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萼又上熱搜了, 一共兩條。

    第一條是她與何若晴雙雙出現在光譜文化新辦公場所, 還有兩人開心出入大樓的照片實錘, 徹底打破了她與光譜文化不歡而散關係惡劣的傳聞。

    第二條就不愉快了。一些娛樂圈八卦知名博主不約而同投放了一條消息,或明或暗地指責江憶萼見利忘義,踢掉親戚上位, 絲毫不顧他們幫忙照顧老人的恩情, 還奪走了他們的房產雲雲。有的甚至還說這波沒完,接下來還會放實錘的料。

    “他們打哪得來的這麽詳細的情報?”何若晴很吃驚,這些事情雖然被扭曲了真相, 可卻也是真實發生過的,不然這些博主也不會敢冒砸名頭和飯碗的風險放出來了。

    聞子靈也有些疑惑,雖然事先得到風聲, 天藝娛樂要針對江憶萼搞些大動作。她尋思江憶萼做人處事都很得體,想抓住她的黑料是很困難的,除非捏造出幾個來, 比如深夜會男星啦,潛規則上位啦, 腳踏幾條船玩弄感情啦等等, 隨便就能想出好多個常見招式。像這般真情實感地放“黑料實錘”的, 倒真有點超出她的預想了。

    天藝娛樂對江憶萼有這麽大仇恨,這麽用心去挖陳年往事的黑料?還是江憶萼那個奇葩親戚一家子看到她火了,好了傷疤忘了疼, 又想敲她一筆竹杠?

    “他們腦子抽了吧, 非得找阿言的茬?”

    聽到何若晴的問話, 聞子靈答道:“那是因為他們不敢找你的茬,找我的茬又沒什麽意思,夏知秋又不值得他們動真格的。”

    何若晴坐在辦公桌上看向聞子靈:“我還挺想和他們撕一迴呢。你不管管?”

    “不管,她又不是我藝人。這種事都擺不平,我看她也別想混了。”

    何若晴笑道:“阿言知道會傷心的。”

    聞子靈這才反應過來:“我對她又沒那個想法。”

    何若晴心想,江憶萼還有得熬,真可憐。不過她現在也沒什麽餘裕去同情江憶萼了,至少還能隨時見到聞子靈呢,不像她,想見人一麵都難。虞蘭青太難見了,行蹤莫測,也不知道都在做什麽。

    第一波黑料放出後的第二天,幾個知名博主又著放出了一段錄音,是江憶萼表嬸滿口謊言、聲情並茂的訴苦,還附上了他們現在住得緊巴巴的小破房照片。各大娛樂傳媒也跟風報導了一番。

    江憶萼自獨立出來後,沒有設立什麽工作室,一直自己接活,就連助理也是莊姐和蔣連航幫忙調配了一個,直到曹秀萱過來接手經紀人和助理的活,她才算喘了口氣,更別提有何公關團隊了。

    曹秀萱為此念她:“你說你好好的一線大明星,連個公關團隊也沒有,太寒磣了!看吧,現在出事了,就來不及反應,還要眼睜睜地看他們放不實的料繼續抹黑你。”

    江憶萼不想再被念,急忙拍好友的馬屁:“哎呀,這不是等你過來幫忙嘛,一切全指望曹大高材生了。”

    曹秀萱姑且受用了。可她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對此事兩眼一抹黑,動腦筋來了個主意:“何不問聞小姐幫忙呢?”

    她不問猶可,問出來後,便見江憶萼露出成年後少見的撇嘴動作,說話不能更委屈了:“嗬嗬,她才不肯幫忙呢。你問她,她隻會說,你都是成年人了,該學會獨立自主解決問題。當年她就是這個樣,現在更不可能會主動幫我了。”

    要說江憶萼沒想過聞子靈會不會幫她,當然是不可能的。因此黑料甫一爆出,她按兵不動,就是想看看聞子靈會不會幫忙公關。事實證明,那真是個沒感情的機器人,連手指頭都懶得抬。

    不過江憶萼也沒對聞子靈有多大的怨念,畢竟人家當年就是那副死樣子,她熟得不能再熟了。而且她離開聞子靈,就是想證明自己是獨立的個體,對聞子靈的愛並非對主人的附屬依賴。非要讓聞子靈幫忙也不是不行,但這就本末倒置,與她初衷背道而馳了。

    江憶萼於是和曹秀萱開始商議怎麽解決這次麻煩,決定利用手頭的資源和人脈,聯係交好的媒體,再靜等對方有何招數,確信都打完了,再一並列出實錘打臉,避免過多糾纏。

    在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江憶萼身上的時候,夏知秋迎來了人生又一次危機。

    她剛錄完綜藝節目,身心俱疲,又得了慢性胃炎。平時吃的藥用完了,就叫樊蕾去買,她則坐在保姆車裏等著,不想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突然間來了短信,就一句話:“請於十分鍾到達老時光咖啡店,不得告訴他人,否則後果自負。”

    隻有這句話還不算什麽,關鍵是後麵還附了兩張照片,那是夏知秋的父母還沒改頭換麵時和改頭換麵後的照片。這麽赤礻果祼的暗示讓夏知秋不得不驚懼,隻好匆匆趕到指定的店裏,在服務員的引導下來到二樓的包間裏。

    一個衣著入時的漂亮女人坐在桌前,看到她,微笑著點頭:“過來坐吧,我等你好久了。”

    夏知秋不由得過去,坐在她的對麵。眼前的這個女人容貌秀麗,氣質柔和,端著咖啡輕品,看上去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誰能想到她實則是一隻巨毒的黑寡婦。

    她戒備地問:“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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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含笑答道:“我是喬碧凝。”

    夏知秋心裏一驚,喬碧凝這個名號,她可是如雷貫耳。這個人曾經策劃了江憶萼綁架案,打算把她送到娛樂圈內臭名昭著的陳燾身邊。她當時受到聞子靈的告誡,心裏也在想,絕對不要和喬碧凝打交道。可是怕什麽來什麽,這個可怕的女人偏偏找上門來了。

    夏知秋後悔讓樊蕾去買藥了,她遲遲沒迴來,十之八九是被眼前的毒婦設計拖住了。

    喬碧凝微笑放下咖啡杯,說:“我想讓你見一個人。”

    夏知秋疑惑地等著答案。這時她才注意到喬碧凝背後原來還坐了一個人,藏在角落裏,再加上她過於緊張,因而忽略了。現在對方走了過來,從陰影來到光明處,麵容也慢慢顯露,完全是一名普通的,年齡和她相仿的女性,穿著也很樸素,毫無特別之處。

    喬碧凝看出夏知秋的茫然,笑道:“你竟然連自己的同學也認不出來了?”

    “同、同學?”

    夏知秋吃吃地重複著字眼,更加疑惑地打量著對方,感覺對方那張普通的臉確實似曾相識。

    這個普通的年輕女性眼裏的惡意毫不掩飾地溢了出來,麵露奇怪的微笑,一字一句地說:“我是周亞男。林向陽,你忘了我,我可沒有忘了你。”

    熟悉的名字,被人叫破了真名,夏知秋的心猛然直墜穀底,而後緩慢地、漸漸加快地跳了起來,咚咚地響,麵色也變得驚恐,毫無血色。

    周亞男,那不就是當初被她欺負的初中同學嗎?當年她可沒少往她身上招唿,沒少拿她撒氣玩弄,就算長相忘了,名字也日漸模糊。可是本人一旦現身,往年的記憶就又清晰地浮現了。

    她們果然知道我的身份!她們認出我了!

    ……不!不能承認!

    夏知秋深知不能承認,一旦承認,她現在好不容易掙來的光鮮地位和生活都會一朝失去,更有可能會被羅馬會所遺漏的仇家找上門來,全家都要死!

    她勉力讓自己鎮靜下來,緩慢地說:“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麽?”

    周亞男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敢承認。你這個垃圾,好不容易當上明星了,當然不敢承認過去的黑曆史了。可惜呐,你不想承認,不等於那些事沒有發生過,我們都還好好記著呢!”

    夏知秋雖然害怕被公眾發現自己的過去,卻不怕周亞男,當年欺負慣了,現在又怎麽可能會怕呢?她當下冷著臉說:“哪來的瘋子,跑這兒來胡言亂語。沒有真憑實據,誰會信一個瘋子的話?”

    周亞男大怒,剛要反駁。喬碧凝抬起手,讓她閉上了嘴巴,再微笑著對夏知秋說:“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麽會來呢?你已經不打自招了,卻說這樣的話,很好笑的。”

    夏知秋白了臉,無言以對。

    喬碧凝笑得溫婉:“韓雅,你還記得她嗎?”

    韓雅?夏知秋哪裏不記得,她根本就恨她入骨。她眼角餘光瞥到周亞男臉上露出奇怪的得意,心裏暗暗驚慌,難道韓雅那賤人又出什麽妖蛾子了?

    喬碧凝繼續說:“我呀,去看了一迴,感覺監獄生活真能改造人呢,把一個小混混改造得知不無言,言無不盡,真是非常誠實呢。”

    非常誠實!夏知秋隻覺得眼前一黑,手腳冰涼,韓雅那賤人肯定又招出什麽不該招的東西了!她怎麽不去死!為什麽法院不能叫她去死!

    “夏小姐,”喬碧凝叫得不能更故意了,笑吟吟地說:“韓雅真不愧是林向陽的好朋友,對林向陽有何秘密,照了哪些照片,身上長了幾個痣,都了如指掌。能有這樣的好朋友,真是一種福氣呢。”

    周亞男撲哧笑出聲,夏知秋則是徹底白了臉。

    “我呢,從韓雅那裏買下了幾張林向陽的照片,和夏小姐的公開的照片對比了下,你們身上的痣真是長得一模一樣。哎呀,我好吃驚的。”

    夏知秋倒吸冷氣,韓雅那賤貨居然還留有她的照片!

    “我得誇獎一句,你們居然有想到把傷痕消掉,真是了不起,要是當初有想到連痣也一起點掉,我就得頭疼啦。”

    夏知秋努力屏住唿吸,鐵青著臉,沒有說話。

    看到夏知秋快被逼到牆角還能忍住氣,周亞男微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看來她那些年在羅馬會所沒白呆,真是磨煉出了隱忍的脾性。隻是她一想到多年來的傳聞成真,這個夏知秋,過去的林向陽曾經為娼賣笑,心裏就禁不住的快意:‘你也有今天!既然已經淪落了,還想洗白風風光光過日子?做夢!看我怎麽把你那張皮一點一點扒下來!’

    夏知秋看到了周亞男陰狠的笑,下意識地咬緊牙齒,那個表情,她以前在羅馬會所也沒少看到過。沒想到以前被她盡情欺淩的人,今天竟然也會露出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和那些混道上的人一樣的表情。

    喬碧凝仔細地觀察著夏知秋的神情,微笑道:“夏小姐這樣就沒意思了呀,非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夏知秋艱難地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也是,我還沒有說出目的呢,”喬碧凝呷了一口有些冷掉的咖啡,“聞子靈那邊,你知道些什麽,就都跟我說吧,越有趣的越好。”

    居然是衝著聞子靈來的,夏知秋有些驚訝,也稍稍安心了,看來喬碧凝還不至於直接對她下手。她想了想,說:“我不知道老板的什麽事,她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你想通過我知道老板的什麽隱私,恐怕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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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碧凝微笑淡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冷了:“看來你還是不懂。”她從放在旁邊的座位上的包裏取出手機,撥通了電話,並調到外放,說:“說實話,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隻是你們的老板照顧你的家人太周到了,我費盡曲折才鑽到空子,把你的父母請了過來。”

    夏知秋倏地睜大眼睛,顫聲道:“你……你說……什麽?”

    “請夏知秋的父母說幾句話,好讓她安心。”

    電話那邊便響起了走路聲,接著便是一陣說話聲,然後林向陽的母親說話了:“哎呀,小秋要和我們說話?”

    聽上去不像是被綁架,但夏知秋知道喬碧凝在威脅,她隨時可以將此轉化為綁架案,要人性命的槍口其實一直對準著她的父母和她自己。

    夏知秋冷汗一下子下來了,牙齒格格作響,連站在一邊的周亞男也聽到了。周亞男一麵笑,一麵看到夏知秋眼裏滿溢著淚花,幾乎帶著哭腔說:“我知道了……讓我想想……”

    喬碧凝含笑著點頭,讓夏知秋和父母通了一會兒話後,就關掉了手機。

    夏知秋努力想了想,忍著驚懼和痛苦,顫抖地說:“……老板……好像私底下持有一個保鏢公司和一個監控公司。”

    喬碧凝像打了興奮劑似的振作起來,眼裏放光:“知道是哪家公司嗎?”

    “……保鏢那邊不知道,監控的話,好像是叫安必應……可能是這個名吧。”

    安必應!

    喬碧凝立時明白了,怪不得江憶萼被綁架的時候,聞子靈能那麽快找到綁架犯的行蹤,原來她當時不僅僅是反應迅速、決策正確,還是因為她早就控製了那樣強大的監控公司,那可是占據當今國內百分之三十監控市場的超級專業公司!

    她以為自己已經很重視聞子靈了,沒想到聞子靈比她想像的還要城府深沉。很好,很有意思。得到這個情報,吳興懷一定會很高興。接下來將會有一場好戲可看了。她得想想該讓吳興懷用什麽條件來換取這條情報,並從中撈到其他好處。

    喬碧凝露出的興奮表情讓夏知秋如墮冰窖,她知道自己可能出賣了老板一個很重要的秘密情報。

    喬碧凝收住亢奮的心神,朝夏知秋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們合作很愉快嘛,以後還要多多來往,互相關照。”

    夏知秋盯著她,又微微瞥了瞥周亞男,極不自在地說:“你和她也是朋友?”

    “那當然了,不過也不止於此,”喬碧凝笑著介紹道,“她大學一畢業,我就聘請她到我們公司上班,周亞男很能幹,接下來就要調到辦公室擔任經理助理。”

    夏知秋這才明白,喬碧凝方才說的話並非虛言,她早就盯上自己了,今天的事並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她四肢發冷,原來過去並不是說忘就能忘掉的。

    喬碧凝提著小皮包起身,經過夏知秋的身邊時,忽然想起什麽,俯下身子,湊在她耳邊說:“聞子靈照顧你這麽多年,卻抵不上你我一天的交情,我得謝謝你。”

    夏知秋渾身一抖,聽著喬碧凝和周亞男告辭並遠去的腳步聲,內心又驚又懼,一想到聞子靈日後知道她將恩仇報,這麽快就屈服於喬碧凝的威脅,並出賣了重要的情報,聞子靈定然不會放過她。可喬碧凝這毒婦,更不能與其共事,她隻會變著花樣折磨壓榨自己。無論哪個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在極度的壓力、愧疚和絕望之下,夏知秋終於崩潰,哇哇大哭。她的聲音極具穿透力,連店裏的隔音設備也無法完全隔絕。

    喬碧凝和周亞男已經來到一樓,聽到上麵隱約傳來的尖叫哭泣聲。喬碧凝笑了一笑,迴頭跟周亞男說:“她的聲音倒是一絕。”

    周亞男皮笑肉不笑地迴道:“當年我就領教過,她大叫起來的時候,全校都能聽見呢。”

    喬碧凝笑意更深了,看來證人可以更多些。不過這都是細枝末節,重要的是,她終於抓住了聞子靈深深隱藏的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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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繼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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