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一片其樂融融, 但是對於月珍來說,今年的年格外不好過。

    本來他們計劃的好好的,提前迴村裏給正富娘送了東西,決定今年就在這裏好好的過年, 誰知道金蘭竟然找上了門。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金蘭看見他們的好日子,心裏更加惱火。沒想到保貴比她想象的還要能幹, 不愧是她看上的人,現在吃穿住行絕對都是村裏的頭一份。

    不,在這城裏也是數一數二的。

    月珍尷尬的笑了笑,把她迎了進來, 兩人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小夥伴, 她看著金蘭的臉色不善,在外頭鬧開的話的確不好看。

    金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都怪月珍!都是她的錯, 自己現在過成這樣, 全部都是替月珍背了不好的命。

    月珍臉皮薄,有些話不好說出口,保貴娘確是沒有這個困擾。不管金蘭是什麽心思, 肯定不能讓她壞了保貴和月珍的好日子。

    現在手裏有錢了,吃穿都好了很多, 老太太覺得日子就像天堂一樣, 滿足的不行, 何況月珍是個能幹孝順的, 結婚幾年就生了三個孩子,每天她都樂嗬嗬的。

    金蘭在老太太麵前倒是不敢放肆,淡淡的同她打了招唿,當初這個老太婆明顯已經同意她和保貴的婚事了,不知道後來怎麽又變了卦,害得她白獻了好幾個月的殷勤。

    這一家都不是什麽好人!

    不過她來這兒的目的很簡單,讓保貴賠償她一些錢,當初要不是他不鬆口,自己何必折騰的這麽慘。

    她今天能出門,都是趁著城裏男人去外頭喝酒,才偷偷跑出來的。

    保貴從她進門以後,連頭都沒有抬起過,聽她說出來要求之後,不由得在心裏冷笑,現在的他早已不是村裏的楞頭青,何況一個他從來沒有動過感情的人。

    “如果我們家不給呢?”保貴反問道。

    “不給的話,我就讓你們街坊四鄰都知道當初你是怎麽狠心把我拋棄,又背地裏和月珍搞上的,我讓你們在這裏抬不起頭!”金蘭發狠的說道,反正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豁出去臉麵也沒什麽。

    月珍氣的都想笑,本來她還好臉的對金蘭說話,畢竟都是一個村裏的,是她想的太簡單了,對於這種不把臉麵當迴事的人,她根本就不應該心軟。

    保貴絲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冷意:“可以!隨便去說吧!”

    金蘭沒想到得到一個這樣的答案,人要臉樹要皮,誰都會在乎別人怎麽看自己,她就不相信保貴真的一點兒也不介意。

    老太太見兒子發了話,幹脆拿起笤帚把金蘭往外轟:“聽見了嗎?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嘴長在你身上,看別人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們!虧咱們還做了這麽些年的鄰居,打小就看出來你是個心思不正的,掐尖好強,自己把路走成這樣,現在又來怪我們,說出去你都不嫌丟人!你娘竟然不管你,我少不得要好好的教訓教訓......”

    金蘭躲閃不及,笤帚上的刺刮了她身子好幾下,雖然說他男人經常動手打她,但是被老太太這麽一打,臉還是刷的就變紅了,情緒激動的喊道:

    “你教訓我,你憑什麽教訓我?當初說要娶我做你們家媳婦兒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不就嫌月珍家裏有錢,也不怕天打雷劈......”

    不少鄰居聽見動靜都探出頭來看熱鬧,金蘭一看人變得多起來,說話更加肆無忌憚。

    老太太沒想到金蘭真的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鬧起來,氣的指著她說:“少在這裏胡言亂語,你說我家當初要娶你,可有下過定?或者說咱們有口頭上的約定?你們一家在村裏的名聲都臭成那樣了,誰家的孩子想和你說親呀?也不照照鏡子看看!”

    保貴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的離開。

    “誰不知道你們現在發達了,翅膀就飛上天了!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你一個寡婦成天對著我說你家兒子有多好,還隔三差五的就留我吃飯,你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當初真的沒有想娶我?”

    老太太聽了她的話,心裏也有了忌憚,當初她的確攛掇過自家兒子和金蘭,那還不是因為保貴一大把歲數了,還沒有媳婦,她才把心思動到金蘭頭上。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月珍,生怕兒媳婦心裏有疙瘩,好在月珍根本就沒有當成事兒,隻是盯著金蘭看。

    昔日的夥伴如今變成這般,她心裏實在是難過!

    幾人又鬧騰了半天,正僵持不下的時候,保貴帶著城裏那男人過來了,金蘭一看見他腿就直打哆嗦,她可是偷偷跑出來的,本想騙點錢,她就可以脫離苦海,早點跑出去了。

    沒想到保貴這麽狠......

    “老子三天不打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還不給老子滾迴去做飯!”

    金蘭哆嗦了兩聲,二話不說往家裏跑去。

    城裏男人點頭哈腰的衝保貴說了兩句,也跟在金蘭後麵走了,圍觀的人見正主都散了,嘟嘟囔囔的說了片刻,也都離開了。

    月珍鬆了一口氣:“金蘭......她沒事吧?”

    保貴不以為意:“能有啥事?那是她男人,兩口子有多大的事。”

    月珍心想也是這個道理,兩口子再怎麽鬧也不會出事的,便沒有往心裏去。

    誌風從南方進了幾次貨之後,他們的貨存量就差不多了,唱片店正是紅火的時候,可以說是日進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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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種情況直接導致誌風成了縣城裏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不少人借著來醃菜店和梁嬸子套近乎。

    這下可把梁嬸子愁的不行,越發覺得誌景太省勁了,都不用她操心。

    林青秀笑著打趣他:“之前你不是還一直發愁誌風的婚事,這下你可得好好挑一挑了。”

    “就是因為打聽的人太多了,我才挑花了眼,你說這也不像咱們,村裏都是知根知底的,光看表麵能知道個什麽!”

    誌風也挺為這件事兒發愁的,有幾個大膽的女生,還專門跑到唱片店裏偷偷的看他,甚至還給他織了圍巾和手套。

    別說他現在壓根就沒有這心思,自從見識了潘花的本事之後,他對這類的女性都有些敬而遠之。

    梅莉笑得花枝招展,可算是看見誌風頭疼的時候了,氣的誌風好好的把她修理了一頓,讓家裏一幹看笑話的弟弟妹妹都老實了一陣。

    天陽歎息道:“早就告訴你們不要惹這小子,誰也沒人聽我的。”

    他現在也算是熱門的女婿人選,火爆程度不亞於誌風,而且他這個人比較老實,尤其被中老年婦女們喜歡。

    潘花被誌風設計了以後,開始她一點也沒有察覺,還以為離開了天陽時來運轉,終於能嫁個好人家。知道等她什麽都給了對方她才發現,對方原本就是個小混混,家裏一窮二白,遠不如,天陽家的實力。

    尤其是她聽說天陽家在縣城裏安家落戶了,不僅買了大房子,而且還買了好幾間商鋪,更加覺得天陽當初不是真心的對她,把她一個人耍的團團轉。

    她嚐試著去見了天陽一次,發現對方的眼裏沒有一點溫柔,完全把她當成陌生人,她聲淚俱下的把這段時間的遭遇說了一下,隻把她失身於那人的事情略過不提。

    天陽一直冷淡淡的,她是真的對潘花沒有感情了,現在見過世麵之後,他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多麽的愚蠢,被潘花的小伎倆耍的昏頭昏腦的。

    現在看來愛情果然讓人喪失理智,好在他及時的發現了潘花的真麵目。

    潘花找了天陽幾次,本來還想著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以天陽的性格肯定不會拋棄她,誰知道這個計謀一直沒有成功,她自己反而發現月事一直沒有來。

    算了算日子,她心裏嚇了一大跳,猶猶豫豫的去找了一個老中醫,果然是懷孕了。

    她一點兒也不想要那人的孩子,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她懷孕的事情竟然不脛而走,村裏人不僅都知道了,就連那人也得了信兒。

    她爹娘嫌她丟人丟到家了,把她掃地出門,不認她,她在村裏也被指指點點。後來那小混混也得知了這個事,兩個人便湊合著過起了日子。

    上麵的事情都是由誌風轉述給梅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體質的原因,她這輩子已經盡量避免碰涼水之類的,但是每次來事還是疼的在床上打滾。

    林青秀見了心疼不已,可是除了給她多喝紅糖水,讓她用熱水捂著之外,也沒有好辦法。

    誌風看著才沒多大的功夫,梅莉的額頭上就有冷汗掉下來,皺著眉頭給她擦了:“你說你怎麽這麽倔,聽我娘說你說啥也不吃藥,年紀不大,倒是脾氣挺大。”

    不是她不吃,是實在吃了沒有用,就連天森也拿她沒辦法,隻囑咐林青秀讓她好好的養著,平常沒事兒的時候就喝紅糖薑水。

    “我知道了,誌風哥,我先躺會兒,吃飯的時候再把我叫起來。”

    誌風給她掖好被角,家裏靜悄悄的,隻有他們兩個,剩下的人都在忙各自的生意,誌風去廚房轉了一圈,迴來給她端了一碗酒釀雞蛋,這還是天森給林青秀出的法子,每天讓她喝一碗,可惜梅莉喝不慣酒釀味兒,每次都想著怎麽才能避開。

    誌風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見不得梅莉難受,好像他的心也跟著一塊難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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