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架飛機降落在柏林泰格爾機場, 過了二十多分鍾, 終於有人流慢慢出來。江憶萼讓保鏢舉起牌子, 隻等引起何若晴的助理的注意,把何若晴一行人帶過來,再一起迴酒店。

    不多時, 何若晴出來了, 後麵跟著拖行李的助理和保鏢們。

    即使何若晴戴著遮去一半臉龐的墨鏡,抬頭挺胸地大步走路,江憶萼仍然清清楚楚地看出她的姿態和動作無一不充滿了沮喪, 嘴角也不像往常那樣飛揚, 整個人籠罩在濃濃的灰暗迷霧中,正如聞子靈所說, 她遭受了極大的打擊。

    聞子靈前一天打來電話,簡單交代了這兩天發生的事,希望江憶萼在柏林期間能讓何若晴振作起來, 最不濟也要安撫她的精神,免得狗仔隊捕風捉影, 無中生有, 瞎編造什麽兩人不合, 或者別的不實醜聞。

    江憶萼想到這裏, 暗暗歎息,有點心疼何若晴, 但此時不是表露出來的時候, 便裝作不知, 高興地迎了上去,故作埋怨地說:“阿晴真是的,居然放我的鴿子,害得我一個人跑來,多沒意思。”

    何若晴瞧了一眼江憶萼的臉就飛快收迴視線,任由她挽自己的臂彎,悶悶地應了一聲,心不在焉地左顧右盼:“趕緊迴酒店吧,我累了。”

    到了酒店,進入訂好的房間,何若晴就蒙頭睡了一覺,醒來後就叫助理去找江憶萼,還叫其他人都走開。

    眾人都依言退下了,不多時,江憶萼端著叫酒店送來的晚餐進來,哄何若晴先把飯用了。何若晴異常老實,用完餐就去洗手間,等她洗好臉出來時,房間裏已收拾得幹幹淨淨。江憶萼看她出來,臉上什麽也沒擦,便又勸她做護膚功課。何若晴從善如流,塗抹完畢便又坐迴床上,呆了一會兒,忽道:“阿靈是不是告訴你了?”

    “阿靈沒細說,隻說你心情不好,讓我幫看著你點。”

    何若晴不想看江憶萼那張臉,眼睛隻盯著覆蓋在腿上的被子,過了半晌才說:“我想跟你說說話。”

    “說吧。”

    “……我不知道怎麽說。”

    “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我會一直在這兒陪著你。”

    何若晴糾結地沉默了好一陣子,終於說:“我覺得我很差勁……太差勁了……”

    “為什麽會這樣想?”

    “因為——”何若晴想了想,感覺三言兩語說不清,煩躁地說:“哎呀,煩死了,還不如從頭講起呢!”

    江憶萼適時地點了一下頭,表示她正在洗耳恭聽。

    何若晴不是很擅長講故事,磕磕絆絆地從頭開始講,隻是她越講就越難受,幾度都哽咽得說不下去,好不容易才把虞蘭青護住她的那一段說清楚,就開始哭了起來。

    江憶萼順勢坐了過去,將何若晴摟在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輕聲細語地問:“怎麽就哭了呢?你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虞姐願意護著你,不正說明她喜歡你嗎?”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我難受的不是為這個……”何若晴縮在江憶萼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覺得我好丟人……為什麽……我當時沒能想到……為什麽不是我去保護她呢……哪怕……哪怕隻是說出讓我來也行啊……”

    江憶萼早已猜到何若晴的後悔之處,但真聽到她這樣說,還是非常不喜歡,微微蹙眉道:“不要這樣說,虞姐就是不想讓你遭罪,才會主動那樣做的。陳燾可不是正人君子,他不會跟你講誠信,這頭剛糟蹋完你,轉頭還不是照樣要找虞姐?虞姐就是太清楚了,才會拖住他,不讓你們兩人都白白受苦。隻憑你一個人,是無法拖住陳燾的,隻有虞姐才有這樣的本事。阿晴,往好的方向想吧,虞姐正是因為重視你,才會這樣護著你呀。”

    “可是我不想讓她受罪,要是我沒有去就好了,要是我能有點決斷,就決不至於讓虞姐孤軍作戰了!我當時怎麽就那麽傻!我怎麽就這麽沒用!我怎麽就這麽——”何若晴氣得兩手直捶雙腿。

    “阿晴!”江憶萼急忙抓住何若晴的雙手,不讓她自殘:“你隻是從來沒被人威脅過,沒能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懵了!任誰頭一迴遇到這樣的事都會懵掉的,就算是我和阿靈也不會例外!”

    “你這樣聰明的人也會懵嗎?虞姐也會懵嗎?”

    “當然啦,我也曾經懵過,要不是阿靈當時正好過來幫我,我說不定會過得很慘。”江憶萼迴憶起自小學畢業後,與聞子靈重逢的那一天,她獨自麵對表舅一家,是何等淒涼無助,什麽也想不到,隻能徒然氣得發抖,作著徒然的指責,卻於事無補,要不是聞子靈,她還真難想象後麵會是怎樣黑暗的日子。

    何若晴聽罷,低聲道:“你那時才十四歲,還是小孩子呢,我又不是。”

    “你現在也還很年輕啊,比當時的我才大多少?你才二十二歲,還沒過生日呢。”

    何若晴一語不發。

    “阿晴是個聰明人,一定能吸取教訓,以後遇到事情再不會慌了,再不會有人能讓你吃虧了。”江憶萼瞧何若晴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又鼓勵道:“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阿晴,不要著急,也許以後會有那麽一天,能由你來保護虞姐。就算沒有那麽一天,虞姐也不是小氣的人,她願意護著你,說明至少她對你是有好感的,她絕不會為這種事討厭你的。”

    何若晴可憐巴巴地抬起頭,望向江憶萼:“真的嗎?”

    “真的。你看我和她長得這麽像,氣質也像,想的肯定也差不多。”

    何若晴當即“呸”了一聲:“你哪來那麽大臉,敢說這樣的話,你差虞姐老多了!”

    江憶萼故作傷感:“你有心上人,就不要好朋友了,好歹我和你呆這麽多年,一起長大,怎麽在你眼裏就不如人家了。”

    “少來,我說你不像虞姐,你就該燒高香了。難道你還喜歡被人叫小虞蘭青?”

    “我是真不喜歡。”

    何若晴心情轉好,把她們是怎麽得救的,聞子靈是怎麽飛來贛市,又是怎麽當著大家的麵發飆的,都一一道來。

    江憶萼一聽,心裏登時灌了滿滿的酸水,一直倒灌到嗓子眼,這差別待遇是怎麽迴事?她被賊人綁架,聞子靈就紋風不動,隻在那兒打電話指揮,怎麽到了何若晴這兒,就急得跟什麽似的,巴巴地飛了過去,還對仇人又是踹又是踩的。她倒不嫉妒何若晴,就是覺得聞子靈太雙標,心裏憤憤地想,總有一天要算這筆賬。

    何若晴把事情都交代完了,咬牙切齒地說:“喬碧凝那賤人別想好死!坑我就罷了,居然還想害虞姐,做夢!不弄死她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還跟她的姓!”

    江憶萼想喬碧凝打著吳興懷的名號到處作惡,不知道吳興懷是否清楚,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他,或許虞蘭青會這麽做。同時她也有些疑慮,以吳興懷的精明通透,怎麽可能會放任喬碧凝用他的名頭搞小動作?

    她又想到就算聞家勉強平息了暗中持有監控公司的風波,顯然外人仍然不信聞家,不然陳燾也不會要避著監控走了,雖然不能排除喬碧凝給陳燾實據的可能性,但管中窺豹可見一斑,聞家隻要一天不能真正擺脫嫌疑,一天就不能真正得到商界的信任。

    接著,江憶萼思緒轉到喬碧凝身上,對何若晴說:“你這次吃了那麽大的虧,阿靈應該不會再姑息喬碧凝,說不定現在已經著手安排收拾喬碧凝和喬家了。”

    何若晴也很肯定聞子靈會這樣做,隻是有點不甘心:“我什麽也做不到嗎?”

    江憶萼說:“怎麽會呢,你認識多少媒體朋友啊,攛掇他們發個稿什麽的,再聯係幾個富二代,在微博上暗示暗示,就夠她喝一兩壺了。”

    何若晴看向江憶萼,再一次感慨:“你這人太壞了,怎麽就沒幾個人看穿你的真麵目呢。”

    江憶萼笑道:“這不是為了哄你開心嗎?我沒事才不這樣做呢。”

    “呸呸呸,還在這兒裝好人,別把主意打本大小姐身上,要裝對別人裝去!”

    江憶萼笑著說了一個“好”字,果真到一邊去給聞子靈打電話,何若晴撿起手機玩了起來,順便聽她都在和聞子靈說些什麽。

    隻聽她先跟聞子靈說:“阿晴已經到了,一切平安,你可以放心了。喬碧凝那邊你打算怎麽做?我剛跟阿晴說,要是她真想做點什麽,可以在輿論方麵做點小動作,先膈應下喬碧凝。”

    何若晴太想知道聞子靈會說什麽,就小聲叫道:“我也要聽。”

    江憶萼瞅了一眼何若晴,笑著拿下手機,果然按了外放鍵,聞子靈的聲音傳了出來:“……又教唆阿晴一些有的沒的了,萬一阿晴好心辦壞事,讓她難過怎麽辦?”

    何若晴無語凝噎,原來聞子靈是這樣看她的,難道在好友眼裏她就是一拖後腿的?

    江憶萼忍著笑,說:“你不要老是慣著阿晴了,阿晴這次會吃大虧,不還都是你處處護著她,不讓她曆練,結果真遇事慌了手腳,到現在都心裏不好受。”

    “就算我不慣著阿晴,又有什麽可以讓她曆練的?”聞子靈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說:“我還要做些準備,現在就大規模動用輿論有些早了。”

    “至少先鋪墊一下嘛,而且以阿晴的脾氣,居然會忍下來,反而會讓喬碧凝生疑,倒不如讓她找人過過嘴癮,雖然不能實質上讓喬碧凝受到損失,但也能為日後動員輿論攻擊喬氏集團作鋪墊,不會顯得太突兀嘛。”

    “……好吧,那就讓阿晴放手去做吧,你幫忙看著點。”

    江憶萼一麵答應,一麵看向何若晴。

    何若晴卻冷漠地看著她:“你們倒是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江憶萼笑著向她擺擺手,又跟聞子靈說:“另外我還有個想法——”

    “等等,你外放了,讓阿晴也跟著聽了?”

    “別在意這個,我剛才聽阿晴說的時候就在想了,你有沒有出售安必應股權的打算?”

    何若晴驚訝地看向江憶萼。

    “……為什麽會想到這個?”

    “很顯然的問題啊。雖然現在還不是很明顯,但從長遠來看,將會有越來越多的公司避開與聞家合作,這對聞家不利吧?所以我想安必應遲早要上市,借這個機會公開股權結構,但是聞家之前已經向外界聲明,聞家沒有暗中持有安必應,要是真公開的話,隻會讓聞家陷入比之前更加不利的處境,要是處理不好,說不定會讓聞家遭到重創。既要讓安必應上市,讓聞家擺脫安必應帶來的陰影,還要讓聞家也能繼續獲取安必應發展帶來的紅利,不如考慮下把一部分股權出讓給我,還有其他聞家信得過的合作夥伴唄?”

    “……你有這個錢嗎?”

    何若晴不由得點頭,就是啊,江憶萼有這個錢嗎?就算江憶萼現在跟著莊姐學習管理公司,但這還不到一年呢,別說那點高管的薪水了,就連公司資源都未必能動用得起呢。

    江憶萼說:“我是沒有,可是幹媽有呀,再者,我可以跟虞姐借。就興你跟她借錢,不許我借錢嗎?”

    “虞姐又不是做慈善的。”

    “我會暫時將公司股權抵押給虞姐,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為什麽虞姐持有安必應公司,卻始終沒有出麵的原因了吧?虞姐擁有大量的國外資源,將國外的品牌引渡給國內,為國內帶來先進技術,報國賺錢兩不誤,這樣的邏輯既能說服外人,還能讓虞姐的聲名更上一層樓,不管怎麽看,虞姐都沒有拒絕的理由。而聞家也能從中全身而退,日後……是呢,要是你能哄得我開心,我再把股權賣迴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呀。”

    何若晴不由得為之側目,瞧江憶萼這事辦得,公私不分,堂而皇之拿生意用來調情,真叫人歎為觀止。

    更讓何若晴想不到的是,聞子靈隻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居然答應了:“好吧,具體的等你迴來再說。攻擊喬氏集團,需要多方配合,我不會收你太多錢,相對的,作為出售股權的代價,你們要履行義務配合聞氏集團。”

    江憶萼答應了,心裏有些疑惑,隻是要吞下喬氏集團,還用不著聞子靈甩賣安必應股權,她該不會還盯著更大的目標吧?

    何若晴看著江憶萼結束了通話,這才說:“你們都是這樣談情說愛的嗎?”

    江憶萼收起手機,坐迴床邊,笑道:“我這是投其所好呀。”

    被投其所好的聞子靈這時心裏很有些糾結,她萬萬沒想到江憶萼會主動問她接手安必應這個燙手山芋,還為後續作了妥善的安排。這不能不說是正中她的下懷,隻是她以後該不該要迴安必應,如果不想要迴,該怎麽跟父親解釋呢?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聞子靈放棄思考這件事,開始撥打楊萍的電話。

    楊萍很快就接聽了電話,笑道:“我想你差不多也是時候給我打電話了。”

    聞子靈早已料到,何若晴差點出事,是瞞不過何嚴、楊萍夫婦的,因此她隻能主動打電話請罪:“真是很抱歉……”

    “嗨,別說這麽見外的話,要沒有你,阿晴哪能平安無事。”

    聞子靈知趣地收起請罪的話,改講別的事:“我已經問清楚了,是喬碧凝在背後策劃了這一起的綁架案。陳燾對虞姐還有用,就交給虞姐處置了,所以我打算找喬碧凝算賬,可以的話,想連喬氏集團也一並摧毀。”

    楊萍有點驚訝:“你胃口這麽大!”

    “隻是以我個人的力量,難免力有未逮,所以我希望能借用何氏集團的力量,當然,聞家和莊家也會出力,不出意外的話,虞姐應該也會幫忙。”

    楊萍問她:“你打算怎麽做?”

    聞子靈擇要把計劃說了一遍。

    楊萍又想了一會兒,說:“嗯,可行,就是喬氏集團的業務和我們不怎麽相幹,難免便宜了外人。”

    “我覺得喬氏集團的零售業務可以由莊姐的成蘇集團吞並,他家的物流業務,老實說,我們暫時是吃不下的,十之八九會被吳家拿走。其他零星業務就由別家公司瓜分了吧。”

    “這樣豈非壯大了吳家?”

    “是有這個問題,但吳家對喬氏集團趁火打劫,其他與吳家有合作的公司集團難免會有兔死狐悲之感,未必就願意再和吳家合作了。從長遠來看,對吳家絕對是弊大於利。”

    楊萍點頭:“是這個理。”

    “喬氏集團覆滅,等於斷了吳家的一隻臂膀。就算我們沒能吞並喬氏,可隻要能削弱吳家,總有一天我們總能真正打倒吳家……”

    楊萍疑惑地問道:“阿靈,雖然我們和吳家向來不對付,為何你卻像是對吳家有深仇大恨,恨不能除之而後快呢。”

    聞子靈心裏暗驚,她急於說服楊萍,不知不覺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沒想到大限將至對她影響竟是這樣深且隱蔽。她定了定神,解釋道:“我懷疑喬碧凝三番五次對付我們,是受到吳興懷的指示。就算除掉了喬氏集團,難保吳興懷不會找第二個、第三個打手,繼續對付我們。與其如此,還不如從根子上解決問題。”

    楊萍這才釋然:“沒有證據可不能瞎說啊,我們私底下想想就算了,要是說出去了,別人還說是我們小心眼呢。”

    “嗯,我會更加小心的。阿姨,你覺得我剛才的提議如何呢?”

    “事關我家的女兒,我們怎麽可能不作出點反應,讓喬氏嚐嚐顏色呢?”

    “我迴頭會跟父親,莊姐打招唿。”

    “由我們來說也可以,你先做好準備就是了。阿晴這次能平安迴來,多虧蘭青和你出力。蘭青那邊,我們會準備一份厚禮。倒是阿靈你這兒,我們有點事想跟你說,可以的話,最好當麵說。”

    聞子靈哪敢跟她見麵,怕不是才一見麵就要被問臉色的事,再一通折騰,不知要浪費多少時間。幸虧虞蘭青不是個多事的,雖然看到了她那死人般的麵色,隻是稍稍訝異了下,關心兩句後就沒再問,也不會跟別人多說。可楊萍不一樣,她是常怡的閨蜜,看兩家的孩子一起長大的,見到聞子靈這樣的形狀,不可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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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聞子靈急忙委婉推拒:“我這邊要趕畢業論文,還要兼顧公司的事務,實在難以脫身。阿姨剛才還不讓我說見外的話呢,怎麽這會兒就跟我見外了,阿姨有話就說吧,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我一定幫。”

    楊萍笑了,說:“行,那我就不跟你說兩家話了。是這樣的,阿晴這次出事,你的表現讓我和老何非常滿意,我們都認為可以把阿晴交給你。”

    聞子靈聽著這話不對味,下意識辯解道:“我和阿晴不是那個關係啊……”

    “你想哪兒去了。”楊萍給聞子靈一打岔,自己也想了想,笑出聲:“是我用詞不當,你別往心裏去。”

    聞子靈想了想,越發不敢說話。叔叔阿姨未必能接受女兒是同性戀,還愛上比自己大那麽多的人,也不知道何若晴這段戀情能持續多長時間,悶聲不吭才是最好的。

    “你也知道,阿晴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們又不甘心把偌大的一個公司交給外人,就算是阿晴看中的人也不行。可是我們又不能看顧公司一輩子,國內也沒有完善的法律,光是設置基金也不頂事,要是轉移資產到國外吧,又有些懸。我們畢竟是做地產起的家,國外哪裏有像國內這麽好的資源和市場,要站穩腳跟也不容易。國內的情況,你也知道的,要真轉移資產了,我們還要做國內的生意,將來未必就能好過。”

    “阿姨說的都是事實。”聞子靈下意識應著,隨即領會了楊萍的意圖,難道阿姨是想讓她幫忙管理何氏集團?

    “所以我想,怎麽也得在阿晴的下一代長成之前,在我們老了的時候,找到一個人能幫阿晴看管公司。這個人選,我們物色了幾年,最終覺得還是非你莫屬。”

    聞子靈雖然猜到了,但還是很吃驚:“阿姨,我何德何能……”

    “阿靈,我們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你跟雲和都很出色,聞家不愁後繼無人,可是何家就真的沒有辦法了,親戚的孩子都不成器,人品也不見得靠得住,我們不敢放心把公司交給他們。但你的人品我們信得過,你和阿晴的感情也深,萬一我們有個不測,阿晴就要拜托你照顧了。”

    聞子靈心中愴然,前世亦是如此,何家搖搖欲墜之時,何嚴、楊萍便是這樣將後事與何若晴交托給她的,隻是她沒能保住何若晴,連自己也早早殞命。前世已經失敗了,今生不能再重蹈覆轍。

    她說:“阿姨,我還在念書,將來也許還會到國外留學深造,還有很多事情要想清楚。要是你們不著急,請給我一年的時間,到時一定會給你們答複。”

    楊萍笑道:“我們還能再幹個十年二十年呢,這點時間還是能等得起的。”

    聞子靈心想,一年的時間也夠了,隻要一年後她還活著,她就答應楊萍去何氏集團。

    倒是虞蘭青,不知道她有無提醒吳興懷喬碧凝在外打著他的名號行惡。

    聞子靈覺得虞蘭青未必不會跟吳興懷說此事,但又覺得虞蘭青可能也已經察覺了吳興懷的本性,覺得沒必要多此一舉。隻是她藏了私心,總想著早點讓吳興懷在虞蘭青麵前暴露真麵目,這樣一來才能讓虞蘭青鐵了心吞並吳家,成為她和聞家、何家的最強盟友。因而就沒提醒虞蘭青,靜默等待那個時候的到來。

    但隻是這樣還不夠,聞子靈知道虞蘭青暫時還沒將喬碧凝放在心上,畢竟她的精力主要放在贛市的稀土礦的開采權上,因而特別看重對陳燾的公司的整體收購,還要和當地政府打好關係。要讓這尊大佛想起來對喬碧凝落井下石,總得給她提供個契機。

    聞子靈聯係了陸鳳集,和他議定對喬氏集團的進攻計劃和時間表,就開始緊鑼密鼓地作籌備,等待發出對喬氏集團的雷霆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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