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了守門的侍者,我架著少年快步向前,同時暗自歎息了聲,哥們堂堂一個白銀法師,來到布達佩斯,幹的竟然是搬運的活,一晚上架出去兩個人了,跟誰說理去啊,就不能讓我堂堂正正的跟外國的這些妖魔鬼怪,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嗎?

    似乎真不能,因為老秦不著調,他不想幹這種體力活,所以賊兮兮的臥底去了,他不著調,我要是在不著調,就得死幾口子,媽的,下次還有這種事,帶上馬潮都不帶老秦來了,吃苦受累的隻能是我。

    我暗暗罵了老秦幾句,腳底下卻一點也不敢耽擱,快步向前,順著樓梯往下走,黑暗如影隨形的跟著我蔓延開來,牆壁上麵的鬼手從不同的角度向外伸出,抓我和昏迷的少年,我還被鬼打牆了,雖然是一直向下走,卻怎麽也走不到一樓,轉來轉去就在二樓的樓梯上轉悠。

    我得破解了啊,要不能累死我,老秦那個貨沒跟上來,就隻能我自己想辦法了,腳踏罡步下樓梯,口中念誦咒語:“日月明乾坤配,人道興鬼道廢。吾從天蓬入天內,略過天衝逢輔退。反歸天禽與心對,把天柱兮任英會。鬥步通行按純神,人道通兮鬼道礙,千邪萬穢皆迴避。急急如律令。”

    罡步是管用的,咒語也是管用的,但城堡是那種老式的城堡,樓梯很窄,兩側是牆壁,空間不大,我胳膊上架了個人,手上還拿著一把大寶劍,那罡步踏的別提有多別扭了,別扭死我了都,不停在縮小罡步的距離,顯得踉踉蹌蹌的,好在是管用了,震懾住了牆壁裏麵的惡靈。

    操蛋的是,眼見著我就要走到一樓了,碰到了上樓來的拖拉斯基,拖拉斯基跟我來了個麵對麵,我下,他上,我急忙對他喊道:“轉身迴去!”

    拖拉斯基真特媽的沒有眼力價,也不說搭把手,特別痛快的竟然轉身朝樓下走,他輕手輕腳的當然走的快了,片刻就下樓了,哥們艱難的向下,走了沒多遠,拖拉斯基又跟我來了個臉對臉,然後他就懵逼了。

    西方的鬼打牆跟東方的鬼打牆有點不一樣,順序都不一樣,咋地呀,還整出個逆時空來了?拖拉斯基又把我的路給擋住了,要不是他,我估計這會我已經下到一樓了,這個豬隊友,幹架的時候不出現,竟出來搗亂。

    “迴去,你特媽上來幹嘛,轉身迴去!”我朝著拖拉斯基喊,拖拉斯基雖然聽不懂中文,但能聽懂我語氣中的憤怒和著急,急忙轉身往迴走,還走的挺快,怕擋了我的路,可是沒走出去多遠,丫的就又跟我碰頭了,他很懵逼為什麽他往下走,我也往下走,我兩能碰頭。

    拖拉斯基忍不住了,朝我比劃,嘴裏說著俄語,我也聽不懂啊,但能看出來他指著階梯,那意思是說有古怪,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我其實挺想跟他們好好相處的,問題是語言不通,而且他看上去傻乎乎的,我忍不住掏出一張黃符,朝著迎麵的拖拉斯基腦門上一貼。

    “南方火令,上使六丁。九天力士,百萬精兵。封泉泉幹,封石石裂。封山山崩,封河河竭。封廟廟破,封火火滅。封神神亡,封鬼鬼絕。三天勑令,一切收攝。急急如律令。”

    我大聲念誦著封邪廟門咒,沒等拖拉斯基反應過來呢,我飛起一腳,踹在拖拉斯基的胸口上,拖拉斯基身軀後仰,嘰裏咕嚕的滾了下去,哥們急忙架著少年跟上,身上的勁全使出來了,要趁著拖拉斯基當人肉符的時候,一鼓作氣衝到樓下。

    別說,還真的起作用了,跟著拖拉斯基衝了下去,真就衝到了樓下一層,拖拉斯基哎呦聲連連,腦袋上磕出包來了都,看著我的眼睛有些怒火,我朝著前麵快走,大聲喊道:“看我幹什麽?幹正事啊,你要是不服氣,迴頭咱們在較量。”

    架著少年哥們一陣風似的往大門口跑,拖拉斯基還是跟了上來,在這其中,我聽到右邊傳來陰陽師小野四郎的叫聲:“亞麻跌,亞麻跌……”叫的很急切,日語我最熟悉的就是這句亞麻跌,不明白這位陰陽師遭遇了什麽,都特媽喊出亞麻跌來了。

    我那有時間去管亞麻跌啊,向前猛跑,身後卻突然傳來拖拉斯基的驚唿聲,同時我感覺到一股黑暗的力量從我右邊出現,急忙一個轉身,看到從牆壁上大步邁出個無頭的騎士。

    之所以說它是個無頭騎士,是因為它身上套著一層中世紀的厚厚鎧甲,跟個鐵皮人似的,很雄壯,手中還舉著一把長劍,卻沒有腦袋,更為怪異的是,他不是鮮活的,這麽說可能很多人不理解什麽叫做不鮮活。

    該怎麽說呢,這個無頭騎士是黑白的,沒錯,就是那種黑白的無頭騎士,很立體,真是存在,像是從古老的黑白電視機裏走出的人物。

    雖然是黑白的人物,但是無頭騎士大步迎麵而來,周身上下帶著黑暗的氣息,腳下鐵皮的鞋子發出哢噠,哢噠,劇烈而清脆的聲響,不用動手,光是這氣勢就足夠攝人心魄。

    誰在少年的時候沒有想象過勇者麵對惡龍時候的一往無前?起碼我就有過那段中二的時期,麵對著迎麵而來的無頭騎士,比惡龍更加的陰森邪惡,我卻感覺熱血沸騰,大聲對拖拉斯基喊道:“幫我架住少年,我來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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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言不通的壞處就在於誰也聽不懂誰的話,隻能是用猜的,但是這麽明顯的情況下,哥們的喊聲以及動作,很明顯的是讓拖拉斯基接盤,而拖拉斯基也明顯知道了我讓他幹什麽,但他卻搖了搖頭,對我吼了兩句俄語,大步向前,把我和少年擋在了身後。

    我估摸著他說的是,不要瞧不起我,我也是個驅魔的牧師,讓我來保護你們吧……應該是這麽迴事,否則他不會擋在我們身前,還拿出了十字架,因為無頭騎士已經把去路給堵住了,想要走出城堡就必須要先幹掉無頭騎士。

    拖拉斯基勇敢的站了出來,哥們也能趁機休息休息,把少年放到了地上,給拖拉斯基掠陣,他要是不行了,哥們在上,安心的等待著拖拉斯基動手,拖拉斯基神情很嚴肅,手中的十字架,是一個看上去很有年代感,很古老的銀色十字架,上麵浮雕著各種神秘的符號,在漆黑的走廊上,散發著銀色的光芒。

    拖拉斯基麵對著無頭騎士,高舉十字架,大聲的念誦咒語,哥們聽不懂,好在翻譯機有俄語的,我掏出來,想看看是什麽意思,就見翻譯機上顯示的是;“不論你是地下湧上來的鬼魂,或是沒有睡床的幽靈,或是陳屍大漠,無土遮蓋,或是未葬之鬼,或是無人關照之鬼,或是無人為之祭食之鬼,或是無人為之倒酒之鬼,或是無嗣之鬼,或是女巫之靈,或是盜墓之鬼,或是強盜怨靈……”

    這咒語也太長了吧?,我看的目瞪口呆,哥們學符籙之術的時候沒少吐槽道法有些咒語太長,太耽誤時間,所以一般出手之前就開始念誦咒語了,沒想到的是,跟西方的咒語比起來,道法的咒語簡直太簡練了。

    拖拉斯基的咒語慷慨激昂的念誦了兩三分鍾,還是沒有要結束的意思,真長啊,但是也很管用,在他如吟唱一樣的咒語聲中,那個無頭騎士的腳步突然就不那麽利索了,像是有一股力量在禁錮他,腳下變得稱重。

    無頭騎士仍然朝著我們走來,踩地的聲音也愈發的大了起來,砰!哢,砰!拖拉斯基的咒語在空曠的古堡中往來迴蕩,形成了一股神奇的力量,這股力量在壓製著無頭騎士。

    我覺得拖拉斯基贏了,照這麽下去,拖都把無頭騎士給拖死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無頭騎士在咒語聲的壓力中,手中的長劍突然朝著自己身上一砍,我看的很懵逼,咋地啊這是,打不過要自殺?

    咚!的一聲巨響,無頭騎士的長劍和身上的鎧甲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有點像是敲在了空鐵皮桶上的那種聲響,而這一聲巨響似乎震碎了拖拉斯基咒語給他的壓力,無頭騎士的動作突然就快了起來,高舉起手中的長劍,朝著拖拉斯基衝了上來,速度非常之快,帶著詭異,黑暗,陰森的力量。

    拖拉斯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右手舉起了十字架,向前一伸,咒語聲大了起來,聲音也變得淩厲了起來,無頭騎士手中的長劍朝著拖拉斯基砍了過來,都這樣了,拖拉斯基還不跑呢,等著跟無頭騎士硬剛,舉起手中的十字架要抵擋無頭騎士的長劍。

    我覺得拖拉斯基擋不住無頭騎士淩厲的一擊,關鍵時刻,我向前一個滑鏟,把拖拉斯基給鏟倒在地,那個無頭騎士一劍砍空,勁使得太大了,還沒迴過身來,哥們手中的千斤榨黃符朝著貼了過去。

    “靈官咒,靈官法,靈官使起泰山榨,泰山重的千斤榨,給你上起千斤法,榨你頭,榨你腰,榨你血水順河漂,抬不起頭,撐不起腰,七柱明香把你燒,千人抬不起,萬人拉不起,吾奉太上老軍急急如律令。”

    咒語聲中,哥們連著幾張千斤榨的黃符貼了過去,哢哢哢……無頭騎士被我的千斤榨給榨住了,緊接著幾張貼上,嘩啦一聲,無頭騎士被哥們的千斤榨給榨散架子了。

    看著散落在地上的零碎,我不由得歎息了聲:“對付這種笨重的鬼東西,硬碰硬肯定吃虧的,一定要用千斤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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