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子靈在中午休息時候收到消息,父親已將名下的一個賬戶轉交給她,於是暗自計算自己手上還剩多少錢。

    打從出生以來,她攢到現在的零花錢和壓歲錢,扣除零頭,總共加起來有一百零二萬,給江憶萼外婆暫時墊付了三十萬醫療費;給江憶萼置辦一身行頭及生活用品,花了十六萬;現在手上居然隻剩下五十六萬。

    眼下國家對基金管理公司注冊資本的要求不高,最低達到一千萬,實繳三百萬就可以注冊成功。不像後來聞子靈成年的時候,國家將最低要求提高到一億元,還必須是實打實的貨幣資金,一年內到位。

    可是上一世聞雲和為了能更容易爭取銀行的合作,將注冊資本提高到五千萬,自己承諾入股三千萬,注冊時到位一千萬。聞子靈想要拿到更多的話語權,入股最少也得達到注冊資本的10%,即五百萬元。

    聞子靈雖然想空手套白狼,將贏得中藍銀行總行長劉長治的青睞換取聞雲和10%的股份。但她也不敢保證自己必然能拿下劉長治,怎麽也得另留一手準備。

    要在半年內用五十六萬元賺到五百萬,在別的領域約等於做夢。唯有金融證券市場才有可能達到這個小目標。聞子靈記得今年股市有一個小牛市,也還記得哪幾支股票表現特別亮眼。

    隻依靠炒股賺錢的話,聞子靈估算了下,除非她投資的股票能在半年內漲30個點,她才有可能賺到五百萬以上。但是,她印象中的那幾支股票並沒有那麽誇張,最多漲10多個點。滿打滿算,她也隻能拿到二百五十萬左右。

    那就隻能做期貨了。

    期貨風險極高,可隻要投資對了,利潤也相當巨大。但是聞子靈暫時還不敢涉這趟深水,她並不記得這段時間的期貨市場的具體內容,也不具備相應的操作水平,貿然下場,無異於旱鴨子去挑戰暴風雨下的海洋,轉眼就會被巨浪吞沒,連渣都不剩。

    要是再多個五十萬就好了。

    可是聞子靈並不想去問父親或者聞雲和借錢,他們十之八九要收取利息,而且還是令人發指的法定最高價——年利率24%。她隻有在腦殼秀逗的情況下才會去問他倆借。

    等等,江憶萼其實挺有錢的吧?

    不考慮被江憶萼表舅賣房子拿到的六十多萬,隻需要收迴他貪掉的五十萬元,再加上江憶萼剛從電影劇組拿到的片酬四十萬,加起來也有九十萬。

    江憶萼現在住她家,吃她家,學費生活費又花不了多少,而且隻要不違法,江憶萼本人會無條件聽從她的安排,似乎,完全可以問她“借”這九十萬……

    聞子靈越想越覺得不能抵抗這個誘惑。

    然而,還沒開口呢,江憶萼突然想去看外婆,在病房裏獨自哭泣。聞子靈一時之間犯起難了。她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也非缺乏體貼之心的人,在江憶萼痛苦無助的時候,拿走對方賴以生存和用來救治外婆的錢,等於在往對方心上捅刀子,也和她幫助江憶萼的初衷相違背。

    沒辦法,隻能緩緩,先用手頭上的錢炒股。反正也不急在一時。聞子靈打定了主意,就默默在外麵等江憶萼平靜下來。

    聞子靈思忖是什麽讓江憶萼突然無法抑製痛苦,爆發出來,想起了小說裏的內容。

    江憶萼向吳興懷求助後,奪迴了房產和存款,進而寄住在吳興懷另外購買的金屋裏。當時她並未馬上轉學,同時遭到吳家人和學校同學的猜忌和排擠,再加上吳興懷出差不在,無人安慰她,令她孤立無援,無比痛苦。江憶萼於是去醫院跟失去意識的外婆跟前獨自痛哭。這一情況被報告給吳興懷,給了他又一次關心江憶萼,走進江憶萼內心深處的良機。

    但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聞子靈想她幫助江憶萼,動作已是很快了,聞家又沒有任何冷落江憶萼的行為,隻能認為症結是在學校那邊了。

    江憶萼終於出來了,她在病房附屬的衛生間裏清洗過臉龐,勉強掩飾了紅腫的眼圈。

    聞子靈掃了她一眼,感到不合適直接帶迴家,於是說:“今天晚上我們在外麵吃飯。”

    江憶萼怔了一怔,疑惑地問:“你告訴伯母和劉阿姨了嗎?”

    聞子靈撥通了電話,借口說要和小學同學聚一聚,會晚點迴去吃飯。兩人和徐元德到附近一家裝潢不差的飯店,要了一個包間。徐元德給兩位小姑娘倒水,等聞子靈點完菜,就退了出去,到外麵吃飯。

    江憶萼感到很不安,又覺得這是萬惡的資本主義的錯:“你家都這樣了不起嗎,不肯跟下人一起吃飯?”

    聞子靈茫然地看向江憶萼:“難道你想讓徐叔叔聽到你的隱私?”

    “為什麽涉及到我的隱私!”江憶萼驚恐地瞪著聞子靈。

    “我說過吧,你每次上完課,都要跟我匯報。”

    “等等,你連我上學也不放過的嗎?”看到聞子靈點頭,江憶萼不由得驚唿:“變態!”

    怪不得要支使徐元德出去!

    “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我幫助你,你要聽從我的安排。況且這樣做也沒有違法吧。”

    江憶萼氣結,又無法反駁,隻好把今天的所見所聞大致交代了。她說完後,很好奇聞子靈會有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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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聞子靈隻是聽了聽,感覺沒什麽不對,隻不過是小男生獻殷勤,小女生吃飛醋的無聊青春插曲,遠遠還沒到霸淩的地步。她很困惑,到底是什麽讓江憶萼突然發作了?想著想著,就出神了,完全無視了江憶萼。

    江憶萼等了半天,終於確信聞子靈真的隻是聽聽而已,又多氣了一分。

    用完飯迴家,聞子靈叫江憶萼趕緊洗漱完畢,等下拿初一上半學期的教材過來補課。

    江憶萼乖乖照做。今天上了一天的課,先不論語文,光數學、英語兩大課砸下來,就讓她完全喪失了信心,更別說還有物理和化學了。

    聞子靈翻出筆記和試卷,開始輔導江憶萼。她講得很認真,教材上的每道題都要講一遍,把原理給分析清楚。江憶萼也聽得認真,老實記筆記,做習題。

    當時鍾轉向二十三點整,聞子靈放下筆,對江憶萼說:“今天就到這兒。”

    江憶萼收起教材作業,心裏打定主意,等下迴去還要把作業做完。

    聞子靈叫住她,說:“數學作業先不用做。”

    江憶萼無奈地說:“那是老師布置的作業呢。”

    “你又不懂,做了也白做。”聞子靈不以為然地說:“明天你五點就要起來,和我一起去晨跑。”

    “啊?”

    江憶萼震驚極了,不得不計算自己是該堅持寫作業,還是該聽從聞子靈的吩咐。在劇組生活的經驗,令她深知睡眠的重要性。如果沒有足夠的睡眠,工作效率就會大為降低,拖了全劇組的後腿,是要遭集體白眼的。因此那些演員一旦演完戲,除了排練外,都會抓住時間補覺。

    同理,江憶萼本來就學習進度遠落後於同學,再在上課表現不佳,非但要被老師斥責,也會在同學眼裏留下惡劣的印象,學習成績更不用想了。

    再加上不知道聞子靈又要做什麽事,讓江憶萼不得不放棄做作業,調好鬧鍾,老實上床睡了。

    翌日晨,江憶萼準時起來,洗漱完畢,聽到敲門聲。打開門,聞子靈穿著縹色運動服,掃了她一眼說:“誰讓你穿校服了?”

    江憶萼隻好換下校服,照聞子靈的吩咐換上之前新買的桃色運動服。

    兩人跟劉阿姨打了招唿,來到外麵,現在雖然是五月中旬,清晨仍然涼意深重,陽光倒是一灑無餘,將這片豪宅小區照得明亮堂皇。涼風一過,江憶萼打了個寒戰。

    “等下你沿著湖邊的小路跑,跑到那邊就折返迴來。我會跟在你後麵。”

    聞子靈要跟在她後麵?江憶萼以為自己聽錯了。

    “見到人,你都要笑著打招唿。”

    笑著打招唿?

    “到這個月底,你要認識每天早上能遇到的所有人,要了解他們的家庭、習慣、愛好、身體情況。”聞子靈頓了頓,強調地說:“這是你一定要做到的事。”

    江憶萼一頭霧水,但也知道這是聞子靈所謂的對她的安排,又不違法,隻好無奈地答應:“好,我會盡量做好的。”

    “笑容呢?”

    江憶萼做了一個笑容。

    “……太假了。”

    江憶萼深吸一口氣,忍住對聞子靈的不滿,硬是演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這還差不多。跑吧。”聞子靈轉身,走到江憶萼的身後。

    江憶萼愣愣地邁開了腳步,向湖邊小路跑去,再沿著小路慢慢跑動。聽著背後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她隻覺得好荒誕,完全不明白聞子靈這番安排有何意義。

    跑了約十五分鍾,江憶萼隱約聽到有人在做發音練習,聲音還很耳熟。這時聞子靈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那是阿晴,她每天早晚都會在湖邊練習發音,鍛煉身體。”

    電光火石間,江憶萼想起了昨天早上聞子靈的話:“你比我想像的要懶。”

    那句話迴蕩在她的耳畔,重若千鈞,令江憶萼麵紅耳赤,同時也湧起了深深的不甘,難道她會比何若晴差嗎?不,她應該比何若晴更努力!

    一怒之下,她加快了腳步。

    聞子靈卻如幽靈般緊隨其後:“來人了,記得要笑,要好好打招唿。”

    “我知道。”江憶萼看到前麵漸漸走來一個牽著狗的女人,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用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亮地朝她打招唿:“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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