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尊,你怎麽會在這裏?”


    突然見到冷尊神秘出現,離火殿六人都是大吃一驚,心中忐忑。


    然後,離火上人似乎想到了什麽,雙目盯著西麵冰壁的那扇光門,陰晴不定。


    見到老對手如此模樣,冷尊自然明白其意了,桀桀笑道:“那裏本來就是一道陣法之門了,可是五百年前,離火老弟你竟然又在其上加了一道禁製之門,老哥想要鑽門而入當真是廢了不少勁呢!桀桀桀……”


    目光陰沉,心中思緒,驀地,離火上人冷冷地盯著冷尊,道:“你、你怎麽會來這裏?”


    “那你又怎麽會來這裏?”


    “我先問,應該你先迴答,然後……”


    “我的實力比你強。”


    臉上的言笑晏晏突然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冷尊寒寒地看著離火上人,眼眸中盡是冷酷之色。


    離火上人一噎,隨即便是一陣磅礴的怒火,暗中雙拳緊握。


    不過,盡管心中憤怒如狂,然而他也不敢發作。


    畢竟,他的實力不如冷尊。


    其實,原本的離火上人實力隻是比冷尊稍差一籌而已。


    如果其現在乃是完好無損之身,麵對著狂妄的冷尊如此之羞辱,絕不會這等忍氣吞聲,即使再跟他鬥鬥也無妨。


    不過,先前和雪怪一戰,他先是被偷襲、然後久戰疲憊,原本的輕傷逐漸有惡化的跡象、向中傷邁進,現在的離火上人若是再和冷尊鬥法,非但要敗、而且或許就連性命都要丟掉。


    是以,明白這一點的離火上人不得不暫時忍下來冷尊對其的羞辱。


    “怎麽?不迴我的話嗎?”


    見離火上人遲遲不迴話,冷尊的聲音更寒了,雙目中甚至於隱現殺機。


    見狀,知危,離火上人心中不由地大急。


    可是,他身居高位,非但是古間霸主修真勢力離火殿之主、而且還是古間第二高手,幾乎不在冷尊之下,平時的生性又十分高傲,若是冷尊隻說幾句重話,其便乖乖地應命,這也實在是太掉價、太丟臉了。


    現在這等情況,讓徒弟們出麵說話迴應冷尊再合適不過了。


    念及於此,離火上人不由地趕緊給身後的五個徒弟傳音入密。


    可是,五徒目閃異光,麵麵相覷,竟仿佛是沒有聽到師父的傳音入密一樣,人人一言不發。


    這五個家夥都十分精明狡詐,對於眼前離火殿的危局清清楚楚。


    冷尊不知何故,竟然會在這大冰洞、他最先乃是在有火龍魚的小冰洞中出現,如此看來,那裏的火龍魚隻怕不保了。


    至於他們師徒六人前來此之目的,冷尊想必不會不清楚。


    師父想要服食小冰洞中的火龍魚增強實力、以便將來戰勝乃至於宰了冷尊報昔年戰敗之恥,這勢必會嚴重地激怒冷尊。


    看他如今望向師父那不懷好意、甚至於殺氣乍現的樣子,便知道冷尊絕對不會放過師父了。


    至於師父如今的身體情況,這五徒自然十分清楚了。


    現在的離火上人若是和冷尊交手,有八成左右的概率會玩蛋。


    既然如此,師父已經靠不住了,他們五徒不得不為自己打算了。


    實話說,這五個徒弟對狂妄自大、心胸狹窄、心狠手辣的師父離火上人極為不滿。


    可是不滿歸不滿,但他們五人也不敢反抗。


    離火上人以前有近百個徒弟、後來因為種種奇葩的原因幾乎盡數被佢給殺死,隻留下這五個;五徒心中驚怕不已,惶惶不可終日,整日提心吊膽,為了活命,不得不常常大拍師父馬屁、諂媚不斷,以作自保,壓力山大,極為辛苦。


    在內心深處,五徒早就想要搬開這宛如火山積壓、隨時會爆發焚滅他們的師父了。


    如今看來,機會已經來了。


    故而,五徒對師父的傳音入密置之不理,反而悄悄地給冷尊傳音入密諂諛。


    離火上人不由地勃然大怒,心中狂罵:“該死的,那五個該死的兔崽子竟敢不聽我的話,肯定是想要背叛我。自古有雲: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真是不假,至理名言啊!本座以前收了不少徒弟,由於看出來了那些混蛋不忠誠、不可靠,因此便清理門戶,逐一將之給殺死,隻留下這五個混蛋小子。因為這五個小畜生十分能夠溜須拍馬,偏偏本座也有點兒耳根子軟,享受奉承,便饒了他們。自古以來,極善奉承、不要臉者,基本上都是小人,不會有什麽忠誠之心,本座並非不知道這一點;隻是一時實在無聊,離火殿中也沒有人能夠像這五個小王八蛋那樣如此會拍馬屁合吾之心意,因此便想暫時恕之,待哪天膩了之後,再將這五個小王八蛋給殺死。唉!本座實在是太善良了、太仁慈了,若是早知有今日,我先前就應該將這五個反骨仔給殺掉,絕不會帶著他們前來六合神塔。媽的,若是本座有幸得脫今日的冷尊之劫,一定立即就將這五個生有反骨的馬屁精徒兒給殺之,還要將他們的家小給全部殺光,徹底地清理門戶,今後再也不收徒弟了。”


    相比於這離火上人的憤怒如潮,冷尊臉上卻是一片得意之色。


    突然,他嗬嗬笑道:“離火老弟,你來這裏肯定是想要在小冰洞寒冰池中捉到那裏的火龍魚給吃了服用。”


    “你怎麽知道的?”


    “嗬嗬,我怎麽知道?不是你自己曾經說的嗎?我說離火老弟,乃以後可不要在這麽貪杯好酒了,尤其是不要胡說八……喯!其實是酒後吐真言才對。若一旦喝酒,經常會說不少真話,甚至於還包括一些秘密。”


    離火上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這個教訓確實十分深刻,我以後必定改正,絕對改正,不在像以前那樣隻說說而已,予一定要戒酒,再也不在酒後胡說八道了。”


    “嘿嘿,以後,我看你沒有以後了。”


    冷尊輕飄飄的一句話,立即讓離火上人大驚:“你、你……”


    也不理會他,冷尊手掌一翻,掌心中登時出現了一條白色死魚,冷笑地盯著離火上人,道:“老弟,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嗎?”


    不等詢問的對象迴話,佢便已經接著道:“嗬嗬,本座是一個急性子的人,不喜歡拐彎抹角和猜謎,我現在就來告訴你謎底吧!這就是老弟汝夢寐以求的火龍魚了。”


    “乜嘢?”


    離火殿六人都是吃了一驚。


    大徒弟道:“冷、偉大的冷尊大人,雖然我沒有如師、那樣在以前便見過火龍魚,可是也聽說過火龍魚的不少事情。這火龍魚至陽至剛,乃是古間火係之力最強的魚,幼年之時便身赤,成年之後更是遍體赤紅如火,為什麽這條火龍魚竟然是白色的?看樣子,它似乎剛死不久,可是俺居然沒有在魚屍上感受到一絲的火氣,好不奇怪。”


    “是啊……”


    另外四徒也是十分奇怪地問道。


    驀地,冷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沒錯,這火龍魚的火陽之力確實極盛,我施展數九寒天費了許多的時間,剛才方才以冷驅熱、將火龍魚體內渾厚的火陽之力給盡數化去了呢!”


    “這……”


    “噱噱,這什麽這?以本座之能,數九寒天的力量,化去火龍魚之陽力、將之由紅魚轉變成白魚不行嗎?若真是離火上人你這個家夥,確實沒有這個能力了。”


    冷尊不屑地看著離火上人,這讓後者好不生氣。


    “偉大的冷尊大人,您之所以前來六合神塔,難道是為了這小冰洞中的火龍魚而來的嗎?”


    “一點兒不錯,不然本座何需再前來這六合神塔?這裏並無能夠吸引我的東西,吾也沒有心魔,不需要第六層的陰陽寶鏡什麽相助。嗬嗬,離火老弟,你居然想要服食了這裏的火龍魚增功來對付我,真是好大的膽啊!”


    冷尊滿臉殺氣騰騰地瞪著對麵的離火上人。


    這時,離火上人竟然完全平靜了下來,忽道:“先前我便察覺到了小冰洞西麵冰壁的陣禁之門有古怪,竟乃是冷尊你提前一步進入其中、還煉化了裏麵的火龍魚,肯定是不想吾得火龍魚服用增功威脅到汝。不過,有一件事情卻讓予十分驚訝。先前本座和那五個孽障徒弟來到大冰洞片刻,便受到了一隻頂尖異修的雪怪之攻擊,看樣子,那隻雪怪肯定是早就埋伏在這裏了;冷尊你帶人來到這大冰洞,難道沒有遇見那隻雪怪嗎?它沒有攻擊爾等六人嗎?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既然如此,那為何冷尊你沒有殺那隻雪怪呢?剛才與之交手,我發現那隻雪怪神元氣足、狀態極好,不像是受傷、或者不久前受傷的樣子。”


    聞言,冷尊哈哈一笑道:“告訴你真相也無妨,便當是……嘿嘿!本尊剛剛帶著五個手下前來到這大冰洞,也受到了隱藏在這裏的雪怪之偷襲;嘖嘖,那雪怪之氣息竟然能夠和冰洞融合為一,真是了不起,一般的頂尖高手、甚至於像離火上人乃這樣的頂尖高手,若是不十分仔細小心,也休想發現得了那隻雪怪,剛才離火老弟你就吃了雪怪隱身偷襲的虧,桀桀!不過,雪怪隱匿之術盡管厲害,然而如何能夠瞞得過修煉了數九寒天的本座我?雪怪偷襲不成,便與吾打鬥了起來,本來俺是想取了它的性命嘅,但是想想離火老弟乃可能很快就要來這裏了,因此予便想嚐試看看能不能夠暫時收服了這隻雪怪、留著對付而離火殿之人。本君所修煉的數九寒天有一個操控冰冷寒獸之法,餘便施展之來對付那隻雪怪,原本老子對此法能夠控製得了頂尖的冰冷寒獸並不抱多少希望,沒想到後來竟然僥幸成功了,能夠操控那隻雪怪三天的時間,而後俺便帶五個手下去小冰洞中煉化了那裏的火龍魚,叫雪怪留在大冰洞中伏擊不久之後到來的離火老弟?,儂現在明白了吧?”


    “原來……”


    話未說完,離火上人突然臉色猙獰地擊出一股極猛的藍色火焰,朝著近處的冷尊怒射而去。


    他這完全是偷襲。


    不偷襲不行,他的實力根本不如冷尊,還受了傷,徒弟們又反了水,不偷襲如何勝得過冷尊?


    如今,他與冷尊完全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離火上人想要服食小冰洞中的火龍魚增強實力、以便將來戰勝乃至於殺了冷尊以報昔年戰敗之恥。


    冷尊也十分明白這一點,為了阻止他,不惜再來六合神塔,想要摧毀小冰洞火龍魚隻是次要目的、殺死他離火上人才是主要目的。


    隻是,由於先沒能夠遇見離火上人、反而得遇火龍魚,因此冷尊方才改變主意,先完成次要目的、再完成主要目的。


    此,從冷尊肯耐心跟他解釋也可佐證。


    要說古間冷漠寡語之人,這冷尊絕對排得上號。


    像佢這等人,居然一反常態、更加不可思議地跟本是敵人的離火上人說這麽多,這便已經是在磨刀了。


    因為,這個冷尊隻有對待將死之人才肯說如此多話。


    離火上人便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方才決定先下手為強。


    可惜,明白離火上人秉性的冷尊,一直在暗中提防著他,其的偷襲又怎麽可能奏效呢?


    果不其然,偷襲者甫一出手,火攻;暗防者便也立即跟著出手,水擊。


    “轟!”


    一聲大響,水火對消。


    冷尊哈哈怒笑:“役夫,你這個卑鄙兇殘的老混蛋,果然想要欲圖偷襲孤,但本座是何等樣人?豈會著了而的道?中了爾的偷襲暗算?”


    “呸!我說冷混蛋,難得你竟然說得出來如此惡心的話,汝可是比吾要心狠得多,乃不也讓那隻雪怪偷襲暗算本君。廢話少說,看火。”


    大聲怒嘯,離火上人雙手伸縮,一股股炙熱十足的藍色火焰朝著冷尊射擊而去。


    “嘿嘿!不自量力。”


    見狀,冷尊不由地十分輕蔑,但是他還擊絲毫不慢,也是全力出掌擊之,一股股冰冷十足的寒天真氣還擊而去。


    “訇!”“訇!”“訇!”……


    冷熱對決,火焰不斷地射來、寒氣不斷地射去,雙方激烈碰撞交鋒,大響連連。


    占據上風,這讓冷尊得意不已,哈哈笑道:“盡管離火老弟你非我敵,然而三百年前的鬥法切磋,乃可是千招之後才落入下風,今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快就不行了?哈哈。”


    離火上人臉色發白,眉毛上也有了一些兒冰霜,驀地大喝道:“還不是你這個畜牲讓那雪怪偷襲暗算我,使得本座受了不輕的傷,不然吾如何會這等不濟?”


    “嗬嗬,沒用的東西,那你就去死吧!”


    冷尊的臉色陡然猙獰起來,雙掌齊出,一股恐怖的寒天真氣爆發而出,寒氣大作,冷風大起,鵝毛飄雪,無數雪花吹吹而現,一團嚴酷的暴風雪朝著離火上人覆蓋而去。


    離火上人周圍的溫度暴降,可是不遠處的十人非但不覺得冷、還覺得原本的寒度降低了不少,冷尊這記殺招乃是對離火上人所發,力量控製得極好。


    眼見冷尊這招厲害,若是用別的辦法,自己縱然能夠強行擋下,可是也得重傷,不得已之下,離火上人隻能夠施展自己的至強絕招了。


    “離火錐……”


    靛藍火光驟起,離火錐乍現,噗的一聲,竟然一下子就將來襲的暴風雪刺撕而毀,再咻的一聲,朝著對麵的冷尊飛射而去。


    冷尊哈哈大笑,絲毫不意外:“你這役夫果然使用了這招,也難怪,除了這招之外,乃再也沒有手段能夠完好歫下予這殺招了。嗬嗬,本座就再使用‘寒冰斬’跟若鬥鬥。三百年前咱倆切磋,癟三汝的離火錐就敗在了吾的寒冰斬之下呢!”


    手掌一伸,白光亮起,一把三尺寒刀乍現。


    這時,離火錐已經衝到了麵前,冷尊臉色猙獰,手掌一揮,寒冰斬惡狠狠地朝著來襲的離火錐劈下。


    “蓬!”


    一聲炸響,白煙大起,電光閃現,離火錐被打飛而迴。


    趁它病,要它命。


    唿嘯一聲,寒冰斬朝著離火錐飛殺而去。


    離火錐全力還擊。


    “鐺鐺鐺……”


    兩件絕世寶器不斷地在半空中交鋒,刀劈錐刺,你來我往,冷尊和離火上人也在全力運功助自己的寶器。


    隻交鋒了片刻,離火上人突然雙手一分,離火錐驀地變成多個,朝著冷尊飛射而去。


    “雕蟲小技。”


    冷尊怒哼一聲,寒冰斬一記橫削,一道白色波紋乍現,朝著來襲的離火錐們覆蓋而去,所過之處,離火錐紛紛被凍成冰錐,嘭嘭聲響,又全部凍裂毀掉。


    見狀,冷尊不喜反訝。


    曾經戰過,他自然知道離火錐的厲害,縱然不如自己的寒冰斬,可是也絕對不止這點兒威力啊!盡管離火上人如今有傷在身。


    “跑了……”


    十人突然大叫道。


    隻見離火上人飛速衝入冰道,逃了。


    不逃不行。


    其的實力不如冷尊,還有傷在身,再不快逃,繼續戰鬥,必死無疑。


    “別想逃……”


    冷尊先跟五個屬下傳音入密,然後便怒吼地追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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