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在重樓懷中醒來,這麽自然的相擁而眠,我不由得一笑。他還未醒嗎?雙眼緊閉著,黑亮的睫毛微微顫動,我挪了挪穿著睡袍的身子,一伸手,在重樓的臉上輕輕劃著輪廓!偷偷笑著。

    “你是我的!”我東張西望,青鸞殿裏鴉雀無聲!然後,我對著他的唇瓣,輕輕印了上去,要先‘蓋章’,嗬嗬。

    “丫頭,是在主動引誘本座?”不曾想,那雙好看的如星辰般迷人的眼眸就那麽睜開了,我被逮了個現形。

    “不是的。我……”“哦,你裝睡。”蠻橫不講理是我的強項,我立刻蒙上錦被,還有些輕喘。

    “嗬嗬。”盡管我的手使勁拽著,但錦被還是很快被重樓放了下來,蓋住肩頭以下的身軀。

    “還不去議政殿呀?”見他繼續抱著我,沒有半分起身的意思,我隻得開口問道。雖然,這樣的擁抱實在很溫暖,但是我可不想成為魔界曆史上的第一個紅顏禍水,自己想想,都不免笑出了聲來。

    “傻丫頭。讓本座再抱一會兒!”重樓輕輕捏了捏我的臉頰,他的手也溜進了錦被,睡袍很單薄,這樣撫摸,跟直接在肌膚上其實沒有什麽不同?我的臉,一下子紅撲撲的,卻怎麽也掙紮不開這個懷抱。

    “走了啦。”我嬌聲討饒道。

    “嗬嗬。”重樓隻得起身,施法換了衣服。是一件深藍色的束身錦袍,金色絲線鎖邊,衣料上還有象征著貴氣的紋飾!一件黑色毛領的大披風,霸道又張揚!腰間是用墨玉石鑲嵌其中的細邊腰帶,手腕上留有黑色的金屬護腕。

    “丫頭,你不覺得該起來為本座更衣嗎?”重樓坐在床邊,兩眼都是笑意,他將我弄起來,半抱在懷裏。“哎呀,有魔法這麽方便,幹嘛還要折騰我。”我撒嬌道。

    “哼。。你這隻懶貓。沒事做,去把身手練練!這副模樣,將來如何服眾?”重樓教訓道。不過我才不管呢,反正他也舍不得傷我。

    “知道了嘛。”我隨口應道。重樓當即在青鸞殿裏消失,我便繼續賴在床上,裹著錦被,睡迴籠覺去。“哎呀,差點忘了。”我一腳蹬開被子,下了床。

    “穿什麽好呢?”我光著腳,踩在漂亮的波斯地毯上,在寢殿裏跑來跑去。現在好不容易恢複自由,我得到黑牢去。嗬嗬,與昀離實在沒多大關係,主要是有點擔心黃子與白心媚!

    “綠綺,綠綺。”我立刻召喚道。不久後,綠綺領著一群侍女出現在我眼前,等我梳洗後,便開始服侍我更衣:今天穿了件淺紫色雲紋如意裙,拖曳三尺有餘;外披湖藍色寬袖錦袍,香肩微露,衣料上點綴著星星小花;一條瑪瑙石的網狀腰鏈,將纖腰高束。

    綠綺的手很巧,她為我梳了個烏蠻綰花髻,秀發微微向右後方傾斜,插上一支藍色毛邊的長流蘇不搖釵,搖曳生姿!前額戴著一條紫珠銀邊層疊額飾,眉心處正好是一枚打磨精致的月光石。綠綺微笑著站在我身後,再為我戴上一條名為‘織錦花簇’的紫金項鏈,華貴大方!

    “這項鏈真是巧奪天工!”我站在照全身的銅鏡前,一手撫摸著最大的那顆如貓眼搬大小的紫水晶,冰冰冷冷。

    “小姐,今天戴哪個鐲子啊?”綠綺笑道。手捧錦盒的侍女立即上前走了幾步,好方便我挑選。不行,今天是去救人的,還是用馬家降魔棒更好!

    “撤了吧。”我從空間裏取出降魔棒,展顏一笑,將之變作銀鐲,套進了右手腕上。

    “是!”這批侍女們退下了,另一批負責膳食的侍女們開始忙碌著。不一會兒,屏風外的圓桌上已經擺上了我喜愛的食物,香氣襲人。

    “小姐,薑槿在殿門外侯著呢。”這時,綠綺先為我布菜。“她等我幹嘛?”我有些奇怪。

    “哎喲,小姐,您怎麽又忘了,尊主吩咐過,薑槿要隨侍您左右的。”綠綺笑了出來。

    “樓哥真打算找個人監視我呀!綠綺,你先去吧,帶薑槿四處走走,認認路。”我心裏歎息了一聲,絕對不行,有她在,我還怎麽救人啊?肯定得露餡。

    “遵命,小姐。”綠綺服了身(古代女子的禮節),便消失在殿裏。

    我隨意用了餐,便將所有的侍女都斥退了,一個人迴到裏間。先在梳子上找到一根發絲,然後從空間取出一張符咒,念道:“身外化身!”成功後,我欣喜的將她抱起,放在躺椅上,臉朝裏麵,手上拿著本書。

    “搞定。指環啊,帶我去黑牢吧。”果然,黑霧中,我真的來到了魔界的大牢外。

    “說是黑牢,但不黑啊。”我自言自語道,這是一條隻允許單人通過的青石路,不遠處有一棵黑樹,我將枝條取了一小截兒,一看,有些奇怪,竟然是柳樹。柳樹下有口白石大井,拾起一顆小石子扔了下去,都沒聲。

    “搞什麽?還得跳井。”我實在是哭笑不得。沒辦法,跳就跳吧,還得快,不然等樓哥下朝的話,就不太妙了。於是,我趕緊站在了井邊上,終身一躍。

    “好深的井。”難怪上麵沒有守衛?誰會想到魔界黑牢的入口是一口破井呢,不過我知道:重樓給我的指環是不會認錯路的。黃子和白心媚啊,這迴,我可被你們害慘了!

    “北瑤小姐。”我剛下到井底,被這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誰?出來。”我輕輕提起長裙,嬌斥道。

    “請小姐息怒,黑牢守衛十九拜見。”黑暗中,突然亮起了晦暗不明的燭火,一個身著灰甲、年約四十的魁梧男子,現身出來。

    “你叫十九,這什麽怪名字啊?”我嬌聲道。

    “屬下是黑牢的第十九個守衛者,故名十九。”男子麵色蒼白,毫無血色,他的臉就像是死板的麵具,毫無表情。

    “你認識我?”我在四處走了走,好像身處的是一間放刑具的大堂嘛。

    “屬下並不認識,不過,不奉魔尊手諭便敢往下跳的應該隻有您一人而已。”十九不冷不熱的答道。他的右手端著一盞燭台,微微屈身,算是在前引路吧。

    “你這是嘲諷還是恭維?”我笑了笑。“屬下不敢!小姐,想看什麽?”十九一本正經,實在很無趣。

    “戰俘的兵器是不是由你保管?”這時,我們穿過了陰暗的通道,無風,無水,卻很冷!“是的。”十九在前頭帶路,不再迴頭。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下了鏽跡斑斑的青銅長梯,一步一步,往更下一層走去!

    “樓哥呀,樓哥,你幹嘛把大牢弄這麽嚇人。”我低聲嘀咕道。“小姐,到了。”十九將燭台放迴到黑黑的石壁上,他往密室裏唯一的一麵血色的牆上一指。哇塞,好多兵器呀!稀奇古怪的,猙獰逞兇的,大氣鬼魅的,精致可愛的。。。。。看得我眼花繚亂!

    “喂,倒數第六排第九個,給我拿下來!”黃子的多情環找到了。“是!”十九還真聽話,一眨眼的功夫,兵器已經到了我手裏。我撫摸著環上的紅寶石,笑靨如花。

    “小姐可是想帶走妖王的多情環?”平板的男聲響起,十九,他暗暗的退在一側,低了頭,似乎不敢看我。“是又怎樣?不行嗎?”我握著多情環,立刻放到了重樓給的指環空間中。

    “小姐息怒,屬下循例問問。”在晦暗的燭火中,我看見十九從懷中掏出一本紅色的冊子,用筆記錄著。

    “這是什麽意思?”我好奇的問道。“魔尊有令,戰俘的兵器去留須得記載!”

    “哦。十九,你帶我去看看多情環曾經的主人?”我心中一念,馬家降魔棒已變作銀色長鞭,握在手裏。

    “屬下遵命!”十九沒有迴頭看我。他又取下石壁上的燭台,上前走了幾步,替我帶路!“嗯。”我收攏長鞭,緊緊拽著,在這個冷得不像話的地方,我告誡自己:一定得小心。

    十九拉拉了下血色牆上的黑繩,地麵突然開裂,又是一大段青銅天梯,往下的!“唉…”我有些無語的跟著十九走,這往下再往下,到底是通向哪裏的?

    走過最後的一個轉角,我終於看見了兩排牢房(大約十幾間),均是用桃花木建的,門上是各種封印,而牢房內的石壁上還綁著黑色的又粗又長的鐵鏈!

    “北瑤小姐,你還真的來了。”嗬嗬,我竟然在黑牢看到一個熟人,正是在議政殿上被罰的昀離長老。此刻,他摸了摸長長的白胡子,臉上笑的不懷好意。

    “長老坐牢還這麽瀟灑自若?”這家夥,在大牢裏還這般愜意,悠然自得!“小姐,托福!”昀離笑嗬嗬的,輕輕作揖。“十九,我們走!”我懶得跟昀離浪費時間。

    “背叛魔界者,殺無赦!”我尚未走遠,昀離那老東西的聲音居然高了起來,莫非他猜到了我今日來的用意?於是,我快步折返,站在了昀離的牢房外。

    “昀離,你就這麽不肯容我嗎?”我冷笑道。手中的銀鞭輕輕舉起,這一鞭下去,傷筋動骨是免不了的。

    “不敢!”昀離目露兇光!“十九,給我一壇好酒,我請長老喝一杯。”心下思量,可沒必要與昀離糾纏,時間緊迫得很。

    “是!”十九果然遞上來一壇酒,他位卑職小,不便多問,立刻退開,先去下一層等我。

    “長老,請!”我嬌笑著,先開了酒封,再取出一張馬家的符咒,燒了,丟進酒壇裏!水,清澈無比,看不見半點灰燼。

    “你以為本長老會喝?”昀離譏諷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的左手托著酒壇,施法遞了進去,而另一手除了收攏的銀鞭外,更重要的是金穗兒上掛著的魔尊令牌!霸氣非凡!

    “你這個女人。”昀離氣得身子發抖,好玩極了,就好像我給他下了毒似的。我笑容越發嬌豔!

    “喝!”我一聲嬌斥,酒水如一條活靈活現的水龍,咆哮著,沸騰著,鑽進了昀離的嘴裏,一滴不剩。

    “最毒婦人心。”昀離就那麽不甘的倒了下去。

    “你這個白癡,浪費時間!唉……讓你睡上個十天半月也就夠了。笨!”我用左手拿著魔尊令牌,右手則握著銀鞭,笑了笑,那酒壇裏下的是催眠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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