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鑒別方法
規則怪談：但我是錯誤 作者：擱淺的養龜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在詭異降臨之前，偽人其實就已經是一個相當現象級的互聯網迷因。以一則被稱為“曼德拉記錄”的模擬恐怖偽紀錄片為開端，掀起了互聯網上許許多多關於“偽人”這一都市傳說的再次創作，以及各種各樣的模擬恐怖視頻的爆發。
因此，在看到克裏斯播放的新聞標題時，解密者們倒是都感到了一種無端的親切感。或許是因為在這幻境中見到了一個他們都熟悉的事物，即使新聞全篇隱隱散播出了一種詭譎可怕的氣氛，解密者們的心情也沒有變得太緊張。
詩織甚至不禁在想，他們幾乎不需要知道太多的信息。因為有關於偽人，有關於如何預防偽人，早就是網民們討論完了的話題。曾幾何時，詩織就經常在網上刷過不少相關的視頻，也在學校裏和同學們愉快地討論過。
不過在克裏斯麵前，他們終究還是要表現出那一份慌張出來的。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詩織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向克裏斯問道。
“就像新聞裏說的那樣，一種不明生物。”
克裏斯說著，將這個視頻關閉，隨後又點開了下一個視頻文件，並繼續說道。
“現在紐約市已經發現了許多例襲擊案件，傷亡人數……嗯，雖然上麵不讓我們向市民透露具體細節，但是為了讓你們能夠意識到危險性，我隻能跟你們說……”
“……傷亡數字很不理想。”
而在顯示屏上，另一則新聞播放了起來。從其末尾的日期來看，這應該是在前一則新聞的三天後發布的。
畫麵當中是一個從直升機上俯瞰的視角，鏡頭一直追蹤著下方大道上閃著警燈奔馳的一輛警車，而記者的畫外音則在一旁解釋道。
“……我們現在看到的是紐約警察局追捕偽人的中途，這般事件在近日來已經發生了不下五十次。有很多市民向我們反應，他們幾乎每時每刻都能聽到警笛在自己耳邊響起，這讓他們十分惶恐。根據國家生物預防局的報告，偽人身上並沒有生殖器官的存在，它們或許沒有繁殖的能力，但是從紐約警察局的反應來看，滲透進城市的偽人數量似乎已經來到了一個非常令人害怕的數值！”
鏡頭從航拍視角切迴，迴到演播室。端坐在鏡頭前的主持人麵色凝重地講道。
“紐約市的一片混亂正在拉響警報，我們不禁要問，這種情況是否會擴散到全國各地。對於那些沒有接觸過偽人的其他州來說，他們該如何預防？聯邦政府對此究竟作何打算？這是否昭示著一場浩劫的到來？”
“對此，我們特地采訪了紐約警察局曼哈頓分局的警長。下麵有請前方記者為我們帶來詳細報道。”
畫麵再次切換，鏡頭轉換到了戶外。穿著得體的女記者手持話筒站在鏡頭前，街的另一邊便是一棟看起來很是眼熟的建築。
“這不是……？”
詩織仔細看了看那扇防彈玻璃門，迴頭瞅了一眼門口，完全確定這和新聞裏的門是同一扇。
“原來這裏就是曼哈頓分局啊……”
詩織想著，將注意力重新放迴到新聞上。
在得到演播室的連線後，等在鏡頭前的記者先是依照慣例向演播室的主持人打了聲招唿，隨後便針對現狀開始報道了起來。
“作為首例偽人案件的發生地，曼哈頓分局對於其總部指令的響應也十分迅速。據該分局警長透露，他們已經在一天的時間裏將警力部署到了各個住宅區，並且緊急擴充了警局接聽員的人數，盡量保持警方熱線二十四小時的絕對暢通。”
“但即使是在這樣的安排下，據我們了解，偽人襲擊事件依舊在發生，並且每一起事件幾乎都是以被偽裝者的喪命為告終。似乎沒有人能夠真正地分辨出偽人與人類的區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又該如何——”
記者說著說著，忽然從遠方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
鏡頭連忙循著聲音轉了過去，隻見幾輛警車火速地從街頭轉過，朝著警局飛馳過來。
“好的現在我們看到分局的警員迴來了！他們好像押送著什麽？是偽人嗎？走，我們趕緊過去看一下！”
警車在警局門口停了下來。位於駕駛座上的警員趕緊熄火，和副駕駛的警員一並衝出，來到後座，和從其他警車上下來的同事一起把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人用力從後座拽了下來，將他往警局裏押。
“警官！警官！請問你們在押送誰？這個人是偽人嗎？！”
顛簸的鏡頭隨著記者唿哧唿哧的聲音來到了警局門口，卻被幾個警察一把攔住。
“不要過來！未經允許不準拍攝！”
“新聞記者有權利讓民眾知道真相！請問現在紐約的局勢究竟如何？偽人是否已經難以控製？它們是不是已經無處不在？”
“（*隱晦的阿米利卡粗口）說了不要過來！後麵的信息總局會有通知的！迴去等新聞就行了！”
“可是我就是新聞記者！”
“你哪個新聞報社的？”
n！”
“假新聞！走開！”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導播隻好趕緊把畫麵又轉迴了演播室。
“好的剛才我們看到現場的警員疑似不願透露太多的相關細節，這可能預示著紐約的情況並不像紐約警察局說的那樣簡單平常。下麵讓我們再聯係另一位前方記者，看看紐約市民們對此都是什麽樣的看法。”
畫麵轉到另一個記者的視角，對方正處於一家商場門口附近。從其背景中可以看出，雖然新聞上一直在播放有關偽人的消息，但是這好像並沒有阻擋紐約市民出門的腳步。即使是在工作日的當天下午，商場外依舊人來人往，就連停車場內也已經停滿了車。
“我們可以看到，商場附近的人流量還是非常密集的。這或許就意味著紐約市民對於偽人的入侵並不是非常在意，也許就像紐約警察局說的那樣，局勢遠沒有外界推測的那麽嚴重。”
而就在記者隨機找了一個提著大包小包從商場裏走出來的路人遞上話筒時，一陣格外憤怒的咆哮傳了出來。
“（*不加掩飾的阿米利卡粗口）！我這是在采購物資！接下來幾周我都不出門了！誰還在乎什麽工作？命都要沒了！”
“我的朋友住在下城區，他告訴我他已經在家裏備好了槍械，隨時準備等他的偽人找上門來的時候一槍斃了它！”
“有什麽辦法？躲起來就是最好的辦法！”
“紐約已經要完了！我的ins上全是關於拍攝到偽人蹤跡的視頻！它們已經到處都是了，光靠紐約警察局根本不可能擋住它們！”
“世界末日！這就是世界末日！先是紐約，然後是全聯邦，最後是全世界！我們都是一樣的，誰也逃不掉！”
記者一連采訪了許多市民，得到的迴答卻是如出一轍的悲觀。
最後，新聞在一個神態癲狂的市民的咆哮中完結。當視頻結束的那一刻，解密者們的唿吸就像停止的進度條那般悄無聲息。
克裏斯歎息著，把顯示屏移迴了原位，然後說道。
“看到了吧，這就是現在紐約的情況。”
誠然，解密者們雖然知道偽人的概念，但是他們也沒料到幻境中的紐約竟然已經被偽人侵蝕到了這種地步。
在很多相關視頻裏，偽人一般都是那種暗中活動的存在。可是就克裏斯提供的這兩個新聞來看，這簡直都不像是偽人入侵了，而更像是生化危機。
難道是多年前的那場疫情，給克裏斯留下了阿米利卡處理突發公共安全事件的能力毫無成效的印象，才讓他的幻境變成這樣的嗎？
“真的那麽嚴重了嗎……可是克，呃警官，不是說偽人是能夠分辨出來的嗎？”
詩織向克裏斯問道。
“偽人確實能夠分辨出來，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分辨能力的。”
克裏斯掐著手指，為解密者們細數道。
“第一，從外貌上看。偽人的樣貌與正常人類存在的一定的差異，譬如奇怪的耳朵，分裂的手指，以及詭異的身形。但是有些部位會被偽人通過衣物進行遮蓋，對於警方而言，可以通過強行的命令讓市民脫下衣服進行檢查，但是普通人根本沒有這樣的權力。”
“第二，從信息上來說，偽人對於人類常識以及被偽裝者的身份資料存在誤差。就比如我剛才讓你們幫我去買汽油喝，就是為了測試你們是不是偽人。如果是偽人的話，它的迴答不會是『人不能喝汽油』，而是『它買不了汽油』。再者，關於被偽裝者的身份資料，這也隻有對其非常了解的熟人和能夠查詢信息的警方能夠分辨出偽人話語中的漏洞，普通人同樣沒有這樣的能力。”
“而至於第三點，偽人的身體成分與人類不同，它們身上流出的血液和人類血液存在明顯區別。可是對普通人來說，攻擊他人致其流血傷殘，這本身就是一件會被下意識避免的事。”
說完，克裏斯無力地攤開了雙手，像是在對解密者們展示著這一場處處受製的局麵。
“換句話來說，這就是一場對於普通人的災難浩劫。”
…………
紐約中央公園外，一處依靠著路燈杆的長椅上，“顧時”坐在椅子的左側，一隻手捂住耳朵，手指輕輕敲擊著腦袋，像是在聆聽著什麽悅耳的音樂一般。
沒過太久，他把手放了下來，原本被手擋住的耳朵裏並沒有戴著耳機。
“偽人麽……我以前也玩過類似的遊戲呢。”
他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愜意地拉伸了一下身體。
“所以在這個幻境裏，克裏斯的身份就類似於那個遊戲裏的ddd（偽人識別部門）嘍？我還以為他真的隻是要當一個純粹的警探，那樣的話，想讓阿廖沙他們能順理成章地跟著他一起去辦案可就得花些力氣了。”
一邊盤算著如何安排接下來的事情，“顧時”一邊轉身往中央公園的另一頭走去。
“但不管克裏斯的身份到底是ddd，還一個普通的警探，這個幻境的真實目的都絕對不隻是抓幾個偽人或犯人的過家家那麽簡單。”
“認清真實的自己……克裏斯啊，你究竟在迷茫著什麽呢？”
想著，“顧時”不禁輕笑出聲。
“我似乎也沒有這個資格去奇怪克裏斯的迷茫。畢竟連我自己都才剛從迷茫中走出來呢。”
“嗯，本體雖然還是沒有迴應，但是我可以感受到，我離他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了，本體應該就在下一個幻境當中。”
“從阿廖沙到詩織，再到克裏斯，這個順序安排的剛剛好。本體的猜想果然沒錯，提前留下時之蟲真是明智的選擇。”
“隻是……不知道阿布霍斯究竟會怎麽去實現那個‘約定’呢。”
“還有阿蒙，在進入怪談前的那番對話……他這是打算又雙叒打算和我撕破臉皮了嗎？也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來真的……”
“嗬嗬，這就是博弈啊，最終的贏家會從三方中決出勝負。先是本體與阿蒙的博弈，最後是阿布霍斯與我們其中的一個間的博弈。真是有趣，有種以前玩惡魔輪盤賭第六輪無盡模式時的刺激感了。”
“顧時”向前邁著輕鬆的信步，很快來到了一個街角。
在十字街的路邊，中央公園鐵欄杆外的人行道上，幾輛快餐車依次停著，從中不斷冒出著香氣撲鼻的高熱量快餐的味道。
“顧時”從來沒有吃過正宗的美式快餐，在賽裏斯本土的那些快餐店，很多都是經過本土化改良後的產物。
於是他饒有興趣地從那些餐車麵前一個個走過去，守在餐車裏麵的攤主看到走過的“顧時”，也紛紛出聲詢問他是否要吃點什麽，但卻都被他一一忽視，直到他走到了最後的一輛餐車旁。
這個餐車賣的是熱狗，“顧時”其實沒怎麽吃過熱狗。但是現在，他確實很想吃。
“請給我一個標準熱狗，雙醬都要，謝謝。”
他在餐車前站定，禮貌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的。”
戴著口罩的攤主亦妥善地迴複著，從一旁一直在轉動的烤腸機上用架子取下了一個滋滋冒油的腸，用手攤開了一塊切好的麵包，把烤腸放了進去。
“顧時”眼帶笑意地看著攤主那略微有些不協調的動作，沒有去在意他之後往熱狗裏加了什麽，目光依次瞥過他的眼睛，耳朵，直至脖子。
“您的脖子可真有特色呀。”
“是嗎？從小確實有很多人都這麽說。”
“那是當然了。”
畢竟，正常人的脖子上可不會長著嘴巴。
“你的熱狗好了。”
“顧時”從攤主手裏接過了被包著餐巾紙的熱狗，他輕輕抬眼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麵額五美元的鈔票。
“不用找零。”
攤主徑直收下了鈔票，正想抬頭說聲謝謝，可一轉眼，卻是看不見了“顧時”的身影。
他奇怪地從餐車裏探出頭去，下意識地把衣服往上拉了拉，想要蓋住自己的“嘴巴”。
忽然一瞬間，他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直接癱倒在了餐車的架子上。
“喂？你怎麽了？”
旁邊餐車的主人見到這個情況，連忙下車跑過去檢查。
可是當他們將其從餐車上背下來時，卻隻能看到他那已經失去生機的軀體，以及露出的脖子上的那張嘴巴。
“果然，就連壽命都是虛假的。這個幻境的問題可不是一般的大。”
“顧時”遠遠眺望著，搖頭笑道，轉身離開。
他走在了餐車另一頭的大街上，一邊借由竊取走的偽人的壽命以分析整個幻境的情況，一邊把手裏不知道沾染了什麽髒東西的熱狗甩手丟進了街邊的垃圾桶裏。
因此，在看到克裏斯播放的新聞標題時，解密者們倒是都感到了一種無端的親切感。或許是因為在這幻境中見到了一個他們都熟悉的事物，即使新聞全篇隱隱散播出了一種詭譎可怕的氣氛，解密者們的心情也沒有變得太緊張。
詩織甚至不禁在想，他們幾乎不需要知道太多的信息。因為有關於偽人，有關於如何預防偽人，早就是網民們討論完了的話題。曾幾何時，詩織就經常在網上刷過不少相關的視頻，也在學校裏和同學們愉快地討論過。
不過在克裏斯麵前，他們終究還是要表現出那一份慌張出來的。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詩織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向克裏斯問道。
“就像新聞裏說的那樣，一種不明生物。”
克裏斯說著，將這個視頻關閉，隨後又點開了下一個視頻文件，並繼續說道。
“現在紐約市已經發現了許多例襲擊案件，傷亡人數……嗯，雖然上麵不讓我們向市民透露具體細節，但是為了讓你們能夠意識到危險性，我隻能跟你們說……”
“……傷亡數字很不理想。”
而在顯示屏上，另一則新聞播放了起來。從其末尾的日期來看，這應該是在前一則新聞的三天後發布的。
畫麵當中是一個從直升機上俯瞰的視角，鏡頭一直追蹤著下方大道上閃著警燈奔馳的一輛警車，而記者的畫外音則在一旁解釋道。
“……我們現在看到的是紐約警察局追捕偽人的中途，這般事件在近日來已經發生了不下五十次。有很多市民向我們反應，他們幾乎每時每刻都能聽到警笛在自己耳邊響起，這讓他們十分惶恐。根據國家生物預防局的報告，偽人身上並沒有生殖器官的存在，它們或許沒有繁殖的能力，但是從紐約警察局的反應來看，滲透進城市的偽人數量似乎已經來到了一個非常令人害怕的數值！”
鏡頭從航拍視角切迴，迴到演播室。端坐在鏡頭前的主持人麵色凝重地講道。
“紐約市的一片混亂正在拉響警報，我們不禁要問，這種情況是否會擴散到全國各地。對於那些沒有接觸過偽人的其他州來說，他們該如何預防？聯邦政府對此究竟作何打算？這是否昭示著一場浩劫的到來？”
“對此，我們特地采訪了紐約警察局曼哈頓分局的警長。下麵有請前方記者為我們帶來詳細報道。”
畫麵再次切換，鏡頭轉換到了戶外。穿著得體的女記者手持話筒站在鏡頭前，街的另一邊便是一棟看起來很是眼熟的建築。
“這不是……？”
詩織仔細看了看那扇防彈玻璃門，迴頭瞅了一眼門口，完全確定這和新聞裏的門是同一扇。
“原來這裏就是曼哈頓分局啊……”
詩織想著，將注意力重新放迴到新聞上。
在得到演播室的連線後，等在鏡頭前的記者先是依照慣例向演播室的主持人打了聲招唿，隨後便針對現狀開始報道了起來。
“作為首例偽人案件的發生地，曼哈頓分局對於其總部指令的響應也十分迅速。據該分局警長透露，他們已經在一天的時間裏將警力部署到了各個住宅區，並且緊急擴充了警局接聽員的人數，盡量保持警方熱線二十四小時的絕對暢通。”
“但即使是在這樣的安排下，據我們了解，偽人襲擊事件依舊在發生，並且每一起事件幾乎都是以被偽裝者的喪命為告終。似乎沒有人能夠真正地分辨出偽人與人類的區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又該如何——”
記者說著說著，忽然從遠方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
鏡頭連忙循著聲音轉了過去，隻見幾輛警車火速地從街頭轉過，朝著警局飛馳過來。
“好的現在我們看到分局的警員迴來了！他們好像押送著什麽？是偽人嗎？走，我們趕緊過去看一下！”
警車在警局門口停了下來。位於駕駛座上的警員趕緊熄火，和副駕駛的警員一並衝出，來到後座，和從其他警車上下來的同事一起把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人用力從後座拽了下來，將他往警局裏押。
“警官！警官！請問你們在押送誰？這個人是偽人嗎？！”
顛簸的鏡頭隨著記者唿哧唿哧的聲音來到了警局門口，卻被幾個警察一把攔住。
“不要過來！未經允許不準拍攝！”
“新聞記者有權利讓民眾知道真相！請問現在紐約的局勢究竟如何？偽人是否已經難以控製？它們是不是已經無處不在？”
“（*隱晦的阿米利卡粗口）說了不要過來！後麵的信息總局會有通知的！迴去等新聞就行了！”
“可是我就是新聞記者！”
“你哪個新聞報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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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新聞！走開！”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導播隻好趕緊把畫麵又轉迴了演播室。
“好的剛才我們看到現場的警員疑似不願透露太多的相關細節，這可能預示著紐約的情況並不像紐約警察局說的那樣簡單平常。下麵讓我們再聯係另一位前方記者，看看紐約市民們對此都是什麽樣的看法。”
畫麵轉到另一個記者的視角，對方正處於一家商場門口附近。從其背景中可以看出，雖然新聞上一直在播放有關偽人的消息，但是這好像並沒有阻擋紐約市民出門的腳步。即使是在工作日的當天下午，商場外依舊人來人往，就連停車場內也已經停滿了車。
“我們可以看到，商場附近的人流量還是非常密集的。這或許就意味著紐約市民對於偽人的入侵並不是非常在意，也許就像紐約警察局說的那樣，局勢遠沒有外界推測的那麽嚴重。”
而就在記者隨機找了一個提著大包小包從商場裏走出來的路人遞上話筒時，一陣格外憤怒的咆哮傳了出來。
“（*不加掩飾的阿米利卡粗口）！我這是在采購物資！接下來幾周我都不出門了！誰還在乎什麽工作？命都要沒了！”
“我的朋友住在下城區，他告訴我他已經在家裏備好了槍械，隨時準備等他的偽人找上門來的時候一槍斃了它！”
“有什麽辦法？躲起來就是最好的辦法！”
“紐約已經要完了！我的ins上全是關於拍攝到偽人蹤跡的視頻！它們已經到處都是了，光靠紐約警察局根本不可能擋住它們！”
“世界末日！這就是世界末日！先是紐約，然後是全聯邦，最後是全世界！我們都是一樣的，誰也逃不掉！”
記者一連采訪了許多市民，得到的迴答卻是如出一轍的悲觀。
最後，新聞在一個神態癲狂的市民的咆哮中完結。當視頻結束的那一刻，解密者們的唿吸就像停止的進度條那般悄無聲息。
克裏斯歎息著，把顯示屏移迴了原位，然後說道。
“看到了吧，這就是現在紐約的情況。”
誠然，解密者們雖然知道偽人的概念，但是他們也沒料到幻境中的紐約竟然已經被偽人侵蝕到了這種地步。
在很多相關視頻裏，偽人一般都是那種暗中活動的存在。可是就克裏斯提供的這兩個新聞來看，這簡直都不像是偽人入侵了，而更像是生化危機。
難道是多年前的那場疫情，給克裏斯留下了阿米利卡處理突發公共安全事件的能力毫無成效的印象，才讓他的幻境變成這樣的嗎？
“真的那麽嚴重了嗎……可是克，呃警官，不是說偽人是能夠分辨出來的嗎？”
詩織向克裏斯問道。
“偽人確實能夠分辨出來，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分辨能力的。”
克裏斯掐著手指，為解密者們細數道。
“第一，從外貌上看。偽人的樣貌與正常人類存在的一定的差異，譬如奇怪的耳朵，分裂的手指，以及詭異的身形。但是有些部位會被偽人通過衣物進行遮蓋，對於警方而言，可以通過強行的命令讓市民脫下衣服進行檢查，但是普通人根本沒有這樣的權力。”
“第二，從信息上來說，偽人對於人類常識以及被偽裝者的身份資料存在誤差。就比如我剛才讓你們幫我去買汽油喝，就是為了測試你們是不是偽人。如果是偽人的話，它的迴答不會是『人不能喝汽油』，而是『它買不了汽油』。再者，關於被偽裝者的身份資料，這也隻有對其非常了解的熟人和能夠查詢信息的警方能夠分辨出偽人話語中的漏洞，普通人同樣沒有這樣的能力。”
“而至於第三點，偽人的身體成分與人類不同，它們身上流出的血液和人類血液存在明顯區別。可是對普通人來說，攻擊他人致其流血傷殘，這本身就是一件會被下意識避免的事。”
說完，克裏斯無力地攤開了雙手，像是在對解密者們展示著這一場處處受製的局麵。
“換句話來說，這就是一場對於普通人的災難浩劫。”
…………
紐約中央公園外，一處依靠著路燈杆的長椅上，“顧時”坐在椅子的左側，一隻手捂住耳朵，手指輕輕敲擊著腦袋，像是在聆聽著什麽悅耳的音樂一般。
沒過太久，他把手放了下來，原本被手擋住的耳朵裏並沒有戴著耳機。
“偽人麽……我以前也玩過類似的遊戲呢。”
他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愜意地拉伸了一下身體。
“所以在這個幻境裏，克裏斯的身份就類似於那個遊戲裏的ddd（偽人識別部門）嘍？我還以為他真的隻是要當一個純粹的警探，那樣的話，想讓阿廖沙他們能順理成章地跟著他一起去辦案可就得花些力氣了。”
一邊盤算著如何安排接下來的事情，“顧時”一邊轉身往中央公園的另一頭走去。
“但不管克裏斯的身份到底是ddd，還一個普通的警探，這個幻境的真實目的都絕對不隻是抓幾個偽人或犯人的過家家那麽簡單。”
“認清真實的自己……克裏斯啊，你究竟在迷茫著什麽呢？”
想著，“顧時”不禁輕笑出聲。
“我似乎也沒有這個資格去奇怪克裏斯的迷茫。畢竟連我自己都才剛從迷茫中走出來呢。”
“嗯，本體雖然還是沒有迴應，但是我可以感受到，我離他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了，本體應該就在下一個幻境當中。”
“從阿廖沙到詩織，再到克裏斯，這個順序安排的剛剛好。本體的猜想果然沒錯，提前留下時之蟲真是明智的選擇。”
“隻是……不知道阿布霍斯究竟會怎麽去實現那個‘約定’呢。”
“還有阿蒙，在進入怪談前的那番對話……他這是打算又雙叒打算和我撕破臉皮了嗎？也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來真的……”
“嗬嗬，這就是博弈啊，最終的贏家會從三方中決出勝負。先是本體與阿蒙的博弈，最後是阿布霍斯與我們其中的一個間的博弈。真是有趣，有種以前玩惡魔輪盤賭第六輪無盡模式時的刺激感了。”
“顧時”向前邁著輕鬆的信步，很快來到了一個街角。
在十字街的路邊，中央公園鐵欄杆外的人行道上，幾輛快餐車依次停著，從中不斷冒出著香氣撲鼻的高熱量快餐的味道。
“顧時”從來沒有吃過正宗的美式快餐，在賽裏斯本土的那些快餐店，很多都是經過本土化改良後的產物。
於是他饒有興趣地從那些餐車麵前一個個走過去，守在餐車裏麵的攤主看到走過的“顧時”，也紛紛出聲詢問他是否要吃點什麽，但卻都被他一一忽視，直到他走到了最後的一輛餐車旁。
這個餐車賣的是熱狗，“顧時”其實沒怎麽吃過熱狗。但是現在，他確實很想吃。
“請給我一個標準熱狗，雙醬都要，謝謝。”
他在餐車前站定，禮貌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的。”
戴著口罩的攤主亦妥善地迴複著，從一旁一直在轉動的烤腸機上用架子取下了一個滋滋冒油的腸，用手攤開了一塊切好的麵包，把烤腸放了進去。
“顧時”眼帶笑意地看著攤主那略微有些不協調的動作，沒有去在意他之後往熱狗裏加了什麽，目光依次瞥過他的眼睛，耳朵，直至脖子。
“您的脖子可真有特色呀。”
“是嗎？從小確實有很多人都這麽說。”
“那是當然了。”
畢竟，正常人的脖子上可不會長著嘴巴。
“你的熱狗好了。”
“顧時”從攤主手裏接過了被包著餐巾紙的熱狗，他輕輕抬眼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麵額五美元的鈔票。
“不用找零。”
攤主徑直收下了鈔票，正想抬頭說聲謝謝，可一轉眼，卻是看不見了“顧時”的身影。
他奇怪地從餐車裏探出頭去，下意識地把衣服往上拉了拉，想要蓋住自己的“嘴巴”。
忽然一瞬間，他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直接癱倒在了餐車的架子上。
“喂？你怎麽了？”
旁邊餐車的主人見到這個情況，連忙下車跑過去檢查。
可是當他們將其從餐車上背下來時，卻隻能看到他那已經失去生機的軀體，以及露出的脖子上的那張嘴巴。
“果然，就連壽命都是虛假的。這個幻境的問題可不是一般的大。”
“顧時”遠遠眺望著，搖頭笑道，轉身離開。
他走在了餐車另一頭的大街上，一邊借由竊取走的偽人的壽命以分析整個幻境的情況，一邊把手裏不知道沾染了什麽髒東西的熱狗甩手丟進了街邊的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