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寒夜
規則怪談：但我是錯誤 作者：擱淺的養龜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從阿列克謝這裏拿到了守夜需要的全部裝備後，愛德華便坐在木屋的門前，點燃了防風火爐，抱著雙管獵槍，把手掌對著火爐取暖。
阿列克謝迴到屋子裏後，木屋內一點聲響也沒有就很快熄燈，隻能聽見一點點衣服摩擦的動靜，而後便徹底陷入了寧靜之中。
“阿列克謝還有一個很厲害的作用，那就是強製讓所有人安然入睡。”
愛德華輕聲笑著，嚐試給獨自守夜的自己增加一點活力。
但夜晚的寒冷依舊難以抵擋，唯有身前防風火爐內的火焰與胸前的雙管獵槍能給予他溫暖與安心。
“阿列克謝給了我八發霰彈，加上槍管裏的就是十發。”
愛德華檢查過他手上所擁有的彈藥類型，細數下來分別是四枚鳥彈，四枚鹿彈以及兩枚獨頭彈。
這些霰彈已然足夠他應對不少的突發狀況，當然，如果真的遇到了怪物的襲擊，他的最優先選擇依然是先用獵槍控製對方的行動，然後再通過槍聲與唿喊聲叫醒阿列克謝。
熱武器給愛德華帶來了足夠的底氣，他一邊前後搖晃著身體，一邊在腦子裏構思新的詩作以打發時間。
“深沉的夜（night），未知的驚駭（fright），迷茫的失夢人（undreamer），唿喚黎明的光（light）……嗯，第三句要不要也押韻呢？這樣讀起來可能會更順口一些……”
就在愛德華推敲單詞的時候，一陣異常強烈的寒風吹過前方的森林，刮起枝葉嘩嘩作響，引發一段莫名的動靜。
“哢啦啦——”
像是樹枝在敲打什麽東西，又像是什麽東西劃過樹幹，但這一切都被黑暗籠罩著，愛德華無法獲知其中的真相。
“……”
風很快地過去，卻留下了緩慢滋生的恐懼，開始在愛德華的心頭生根發芽。
就像是一個人獨處的深夜，本該獨自一人的家裏卻傳來了不應該出現的動靜。
那是櫥櫃被打開的聲音嗎？還是有人走在樓板上的響動？
是什麽東西造成了這般詭異的聲響，也許是某種躲藏在家中的小老鼠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便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愛德華凝視著眼前的一切，目光穿過火爐上層卷動空氣的熱浪。
熱流扭曲著他的視線，卻無法撼動那沉澱的黑夜。
不知為何，愛德華開始覺得有什麽東西在靠近自己了。
“這可真是胡思亂想惹出來的禍……”
他將懷中的雙管獵槍轉移到了手上，右手食指輕輕放在了扳機後麵。
“阿列克謝說怪物不會靠近木屋，但一般在任何故事裏出現這樣的情節，就代表著之後怪物一定會闖進這裏，這很爛俗，卻符合經典。”
“更何況，現在的那些怪物可能已經不是阿列克謝認知裏的，那些‘平常’的怪物了。它們大概率都已經變成了顧時先生計劃中的一部分。”
看著眼前無邊無際的黑暗森林，愛德華忍不住又用力顫抖了一下——即使他現在已經足夠溫暖。
“話雖如此，但顧時先生應該不會選擇在晚上發起行動的吧……他應該，不會那麽‘殘忍’吧……”
“你說的沒錯，我還不至於打擾你們的美夢。”
毫無征兆而響起的聲音讓愛德華繃緊的神經下意識地驅動他的身體彈跳了起來，但他的大腦隨後迅速反應過來，這聲音的主人是顧時。
當然，也有可能這聲音並不是顧時發出來的，而是屬於某個能夠模仿人類聲音的怪物，愛德華記得很多國家的民間傳說裏都有類似的存在。不過他並不覺得，這裏有什麽東西膽敢假扮顧時出現。
“顧時先生？你迴來了嗎？”
愛德華一邊壓低聲音唿喚起來，一邊朝天空中看去，試圖在無光的夜空中尋找那屬於遊隼的身影。
可他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雖然賽裏斯古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但這樣的天氣實在不適合神明掛在天上吹冷風。”
顧時的聲音仍在繼續，這代表他應該就在自己附近。
忽然間，愛德華注意到了一陣輕微的聲響。
“沙沙沙——”
好像是什麽東西在地麵上拖行，並且一直在向他靠近。
於是愛德華連忙往地上看去。
果然，他隱約瞧見圍欄中有一個細長的黑影正在緩緩朝這邊移動，同時還伴隨著一段又一段的“嘶嘶”聲。
“顧時先生？”
愛德華朝那個黑影試探著靠過去。
結果突然，那黑影猛地朝愛德華撲了過來，後者趕忙向後躲去，將手裏的獵槍指向地麵。
可當愛德華反應過來時，就看見一條體背棕黃，身體上長著一道道不規則鑲白邊的黑橫斑，橢圓頭型，體尾細長，全長約莫一米的遊蛇出現在了火爐的光芒之下。
“遇見不確定的東西還敢上前端詳，愛德華，你可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守夜人哦。”
遊蛇，準確來說，是一條白條錦蛇，將它的頭弓了起來，不停地吐著火紅的信子，一雙毫無情緒可言的小巧黑色眼睛看著端著獵槍的愛德華。
“哈，哈，果然是你啊顧時先生……”
愛德華喘了幾口氣，又癱坐迴了地上。
“我本來也不是什麽守夜人，隻是被阿列克謝抓來幹活的罷了。”
“嗬嗬，守夜人可不隻是這麽膚淺的含義。”
“顧時”慢悠悠地爬行到了愛德華身邊，在靠近火爐的地方盤了起來。
“那還有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隻是下意識這麽覺得而已。”
看著“顧時”仰起的蛇頭，愛德華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在那顆橢圓形的小小腦袋上輕按了幾下。
“嘶……冰冰涼涼的。”
“那是當然，在這種天氣下，想找到一條蛇也是難事。”
“顧時”用腦袋拍打了幾下愛德華的手指，示意他把手指拿開。
愛德華不好意思地訕笑著，便將手指收迴。
而後，他又好奇地問道。
“顧時先生，你不是飛去傳遞信件了嗎？怎麽又換成了一條蛇？”
而“顧時”則是簡單地盯著他，隨口迴答道。
“誰說我和那隻遊隼是同一個分身了？”
“啊？你是顧時先生……分身的分身？”
愛德華驚奇地叫道。
“沒有那麽麻煩的前綴，雖然我是從他身上分離出來的，但我和他都是一樣的顧時分身。”
“顧時”的腦袋立在空中一動不動，隻有那還在不斷吞吐的信子在表明它是一個活物。
“分身居然還能製造出新的分身嗎？”
“本體給的資源足夠多，這是早就做好的準備。況且，要順利地執行計劃，隻靠一個分身那怎麽行？”
“所以說，顧時先生的計劃已經開始執行了對嗎？剛才傍晚的那聲怪吼，就是計劃開始的信號？”
“嘿，怎麽樣，壯觀吧？放心，明天會更加壯觀。”
“呃……不會有什麽特別危險的情況吧？”
“如果你是在擔心你們幾個人，那就大可放寬心。在計劃裏你們隻是走個過場，順便給阿廖沙創造一個英勇犧牲的動機罷了。”
“真是辛苦顧時先生你了……”
愛德華默默地點了點頭，眼睛飄忽著瞥了“顧時”幾眼。
他咬了咬牙，斟酌了一下語言，開口問道。
“顧時先生，你現在還好嗎？”
“我現在嗨到不行。”
“啊？”
愛德華沒有聽懂“顧時”的意思，他很是疑惑地撓了撓頭，引得“顧時”低聲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我有分寸。”
“你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一直向前，解開所有的幻境……然後，迴歸現實，迎接屬於你們的勝利與獎勵。”
“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幹淨。”
說完，“顧時”轉身朝著圍欄外麵爬去。
“今晚不會有東西會靠近木屋，等你和阿廖沙換班後，就安安心心地睡覺吧。”
“顧時”的聲音依舊在愛德華耳邊傳響 但那條遊蛇的身影卻是早已遠去，融入了森林的黑夜中。
“顧時先生……”
愛德華攥了攥冰冷的手，僵硬的手指讓他有些使不上力氣，正如他現在也感覺渾身無力一樣。
最終，他充滿無奈地歎了口氣，身體向後靠在木屋的外牆上，仰頭望著夜空沉默不言。
愛德華就那麽看著天空，不再關注身邊的一切，直到時間悄然流逝，直到木屋的門伴隨著一聲吱呀被打開。
“換班時間到！”
阿列克謝走了出來，穿著那件掛在牆上的冬季大衣，戴著防寒麵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全身上下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一切正常，接下來交給你了。”
“那是當然，辛苦你了愛德華同誌。”
愛德華從地上站了起來，輕聲和阿列克謝交代了一句，把手裏的雙管獵槍與霰彈悉數轉交給了阿列克謝。
“怎麽？有心事？”
阿列克謝似乎是看出了愛德華麵容上的憂愁，但後者隻是簡單地說道。
“是因為太困的緣故。”
“噢，那就好好休息去吧，保管你們能舒舒服服地睡到天亮！”
“嗯，謝謝你阿列克謝。”
愛德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木屋裏，大門在他身後關閉，屋內隻被用壁爐門攔起來的火焰昏暗地照耀著，但環境仍舊溫暖，隻是吸一口氣就能褪去前半夜施加在愛德華身上的所有寒冷。
可愛德華並沒有心情去享受這份溫暖，他小心翼翼地從熟睡在地上的解密者中走過，來到了阿列克謝的床前，坐下，然後翻身躺下。
直到愛德華徹底睡去之前，他都沒有再去想其他的任何事情。
阿列克謝迴到屋子裏後，木屋內一點聲響也沒有就很快熄燈，隻能聽見一點點衣服摩擦的動靜，而後便徹底陷入了寧靜之中。
“阿列克謝還有一個很厲害的作用，那就是強製讓所有人安然入睡。”
愛德華輕聲笑著，嚐試給獨自守夜的自己增加一點活力。
但夜晚的寒冷依舊難以抵擋，唯有身前防風火爐內的火焰與胸前的雙管獵槍能給予他溫暖與安心。
“阿列克謝給了我八發霰彈，加上槍管裏的就是十發。”
愛德華檢查過他手上所擁有的彈藥類型，細數下來分別是四枚鳥彈，四枚鹿彈以及兩枚獨頭彈。
這些霰彈已然足夠他應對不少的突發狀況，當然，如果真的遇到了怪物的襲擊，他的最優先選擇依然是先用獵槍控製對方的行動，然後再通過槍聲與唿喊聲叫醒阿列克謝。
熱武器給愛德華帶來了足夠的底氣，他一邊前後搖晃著身體，一邊在腦子裏構思新的詩作以打發時間。
“深沉的夜（night），未知的驚駭（fright），迷茫的失夢人（undreamer），唿喚黎明的光（light）……嗯，第三句要不要也押韻呢？這樣讀起來可能會更順口一些……”
就在愛德華推敲單詞的時候，一陣異常強烈的寒風吹過前方的森林，刮起枝葉嘩嘩作響，引發一段莫名的動靜。
“哢啦啦——”
像是樹枝在敲打什麽東西，又像是什麽東西劃過樹幹，但這一切都被黑暗籠罩著，愛德華無法獲知其中的真相。
“……”
風很快地過去，卻留下了緩慢滋生的恐懼，開始在愛德華的心頭生根發芽。
就像是一個人獨處的深夜，本該獨自一人的家裏卻傳來了不應該出現的動靜。
那是櫥櫃被打開的聲音嗎？還是有人走在樓板上的響動？
是什麽東西造成了這般詭異的聲響，也許是某種躲藏在家中的小老鼠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便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愛德華凝視著眼前的一切，目光穿過火爐上層卷動空氣的熱浪。
熱流扭曲著他的視線，卻無法撼動那沉澱的黑夜。
不知為何，愛德華開始覺得有什麽東西在靠近自己了。
“這可真是胡思亂想惹出來的禍……”
他將懷中的雙管獵槍轉移到了手上，右手食指輕輕放在了扳機後麵。
“阿列克謝說怪物不會靠近木屋，但一般在任何故事裏出現這樣的情節，就代表著之後怪物一定會闖進這裏，這很爛俗，卻符合經典。”
“更何況，現在的那些怪物可能已經不是阿列克謝認知裏的，那些‘平常’的怪物了。它們大概率都已經變成了顧時先生計劃中的一部分。”
看著眼前無邊無際的黑暗森林，愛德華忍不住又用力顫抖了一下——即使他現在已經足夠溫暖。
“話雖如此，但顧時先生應該不會選擇在晚上發起行動的吧……他應該，不會那麽‘殘忍’吧……”
“你說的沒錯，我還不至於打擾你們的美夢。”
毫無征兆而響起的聲音讓愛德華繃緊的神經下意識地驅動他的身體彈跳了起來，但他的大腦隨後迅速反應過來，這聲音的主人是顧時。
當然，也有可能這聲音並不是顧時發出來的，而是屬於某個能夠模仿人類聲音的怪物，愛德華記得很多國家的民間傳說裏都有類似的存在。不過他並不覺得，這裏有什麽東西膽敢假扮顧時出現。
“顧時先生？你迴來了嗎？”
愛德華一邊壓低聲音唿喚起來，一邊朝天空中看去，試圖在無光的夜空中尋找那屬於遊隼的身影。
可他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雖然賽裏斯古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但這樣的天氣實在不適合神明掛在天上吹冷風。”
顧時的聲音仍在繼續，這代表他應該就在自己附近。
忽然間，愛德華注意到了一陣輕微的聲響。
“沙沙沙——”
好像是什麽東西在地麵上拖行，並且一直在向他靠近。
於是愛德華連忙往地上看去。
果然，他隱約瞧見圍欄中有一個細長的黑影正在緩緩朝這邊移動，同時還伴隨著一段又一段的“嘶嘶”聲。
“顧時先生？”
愛德華朝那個黑影試探著靠過去。
結果突然，那黑影猛地朝愛德華撲了過來，後者趕忙向後躲去，將手裏的獵槍指向地麵。
可當愛德華反應過來時，就看見一條體背棕黃，身體上長著一道道不規則鑲白邊的黑橫斑，橢圓頭型，體尾細長，全長約莫一米的遊蛇出現在了火爐的光芒之下。
“遇見不確定的東西還敢上前端詳，愛德華，你可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守夜人哦。”
遊蛇，準確來說，是一條白條錦蛇，將它的頭弓了起來，不停地吐著火紅的信子，一雙毫無情緒可言的小巧黑色眼睛看著端著獵槍的愛德華。
“哈，哈，果然是你啊顧時先生……”
愛德華喘了幾口氣，又癱坐迴了地上。
“我本來也不是什麽守夜人，隻是被阿列克謝抓來幹活的罷了。”
“嗬嗬，守夜人可不隻是這麽膚淺的含義。”
“顧時”慢悠悠地爬行到了愛德華身邊，在靠近火爐的地方盤了起來。
“那還有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隻是下意識這麽覺得而已。”
看著“顧時”仰起的蛇頭，愛德華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在那顆橢圓形的小小腦袋上輕按了幾下。
“嘶……冰冰涼涼的。”
“那是當然，在這種天氣下，想找到一條蛇也是難事。”
“顧時”用腦袋拍打了幾下愛德華的手指，示意他把手指拿開。
愛德華不好意思地訕笑著，便將手指收迴。
而後，他又好奇地問道。
“顧時先生，你不是飛去傳遞信件了嗎？怎麽又換成了一條蛇？”
而“顧時”則是簡單地盯著他，隨口迴答道。
“誰說我和那隻遊隼是同一個分身了？”
“啊？你是顧時先生……分身的分身？”
愛德華驚奇地叫道。
“沒有那麽麻煩的前綴，雖然我是從他身上分離出來的，但我和他都是一樣的顧時分身。”
“顧時”的腦袋立在空中一動不動，隻有那還在不斷吞吐的信子在表明它是一個活物。
“分身居然還能製造出新的分身嗎？”
“本體給的資源足夠多，這是早就做好的準備。況且，要順利地執行計劃，隻靠一個分身那怎麽行？”
“所以說，顧時先生的計劃已經開始執行了對嗎？剛才傍晚的那聲怪吼，就是計劃開始的信號？”
“嘿，怎麽樣，壯觀吧？放心，明天會更加壯觀。”
“呃……不會有什麽特別危險的情況吧？”
“如果你是在擔心你們幾個人，那就大可放寬心。在計劃裏你們隻是走個過場，順便給阿廖沙創造一個英勇犧牲的動機罷了。”
“真是辛苦顧時先生你了……”
愛德華默默地點了點頭，眼睛飄忽著瞥了“顧時”幾眼。
他咬了咬牙，斟酌了一下語言，開口問道。
“顧時先生，你現在還好嗎？”
“我現在嗨到不行。”
“啊？”
愛德華沒有聽懂“顧時”的意思，他很是疑惑地撓了撓頭，引得“顧時”低聲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我有分寸。”
“你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一直向前，解開所有的幻境……然後，迴歸現實，迎接屬於你們的勝利與獎勵。”
“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幹淨。”
說完，“顧時”轉身朝著圍欄外麵爬去。
“今晚不會有東西會靠近木屋，等你和阿廖沙換班後，就安安心心地睡覺吧。”
“顧時”的聲音依舊在愛德華耳邊傳響 但那條遊蛇的身影卻是早已遠去，融入了森林的黑夜中。
“顧時先生……”
愛德華攥了攥冰冷的手，僵硬的手指讓他有些使不上力氣，正如他現在也感覺渾身無力一樣。
最終，他充滿無奈地歎了口氣，身體向後靠在木屋的外牆上，仰頭望著夜空沉默不言。
愛德華就那麽看著天空，不再關注身邊的一切，直到時間悄然流逝，直到木屋的門伴隨著一聲吱呀被打開。
“換班時間到！”
阿列克謝走了出來，穿著那件掛在牆上的冬季大衣，戴著防寒麵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全身上下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一切正常，接下來交給你了。”
“那是當然，辛苦你了愛德華同誌。”
愛德華從地上站了起來，輕聲和阿列克謝交代了一句，把手裏的雙管獵槍與霰彈悉數轉交給了阿列克謝。
“怎麽？有心事？”
阿列克謝似乎是看出了愛德華麵容上的憂愁，但後者隻是簡單地說道。
“是因為太困的緣故。”
“噢，那就好好休息去吧，保管你們能舒舒服服地睡到天亮！”
“嗯，謝謝你阿列克謝。”
愛德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木屋裏，大門在他身後關閉，屋內隻被用壁爐門攔起來的火焰昏暗地照耀著，但環境仍舊溫暖，隻是吸一口氣就能褪去前半夜施加在愛德華身上的所有寒冷。
可愛德華並沒有心情去享受這份溫暖，他小心翼翼地從熟睡在地上的解密者中走過，來到了阿列克謝的床前，坐下，然後翻身躺下。
直到愛德華徹底睡去之前，他都沒有再去想其他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