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麽一個人到修羅門來了,綠綺都急壞了。”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綠綺那丫頭,領著提燈的幾名黑紗侍女,從大堂過來,一步一步來到我跟前。

    “天黑了。”我自嘲的笑笑。起身,任由綠綺半扶半拉的將我帶出了修羅門。外麵的空地上停著一頂綠紗軟轎,四名魔骨微微屈身,做了轎夫!

    “綠綺,你急什麽嘛?”我剛坐進軟轎裏,綠綺便氣急敗壞的讓魔骨出發。

    “哎喲小姐,上層魔族都在議政殿候著呢,魔尊已經在寶座上喝了好幾壇酒了。”綠綺皺眉道。

    “興師動眾?我不就是放了三個對魔界無關重要的人嘛。”我的小手輕輕敲打在軟轎的扶手上,節奏委婉,還是溪風那首動情的曲調。

    “小姐!”綠綺丫頭撅嘴瞧了我一眼,隻顧著催促魔骨去了。

    “好啦,好啦,我咪一會兒,到了叫我。”說罷,我真的閉目養神,反正重樓再怎麽發火,也波及不到我身上!既然侍寵生嬌,那就刁蠻到底好了!

    “是!”紗簾外傳來綠綺無可奈何的嬌聲。

    ……“小姐,到了。”我睜開清明的雙眼,扶了綠綺的手腕,下得轎來!魔骨和軟轎慢慢的消失在夜裏,侍女們卻緊緊的跟著我踏上了議政殿的台階!

    “綠綺,薑槿呢?”我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送她迴微塵閣中的廂房了。”綠綺這時才笑了笑。

    “嗯。”當我就這麽踏入議政殿的主殿內,大批軍容整齊的魔族齊齊的打量著我,臉上的神色可是……複雜的緊!

    “瑤光,還不過來!”重樓將酒壇扔給了站在身旁,僅一步之遙的靈樞!頓時,大殿上眾魔的頭都低了下去,他們迅速的讓出了中間那條,鋪著紅毯的路!

    “還說沒關係,靠那麽近!”我低聲說道。人卻不慌不忙的走向重樓,大殿上鴉雀無聲,我暗暗一笑,莫不是魔族連心跳聲都努力抑製了。

    “樓哥!”我甜甜一笑,下一秒已靠在了他的懷中!一雙靈慧的眸子,瞄了站得最近的靈樞一眼,她今日的裝扮,倒是像個十足十的魔界二長老了,妖豔嫵媚,邪氣逼人!

    “靈樞,你迴自己的位置去。”重樓當即摟住了我的腰,另一手的兩個手指在我的頸項間徘徊,輕輕撫摸。綠綺等侍女則自發的退守在一旁的牆角下,不敢擅自離開。

    “傷口早都複原啦。別懷疑我的能力好不好?”我伸出雙臂摟抱住他的脖子,小腦袋靠在他左肩,撒嬌道。“把手放下!成何體統?”重樓微微一怒。

    “就不!”我繼續胡鬧。

    “哼……”重樓將一件紫色的白色兔毛邊,繡著朵朵金花的大披風罩在我身上,紅色的魔光中,那披風領上的紅色係繩還自動打了結。

    “樓哥,我不冷啊。”我嘟嘴道,這會兒,才把手臂放下來,想去解開披風。

    “別動!”重樓喝止道。他幹脆抱了我坐在自己腿上,還將披風嚴嚴實實的裹住我的身軀,除了一顆含笑的小臉,什麽也看不到了。

    “還不老實交待,今日又闖了什麽禍?”重樓冷冷的,不過我還是感覺到,他沒有什麽怒氣。那剛才罵我不成體統,難道隻因為裙衫衣領的開口較大,香肩上幾乎沒有遮擋?

    “哎呀,又沒想過要滿你,淩風肯定已經說過了,我重複一遍,有什麽好聽的?”我嬌笑道。

    “胡鬧!你救走妖王也就罷了,怎麽連神將素女也放了?嗯!”重樓斥責道。

    “可是素女看起來好可憐呀!”我說的可是實話,當時看著她被大鐵鏈吊在半空中,遍體鱗傷,任誰見了,也會起惻隱之心的嘛!

    “北瑤小姐!戰俘不關在牢房裏嚴刑拷打,難道還要錦衣玉食的供著嗎?”說話的是靈樞。

    她今日秀發高挽,戴了一支翡翠鑲金不搖冠,青絲飛揚;身著墨綠色的魔蠶絲齊胸長裙,裙擺搖曳如花;玉頸間戴了一條純金瓔珞,流蘇上還鑲嵌著白玉片!

    肌膚如玉,泛著白瓷般的光澤;而衣袖更是特別,漂亮的綠色水袖,被後臂上的純金雕鳳跳脫兒束縛著,無風自動,妖嬈迷人!

    “素女是我要來的,我現在放了她,你有什麽資格反對?”我莞爾一笑。

    “魔界自有規矩,容不得你想放就放!”靈樞有傾城之姿又怎樣,魔尊重樓懷裏的還不是我。

    “樓哥,你看,靈樞拿規矩壓我?”我便真的撒嬌起來,整個人縮在重樓懷裏,就像是跟靈樞示威一般。

    “你……”重樓在我額間輕輕一點。

    “靈樞,走了個神將能翻起多大的浪?不必小題大做!”重樓開口道。

    “魔尊……”大殿上頓時多了一位黑了臉的美人。

    “魔尊,屬下建議酆都可由靈樞代守,隨風將軍迴來,正好帶兵去抓捕逃犯!”素問一身白衣,站在靈樞身旁,微笑道。

    “哥……”靈樞立即看了他一眼。

    “魔宮事務繁多,靈樞怎麽走得開,不若請昀離長老前去坐鎮!”靈樞向重樓行禮道。

    “好啊,樓哥,就讓昀離老頭兒把隨風帥哥換迴來吧。”我笑道。素問這個哥哥還真的挺疼靈樞,可是她要走了,我就會很無聊了。嗬嗬!

    “哼……唯恐天下不亂!”重樓懲罰性的扣住我纖腰,好疼啊,我小嘴一噘,皺著眉頭。台階下的淩風,臉上隱隱有笑容,其餘的魔將則繼續低著頭,不敢動。

    “傳昀離!”重樓下令道。

    “是!”蝙蝠衛士立即離殿。

    眼見大殿上眾魔都安靜的很,我忽然笑了笑,搖晃著重樓的手臂。

    “樓哥,反正現在無事,你不若下令,放溪風和小倩迴來吧!”我撒嬌道。

    “丫頭,你……坐好,不該管的事別參合。”重樓不肯答應。

    “都這麽久了,你的氣也該消了吧!”我不依。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北瑤小姐還是先迴青鸞殿就寢吧!”靈樞笑道,眼裏卻射出一道寒光。

    “要你管!”我才不怕她呢。

    “靈樞不敢!魔尊,今夜可要傳美人陪伴?”靈樞笑聲如鈴。大殿上的魔族都因為驚訝而通通抬起了頭顱,默不作聲,於是很濃的火藥味漫延著,誰都明白得很。

    “樞兒。”素問頗為擔憂。

    “咳……”淩風第一個裝病,臉上笑意卻更濃了。

    “傳!樓哥,難得二長老有這個雅興,不若我們迴敬她幾個俊俏的美男好不好呀?”我開始調皮。

    “你敢……”靈樞變臉道。

    “難道你敢抗命?”

    我左手一揚,好好的魔尊令牌顯示出來,大殿上的眾魔誰也不強出頭,隻是裝病的人多了,滿殿裏都是假裝咳嗽的聲音,很滑稽。

    “今後,不準再提此事!”

    重樓強壓怒火!靈樞又氣又燥,被她義兄緊緊拉住,我則乖順的如同一隻小貓似的,躲迴了重樓的懷裏,眯了眼,假寐去,令牌還被小手死死的拽在掌心裏。

    “來人,還不去催,昀離怎麽還沒到?”重樓揚起手,最後又放下,任由我繼續賴在懷中,遷怒到別處。

    “屬下立刻去!”這不,又有十幾名衛士消失在議政殿中。

    “稟魔尊,長老還沒醒!”不久後,衛士們用軟榻抬著昀離進得殿來!我便睜開了眼睛,看到他,安安靜靜的躺在榻上,還真不習慣。

    “丫頭。”重樓一看昀離便知是我下的手。

    “嗬嗬!”我從指環空間裏取出一張黃色的符紙,遠遠的一拋,貼在了昀離的眉心處,口中念道:“解!”昀離立刻睜開了眼睛,坐在榻上,一眼看到重樓,連忙下來行禮。

    “哈羅,長老,你睡得很舒服嘛。”我笑道。

    “老臣……老臣……”昀離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此刻也明白我隻是捉弄他,卻沒有亂講話。

    “少羅嗦!昀離,本座命你即刻去酆都,讓隨風撤迴來。”重樓立即下令。

    “等一下,順便把攝魂珠帶去酆都(送冤魂投胎),記得提醒隨風帥哥替我帶迴來。”我趕緊,將裝著攝魂珠的黑盒扔給了昀離,他也好好地接在手上了。

    “老臣領命!”昀離便消失在大殿上。

    “還有何事,報來!”重樓冷冷的一眼掃過去,咳嗽聲立即停止,大殿又恢複了我到來前的肅靜。

    “魔尊,那黃子與白心媚又迴來了,在魔門外,口口聲聲說要拜見北瑤小姐。”淩風上前奏道。

    “瑤光,你想借本座的手殺了他們兩個?”重樓戲謔道。

    “當然不是,我是愛好和平的,打打殺殺不適合。”我答道,反正也沒打算滿他。

    “不知小姐想開什麽條件?”淩風笑道。

    “這個嘛。樓哥,那迭日還是活的吧?”我得先確定籌碼是什麽呀。

    “沒死!”重樓替我將令牌收迴空間,他握著我的手,不輕不重。

    “淩風帥哥,告訴白心媚:交出五色令,迭日就隨她帶走,日後互不相幹。”我嬌聲道,眼睛卻看向重樓。畢竟,他才是魔界的主子,放不放人,他說了才算。

    “哼……想起本座有用了?”重樓邪笑道。

    “樓哥!”我咬了咬嘴唇。

    “你這個壞習慣,何時才改得掉?”重樓阻止了我的“自虐”,他的手指從我柔嫩的唇瓣上拂過,笑容更加邪魅霸氣!

    “淩風,傳他們進來!”聽到重樓的這句話,我立刻笑得如三月裏明媚的陽光,眼睛那麽輕輕一彎,像極了漂亮的月牙兒。

    “本座怎會被你這小丫頭纏上!”

    話雖如此,重樓的手臂卻抱我抱得很緊,身為魔尊,肆意妄為慣了,誰又敢說他半句不是呢?

    “樓哥,明明是你先纏上我的!”我嬌聲反駁道。

    “哼……”標準化的重樓式迴答,硬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魔尊,兩名逃犯帶到!”蝙蝠衛士首領滄漠稟報道。

    “還不跪?”兩旁的魔將齊聲喝道。

    “我不是來見魔尊的。瑤光,你要怎樣才肯放了迭日?”白心媚喜歡開門見山。她依舊穿一身白衣衫裙,妖豔迷人,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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