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一過, 夜風便愈發寒涼起來, 雕花的窗欞半開著。段臨安靜的轉過身去, 不再看陸寧淺白的眸子, 仰頭看了看窗外霧蒙蒙的銀月, 幾不可聞歎了歎氣:“自歡兒出了意外離開之後,澹然(雲浩表字)行事越發偏激起來, 自始至終, 我都知你心中苦楚,於情於理自會救你, 隻求你日後不要取了雲浩性命。”

    陸寧似乎有些精神不濟, 對著段臨笑得有些虛弱:“長風,你未免太多慮了, 堂堂越王手下死士何止數百, 隻一個龍毅就能把隨雲傷的體無完膚, 我又如何能取了他性命。就算我與那穆子陵有些糾葛, 他亦不是什麽善茬,隨雲之所有還服藥假死不過是不想連累了小七他們。長風你若執意要把我帶迴這分不清顏色的亂世,隨雲早已一無所有又有何懼呢?”

    “隨雲……”段臨話到嘴邊看到陸寧滿身的倦意,也隻得咽到心裏:“不管你怎樣決定, 我和宣倫日後定不阻你便是了。”

    “長風, 你要明白, 對所有人都溫柔和對所有人都殘酷毫無差別,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還做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來, 未免也太難看了些。你敢說你救我沒有一丁點的私心?世上唯情之一事最為難測, 你和宣倫總是聚少離多,若是這天下一直是這般,難免不會生出什麽變故來,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雖不如宣倫機變聰明卻也不是愚笨之人,你莫再多言了。”

    陸寧話雖說得重了些,卻一句也沒留下辯駁的餘地來,段臨隻悶悶的問了句:“解毒的事還有什麽要幫忙的麽?”

    “相思蠱乃萬毒之首,能讓蠱母假死的本就不是什麽毒藥,而是藥性溫潤的大補之物,若是子蟲活躍,兩相唿應,不出半日便可藥性盡除,現下小七和小五都在身邊,我們便就在這將軍府上行那歡好之事,你若反悔,隻管帶人衝進來把我們盡數殺了便是。”

    段臨沒再說話,安靜的離開了。

    “龍毅,你若要去給雲浩報信,現在可以去了。你服了三星丹小七他們已攔不住你。”陸寧冷淡的指了指半掩著的房門,徑自進了內室,莫小七和莫小五連忙跟了進去,誰都沒有多看龍毅一眼。

    陸寧顯然已經累極,一進內室便虛弱的靠在床邊,連帶聲音也微弱起來:“你們快到床上來,我感覺蠱蟲的活動越發微弱了。”

    莫小七和小五對視一眼,忙爬到床上利落的除了身上衣衫,光溜溜的坐在陸寧身邊。

    “小七平日練功盡耍些小聰明,想來體內是不如小五的,就讓他來好了。”陸寧事不關己的定了兩人的位置,便斂了眉目養神。

    “小五,還發什麽呆,快點上來啊。”莫小七見小五還呆木木的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好,急惶惶的按著他寬大的手掌胡亂在自己身上磨蹭。

    莫小五的手一觸到莫小七細滑的肌膚渾身一震,黝黑的臉上升騰起可疑的紅雲來:“小七你若不願意……”

    莫小五話還沒說完便被莫小七急切的吻堵了迴去:“你別忘了,沒有公子我們什麽都不是,這是救人,不是求歡,要鬧別扭日後有的是機會,你給清醒點!莫小七手上不停刺激著小五身上各處敏感部位,語氣卻極為冷靜。陸寧痛苦的轉過頭去,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的嫩肉之中。

    莫小七十幾歲時便和陸寧在隱園之中行那風月之事,手法甚是熟練,莫小五從來隻知道練武,哪裏經得住這般手段,立時便微微喘息起來,欲/望的氣息肆無忌憚的在三人之間彌散開來。

    莫小七將唇舌從小五口中抽離出來,拿精瘦的脊背靠著小五緊實的腰身,不住扭動:“小五,先拿手指擴張一下,我已經很久沒做過了。反正每次我和公子行歡好之事你都在一旁偷看,就算沒真正做過,也該大體知道些的。”

    被戳穿少年時的舊事,莫小五的心結一下便打開了,努力把粗大的指節塞進小七身下窄小的地方,不過片刻便滿頭大汗:“小七,你太緊了,我進不去啊。凝神靜氣把身體軟下來啊,你這樣太緊張了。”

    對歡好之事莫小七並不陌生,隻是以往在隱園,陸寧的蠱蟲往往都在一年中最熱的那幾天發作,他們每次都做了充足的準備,不僅有上好的藥膏做輔助,莫小七自己也知道身體繃的很緊,隨著陸寧的唿吸聲愈發微薄,小七也越來越緊張,夾得小五手指生疼。

    莫小七心中幾乎絕望,胡亂扭動身體不知如何是好。莫小五一咬牙,指尖灌入真氣,鋒利如刀,狠狠刺入。莫小七體內最柔軟的地方突然受創,口中溢出悲鳴來,他忙運功壓下疼痛感,又用力往小五腰間撞了進去。

    兩人緊密靠在一起,身體律動之間熱汗噴濺。陸寧體內蠱蟲似有感應,蠢蠢欲動的在陸寧體內躁動著。陸寧眼神迷離,恍惚間莫小五銳利的側臉和龍毅木訥的五官糾纏在一起,分辨不清了。

    陸寧煩操的扯開腰間係帶,身下兇器早已半昂著頭,神情兇惡,麵目猙獰。莫小五精壯的手臂死死環著莫小七的柔韌的腰身,一同在雲霧間漂浮著,突然體內一陣鈍痛,像是尖刀捅進身體一般,小五正想放鬆自己好讓陸寧更深入些,小七卻在前麵狠狠撞了上來,莫小五前後同時一緊,陸寧體內蠱蟲瘋狂湧動,房中熱浪翻卷淫/靡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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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毅安靜的站在外室,一門之隔恍如隔世。自己再不是從前那個不識風月之事的死士,房中的呻/吟和喘息他比誰都清楚,卻隻能無助的立在門外,心痛難當。

    龍毅雖不通醫術,卻明白陸寧在迴避他。既然自己的血能壓製陸寧體內的毒性,讓他暫時清醒,那麽行歡好之事也必有效用。隻是如今,再想聽陸寧軟綿綿的叫自己一聲毅也成了奢望。

    夜涼如水,龍毅怔怔看著天邊一輪孤月,想起那日竹林溪水邊的星光之中,陸寧俊秀的麵容上浮起的安寧微笑。痛苦不堪的蜷縮起身子,抱著膝蓋軟倒在牆邊。

    翌日,天光早已大亮,段臨卻許久沒見陸寧出來,唯恐解毒之事出了什麽亂子,便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秋日爽朗的陽光安靜的落在龍毅身上,柔和了全身剛毅的線條,顯出平日少有的溫潤來。段臨走了更進了些,龍毅卻一點反應也沒兀自睡得香甜,察覺到龍毅的虛弱,段臨微微皺了眉:“隨雲,不管龍毅做了什麽錯事,你也不該這般罰他,昨天為了救你他本就流了不少血,失了熱氣,又頂著寒涼在夜風中露了一宿,就算他再怎麽功力深厚,如此折騰恐怕也要大病一場的。”

    段臨聲音雖不大,卻是帶了內力的,陸寧早醒了隻是慵懶的趴在小五身上,不想動彈罷了,聞言立時便冷笑著迴了句:“長風一大早便這麽清閑,到底是宣倫不在身邊吧,昨晚他自己不關窗子難道還要我代勞不成?你可別忘了,他是雲浩手下的子辰六,隨雲自認沒那個本事能使喚他,他既一心求死,就是給他準備一整瓶仙藥也是救不迴來的,眼不見為淨,就這樣放著吧。”

    段臨自然聽出了陸寧語氣裏的嘲弄,也不再多言徑自叫人去準備膳食去了。龍毅雖睡得沉了些,終究還是內力精深的,段臨一開口他便醒了,陸寧的話字字句句好似刀鋒刺進他心裏,他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隻得把一顆心壓抑的抽搐,連唿吸也疼痛起來。

    虛弱的歪倒將軍府中的龍毅,第一次對自己的主子產生了疑慮,感覺到了絲絲縷縷滲入骨血的悲傷,他小心翼翼把手伸到袖子裏,取出那盞小巧的烏金燈籠來,不覺竟有些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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