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轉身迴沙發,情緒陷於混亂的蕭采蕾,修長纖瘦的身子屈膝窩在沙發上,蒼白的臉蛋埋在臂彎裏,腦海裏不斷重複著唐羽恬所說的話。


    麵對曹銘颺的玩弄,她好憤怒!好想哭!


    不知維持這樣的姿勢過了多久,她告訴自己,不能一直被蒙在鼓裏,她更不想為他掉一滴眼淚。


    強忍著淚從皮包裏掏出手機,她決定拋開所有猶豫和不安,打電話給曹銘颺,把這段可笑的感情劃上句點,和他劃清界線。


    拿出手機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


    原來是因為沒電,整個下午手機才這麽的安靜。


    手機沒電沒辦法撥打,她心情惡劣的打開行李箱翻找備用電池和充電器,卻一直找不到,看來是助理整理行李時忘了放進去了。


    把行李丟下,她走到床邊的矮櫃前,伸手要拿起話筒。


    這時,電話卻響了。


    她立即接了起來。


    “小蕾,剛剛曹先生打電話給我,說他到香港了,人已經抵達飯店,想要跟你見一麵,我已經告訴他你的房間號碼,我想他應該會馬上過去找你──”


    叮咚!叮咚!劉姊的話才剛說完,便響起了門鈴聲。


    心情惡劣的的蕭采蕾陷入一片錯愕當中,她臉色蒼白的迴頭看著緊閉的白色門扇,因為太過驚訝而一時無法做出反應。


    他從台北飛過來?


    是知道了未婚妻也飛來香港,所以急著來圓謊嗎?


    “小蕾,應該是他到了,你好好跟他談一談,我想曹先生有心特地飛來香港找你,一定有他的想法,你今晚就跟他好好討論一下接下來要怎麽做。”電話那端,劉姊也聽到門鈴聲了。“好了,我話已傳到,拜拜。”


    不等蕭采蕾做反應,劉筱芬直接收了線。


    顫抖的掛迴話筒,蕭采蕾神情憂鬱的走到門口,揪著一顆受傷的心,慢慢將門打開來。


    站在外麵的人,果然是曹銘颺。


    “你來做什麽?”麵對他,蒼白卻依舊美麗的臉蛋冷凝起,她連生氣的模樣都令人著迷。


    “一直聯絡不上你,我隻好親自過來。”還問他來做什麽?!難道她連一點依賴他的想法都沒有,寧可自己一個人去麵對那些討人厭的狗仔記者?“讓我進去,今天晚上我會住在這裏,我有話跟你談。”推開門,他拉著小巧的黑色行李箱便要走進去。


    今天中午他在看到雜誌報導的第一時間便向人事部告假,並親自致電總經理,而一向不管事的唐宇勝也答應了他的請求,從今天下午開始會在公司裏坐鎮,直到他返迴台北為止。


    “你要住這裏,請移駕到你未婚妻的房間,我這裏不方便留你。”她卻伸手攔住他,纖細的身子擋在他高大的身軀前方。


    “未婚妻?你在開什麽玩笑?”偉岸的身子一頓,他莫名其妙的低頭瞪著她。


    “五分鍾前,你的未婚妻才剛來找我攤牌,她把你劈腿的事實全都告訴了我……曹先生,你別想再繼續欺騙我,我雖然隻是個模特兒,沒你那麽厲害的頭腦可以經營一間大公司,但我並不笨,不會傻傻的一直任由你玩弄在手掌心。”


    她沒想到他是這樣惡劣的男人,有膽玩弄別人的感情和身體,卻沒膽承認!


    “是哪個女人告訴你這些話?”疑惑的提高語調,他搞不懂她所說的這些話。


    “是你的未婚妻,她姓唐。”看他假裝出那臉疑惑的表情,她好氣。“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曹銘颺,我想我也不必再擔心我們的事被記者發現,因為我決定要跟你分手,我們現在就分──”


    小手推抵著他的胸膛。那副胸膛曾經讓她好依賴、好渴望,但現在卻巴不得將之遠遠推開。


    “別亂扣罪名在我身上,我不接受你莫須有的指控。同樣的,我也不可能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就隨便接受你提出分手的過分要求。”唐小姐?曹銘颺立即有了聯想,因為他所認識的女人當中,隻有唐羽恬一個人姓唐。“我必須弄清楚一件事情,在我還沒弄清楚之前,我不會走,我會留在這裏。”


    一聯想可能是唐羽恬從中作梗,他臉色一黑,抓住她因生氣而猛推過來的手,利用自己力氣大的優勢將她推帶進屋內,並迅速把房門關上落鎖。


    “不需要再弄清楚什麽,因為我已經很清楚你的為人!”他怎麽可以這麽霸道不講理?她憤怒的掄起拳頭朝他胸前擊去。“你玩弄我的感情,我現在認清了你的真麵目,我再也──”


    突然間一片安靜,沒了聲音。


    因為曹銘颺抓住她的雙手手腕,因為不願讓她說出惹怒自己的話,因為不想聽見傷害彼此感情的言語,他低頭用自己的嘴封住她咆哮的粉唇。


    被他吻住的瞬間,她的聲音被吞沒,她憤怒的神情轉為呆愕。


    他竟然還敢吻她?!


    下一秒,理智迴籠,她極力的掙紮起來,扭動著嬌軀要躲開他霸道的需索。


    他卻鉗製住她的腰肢,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整個人鎖在自己寬闊的懷裏,而他的吻也更加的深入。


    強勢深入的吻,糾纏的舌,但卻不失溫柔與深情,蠻橫裏帶著誘哄的意味。


    這就是他的作風,一個嚴肅霸氣,但骨子卻充滿柔情的男人。


    被他這一撩撥,她的掙紮很沒用的趨緩,微茫的腦海裏浮現著這半年來兩人交往的迴憶──


    曹銘颺這個性格嚴肅的男人,因為她有了很大的改變。


    他們相聚的時間不多,他忙,她更忙。但忙碌的他總會遷就她的工作空檔,每當她迴來台北時,總是把時間都挪給她。


    他總是寵著她,溫柔的待她,對她體貼入微……他對她這麽好,怎麽可能會是個玩弄感情的騙子?


    眼淚像斷線的珍珠,委屈又難受的掉落,沾濕了他的唇。


    他停止了這個吻,捧著地委屈的美麗臉蛋,低頭凝視著她,輕輕歎了一口氣。


    “我沒有未婚妻,就算有,也隻有一個女人有資格。”那個女人,就是她,正因為誤解而委屈掉淚的小女人。


    “隻有唐小姐有資格,不是嗎?”咬著粉唇,她不願抬眼看他。


    “不要虐待自己。”他用拇指刷過她紅腫的唇瓣,禁止她咬唇的舉動。“唐小姐隻是我公司的同事,我知道她暗戀我,但是我對她從來沒有半點興趣。”


    還是不願看他?那他隻好采用強迫手段,將她的臉蛋捧高,逼她非看著自己認真的眼不可。


    “可是唐小姐如果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怎麽敢撒這種謊?”茫然無助的她,內心一片混亂,不知道自己究竟該相信誰?“而且如果她跟你隻是同事關係,為何在看到我把車子停在你的車位上、搭電梯上樓找你時,會衝動的找記者大爆料?”除非是嫉妒心作祟,否則誰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關於這件事,我會親自問她。”很快的,他將會知道答案。“現在你相信我嗎?我得鄭重告訴你,我有興趣的女人隻有眼前愛哭的這一個,如果將來我決定要結束單身生活的話,也隻有這個愛哭的女人有資格當我的妻。”


    看她還是一臉不信任,他的胸口燃起了一把怒火;這把火,可以燒旺,也可以熄滅,端看她如何處置。


    蕭采蕾沉默了,因為他如此堅定的語氣。


    雖然她不再趕他走,但也還沒決定要相信他,因此她在他懷裏扭動掙紮,想要自己冷靜一下。


    但他卻不肯放人,拉著她的手走到落地窗前,打開落地窗的窗簾,從背後輕擁著她,一起眺望香港燦爛繽紛的夜景。


    沒有說話,心思在各自的腦袋裏流轉。


    許久之後,他開口打破這份靜默──


    “開記者會吧,你可以大方告訴所有的人,把我們的戀情公開來。”交往以來他總是低調,這麽做是為了保護她的工作,但現在為了不讓流言傷害她,他選擇公開兩人交往的秘密。


    懷裏的身子一震,麵對他大方坦然的態度,她極為震驚。


    “怎麽了?開記者會不好嗎?不然不開記者會也行,我們幹脆舉辦訂婚宴,粉碎你被包養的流言。”


    “訂婚?!”驚嚇更大了。


    從玻璃的倒映中,他看見了她美眸圓睜、粉唇張成。型的吃驚可愛神情。


    “對!開記者會公開戀情,或者訂婚,還是想直接公證結婚,隨便你怎麽做,隻要你不提分手,今晚不趕我走,你要我做的,我都配合。”好像刻意要讓她心髒受不了似的,玻璃倒映著他眼尾微揚、似笑非笑的頑皮表情。


    “好,這是你說的喔。”這麽好配合,就為了博得她的信任?“那今晚你留下來,我去訂另一間房來睡好了。”


    他在哄她,的確也用對了方法,讓她糟糕難受的心情瞬間好轉起來。但是,對於他和唐小姐的關係,她還是有著小小的疑慮,不是這麽好安撫的喔。


    “除了這點我恕難配合之外,其他都行。”想跟他玩花招啊?那可不成。“就算你叫我睡浴缸也可以,但我們兩個今晚就是不能分房睡。”嘴角勾起笑意,這樣一來,她恐怕很難想出其他招數趕他走了吧?


    看著他皮皮的笑容,那難得戲謔的表情衝擊著她的心。


    “浴缸啊……”難過的心情好轉很多,她神情認真的思考這個提議。“這倒是個好建議。那好吧,今晚你就睡浴缸嘍,晚安。”


    俊臉瞬間垮下,臉上的難得笑意也突然消失不見。


    他嚴厲的瞪著她,看她扭腰擺臀的離開自己的懷抱,舒服的躺上那張白色大床……看著她獨占大床,真令人覺得刺眼!


    他氣勢凜凜的走過去,決定不讓她得意太久──


    當他撲上床時,她尖叫起來,而他很快的用嘴封住她的尖叫聲。


    陽光從落地窗灑進房內。


    蕭采蕾被刺眼的陽光擾醒,當她抬起手臂想遮去那令眼睛不舒適的晨光時,赫然發現自己趴在一副堅實的胸膛上麵。


    猛然張開眼眸,撐起身子看著被她纏壓在下麵的男人。


    熟睡的男人還穿著淡藍色細紋襯衫和黑色西裝褲,boss腰帶也完整的扣在腰間,他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裸露,就連黑色薄襪也沒脫掉。


    看著曹銘颺放鬆的熟睡臉龐,她想起昨晚的情景──


    他因為不滿自己被分派去睡浴缸,而撲上床來糾纏她!他吻著她,但卻沒有像以往那樣進一步的索求。


    當吻結束,他將她摟抱在懷裏,靜靜的陪她睡覺。


    其實昨晚她沒睡多少,窩在他寬闊的懷中,她想的全是唐羽恬說過的話,還有他後來的否認。


    想了好久,她決定相信他。


    給他足夠的信任,等同相信他的心意。


    當她最後終於想通了之後,她感覺心情好多了。


    帶著愉快的心情和笑容,她悄悄地下了床,進浴室梳洗。


    當她梳洗完畢、踏出浴室時,卻在浴室門口被稍微晚起的男人逮著正著、抱個滿懷。


    “早。”一個熱情的早安吻旋即貼上她粉嫩的唇瓣。


    頭發淩亂,襯衫長褲也全都發縐的男人,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向來完美的形象變得如此糟糕。


    他全心全意的吻著她,她清新的香氣令他為之著迷不已。


    “等、等等……”被吻得氣喘籲籲的女主角,好不容易才將他的臉推開。“你還沒刷牙喔……”雖然味道還好啦,但這是暫時避開熱吻攻擊的方法之一,她可不想一大早就被拐到床上去。


    何況,她還有事要跟他談,且非得達到共識不可,否則兩人感情的未來發展,絕對會有所阻礙。


    “隻要我刷完牙,就肯讓我好好的吻一迴是嗎?”那好,他去刷牙。


    放開身上嬌軟的身子,他大步走進浴室內,拆開牙刷,開始梳洗。


    “我可沒說要讓你吻喔。”她站在浴室門口,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急切的梳洗動作。


    “颺,我決定召開記者會否認包養緋聞,替自己挽迴名譽,但是,就算記者們從翟協理身上轉移目標,懷疑到你身上時,我希望你也不能承認,因為我暫時不打算公開我們的戀情。我冷靜的想過了,我如果打算在這個行業裏闖出名堂來,就必須有所犧牲──”


    曹銘颺停下刷牙的動作,轉頭看著她,他的眼神十分銳利,銳利中帶著一絲不滿。


    “為了我的事業所做的這個決定,我希望你能諒解。”


    昨天他才提議訂婚,甚至表明願意結束單身身分,跟她結婚,可是今天一早她卻不知好歹的拒絕掉他的提議,這對一個高傲的男人來講,一定打擊不小吧?


    惶惶然掩下眸子,濃密的眼睫掩去她眼中的不安。


    避開他投來的注視,因為他的眼神太過銳利,眼中充斥的不滿,讓她覺得心虛,讓她感到汗顏。


    仿佛被他瞪視了一世紀之久,她才聽到他繼續梳洗的聲音。


    輕輕喘了一口氣,她確定他不會脾氣之後,才慢慢退後,轉身離開浴室門口。


    “半年。”


    從她的身後,那低沉略微緊繃的聲音緊追而來。


    “什麽?”迴頭,看向已經一臉神清氣爽、站在門框下的他。


    “半年之後,我會召開記者會,公開我們的戀情。”要他當地下情夫可以,但別太過分,半年是他所能容忍的極限。


    “不行!一旦公開了,我恐怕很難在這一行繼續混下去……”


    許多前輩的例子讓她不得不警惕。再有名氣的藝人或名模,一旦宣布身邊有了男伴,名氣鐵定下滑,在這一行也很難繼續走下去,最後隻得轉戰幕後當經紀人或者模特兒訓練講師。


    她還不想退居幕後,雖然幕後的工作是她未來的事業規劃,但這個規劃起碼得再過三、五年才有可能進行。


    “我不認為公開我們的關係會對你的工作影響多少,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你一直不肯公開,你身邊一定會圍繞很多的蜜蜂,讓我就算有三頭六臂想趕,也趕不完。”他是頭一次將心中的嫉妒和擔心表達出來。


    她頗為震驚,沒想到他原來會擔心這個。


    “颺,我發誓,我隻愛你一個,絕對不會再接受別人的追求。”走到他麵前,有別於昨天晚上的刻意疏離,她將嬌軟的窈窕身子朝他身上蹭去,舉止相當親密。


    濃眉微訝挑起,他順勢將自動投懷送抱的美人摟緊。“我相信你。但是我不敢保證,假如有人不識相的執意要追求你,我會不會失手扭斷那些人的脖子!”


    他的神情、他的眼神,在在透露一個訊息──他隻打算當半年的地下情夫,半年後,他絕對會公開兩人關係。


    蕭采蕾美麗的臉蛋瞬間劃下三條黑線,看來要說服這個男人,還得付出很多心力。


    沒關係,不急於一時,還有半年的時間不是嗎?她會慢慢說服他讓步的。


    向來樂觀的她,在心中給自己加油打氣。


    在香港停留一夜之後,曹銘颺並未立即返迴台北。


    從早上九點鍾在房間內用完早餐後,他便透過櫃台得知唐羽恬的住房號碼,在確認唐羽恬尚未退房之後,他委托櫃台人員通知唐羽恬,他在樓下等她的訊息。


    九點十五分。


    唐羽恬匆忙趕至大廳赴會,一向注重打扮的她,難得脂粉末施,而且身上穿的隻是一套休閑服。


    “曹副總,沒想到你也來香港,還、還跟我住同一間飯店。”她一臉錯愕和驚訝,但那忐忑的神色裏,卻隱約藏著一絲期待。


    “如果我沒來這一趟,怎麽會知道你找上小蕾,還跟她扯謊,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呢?”從沙發上起身,臉色嚴肅的曹銘颺低頭看著小他一截的唐羽恬,他的眼神是銳利而冷漠的。


    “副總在說些什麽,為什麽我聽不太懂……”沒料到她扯的謊會這麽快就被拆穿,唐羽恬臉色一白,眼神緊張的遊移起來。“還有……小蕾是誰?我並不認識副總所說的小蕾啊。”


    昨晚她還滿心歡喜的期待著蕭采蕾跟他分手,然後他會轉移注意力到自己身上來……結果,隻作了一晚的夢,今早好夢都還沒來得及實現,便要破碎了。


    “需要我跟飯店調閱錄影帶,證實你昨晚的確去過小蕾的房間嗎?”眼神更加冷冽,他沒想到唐羽恬心機這麽重,連做過的事被拆穿了還想極力掩飾?“你說需要嗎?”


    不需要!因為她自己清楚,她的確去過。


    看著他冷漠堅決的神情,這下,唐羽恬再說不出話來了,發白的臉蛋顯得更加沒有血色。


    一旦調出錄影帶,便再沒有任何借口可以拿來否認,昨晚她的確去找過蕭采蕾的事實。


    “唐經理,你要承認了嗎?承認你去找過小蕾扯了大謊,承認你打電話找記者爆料,還放出梓謙包養小蕾的錯誤消息……你這已經涉及了毀謗罪,你知道嗎?”逐步逼近她,他字字句句都是事實。


    其實,銳利的眼神和言詞間,他是留情麵了,假如今天她不是唐宇勝的妹妹,曹銘颺絕對會和翟梓謙聯手,對她提出告訴。


    “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假如拿到證據之後,他真的會告她嗎?一個她暗戀多年的男人,說要對她提出告訴,唐羽恬心情很受傷,滿滿的挫敗。“副總,我要趕班機迴台北,抱歉,我得先走了。”


    驟然轉身,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你若執意不肯當麵承認的話,那我隻好自己去把證據揪出來。”冷沈的聲音卻不肯放過她。“唐羽恬,你要是願意承認並去向記者主動澄清謠言,絕不再找小蕾的麻煩,我會看在宇勝的麵子上,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


    相對的,假如她執迷不悟還要繼續鬧下去,那麽他也會有所行動。而他,說到就絕對做到。


    “曹銘颺,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愛我?”急著離去的腳步倏然定住,她單薄的肩微微顫抖著。“論家世背景,論學曆才貌,我沒有一點輸給蕭采蕾,為什麽你偏偏就是不愛我?”


    轉身,走迴他的麵前,她悲傷的眼對上他那雙深沉的瞳,她的眼裏寫滿了不甘心。


    “因為你是宇勝的妹妹,我也隻當你是妹妹,所以我不可能愛上你。”答案,就這麽的簡單。


    “聽你這麽說,我該怪我哥是嗎?要不是因為他跟你的關係,你也不可能一直都把我當成妹妹。”


    “就算我跟宇勝不認識,我對你也不會有任何感覺。”她還要繼續追究答案嗎?更深究下去,隻會對她造成更大的傷害。


    臉色是可怕的慘白,唐羽恬完全陷入挫敗狀態。


    如果她對神情言詞都非常嚴厲的曹銘颺還抱有一絲愛戀的話,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了。


    “三天之內,我要你去跟記者澄清,不論你動用什麽關係我不管,這條新聞就是必須停下來。倘若三天之後還讓我看到跟小蕾有關的不實報導,就算宇勝來我麵前說情,我也絕對會追究下去。”


    警告,說到這裏為止。


    曹銘颺大步越過她,朝電梯走過去。


    他搭電梯返迴蕭采蕾的房間,對於兩人的感情,並沒有因為唐羽恬的挑撥離間而生變,反而讓他更想好好保護蕭采蕾。


    他愛誰,不愛誰,事實早已擺在眼前。


    唐羽恬的心,覺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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