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會了嘛。”我有點睡不著。

    “樓哥,先放神龍下來吧。呆在上麵好可憐的。”我說。盡管此刻的青鸞殿裏黑得我根本不想睜開眼睛,但是神龍的唿吸聲,我還是能敏銳的聽得一清二楚的,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神龍的傷好像不重。

    “哼……”重樓手中突然多了塊黑布,向上一拋,便遮住了神龍的眼睛。

    “樓哥,那你帶我一起出去吧。”我撒嬌道。我一走,神龍還不得跟著啊。

    “不行!”重樓拉過被子蓋在我身上,閉了眼,養神去。拜托,人家會相信他睡著了嗎?可惡,說不理人就不理人!

    “丫頭,你的身手也該多訓練才是。”重樓的聲音很輕。

    “練什麽?再連也打不過你!”我無語了,總不能以後讓我陪他打架吧,那可怕的嗜好,找別人去

    “嗬嗬。傻丫頭!”重樓愉悅的笑笑,他的手滑進了我的睡袍,撫摸著我背上的肌膚,也許是因為倆個人的心靠的太近,也許是我太習慣他的懷抱,時間不長,我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重樓早已不在!我揉了揉微微發暈的腦袋,才想起重樓說過,他會離開魔界三天!

    “說走就走!”我恨恨的起床梳洗。才發現枕頭旁多了一個令牌:長方形,握在手裏大概有十幾厘米長,由冰冷的玄鐵所製成,背麵雕刻了黑色的蛟龍,正麵浮雕是血色的火焰標誌,還有精美的紋飾。

    “好眼熟啊,啊!重樓的令牌,見它如見魔尊!”嘿嘿,我開心的拿在手裏,令牌最上方有一小孔,係著金色的穗兒,方便攜帶。

    我喜歡光著腳在青鸞殿裏亂跑,反正有軟軟的地毯,也不會傷著……打開衣櫃,挑了一襲紫魔絲長裙,長及腳髁,露出了雪白色的小靴,精巧可愛!

    纖腰被一條僅有半指寬的鑲嵌著墨玉的銀鏈束著,上麵掛著的不正是重樓留下的令牌!再往上看,俏臉含笑,膚若凝脂,一雙玉臂潔白無瑕,左邊的黑色流蘇肩帶與右肩上的血色曼珠沙華相印成趣!

    我坐在梳妝台前,打理著秀發,將一縷青絲挽成發髻,斜斜的插了支白玉簪!“北瑤光,你還不放了我?”誰?聲音好像挺熟悉。

    我起身,朝屋梁看去,神龍成了石像,一雙眼睛被布遮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小金子,你還好吧?”我甜甜一笑。

    “沒心肝的女人,好什麽?還不放我下來。”神龍怒吼。

    “好啦,好啦,別生氣嘛。”我趕緊討好道。昨夜,它可受累了,也不能怪我,我哪知道重樓那麽強悍,說丟就丟,說摔說摔的,把盤龍穀裏那最張狂的龍製的服服帖帖。

    “你還不快點,下次,我絕不來救你。”我取下黑布,神龍的眼神已經快冒火了。

    “龍神敕令,水神陰姬借法,誅邪! ;破! ;”我拋出一張符咒,結法印。

    “北瑤光!”聽得神龍又一聲怒吼,說實話,我也覺得,頭上有一群看不見的烏鴉飛過,汗顏!神龍被困著呢,我拿什麽東西去破!

    “一時失手嘛。”我賠笑道。一眼看見了令牌,我立即當成了救星似的,舉過頭頂,心想:這會總對了吧。

    “你還等什麽?”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還是一副啞口無言的模樣,神龍終於忍無可忍,冒出來一句話。

    “那個……我不會用。”泄氣似的垂下手來,拜托,重樓離開的時候,我還在跟周公飲茶,怎麽會知道這魔尊令牌該怎麽使用啊?

    “我怎麽會跟你訂了血契?”神龍冷靜了下來,但它應該很懊惱吧,別看它平常乖巧的不得了,其實是假象,它本來就是暴躁的火龍!

    “誰叫你跟我幹爹打賭,願賭服輸嘛。”我偷笑道。

    “去哪兒?”神龍又恢複成無辜的可憐樣。

    “找人來救你!放心,還有人,不是,還有魔知道這玩意兒怎麽用的。”我稍微整理下裙衫,準備要很有氣質的踏出青鸞殿。

    “快點迴來!”神龍咆哮著,我伸手捂住耳朵,破龍,就會破壞我的氣質。

    此時,我站在青鸞殿前的石階上,想了想,不覺得有點懊惱,我居然忘了問溪風住的地方叫什麽?地圖,等我好容易翻出來,看來看去,總是錯綜複雜。

    “這個時候,應該在那裏吧。”我別無他法,隻好去議政殿碰運氣了。

    “哇塞,這麽熱鬧。”議政殿上打得乒乒乓乓的,上百個大大小小的魔將群毆啊!

    我坐在紅木椅上,一手支著下巴,詫異的看著。此刻,重樓走了,三大將軍也沒見著人影,就剩個胡子老長的昀離長老,獨自站在大殿中央,撐不起場麵!佛曰: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金子。”我將那半顆龍珠拋向空中。果然,神龍帶著源源不竭的怒氣,咆哮著,震耳欲聾!我就知道,就算它還不能動,聲音一定夠大,夠震撼!

    “怎麽了,肯停了嗎?”議政殿已經恢複了平靜,眾魔收斂了!我收迴了龍珠,神龍的咆哮聲也沒有了。“北瑤小姐。”昀離老頭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們搞什麽?造反啊!”我斥責道。

    “逆天門的人憑什麽讓修羅門管著。”“不服,來,再打一場。”“就是,現在溪風將軍最大,有本事找他單挑。”

    “眾魔接令!”拜托,原來男人吵架也這麽煩人的。我解下金穗兒,將魔尊令牌舉了起來。

    “魔尊!”重樓的令牌果然有威懾力,這會兒,所有魔族集體單腿下跪。

    “這不就好了。昀離長老,到底怎麽迴事?”我讓眾魔讓了條道,昀離這才走上前來,離我最多三米遠。

    “魔尊帶淩風和隨風兩位將軍出門了,所以現在逆天門和魑魅門的魔族沒人管束。”昀離說道。

    “溪風呢?他怎麽也沒來?”乖乖的,不是留了代理人嘛,這些家夥惹事生非的,都不是安生的主兒。

    “今早,枯骨橋出了簍子,溪風將軍帶兵鎮壓未迴。”昀離解釋道。言下之意就是,能做主的都不在,剩下的這群家夥不高不低的,群魔無首!誰也不服誰!

    “老頭兒,來。”我示意昀離走近我身邊。

    “喂,這群魔中,誰本事大些?”我低聲問道。

    “老朽頭昏腦脹,實在……請北瑤小姐定奪!”這該死的老頭兒說這麽大聲幹嘛?幸好,這群人還跪著 呢。

    隻見昀離搖了搖肥胖的身子,下了台階,居然一步都不停留,出了議政殿。這狡猾的家夥!根本就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你們先起來說話!”我的天,居然把我一個人留在這群“磨刀霍霍”的魔族中間。舉了這麽久,我的手臂都酸了,幹脆放下手臂,將令牌死死拽在掌中。

    “北瑤小姐,你說怎麽做?”這誰呀,牛高馬大的,嗓門粗得很,還深怕別人聽不見。

    “嗯……” 清了清嗓子,我端著架子,誰也不理,腦子裏飛速運轉著:群魔無首!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我哪會處理呀?

    溪風在這個時候還去鎮壓什麽鬼東西?得找個幫手才行。哼,昀離,明顯的不願出手,素問,那個裝兔子的大灰狼不來就已經表明態度了,還有誰呢?

    “請北瑤小姐定奪!”眾魔再次齊聲道。

    “傳令……傳清濯、溯夜、迦月進殿!”我心生一計,其實也隻有這麽辦了。

    “是!”蝙蝠衛士去了。

    “傳妖族首領,北瑤小姐什麽意思?”“就是,把我們涼著。”一時間,小小的質疑聲不絕。

    “放肆!”我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坐在離魔尊寶座最近的位置上,何況令牌在我手中,看誰還敢出言不遜?

    “屬下不敢!”由幾個頗有實力的魔將帶頭,其餘的也跟著低頭噤聲,我淡淡一笑,難怪重樓禦下甚嚴,統治這群家夥,不嚴厲,行嗎?

    半柱香之後,清濯、溯夜、迦月三妖族的首領進的殿來!看見我,微微一愣,很快,便站在了該在的位置上,一言不發。我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還好,看見幾張熟悉的臉孔,心下總算定了些。

    “溯夜接令:你親率一隊禿鷹,暫管刑罰,凡在魔界鬧事者,一律杖刑五百,死不償命!”我手持令牌。

    “北瑤小姐,他連魔都不是,有什麽資格管?”一藍臉魔將反對道。

    不是魔更好,至少不會有親疏之別!”我狠狠的瞪了那魔將一眼。

    “等魔尊迴來,屬下……”“好!現在起,你就給我做到一個字,忍!百忍可成鋼。不服的人都聽好了,在魔尊未歸的這三天裏,本小姐說的話,就是命令!”我冷眼一掃,將令牌重新舉高。

    “溯夜接令!”那鷹主冷聲道,他神色如常,看不見喜怒。

    “清濯接令,守住魔界大門,私闖者,殺無赦!這三天,所有魔骨也交你調遣!”

    我看向他,還是那副白狐錦袍,還是那副慵懶的模樣。裝給誰看呀?他要是沒本事,重樓能讓他駐守幻山嗎?那可是進出魔界的門戶啊!何況,能讓昀離老頭兒三番四次的為狐女進宮奔走,狐主怎會簡單?

    “清濯遵命!”狐主妖媚的笑道。

    “迦月!”我終於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屬下在。”迦月還帶著那半邊黃金麵具,一雙眸子,透著寒光。狼妖,最勇猛,最頑強,邪性十足!

    “你暫時統領蝙蝠衛士!”我此話一出,眾魔滿臉驚訝,是呀,他們想不到,其實,我自己也想不到,居然開口派給他一個閑職,手中無權。

    “是!”迦月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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