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行二的突然坦白讓在場的所有警察與偵探都怔了一下。


    柯南的手剛剛摸到麻醉針發射器,還沒來得及進行日常的下一步操作,案件就已經結束了。


    “剛剛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木村立直接崩潰了?為什麽鬆田行二就直接承認自己的罪行了?”


    他覺得這劇情發展的方式有點不太對勁,按照往常的經驗來說,不應該是由他射暈毛利小五郎,以名偵探的名義指認犯人的犯罪手法與證據,然後犯人再在一番狡辯與掙紮後才徹底認罪嗎?


    怎麽這中間的步驟直接跳過去了呢?而且話說,好像也沒人跟鬆田行二說話吧,那個阿列克謝大叔分明是站在木村立麵前,但也是一句話沒說,結果木村立就那麽沒有根據地開始懺悔指認犯人了。


    柯南傻愣在原地,他木訥地張了張嘴,已然忘卻了自己還是個小孩子的情況,直接朝著鬆田行二問道。


    “你,你為什麽突然就認罪了……”


    跪在地上鬆田行二淒慘地看著柯南笑了笑,說道。


    “我不認罪又能怎麽樣?有木村這小子的供詞,警方和偵探終究還是會把真相調查出來,我難道還能逃的掉麽?”


    說著,鬆田行二雙手撐地,趴伏在了地麵上,臉色通紅,竟是流出了不知是悔恨還是不甘的眼淚。


    “高橋那家夥……明明跟他最久的人是我,幫助他白手起家,從零建立起公司的人也是我,可直到現在,他居然隻把我當作一個普通的秘書看待,還厚顏無恥地說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的功勞……”


    “甚至,他竟然想要用一個毫無業績,隻會依靠姿色賣乖討巧的賤人換掉我,讓她來當這個秘書,把我從這家公司裏徹底趕出去……”


    鬆田行二咬牙切齒地看向了今井美佳,後者被他的視線一盯,心虛地往旁邊退了幾步,想把自己的身體藏在李初光的後麵。但李初光卻並不打算給她提供這樣一個避風港,他直接甩開了今井美佳捏住自己衣角的手,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阿列克謝的旁邊。


    “嗬,你還想藏起來,就像你和高橋那個混蛋在辦公室裏做著那些不知廉恥的事情,商量著如何將我拉下馬,你們以為我都不知道嗎?”


    “我幾乎耗盡了家產來和高橋一起創業,如今我什麽都沒有了,他還想把我徹底推入深淵。那麽好,那大家幹脆就一起下地獄好了!”


    “可惜啊……可惜我精密的計劃,最後居然被一個小職員看見了……”


    鬆田行二像是在念獨白一樣闡述著自己的犯罪動機,一時間,咖啡廳裏播放著的音樂都變得有些悲傷了起來。


    隨後,他顫顫巍巍地將手伸進了口袋裏,把那條擦拭過手表的,仍有些濕潤的手帕取了出來。


    而與手帕一同被帶出來的,還有一袋用塑封袋裝著的白色粉末。


    那就是鬆田行二的犯罪工具,用來毒死高橋真己的氰化鉀粉末。


    警方見人證物證同時出現,在脫離了一開始的驚訝後,立刻上前把手帕與袋子取證包裝了起來。


    兩個警察一左一右來到鬆田行二身邊,將其扶起,給麵如死灰,毫無生氣的他拷上了手銬。


    而另一邊的木村立,則還跪在阿列克謝旁邊,扒拉著他的大腿,像是邀功一般地說道。


    “看,我說了我不是兇手吧,人不是我殺的,我確實是清白的!”


    阿列克謝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地說道。


    “你做的很好。”


    然後,他就走開了,隻剩下木村立跪坐在原地,滿臉解脫的樣子呢喃著。


    “得救了……不會被殺死了……”


    『貓眼』咖啡廳殺人案件的真相終於水落石出,把鬆田行二帶走之後,警方便在現場做著最後的取證。


    從未如此迅速就破獲一場殺人案的目暮警官滿麵紅光地走向愛德華,緊握著他的手不停地甩,兩隻眼睛都笑眯成了兩道彎彎的弧線。


    “哎呀愛德華老弟啊,這次可多虧你們的幫助啊!不費吹灰之力就讓犯人自己招供認罪了,真是比某些不靠譜的偵探強太多了!”


    在一旁的毛利小五郎聽見目暮警官對他的揶揄,尷尬地湊過來笑著說道。


    “目暮警官啊,我的推理其實也沒相差太多嘛!主要是那個木村小子實在是太可疑了,一直表現出一副心虛的模樣,我當然會懷疑他嘛!”


    “再說了,那小子的心理素質這麽差,就算我推理錯了,隻要一施加壓力,那他不也還是會乖乖招供嘛!”


    目暮警官半月眼地白了他一下,說道。


    “同樣的事情換個人來做不一定會是同樣的結果,今天要不是愛德華老弟的這位夥伴攻破了木村立的心理防線,你怎麽就確定他一定會招供呢?”


    “這……我畢竟也是名偵探啊!隻要用名偵探的威壓震懾一下,效果肯定也是一樣的嘛!”


    毛利小五郎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他卻忘了,他這個名偵探的名號往往隻在他無意識的破案後才會有效,在那以前,要麽別人不認識他,要麽就對他不屑一顧,尤其是對於大多數犯人來說,他們往往是後者。


    目暮警官也沒有再聽他日常地吹噓自己的名氣,他雖然認可毛利小五郎的破案能力,但每次案件結束後都得聽他講一遍,再有耐心的人也都會煩。


    他轉而看向了站在愛德華後邊的阿列克謝,迴想起之前阿列克謝做的各種事情,不禁好奇地對愛德華問道。


    “愛德華老弟啊,你這位朋友是做什麽的啊?莫非是心理學方麵的從業人員?”


    阿列克謝聽到了目暮警官的提問,他緩緩轉過頭來,隨意地說道。


    “我是克格——”


    愛德華一把捂住了阿列克謝的嘴,打著哈哈說道。


    “啊哈哈哈,阿列克謝是個護林員,平時與猛獸接觸多了,可能身上也有一些能震懾人的氣息吧!”


    “哦,原來是護林員啊……”


    不知是不是『魅惑』困難成功的效果還在發揮作用,目暮警官對愛德華的話語依然十分信服。


    再三的感謝後,目暮警官也就不再多言,隻是最後順嘴提了一句他們幾個人作為證人要去做一下筆錄。


    而愛德華則以他們是外國遊客,時間比較緊張,可能沒有這麽多時間。


    目暮警官也很好說話,他表示,如果實在不方便的話,那隻要他們中的一個人去做筆錄就可以了。並且為了方便他們一行人的出行,目暮警官說,他們可以直接去鎮上的那個警署去做筆錄。


    這對於解密者眾人來說就很方便了,於是在他們欣喜的歡送中,目暮警官滿意地離開了咖啡廳,坐上了警車。


    “唿……今天可真不是個好日子。”


    真正的犯人被捉,咖啡廳的嫌疑被洗清,這對於來生三姐妹來說自然是最好的結果,畢竟她們肯定不能真的讓警方對她們這裏進行搜查。


    但來生愛還是有些垂頭喪氣,畢竟咖啡廳裏出了一樁命案,先不說白白損失了下班高峰期的客流量,這對她們店的名聲也不是個好事。


    “好了小愛,隻不過是一些營業額而已,算不上什麽值得在乎的事。隻要兇手伏法,真相能大白於眾人就行。”


    來生淚無奈地勸說著來生愛。沒辦法,青春期的孩子就是容易想太多,發牢騷。


    “對呀小愛,雖說今天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但其結果還是不錯的嘛!”


    來生瞳也在一旁說著。


    “並且,這對於詩織醬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經曆哦~”


    她雙手輕輕按在詩織的肩膀,笑著在她耳邊輕言道。


    “怎麽樣啊,是不是覺得這幾個人還是挺靠譜的呀?”


    案件破獲的速度之快,確實也讓詩織有些驚訝。雖然她和愛德華一行人認識的時間不久,但經過這一起事件,她可以確認,這幾位來客的確都是好人,並且有那麽一兩位異常靠譜。


    “嗯……是挺靠得住的啦。”


    詩織漸漸放下了對解密者們的戒心,由於同樣擁有著擲骰檢定的能力,她不知不覺開始對他們有了一絲親近感。


    “哈哈,那……詩織醬有沒有對那幾位中的某個人產生不一樣的情感呢~”


    “哇啊啊,小瞳姐你在說什麽啊!不要總是八卦我啦,多去管管小愛啦!”


    詩織氣鼓鼓地從吧台旁離開,走向了送走目暮警官後鬆了一口氣的解密者眾人。


    愛德華正扶著桌子搖頭,感歎著『魅惑』能力的持久性之盛,餘光不經意就瞥到了走來的詩織。


    他站直了身子,微笑著對詩織說道。


    “案件的偵破還是非常順利的吧。”


    詩織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目光,聲音細微地說道。


    “嗯……是很順利……”


    “所以……那個,我覺得我們也不是不能做搭檔……”


    “嗯?詩織你在說什麽?”


    原諒愛德華如此不禮貌地打斷了詩織的話語,實在是後者的聲音太小,以至於在他聽來,詩織說出來的話都沒有經過轉譯,導致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我,我是說啦,就是那個啦……”


    先前拒絕和他們搭檔的是她,現在轉口同意的也是他。雖說之前的拒絕情有可原,而現在的同意也合乎情理,但詩織實在有些羞於開口,她覺得這樣的自己簡直就像是什麽茶藝師一樣。


    不過在經過一番心理鬥爭後,她還是把自己的想法大聲說了出來。


    而聽到詩織終於認可他們後,解密者們自然是歡唿雀躍。


    他們可沒有詩織想得這麽多,畢竟他們最開始的目的就是得到詩織的信任。


    如今這個結果終於達成了,誰管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才讓詩織的心態發生了轉變呢。


    但和解密者這邊的喜悅不同的是,咖啡廳的另一邊傳來了某人難以置信的驚唿聲。


    “什麽!你說你不打算找我委托了?!”


    眾人紛紛轉頭看去,這才發現,原來毛利小五郎一行人居然也還沒走。


    麵對著毛利小五郎的顏藝,在整場案件中都沒有說什麽話的委托人苦惱地揉了揉右眼,說道。


    “不好意思啊毛利先生,我還是覺得這個案件對您這樣的名偵探來說有些小兒科了,我還是不過多打擾您了……”


    “怎麽會打擾呢,小,小兒科也沒事啊,困難的案子辦多了,來點簡單地調調口味也不錯啊!”


    “不好意思毛利先生,實在是打擾了……”


    “哎哎哎,別走啊,我們再聊聊啊!”


    委托人頭也不迴地走出了咖啡廳,那樣子與其說是在離開,不如說是在逃離什麽不吉利的東西一樣。


    毛利小五郎淒慘地緊隨其後,毛利蘭有些看不下去自己老爹這種丟人現眼的樣子,趕忙追了過去。


    而柯南則緩緩走在後麵,單手插兜,一隻手托著下巴複盤今天案件的全部細節。


    他以前可沒想過破案還能這麽破,把一個嫌疑人的心理防線擊穿後,竟然還能出現這般的奇效。


    他邊走邊想著,麵前忽然又投下來大片的陰影。


    他停下腳步,抬頭一看,蹲在他麵前的居然又是那個奇怪的李初光先生。


    柯南不禁向後退了一步,對方怎麽總是來找他,該不會真的是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吧……


    “啊哈哈,大哥哥,又有什麽事呀……”


    “沒事沒事,我就是好奇問一下,那個人委托毛利先生的是什麽案子呀?”


    聽到李初光的提問,柯南淺淺鬆了口氣,幸好對方不是那種癖好的人群。


    “沒什麽啦,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事件,有點像是靈異怪談之類的東西。”


    “靈異怪談?”


    柯南點了點頭,正想再說些什麽,便聽見前方已經走出咖啡廳的小蘭朝他招唿道。


    “柯南,快點跟過來啦!”


    “啊,小蘭姐姐我這就來!不好意思啊大哥哥,我有事先走了!”


    柯南連忙繞過李初離開了咖啡廳,後者惋惜地歎了口氣,緩緩站了起來。


    “怎麽了?”


    走過來的愛德華見李初光這副模樣,好奇地詢問起來。


    “唉,能正麵見到死神小學生的機會可不多,我還想著能不能從他們的交談中聽出來一點劇情呢……”


    “啊這……我想我們還是先關心點其他的事情吧。”


    “唉,你說得對。”


    李初光一邊搖著頭,一邊往毛利小五郎幾人剛才所在的座位走了幾步。


    突然,他腳步一頓,衝著那個位置眨了眨眼。


    “那是什麽?”


    轉過身的愛德華聽到李初光的聲音,連忙調頭看去。


    隻見那邊的座椅上,赫然擺著一個用牛皮紙包裹起來的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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