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潮的五手桑塔納雖然很破,依舊是卡拉卡拉卡拉的響,但這小子車開的還是挺穩的,剛修好的車也沒出什麽問題,可我一點都不敢放鬆,緊張的看著前麵的路,車開出十分鍾,什麽事都沒發生,我鬆了口氣,難道是馬潮的莽勁衝散了王鑫克人的屬性?

    我剛想到這,車像是壓到了什麽,咯噔一下子,顛簸的挺劇烈的,我嚇了一跳,也沒有馬路牙子,怎麽這麽大動靜呢?壓到磚頭了,還是啤酒瓶子了?馬潮踩了腳刹車,減速繼續開,沒當迴事,但是車卻一栽歪,同時透過前擋風玻璃我看到一隻輪胎從前麵滾了過去。

    馬潮咦的一聲道:“魚哥,你看一隻輪胎滾過去了嗎?看上去還有點眼熟,誰的車壞了?”

    話音剛落,刺啦……一聲大響,車子哼哼哼,我嚇了一跳,大聲喊道:“那是你車輪胎,快踩刹車!”

    馬潮急忙踩刹車,車子頓挫著哼哼哼的停了下來,馬潮打開車門,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奔著那個在黑夜中向前滾動的輪胎,大聲喊道:“我的輪胎,別跑,給我站住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馬潮追輪胎去了,後座的老秦問道:“是不是又出事了?”

    “車壞了,沒事,就算王鑫迴魂了,咱們也能現場勾他的魂。”

    剛說到這,就見王鑫的生魂嗖的一聲迴到了身軀,王鑫嗝的一聲,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我和老秦,罵道:“知道我的魂不好勾,還特媽開這麽個大破車,有病吧你們?”

    “費什麽話啊,下去修車!”我喊了一句,推開車門下車,看了看,果然是馬潮的左前胎滾了出去,奇異的是,車完好,真不知道那輪胎是怎麽滾出去的,太特媽神奇了,幸好車開的不快,又是深夜,沒有什麽車,沒出事故。

    等了會,馬潮推著車軲轆迴來了,追的一頭大汗的,道:“真特媽邪門了,今天剛修好的車,還能出這事,沒事,沒事,我後備箱裏有備胎。”

    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安慰我們了,趕緊修車吧,馬潮的這輛破車別看破,但是東西很齊全,千斤頂,扳手,什麽都有,我們四個急忙打千斤頂,王鑫一邊幫著換輪胎,一邊嘟囔:“我特媽算是倒了邪黴了,被你們勾魂,還得幫你們修車,就不能找兩個靠譜點的人來勾魂嗎?”

    我給了王鑫一腳,罵道:“你倒黴?你有我們倒黴嗎?打從勾你的魂開始,就沒消停過,你看看我們都被你逼成啥樣了?別廢話,快修車,修好了好把你帶到陰曹地府。”

    我們四個在這修車,換輪胎,剛換好,一輛車燈壞了的小巴拐彎,朝著我們就撞了過來,我急忙喊道:“快閃開!”

    我們四個閃開了,五手的桑塔納被嘭的聲給撞了,小巴司機從車上下來,很生氣的喊道:“大晚上的修車就不知道打雙閃嗎?”

    我無語望蒼天,這特媽什麽時候是個頭啊,馬潮跟那個開小巴的哥們吵了起來,開小巴那哥們報警了,他是見自己勢單力薄,怕我們四個大老爺們揍他,報警就得來定事故,車是開不走了。

    我無奈,王鑫更無奈,而且很著急,跺腳道:“車壞了,怎麽辦?你們總不能在大街上勾我的魂吧?我的身體放在那?你們太不靠譜了,快想想辦法,快想想辦法……”

    老秦也愁眉苦臉的對我道:“魚兒啊,要不今天就先到這吧,咱們在想想辦法。”

    我死死的盯著跺腳著急的王鑫,眼睛都瞪圓了,我發現我又進入思維誤區了,腦子沒轉過來,其實,根本不用這麽費勁帶著他的生魂,帶著他的身體往雜貨鋪趕路,王鑫都這麽配合了,都這麽迫不及待了,為什麽非要在外麵勾他的魂呢?

    讓他自己走到奈何橋頭,在勾他的魂,那樣不省事嗎?我……竟然現在才想到這一點,實在是太蠢了,可是我看了看老秦,看了看在跟小巴司機吵架的馬潮,還有跺腳罵街的王鑫,這三個誰也沒想到,很顯然他們比我還蠢。

    我心裏突然就好受多了,有更蠢的在後麵頂著,哥們很欣慰啊,我把王鑫和老秦叫到一邊,低聲道:“我想到辦法了。”

    王鑫幾忙問道:“什麽辦法你快說。”

    我看著王鑫問道:“是不是不管什麽辦法,你都會配合我對不對?”

    王鑫點頭道:“那肯定配合你啊,我去地府有事,你們都耽誤我事了,快說,什麽辦法我都配合你。”

    我嗯了聲道:“配合我就好,之前咱們都進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非得把你的生魂勾出來才能帶到陰曹地府,因為基本上勾魂都是這個流程,所以咱們的思維固化了,其實根本不用這麽麻煩,你這麽配合,為什麽就不能自己走進陰曹地府呢?到了奈何橋頭,在把你的生魂一勾,不就容易多了嗎?”

    王鑫聽完我的話,楞了楞,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道:“對啊,我都這麽配合了,為什麽不能自己去呢?非得讓你們勾,還帶著自己的身體被你們勾魂,我可是真夠笨的。”

    我看了一眼老秦,老秦傻乎乎的似乎還沒聽明白,我歎了口氣對王鑫道:“其實你不用難過,因為有比你還笨的。”

    老秦朝我呸了一口道:“我是懶得想!”

    老秦朝我呸了一口,像是配合他一樣,我們頭頂上的路燈突然就爆裂開了,朝著老秦劈裏啪啦的砸,老秦嗷的一聲跳到了一邊,我也把王鑫給拽開了,我抬頭看了看爆裂的路燈,一直都好好的,就在這站了會就爆裂了,太邪性了,不能在待下去了,必須要盡快趕路。

    我轉身對馬潮道:“馬兄,你在這處理車禍,我先帶著王鑫走,你完事了去奈何橋上找我們。”

    馬潮還在跟小巴司機吵架,都沒迴我,馬潮脾氣火爆,不光是體現在打架上,吵架上也是絲毫的不認輸,我從馬潮手裏搶過攝魄令牌,讓老秦前麵帶路,王鑫跟在老秦身後十幾步的距離,我押後趕緊去雜貨鋪。我把安排一說,老秦蹦起來朝我喊:“為什麽是我開路?為什麽不是你開路?”

    我朝他罵道:“都什麽時候了,還矯情這個?趕緊幹完事迴家睡覺,我特媽受夠了。”

    “好像我沒受夠了似的,不行,我不想在前麵,咱倆石頭剪刀布。”

    “行,那就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在前麵開路。”我懶得跟老秦矯情下去了,這小子開始犯二了,那就石頭剪刀布吧,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不管我倆怎麽出,出的永遠都是一樣的,我出布,他就出布,我出石頭,他就出石頭……

    比劃了三五分鍾,愣是沒分出個輸贏來,王鑫腦袋上都出現黑線了,朝我倆罵道:“你倆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別這麽幼稚,能不能有點正事,能不能快點?”

    王鑫很生氣,踢了一腳旁邊的垃圾桶,喵!的聲,垃圾桶裏有隻流浪貓,正睡的香呢,被王鑫一腳給驚動了,帶著一小堆垃圾就跳了出來,王鑫急忙躲,你說巧不巧,正好躲到流浪貓跳出來要落腳的地方,那隻貓爬在了他腦袋上了,貓楞了,王鑫也楞了,然後那貓伸出爪子對著王鑫的腦袋撓了兩下,王鑫哎呦一聲,抓住流浪貓給甩了出去。

    王鑫這一出太突然了,突然到我和老秦都去看他,正好老秦這個時候出的布還沒收迴去,我急忙伸出個剪刀,喊道:“我贏了!”

    老秦迴過神來,看了看自己的布,看了看我出的剪刀,無奈道:“行,我開路。”對著王鑫喊道:“你沒事吧?”

    王鑫一抹臉,毫不在乎的道:“沒事,這點事算什麽?我什麽倒黴事沒遇到過?行了,趕緊走吧,在墨跡下去天都快亮了。”

    天亮還早,但是警車來了啊,哥們拎著一把大寶劍,沒法解釋,急忙讓老秦前麵開路,王鑫在中間跟著老秦,我拎著大寶劍押後,我們三個距離很遠,順著人行道快走,倒黴的事那真是接二連三的發生。

    先是老秦跟瞎的似的腳下絆在了一塊磚頭上,腦袋撞上了電線杆子,然後起風,迷了眼,高空墜物,被路過的出租車裏扔出的煙頭砸眼睛上,更奇異的是,不知道誰家涼的內褲,被風吹下來,糊在了老秦的臉上……

    總之是一路倒黴,跟西天取經似的,必須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才行,不光是老秦倒黴,哥們也倒黴,大寶劍劃了別人的車,路過的垃圾車,顛簸出來的一袋垃圾差點沒砸到我身上,王鑫就更誇張了,他那腦袋跟廁所似的,天上的鳥拉屎,找準了他拉,還被羊肉串的簽子紮了腳,滑了七八個跟頭……

    太慘烈了,我們三個走的差不多一個小時,跟從戰場上下來的一樣,每個人都狼狽的不行不行的了,終於看到了鐵道宿舍的那個小巷子了,我都快哭了,終於是看到點希望了,跟著朝巷子裏麵一拐,前麵有火光閃現。

    老秦停下了腳步,納悶的道:“大晚上的,誰家著火了啊這是?”

    我探頭看了看,著火的方向不正是老秦的雜貨鋪子嘛,急忙喊道:“老秦,雜貨鋪子著火了,快去救火啊,你特媽還傻站著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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