完這一切後,他走到一間寫著“鑄造”的偏室外,因為並沒有法陣刻印守護,所以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他進去後眼睛便是一亮,這個偏室不大,但卻放著不少礦石、獸骨、奇木等各種鑄造材料,還有幾件成品。

    尚進並不認識這些材料,而且儲物腰帶空間不夠,隻能咬著牙,忍著心痛,憑感覺選了幾件看起來是好東西的材料,分別是一塊黑色的涼性石頭,一截青翠的木枝和一段獸骨。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貸款買那個戒指了,這些東西倒騰出去賣掉,應該也夠還錢了吧,哎”,尚進看著還滿滿一架的各種材料,心情何其的苦惱。

    好在收獲了一把不錯的長劍和一件長衣。這長劍細長,劍骨較厚,一抖,便有鋒利之風,尚進手指僅僅靠近劍鋒,就有一種被割裂的感覺;長衣是男性款式,應該是用一種非常高級的絲編織的,說不定刻有法陣,因為穿在身上涼風習習,十分舒服。

    換下衣服,提著長劍,尚進出了鑄造室,準備去下一個房間轉一轉,但正好看到一個滿臉恐懼、忐忑的人閃了出來,他且住步,目光一閃,看向來人,沒什麽印象,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笑著,在此處,他並不是沒有反抗之力,因為……

    “我,進來了?”來人見來到一個新環境,先是遲疑,然後哈哈大笑,表情略顯鎮定,快速打量了一下堂屋,就看到一個衝自己冷笑的提劍少年和他身後琳琅滿目的鑄造材料,他心髒不爭氣地劇烈跳動,臉上的恐懼與忐忑也瞬間轉化貪婪和殺機,他指著尚進譏誚道:“小子……”

    尚進本來就不是一個甘於受人擺布的人,在平台上被眾人當槍使而自己無能為力的恥辱一直記憶猶新,現在這鳥人又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他如何受得了?

    “裝你馬畢”,尚進暴起,一腔怒火勃發,衝向來人,手中長劍輕而易舉劃破空氣,絲毫感覺不到阻擋,斬向來人。

    當然,尚進可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的實力在所有參與遺跡的人中最弱小,但他此時主動攻擊卻不是不自量力,而是憑著手中的長劍和此處的法則壓製。

    “哼,以卵擊石,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強者。”

    來人本身是一位天地級武者,又能通過靈魂考驗進入道觀內,說明他至少有成為靈魂級武者的潛力,其實力可見一斑,而尚進這小子他是見過的,弱不禁風,他一隻手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可就是這麽一個螻蟻一般的小角色居然敢向自己主動發起攻擊,他不覺得憤怒,隻像被蒼蠅纏身而煩躁,不過隨手拍死就是了。

    “怎麽迴事?”他隨手一揮,應該有一道元力斬出,不可匹敵得滅掉尚進,可惜什麽也沒有,他感覺體內的元力像一潭死水動也不動。

    “不好,法則壓製,該死”,他隻是一愣就反應了過來,臉色不禁一變,在天殺的法則壓製下,元力不能動用,他比尚進也強不了多少,除非是修有煉體功法,可惜他沒有。

    最悲慘的是,他已經習慣性地伸出手打出元力攻擊,但是現在元力被封,隻有手伸出去,就像是他用自己的手去接尚進的長劍,如果不是因為最後臉上出現驚慌之色,倒真有高人風範。

    “啊”,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長劍劃過,右掌斷落,就像切豆腐一樣利索。

    但武者的本能還在,他立即閃開,與尚進拉開足夠的距離,連掉在地上的斷手也不敢撿了,左手按住斷手處,警惕得看著尚進。

    不過尚進畢竟涉世未深,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他沒有繼續追擊,一腳把斷手踢向來人,冷笑道:“這裏,你沒資格囂張。”

    “你”,來人大怒,但終究沒作聲,他知道,在這個地方,他的確沒有優勢,而且對方手中的長劍實在太鋒利了。

    他隻是默默撿起斷手,又默默包好傷口。

    他沒什麽好說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誰的拳頭大誰的聲音就大,他不怪尚進,他隻怪自己大意,可以說,並不是尚進斬了他的手,而是他自己的大意。

    沉默中,時間悄然流走,人影一閃,又一人進來了,這個人尚進也不認識,他也沒有喪心病狂到每進來一個人都去斬手,隻要別人不惹他,他也不生事。

    而來人顯然很謹慎,一進來就看見地上有一灘血,然後就看見提劍冷笑的尚進和在另一個角落臉色陰沉的另一人,他目光一閃,大有深意地看了尚進一眼。當然,他也看到鑄造室中的各種材料,但沒有輕舉妄動。

    “尚小弟”,趙天德也進來了,他先熱情地叫尚進,但見尚進隻是勉強笑笑,也識趣得溜到一邊。

    “張飛”,這一次,尚進終於不能保持平靜了,因為張飛進來了。

    張飛也看到尚進,臉上的十字疤似乎都在不屑譏笑,但不等兩人有什麽動作,人影一閃,又一個人進來了,這個人一進來,張飛、趙天德四人便露出恐懼神色,一個個老實得像小貓一樣。

    “哦,討厭的法則壓製”,灰炮人看了尚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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