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進了內室,太平公主走上前親熱地拉著她的手說道:“你可是稀客,難得來一趟,菱珀快奉茶來。”


    上官婉兒按住公主的手低聲道:“我有要緊事和公主說,請公主屏退左右。”


    太平公主見她一臉凝重,也知是有大事,揮手讓宮人退下。屋內隻留下綠舞和菱珀兩人伺候。太平公主問道:“什麽事,值得你親自來?”


    上官婉兒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天後欲將你嫁與魏王武承嗣。”


    太平公主愣了一下,隨即大怒,手掌重重擊在桌上:“武承嗣?!他是個什麽東西!”


    菱珀急忙奔過來拉起太平公主的手,輕輕柔著,眼中泛起淚光:“公主息怒,仔細手疼。昭容,請恕奴婢僭越,這魏王府中姬妾無數,天後怎會,怎會。。。。”


    太平公主打斷菱珀的話:“不必說了!備車,本宮要進宮麵見母後。”說著就要往外走。


    上官婉兒急忙站起拉住太平公主:“公主!公主不可冒進!天後並未說一定要將公主嫁給魏王,隻是讓婉兒來問問公主的意思!”


    太平公主憤恨道:“問我的意思?母後什麽時候問過我的意思!她殺駙馬的時候可問過我的意思?!”說罷,推開婉兒就要往外闖。


    上官婉兒知道今日公主進了宮,恐怕兇多吉少,情急之下大聲說道:“公主當日若不是非要嫁給駙馬,駙馬怎會喪命!”


    太平公主聞聽此言,立刻站立不穩,一個趔趄仰麵摔倒。其餘三人撲過去將她接住,公主的臉上已經流滿了淚水,她顫抖著抓住婉兒的手,悽厲道:“說得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死了駙馬!終於有人罵我了,終於有人說是我的錯了,婉兒,說的好,說的好!”


    上官婉兒緊緊攬著太平公主,她知道公主一直耿耿於懷的就是沒有人責備她,沒有人敢說是她的錯,她一直活在對駙馬的愧疚中而不能原諒自己。今日說破了,公主也可以放下這段心事,真正解脫了。


    太平公主大哭了一場,最後被三人合力扶到榻上。菱珀打來了洗臉水,上官婉兒親自擰了毛巾為公主淨麵。太平公主稍稍平復了情緒,倚在榻上問道:“母後既派了你來,自然是下定了主意想將本宮嫁給武承嗣了,這可如何是好,你可有什麽主意?”


    上官婉兒這可為了難:“天後的脾氣,公主比我更清楚,決定之事絕無更改。”


    太平公主也皺眉不語,室內一片愁雲慘澹。


    綠舞看著為難的三人,突地嘿嘿一笑。


    菱珀狠狠推了綠舞一把,氣道:“我們都愁死了,你還樂!”


    綠舞笑道:“我樂你們不聽八卦!”


    太平公主和菱珀麵麵相覷:八卦?什麽八卦?


    還是上官婉兒了解綠舞的脾氣秉性,她拍了綠舞的頭一下,道:“有什麽話就說,別神神叨叨的。”


    綠舞神秘一笑:“公主,您知道魏王最近新納了一個小妾嗎?”


    太平公主現在聽到魏王這個名字就煩,哪裏還關注他納不納妾,搖搖頭道:“不知,怎麽,這小妾有什麽不對嗎?”


    綠舞點點頭道:“這個小妾名叫碧玉,原本是吏部左司郎中喬知之的婢女。這個碧玉生得花容月貌,且能歌善舞,喬大人愛若珍寶,為了她也不曾娶妻。誰料魏王知道了碧玉的事,就派人接了碧玉去,說是讓她教府中的歌姬跳舞,可是一去就再也沒有迴來,如今已經正式納為侍妾了。”


    太平公主沒想到還有這件事,她對上官婉兒說道:“武承嗣強搶官員歌姬,你說,本宮若是將此事稟報母後,可能打消母後讓我嫁給他的念頭麽?”


    上官婉兒也拿不準:“這也說不好,魏王好色之事由來已久,喬知之之事,天後也未必不知,不過是睜一眼閉一眼,未必就能在此事上做文章。”


    太平公主也沒什麽好主意:“如此,本宮也想不出什麽別的辦法來了。”


    菱珀突然問綠意道:“你說喬大人對這碧玉愛若珍寶,為了她甚至沒有娶妻?”


    綠舞不知道菱珀怎麽又問了一遍,點頭道:“是啊,聽說碧玉被搶走之後,喬大人整日失魂落魄,碧玉在魏王府也是以淚洗麵。”


    菱珀想了想,咬咬牙對太平公主道:“公主,昭容,奴婢有一計。”


    太平公主聽到她有主意,急忙問道:“什麽計,說來聽聽.”


    菱珀將她的計策說了一遍,太平公主看看上官婉兒:“婉兒以為如何?”


    上官婉兒把菱珀說的想了一遍,點點頭道:“此計可行,隻是會不會傷了他二人性命。”


    菱珀道:“昭容放心,此事奴婢親自去辦,保證萬無一失。”


    菱珀是太平公主身邊的第一女官,辦事妥帖謹慎,上官婉兒很放心,於是也不再說什麽了。


    太平公主見事情有了轉機,很高興,也有心情說笑了。她調侃綠舞道:“沒想到你這丫頭古靈精怪的,這些事你都是從哪裏聽說的?”


    綠舞嘻嘻笑道:“奴婢平時就愛看個傳奇聽個八卦什麽的,顧翎昭休沐的時候出宮聽了什麽事都迴來給我說說,奴婢就記住了。”


    太平公主撫掌笑道:“甚好甚好,你這個喜好不錯,以後有什麽有趣的事,也給本宮說來聽聽。”


    綠舞笑道:“是!”


    四人又說笑了片刻,因菱珀還有事要辦,便早早散了。上官婉兒迴宮復命,隻說公主不喜魏王姬妾眾多,不是很滿意。


    武後第二日早朝後留了武承嗣談此事不提。隻說公主府內,太平公主暗中派人監視魏王府和喬知之府中動向。


    第二日寅時,喬知之在酒樓獨自飲酒,心中思念碧玉,愈加煩悶。


    小二點頭哈腰地走了過來,道:“喬大人,實在對不住,今日酒樓實在人多,這位客官沒地方坐了,您看看能不能行個方便,和這位客官拚一桌啊?”


    喬知之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是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看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相貌普通。又看了看前後左右確實都坐滿了,便點點頭道:“可以,請坐。”


    小二行了個大禮:“多謝您嘞。”


    青年也拱手施禮:“多謝多謝。”


    不多時,小二將青年的酒菜上齊,青年便吃喝起來。


    喬知之心情鬱結,邊吃酒邊嘆氣。青年奇怪地問他:“這位兄台,可是有什麽煩心事嗎?何故唉聲嘆氣?”


    喬知之灌了一大口酒,將酒杯狠狠放到桌上,傷心道:“心上之人難以相見,故而煩悶。”


    青年被喬知之勾起了興致:“如何難以相見?可是父母不允嗎?或者羅敷有夫?”


    喬知之搖搖頭道:“非也非也,是。。。。”於是將魏王如何將碧玉接走,如何不放人等等全都講述了一遍。


    青年聽完之後,麵上表情很是古怪:“敢問兄台可是吏部左司郎中喬知之喬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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