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誅邪自然不會迴答他,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反正他連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如今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要殺要剮,隨他便是!

    “你不說也無妨,本王有的是手段,讓你開口。”夜君墨淡聲說著,身邊的侍衛便猛然出手。

    瞬間,兩條米且壯的鐵鏈,刺穿了尹誅邪的身體。

    他淒厲的嘶吼著,身子脫力的倒在了地上。

    那兩個玄衣侍衛二話沒說,紛紛踩著尹誅邪的後背,拽著鐵鏈,將他給拉了起來。

    這動作扯動著他的傷口,更是疼得他慘叫連連。

    眾人駭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麵上的表情都算不上好看。

    如今尹誅邪被鐵鏈刺穿了琵琶骨,又被上麵的鐵鉤給勾了起來。

    武功盡失不說,關鍵是這種折磨,會叫人痛苦不堪。

    他們雖然聽過夜君墨折磨人的手段,畢竟沒親眼見過。

    如今看著他手下下手幹脆利落的樣子,怕是平日裏沒有少幹。

    一個個的,都升騰起了濃濃的懼意。

    “接下來,本王要清理門戶,便不留諸位了!”夜君墨涼涼的說著,眾人才恍然迴神。

    他們隻是來參加個葬禮而已,沒曾想差點把自己小命給賠上。

    如今險情解除,自然忙不迭的趕緊離開。

    但是有些看不下去這一幕的人,卻在臨走之前,沉聲道:“恕張某直言,這尹誅邪好歹也是玄天宗的門主。就算他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一刀斬了便是。何必對他這般折磨?此舉……非正道所為!”

    聞言,夜君墨沒有說話,隻是涼涼的瞥了他一眼。

    而一旁的藍若兮卻是冷嗤道:“事情不發生在你的身上,你自然不會感同身受!你們方才也聽到了,這尹誅邪是如何折磨死我爺爺的!如今不過是廢了他一身武功,怎麽?張掌門這就看不下去了?”

    “張某並非給他脫罪,隻是覺得你們好歹也是幾十年的朋友,何必……”張掌門話音未落,便被藍睿笙打斷道,

    “何必什麽?嗬,張掌門說的好生輕巧!他設計殘害我父親的時候,可沒有想過我們兩家幾十年的情誼!我自問我們藍家待他不薄,可如今呢?如此狼心狗肺之輩,若讓他痛快的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他!”

    “藍門主你……你不覺得此法太過陰邪了嗎?”另外又有一個人附和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你們便是如何折磨他,老宗主也迴不來了!直接殺了他便是了!”

    “是啊!畢竟玄天宗是名門正派……”

    “名門正派!嗬!”藍若兮冷冷的笑道,“誰規定名門正派,便不能折磨敵人了?誰規定名門正派便必須讓敵人死的痛痛快快的了?

    我爺爺,一生光明磊落,卻被他害得,沒得善終!便是死後,連個全屍都沒有!你們口口聲聲向著這個惡人,可有誰曾考慮過我爺爺死的值不值,冤不冤?”

    眾人沒有說話,卻聽藍若兮深吸一口氣,繼續冷聲道:“如今他不過是被刺穿了琵琶骨而已!

    他加注在我爺爺身上的傷和痛,我會千百倍的奉還給他!隻要能報仇,便是舍了這名門正派的身份,又如何!”

    “若兮……”藍睿笙看著她猩紅的眼眶,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麽。

    自幼藍若兮同老宗主關係最好,如今聽聞自己一向敬重的爺爺,死的那般淒慘,她怎麽可能不恨!

    左不過是折磨敵人而已,隻要能讓她出了這心口的惡氣,不是正道之舉那又如何?

    終歸,有他這個二伯給她擔著!

    一時間,殿中出奇的沉默。

    眾人臉上的表情,都說不上好看。

    而這個時候,夜君墨開口打破了這凝滯的氛圍。

    “都說完了?”夜君墨冷聲道,“來人,把尹誅邪和尹雪瑤給本王帶下去。”

    “啊……不要!不要抓我……”那邊尹雪瑤一聽,頓時嚇的失聲痛哭了起來。

    但夜君墨的手下卻絲毫不為所動,粗暴的扣住了她的雙臂,硬生生把她給拖走了。

    “住手!”此時有人膽大的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藍若兮循聲望去,卻見是尹雪瑤的愛慕者之一。

    真是膽子夠肥的!

    “夜……宗主!雪瑤她隻是受尹門……尹誅邪牽連而已!罪不至死,你作為一派的宗主,何必為難一個弱女子!”那人雖然出口的聲音有些顫抖,卻依然強硬的擋在尹雪瑤的麵前。

    那兩個侍衛不知該如何處置,遂轉頭看向了夜君墨。

    “本王行事,何時輪得到旁人指手畫腳了?”夜君墨聲音未見得起伏,偏生其中透出的森森寒意,叫人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兩人見狀,不敢有分毫的猶豫,抬手便衝著那攔路之人的肩頭打了過去。

    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被打飛了出去。

    而後眾人眼睜睜看著他倒在了地上,猛吐了一口淤血,昏死了過去。

    “還有誰對本王的決定有異議?一並站出來吧!”夜君墨涼涼的道。

    眾人,“……”

    這種情況,誰上誰死,他們才不敢!

    “很好!”夜君墨對此很是滿意,遂沉聲道,“來人,把尹誅邪父女給本王吊在大殿前麵的廣場之上,供人‘瞻仰’!”

    “夜宗主,老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聞言,那孔掌門亦緩緩開了口。

    “知道不當講,就不要講!”夜君墨冷聲道,“若有求情者,按同罪論處!”

    眾人,“……”

    此時,尹誅邪也已經豁出去了。

    他冷冷的瞪著夜君墨,厲聲道:“夜君墨,你口口聲聲說是清理門戶!但你尚未舉行冊封典禮,算得哪門子宗主!

    況且……藍陽明那老匹夫,枉顧門規,任人唯親,竟把宗主之位傳給了你!而憑你的能力,根本不配當玄天宗的宗主!”

    玄天宗曆來宗主繼任,的確是老宗主指明新宗主繼位。

    但若是有人能夠挑戰新宗主,並且將其擊敗的話,宗主之位,則是強者得之!

    隻可惜他父親一直閉關,沒等在當時挑戰夜君墨,讓他空得了這宗主之位這麽多年!

    如今……

    是時候讓他嚐嚐尹無涯的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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