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短促的爆響聲過後,衝上來的人便被正禮一腳踹了下去。

    看著滾下樓梯的人影,正禮冷冷的道:“大皇兄,你手下的人好沒規矩,居然敢向我出手?”

    太子不冷不熱的說道:“本王沒想到三弟也在這,是我失禮了!隻是今天秦玨冒犯本王,本王想要教訓下秦玨,三弟卻出手阻撓是何用意?”

    秦玨沒有理會那邊爭執不休的兄弟倆,朝靜靜站在那裏的芷瑤低聲笑道:“今天被俗人擾了雅興,無法一聽芷瑤姑娘的仙曲,實在遺憾。改天有閑,玨定當前來拜訪!”

    芷瑤展顏一笑:“秦公子客氣了,下次秦公子來,小女子一定為秦公子彈奏一曲!”

    秦玨微微一笑,負手走到樓梯邊拍了下正禮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說。然後悠然的踱步下樓。

    樓下站著四個人,站在前麵那個一身白衣,相貌英俊、目帶陰冷的男子就是當朝太子正仁。

    看到秦玨下來,旁邊三人急忙拔出兵器,擺出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秦玨視若無睹,對著太子淡淡的說道:“你還不是當今天子,還沒這個資格來定論我這個軍方第一人是否該死。至於我猖狂於否,也輪不到太子來評論!”

    不理會臉色鐵青的太子,秦玨用目光示意正禮跟我一起離去。剛剛走了沒幾步,一道銀亮耀眼的劍光在黑夜中閃起,直奔我疾刺而來。

    劍還未到,撲麵而來的殺氣已經讓秦玨唿吸艱難。秦玨對直奔麵門刺來的長劍不閃不避,隻是冷冷的看向劍的主人。那人黑衣蒙麵,看不出長什麽樣子。然而惹起秦玨注意的是那人一雙眼睛,秦玨從沒見過這樣的眼神。仿佛惡狼一般的兇冷目光裏不帶一絲感情,滿是殺意。在目光相接的一瞬間秦玨有種錯覺,仿佛麵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野獸,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人?

    一道人影如鬼魅般擋在秦玨的身前,出手一拳擊在劍尖上。接著拳來劍往,與那黑衣人戰成一團。

    秦玨看著替自己擋住刺客的人影,調侃道:“正禮,這麽多年你武功怎麽還是這個樣子?”

    正在交戰的正禮沒時間答話,隻是低咒一聲,拳速又加快了幾分!

    不再理會眼前的戰況,那刺客雖然劍法兇厲,不過劍勢之間還略見生疏,目前的他還不是正禮的對手。

    秦玨扭頭看著太子,似笑非笑的說道:“這個刺客,不會是太子派來的吧?”

    太子打開手中折扇不緊不慢的扇著:“本太子還不屑用這種暗殺手段來殺你!”

    那黑衣刺客見久攻不下,明白今晚要殺秦玨已是不可能了,虛晃一劍騙過正禮後,轉身沒進黑暗之中!正禮怕秦玨出事,沒有再追,走迴了秦玨的身邊。

    秦玨冷然說道:“不是最好,要知道殺害當朝一品官員是死罪。這個罪名想必太子也承擔不起。奉勸你一句,皇上現在已對太子諸多不滿,若想做穩太子這個位置,以後最好安分點!還有,夜風甚涼,太子再這麽扇下去小心著涼!”

    懶得和太子繼續糾纏下去,否則秦玨真的怕自己忍不住迴去叫陰月血洗太子府。

    秦玨拍了拍正禮,淡淡的道:“走吧,時間不早了,你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府上好了!”

    正禮微微一笑:“好啊,正好陪我下棋。”

    秦玨啞然失笑:“哪次下棋我不是讓你三子,你棋藝那麽爛,還敢找我下?”

    秦玨和正禮就這麽談笑著離開了別院,留下了被當作不存在的太子惡狠狠的緊盯著兩人的背影。

    上了轎子,秦玨收起笑容冷冷的說道:“今天晚上幸虧有你在這裏,否則我可能走不出芷瑤的別院!”

    正禮苦笑著說:“今晚我要不是硬拉著你出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沒想到大哥不是想來試你的武功,反而這麽膽大包天,居然敢找刺客殺你!”

    秦玨雙目閃過一絲殺機:“你怎麽知道那刺客是太子派來的?”

    正禮對秦玨解釋道:“你出征那陣子我聽說太子搜羅到了一個絕世劍手,劍法兇厲難擋,京城已經有不少人被太子借比武之名派那劍手給殺掉。剛剛看那刺客出劍我就懷疑是他,交手之後我更加肯定,那種兇厲劍法京城之中隻有一人會!所以我敢說那刺客肯定是太子派來的!”

    秦玨冷笑道:“聽你這麽說,那太子不是想殺我,而是派那劍客來刺探我的虛實!若我沒猜錯,若是剛剛我有一絲慌張的神態或者狼狽躲避,在新年慶祝的時候,太子肯定會派出那名劍客向我挑戰,到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殺了我,事後還可以推托說刀劍無眼,真是打的如意算盤!”

    正禮微微皺眉:“這到是一個難題,如果到時候那劍客不顧一切向你挑戰,你要如何應付?”

    秦玨哈哈大笑:“這有何難?明天我進宮見過皇上以後,會跟皇上說我身受重傷,要閉關半年來調養身子!這樣新年晚上的宴會我就無法到場,那他還怎麽跟我挑戰?如果他敢殺進秦府找我挑戰,那麽我佩服他的勇氣。”

    正禮無言的看著狂笑的秦玨,良久才說道:“我才發現原來你這麽怕死?”

    秦玨收起笑容,看正禮淡然說道:“我現在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辦,絕對不會讓自己這麽容易死掉!”

    正禮拍了拍秦玨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剛才跟你開玩笑的,不用這麽認真,你我兄弟這麽多年交情,我又怎麽會不知道你的想法!”

    秦玨歎了口氣不再說話,靠在軟椅靜靜的閉目養神。腦子裏想起二叔當日臨別時的話:“吾觀此子城府甚深,喜怒不行於色。你與他相處還需萬事小心,千萬要有所保留!”

    正禮,有朝一日大家有利益衝突時,你是否會對我揮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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